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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的举动让沈家大房着实扬眉吐气了一番。
姚桂兰听闻沈老爷在训斥二房那边,特地去煮了乡下的清火茶,瞅着时机就给送去。沈老爷似乎对这杯很有兴趣,他身为太医,对这些药茶自然是耳熟能详,所以现在他火气正盛,姚桂兰端来的茶正好给他去去火。
“大郎家的,你坐下,我有话与你说。”沈老爷招呼大媳妇坐下。沈贺回来后似乎一直躲着他,除了晨昏定省,他基本不会主动来这坐坐。幸好除了沈贺,土儿、水儿还有大郎媳妇倒是经常来陪他坐坐。
“大郎媳妇,你是不是怨我没把余家的亲事给水儿?”沈老爷问道。
“媳妇不敢。”姚桂兰慌忙起身表明态度。当时她确实有点失落,但现在想想,就余公子长那样,确实挺委屈依水的。
“唉,大郎媳妇,虽说你是我们家的长媳,但你进门晚,二郎媳妇这些年操持着这个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碧雪年岁又比水儿长,理应她先嫁。你放心,不管是哪个孩子我都一样疼,水儿的婚事我是放在心上,再过个两三年,我定会为她做主,寻户好人家。”沈老爷不希望为了这事,沈贺对他这个做爹的有意见,为了能留住沈贺一家,沈老爷就给姚桂兰吃了颗定心丸。
姚桂兰见公公竟然主动解释了这件事,心里头自然是受宠若惊,说了几句奉承的话,表明自己绝不会因为此事对公公有看法。
沈老爷这才放了心,让她退下。
姚桂兰带着一丝欢喜,往自己院子里走去,半路碰见了沈碧云。
“大伯娘安好。”沈碧云躲避不及,只能迎面上前行了礼。
姚桂兰扶了碧云一把,说道:“碧云这是要往花园去吗?”
沈碧云回道:“正是呢。闲来无事,就到花园走走。”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依水在喊:“娘,你在这里呢?”
沈碧云看着远远跑来的依水,那身黄色绫细折裙甚是耀眼。想起母亲曾说过被讹去的两块好料子,沈碧云只觉得有股闷气在心里头转悠。
再看姚桂兰面上的喜色,想起母亲和姐姐刚刚才被父亲训斥,心里头的闷气就变成了怒气。
依水走近前,和碧云打了招呼。
“你呀,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你瞧人家碧云。”姚桂兰见女儿提着裙子一路跑来,一点小姐样子都没,忍不住训斥了两句。
“大伯娘别训斥姐姐,姐姐这是率真,不像我们,想要出去趟都难呢。”沈碧云嘴角带笑,盯着姚桂兰和依水缓缓说道。
姚桂兰看了沈碧云一眼,心里头觉得这碧云的话听着那么得不顺耳,但表面上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碧云啊,若是闲来无事就到听雪堂找依水耍耍,依水虽然长你几个月,但这规矩却是一点都不懂,还得你教授教授。”姚桂兰说道。
“娘……”依水见自己娘亲说自己不懂规矩,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头不高兴了。
沈碧云看了这母女俩一眼,只当她们是演戏,心想着既然你们想演戏,我就给你们开个好戏码。
“大伯娘过誉了。我和大姐时常想去听雪堂那寻依水一起玩呢。我和大姐都觉得您比以前那个大伯娘亲善多了。”碧云似是无意地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姚桂兰愣愣,想起了沈田氏曾经和她提起过的严氏。今个沈碧云提及的以前那个大伯娘,难道就是严氏?
姚桂兰想了想,故意试探道:“这可不敢当,我怎能和严姐姐相提并论。”
沈碧云一听此话就知道姚桂兰上钩了,那个所谓的严氏,碧云也是前段日子才从碧雪嘴里知道,严氏死得时候,碧雪都还没出世呢,她又如何知晓这严氏亲善不亲善。但这姚桂兰却装作认识严氏的样子,她若真的认得,怎会不知道有严氏那会还根本就没自己呢?所以姚桂兰对这个严氏并不知根知底,她现在想套自己的话呢。
“严氏善妒,比不得大伯娘您,要不然大伯也不会另娶,大伯娘,我先告退了。”沈碧云点到为止,只两句话就点中了姚桂兰的软肋。
“娘,严氏是谁?难道爹还取过其他人吗?”依水不解。
姚桂兰寒着脸,甩了甩袖子,不发一言,只朝听雪堂走去。
金兰饰品屋,小锦第一次见到了高妈妈。
与想象中的不同,与其说是高妈妈,还不如说是高姐姐,这高氏看着只有三四十岁的模样,皮肤白净,个子娇小,穿着青布衬衣,系着围裙,清清爽爽的,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小锦和她说了两句话,才知道这高氏名唤琼娘,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十七岁父母去世,嫁给了打鱼的丈夫,却不想二十岁时丈夫便在一次打渔过程中遭了难,高氏只好上了岸,凭着会做几个菜,到处帮工谋生。
“高婶,我们这人口多,您受累了。”小娥道。改口喊她为高婶。
高氏连忙说不累,手脚麻利地就去干活了。
小娥、小锦对这个高氏还算满意,赞了宝嘉几句,说他找了个好佣人。
午间,尝了高氏做的菜,小锦越发觉得没找错人。
小娥去给霞婶和正阳送饭去了,小锦一个人坐在后院打着瞌睡,忽然就听宝嘉过来禀报说是沈家公子和小姐来了。
小锦一个机灵起来,公子和小姐一块来的,自然是依土和依水。他们怎么会抽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小锦还未让宝嘉带他们过来,就见两人已等不住跑了进来。
“我的沈大公子和沈大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像是火烧眉毛似的。”小锦看着两人愁眉苦脸,又着急上火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依水此时都快哭了,看着小锦,带着哭腔道:“小锦,你还有心笑话我们,我们就要回乌雀村了。”
小锦看着两人的神色,听了依水的这句话,这才正色起来,坐端正了身子,问道:“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我将沈碧雪砸坏的那块玉佩送回去,惹恼了沈老爷?”小锦一时想不到别的,就想到上午刚刚送了玉佩,下午依水便来说要回乌雀村,可能就是因为上午的事,才造成了下午的果。
依水摇摇头,道:“不是因为那事,那事哥哥出码,祖父大发雷霆,训斥了二婶和沈碧雪,娘本来还挺高兴呢,却不想着了沈碧云的道,回去和父亲起了争执,我从未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他说娘要是愿意留下就留下,他总归明日一早就动身。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赶紧偷溜出来寻你想个主意。”
“你爹和你母亲吵什么?沈碧云下了什么套?”小锦听说是沈碧云挑起的事端,眉头忍不住拧了拧,这沈碧云一旦与依土、依水他们为敌,那可是一个劲敌呀,比沈碧雪难搞定多了。
“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明白沈碧云的话,她和母亲提及严氏,似乎是我爹以前的娘子。”依水道。
小锦眉毛一挑,问道:“你说你爹以前成过亲?”
依水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只是听沈碧云说以前的大伯娘,所以猜测是我爹以前娶的妻子。”
小锦问:“那沈碧云还说什么了?”
依水就将在花园里的事详详细细地说给了小锦听。
小锦听后,问道:“你是如何觉得这事是沈碧云下得套呢?”
依水未说,依土抢着道:“这不是明摆着吗?你算算时间,爹离开家门的时候,沈碧云都还没出世呢,她怎么能知道严氏的事?”
“但是你母亲肯定知道严氏这样一个人,不然不会接上沈碧云的话。”小锦道。
这下子,轮到依水继续说了,她道:“ 花园之后,我也问娘,严氏的事,但娘不说,爹回来后,她便让我回房,自己和爹嘀嘀咕咕不知道说啥,我心中担忧,便偷偷在窗外站了会。不一会儿,就听见爹大声地嚷道‘不该你问的事你别问’,然后是娘低沉的声音,我听不清她说什么,但很快听见爹说这里他呆不下去了,娘要是不肯走,他带着我和哥哥走。之后我就听见娘在哭。爹爹气愤地离开屋子,我赶紧跑进屋,安慰娘,娘边哭边说爹心里头一直住着个人,这些年他就是为了这人才离家的,我想娘说得这人就是严氏吧。”
“那这个严氏现在在哪?”小锦好奇问道。
“去世了。早在碧雪出世之前就去世了。”依土沉着脸说道。
“既然已经没了,你母亲和个死人滞气做什么?”小锦这次倒觉得姚桂兰有些不对了,这么些年的事,何必因为沈碧云的一句话而乱了阵脚呢,甚至都没听出沈碧云撒了谎。看来,女人但凡碰上和感情有关的事,就会失了判断。
“我娘一定是打听到了什么。从花园回来后,我娘找了王管家,又是给赏,又是哀求的,询问了严氏的事。”依水却觉得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