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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医生》卖出一百万册, 对于金乌简静来说,都意义非常。
前者再次拥有了一实力强劲的作家,并且还如此年轻, 前途无量,后者更不必说,绝对是“质”的飞跃, 价不可同日而语。
康暮城地打电过来:“要不要给你办个庆功会?”
简静没什么感觉,想想道:“不用了。”
庆功会无非吃吃喝喝,受人吹捧,她委实兴趣不, 何况天气这么冷, 窝在家里不舒服吗?
康暮城没有勉强, 风头盛的时候, 低调点不是坏事。
他转而问起另一件事:“想怎么花这次的钱了吗?”
简静:“……买房?”
“想搬个更的?”
“投资。”
“挺,保守些更稳定。”康暮城报了个字,“我会让他替你留意有没有合适的,他会给你电。”
简静再次感慨他的周到,自己真没什么操心的了:“。”
康暮城又道:“你既不想庆祝, 那我送你个礼物吧。”
“干什么这么客气?”她笑,“我又不是没赚钱。”
“我给你的,你就拿着。”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是喜事,该开心一下。”
简静倒也奇:“是什么?”
“小东西。”康暮城不以为意。
后第二天, 简静就收到了他的小礼物:一只卡地亚的钻石手镯。石头blingbling, 非常闪耀,适合搭配礼服,出席各重要场合。
不愧是康总。
贵而实用。
简静把手镯锁进保险箱。
此时此刻, 她还不知道,想送她礼物的人,并不止康暮城一个。
《恶魔医生2》破百万后,终于登上畅销榜新书榜top1,并开始了一个多月的霸榜。
书虫网的评分人数渐多,有赞誉的,自也有诋毁的。可这次,无论批评的人有多少,却再也没有出现前一边倒的情况。
总体来说,提到恶魔医生,家的评价普遍都不错。
借着这股东风,《恶魔医生》第一季准备上映了。出演本剧的主演邵蒙虽在众面前消失了一两年,但粉丝基础扎实,声也,观众普遍比较期待。
黄导选择他也有自己的考虑。邵蒙近年在剧圈混,演技得到进一步的磨炼,缺的只是一个重回荧幕的机会。
《恶魔医生》这样的剧,最适合他发挥演技。
宣传如火如荼展开,形势一片,邵蒙的粉丝欢欣鼓舞,年节的气氛十分匹配。
相反的是书粉。
众所周知,但凡是书改剧,必有撕x。
文字带给读者的想象力是无穷的,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个或宏伟或精致的世界。而真人化后,想象空间被压缩,所有浪漫瑰丽的部分被生硬地怼在眼前,容易崩掉。
这是无法调的矛盾,有心人也并不想达成共识。
争议越,热度越,何乐而不为呢?
推波助澜下,纷争更甚,可巧又是春节,学生也,成人也罢,全都放假回了家,闲着也是闲着,题热度仅限于春晚,其他贺岁片齐头并进。
一片热议中,《恶魔医生》定档年初三。
简静曾对此不理解,过年的放这犯罪片,真的有人看吗?后发现这个世界十分彪悍,年初一的贺岁片里都不乏类似的剧情片,家接受良。
那就没什么说的了。
她平淡地在家过了年三十,看春晚,吃火锅,初一睡到日上三竿,爬起来开始写新书的草稿。
一天过了。
初二重复初一的一天。
初三,康暮城来电,问她今年不给父母扫墓。
简静:“……”她一直记得父母的在老家,下意识地忘记了这个世界的自己父母双亡。
不过,既来到这里,是肯定要的。她婉拒了康暮城陪同的建议,在保险箱的文件里找到购买墓地的合同,查到地址,单独给父母扫墓。
墓地不错,崭新整洁,过年期间也有人一直打扫。
她带了一束百合花祭拜。
心里知道父母在另一个世界活着,简静并未沉溺于悲伤,安安静静地站了会儿就打算离开。
过年的,墓地几乎没有人,但当她穿过层层墓碑返回时,看到有个人与她擦肩而过。
她觉得有些奇怪,多看了他一眼。
那人戴着毛线帽子围巾,捂住半张脸,见她看过来,也投以目光。
简静客气地点点头。
他站住,说:“要下雪了。”
声音透过围巾,闷闷得失真。
简静抬头一看,果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雪。她迟疑一瞬,说了句“再见”,小跑着离开。
男人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儿,直到她的影消失,才慢慢走到某一个墓碑前。
百合花鲜艳欲滴。
他伸出手,揪下一片花瓣,放到鼻端闻了闻,微微一笑。
手背上,赫是道“乄”字形的伤疤。
年初三,刘宝凤回到了自家别墅。
半个月前,余晖别墅案的判决终于下来了。她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两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
刘宝凤没有上诉,接受了这个判决。
一切都结束了。
她回到空荡荡的别墅里,有劫后余生的解脱感。
终于,那个男人消失了。
曾经山盟海誓,却仍背叛了她的男人。
曾经恩爱无比,却再也不想多看一眼的男人。
他终于从她的生命里退场。
刘宝凤浑松快,像是给家里做了一次扫除,说不出的高兴。
她远在国外的女儿打了个电,并且告诉她,她父亲的股份将全部交由她来继承。又给秦总的父母通了,告诉他案件的结果,老夫妻十分信任她,虽仍伤心,但劝慰她不要太自责,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刘宝凤当满感激,又承诺等忙完这阵就探望他。
而后,她处理了一些积压的工作,忙到深夜才上床休息。
随意打开电视,开屏的广告就是《恶魔医生》。
简静。
刘宝凤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字,不由微笑。
是的,她当记得这个女孩,意外得聪明,也许早早便猜出了余晖别墅背后的真相。
那又如何呢。
法庭上对她抱有质疑的人不少,证据呢?
世界上没有读心术,有无害人心,谁分辨。
法律需要证据,没有证据,她依是过失致人死亡。
刘宝凤从没想过完犯罪,只不过纵容了,等待了,推了一把。运气,凭她对那个男人的了解,精准地收割走了他的性命。
——也许有人问,为什么不离婚呢?
结婚二十多年,分开又岂是与感情有关。公司的股权,双方的人脉,女儿家庭的体面,与其闹得撕破脸,颜面尽失,又让女儿伤心难过,不如就这样结束。
他仍是体体面面的一家人,女儿永远不会知道父亲背地里的龌龊。
多。
刘宝凤吃了钙片,又喝了一杯温牛奶,甘甜入梦。
夜里,她似乎感受到有什么人徘徊在自己的床头。
是秦博文吗?
他来报仇了?
刘宝凤想着,心里却并无畏惧。她撑开眼皮,想轻蔑地呵斥他,活着的时候都没赢,死了还如何?
可当她费劲力气张开嘴时,一双巨的手捂住了她的鼻。
黑色手套,力气极,牢牢将她禁锢在了床上。
刘宝凤霎时清醒,拼命挣扎,手慢慢探到床头柜上,飞快摩挲着用的武器。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手指抚过她的脸颊,粗糙的手套面料弄痛了她保养得宜的肌肤,“可惜啊,我要给我的小宝贝一份礼物。”
浓郁的黑暗中,刀刃的反光刺痛了刘宝凤的眼睛。
她的瞳孔猛增,喉间发出“呜呜”的哀鸣,泪水冲上眼眶,无法言喻的恐惧攥住心脏。
后……温热的血液飞溅到脸上。
她陷入似梦非梦的眩晕境,仿若一切都是梦,体的疼痛来不及传送,意识便已坠向深渊。
这就是所谓的深渊凝望么。
没有答案,死神已经到来。
初四上午,简静被电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喂?”
“简老师,在家吗?”季风问。
简静含含糊糊地问:“有事?”
“还睡呢?醒醒,刘宝凤死了。”他说。
脑还未上班,这个略显陌生的字转了两圈,才唤起对应的记忆。简静又懵又诧异:“她死了?怎么死的?”
秦总的家人复仇?
而,季风这回却斟酌了下,才道:“我十分钟后到你家,带你现场,到时候再说。”
简静一惊,彻底清醒:“你不会说我是嫌疑人吧?”
“不不,事情有点复杂,总你了就知道了。”季风不肯说太多,“十分钟后你家楼下见。”
简静只匆忙起床,洗漱出。
今天的天气格外冷,车窗外白雪茫茫,看不清路况。
简静裹着羽绒服坐在副驾驶上,忍受着车内残留的可怕烟味,问道:“你这车是怎么回事?臭死了。”
“几个钟头前载了我同事,家在车里抽了半天的烟。”季风习以为常,把车窗降下来,“我还算的,有个同事的车里流了一后座的血,洗都洗不掉。”
冷风呼呼地刮进来,吹散了车内闷闷的空气。
简静清醒了些,从包里拿出热的三明治热咖啡,出来得太急,早饭只在车上吃了。
季风:“哎!”
“干什么?”她问。
他:“我还没吃早饭,分我一半呗。”
“你不吃关我什么事?”简静狠狠咬了,冷漠无情。
“真无情。我这次可是冒了风险带你过的,你得谢我才是。”季风说。
简静瞥他:“为什么要谢你?”
“这个案子别,你肯定有兴趣。”季风故意卖关子,“看在我在雪天过来接你的份上,给我分一半。”
简静丢过一个饭团,是昨天日料吃剩下的寿司,热了热打发他。
“谢了。”季风不挑食,借着等红灯的半分钟,三两吞下肚。
车子艰难地驶到了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