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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忧心重重的人,生活是灰暗颜色的………
夜幕降临,位于深港郊区的武警疗养院沐浴在如丝的小雨中,行动组临时驻扎的地方,灯火方明,有序而肃穆的环境,让这里闷热的气候给人的感觉格外清晰。
许平秋脱得只剩背心了,擦了一把汗,把一摞刚收到了资料递下去,手下的几下逐步在看,除了特勤处来的那位仍然是不动声色的表情,肖梦琪和史清淮观后,眉头已经渐渐皱起来了。
“有时候这案子,办成虎头蛇尾山羊蹄子的事不少,办着办着就四不像了,不过也恰恰证明了,现在的犯罪已经不是单一性质的作案了。”
许平秋慢条斯理地开口了,他点评着:
“这两年,各省都有过类似的案件,随着咱们国家经济发展,境外网络赌博像幽灵一般,触角遍布全国,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赌博网络。此种犯罪的巨大危害,表现为赌博网站在全国各地通过网站代理吸引赌客参赌,赌资金额特别巨大,巨额赌资被犯罪嫌疑人转移到国外赌博公司,严重破坏了社会经济秩序。省厅指示我们,在追查劫车案的同时,要全力以赴,协助深港同行们,把这颗毒瘤铲除………”
也许皱眉的地方正在于此,如果适用于“两高”相关司法解释,为赌博网站担任代理、接受投注与为实体赌场组织赌客、结算赌资的性质一样,都是违法行为,注意,仅仅是一个行为,这种行为可能仅限于治安管理的处罚,情节严重,才构成开设赌场罪,但这个罪名,是非常轻的。如果千辛万苦,跨了几省追到了几个赌博网站的代理,那这次行动还真叫虎头蛇尾了。
肖梦琪看完。默默的递给了史清淮,她眨着眼睛时,不经意看到了许平秋正在审视她,她笑了笑,对于这位传说中的神探,实在见面不如闻名,从来到驻地,除了开会、电话、联络,除了把严德标抬上位,什么也没于。
不过他肯定不是一位尸位素餐的上位者,肖梦琪如是想着,否则也不可能在他手里下过那么多例大案,可这一次,还行吗?老头用了两天时间,才把现在庞大的嫌疑人信息记了个大概。
“小肖,你好像对我有疑问?”许平秋突然道,很没节操地点了根烟。
肖梦琪皱皱眉头,笑了,道着:“许处长,您不会也有门户之见或者性别歧视吧?”
“你说的我没有,我说的你肯定有。我家姑娘和你差不多大的年纪,心里一憋闷,就你这表情。”许平秋笑着道,嘴里鼻孔里喷着烟,特勤处那位石化的人,也意外地笑了笑。
“那您的意思,非要知道我的疑问?”肖梦琪道。
“说出来,心里会舒服点。”许平秋道。
“可说出来,解决不了,会更憋闷的……很简单,我们先前有个确定的目标,确定的思路,现在好像全没了,特警的外勤全用于守住这里,支援组全部被派出追踪上,追得还是咱们自己人……我觉得,我们是不是有点南辕北辙了。”肖梦琪问,这话犀利,听得史清淮好一阵紧张,简直就是直接质疑领导嘛
“那依你看,该怎么样?”许平秋笑吟吟反问着。
“应该从尹天宝入手,把我们捕到的王成用上,诱出那几位参与劫案的嫌疑人,把他们一网打尽。”肖梦琪道,说得铿锵有力,这个思路她已经谋划很久了,许平秋只是撇嘴笑了笑,就像听到家里小孩讲长大要当什么人物的理想一样,那种不以为然的笑容,肖梦琪有点受刺激了,补充着:“我觉得现在条件完全成熟,支援组已经掌握了阿龙、可可等几位劫匪的行踪,只要再想办法采集到尹天宝的音频,我们完全可以设个陷阱,甚至于把他们直接诱到深港…
话停了,是老许在摆着手,笑着,这表情让肖梦琪备受打击,她抿着下嘴唇,讷言了。许平秋像忽略了她一样,又抬头问着史清淮道:“你呢?清淮,这次实战有什么感觉?”
“最大感觉就是,理论和实践脱节的太厉害,根本无所适从啊。”史清淮道,单一案例犯罪分析他很精通,但像这样藤缠麻绕的线索,现在看还是很头大。
“这就是了,作为一个指挥员,首先要有大局观,小肖啊,如果像你所讲来了个诱捕,我不否认有可能把他们抓捕归案,更不否认也很可能能以抢劫的性质定罪但你想过没有,咱们一动手,深港这边同行们的案子,基本就黄了,总不能为了盖个鸡窝,把院墙拆了吧。”许平秋给了个形象的比喻,听到肖梦琪有点刺耳,随即他又敲打上史清淮,直道着:“还有你,清淮,看来我最初的想法是错误的,首先该训练的不是队员,而是你这个领队。”
“我……什么地方搞错了?”史清淮紧张地道。
“没错,是太对了,对的无懈可击,这些部署都无可挑惕,但你想过没有,既然是个高明犯罪分子,怎么可能按你们的部署,把马脚露给你?”许平秋道,很不客气的指责。
这几乎是在直接否定来深港后对监视和盯梢的部署,史清淮有点难堪,肖梦琪本待反驳,不过一想出了这么大纰漏,也闭嘴了,毕竟这个部署,还真没有奏效,反倒是余罪和鼠标在洗车行挖到了很多价值不菲的信息。
“我觉得现在不是部署问题,而是方向问题。”肖梦琪软软地回敬了一句,脚下悄悄踢踢了史清淮,那眼神,明显是在找同盟,许平秋眼神稍稍一滞,史清淮也接上来了,直道着:“对,许处长,我认为也是个方向问题,和部署的关系不大。”
“方向?我的方向有错吗?”许平秋不解了。
“不是有错,我觉得根本没有什么方向啊……就一个余罪被对方招收当了收钱的马仔,难道这个会对本案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他根本接触不到犯罪的核心人物,而且他于的那活,明显是对方找替死鬼。”肖梦琪道,她是强烈主张召回余罪的,那份活在她看来,太危险,别说黑涩会,就被自己人抓走都有可能。
“我也觉得把他放在那个位置有点不妥……许处长,这个案子越往下越不明朗了,蓝湛一的涉赌、马家龙和谢东鹏的涉黑、再加上尹天宝的涉嫌抢劫,我觉得我们应该找准其中一条主线,穷追猛打,把其他的都牵扯出来才对,现在我们位置很尴尬,关于跨省抢劫的案子我通报李局长他们了,他们当个笑话听,直说别说几十万,就几百万也不会在这些人眼里……他们根本不相信,蓝湛一、尹天宝等人会涉嫌抢劫。”史清淮道,这也是正他困惑的事,要说蓝湛一涉嫌抢劫,好像说一个富豪兴之所致,拦路抢了十块钱一样,实在没有说服力,起码的动机也没有。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现在别说他们。连我自己怀疑当初的判断了,如果不是王成指认尹天宝,我都不敢相信,他会组织人去抢劫,假如两年多前刚破产的时候可能……可现在他有这么大的场子,有挣钱的渠道,于那事,简直不是作案,是作死啊。”肖梦琪道。
两人想不通的问题,摆到许平秋面前了,老许掐了烟,似乎根本没听,他笑笑道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之所以无法理解他们动机,是因为我们和他们根本不站在一个立场上。不错,你们两人还是有进步了,起码敢于质疑上级了。”
这话听不出褒贬,史清淮和肖梦琪暗暗对视一眼,又看向了无动于衷的许平秋。
“不要看我,领导大多数时候没有你们期待的那么英明,你们的问题我解决不了,能解决的人不在这儿……知道攻破一座堡垒最有效的方式吗?”许平秋语重心长地问。
“从他们的内部。”史清淮下意识地接上了。
“对,内部,这是最简捷有效的方式,有这个部署,其他的都可以忽略。”许平秋摆摆手,笃定地坐正了,瞥眼看了看特勤处那位,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可担心了。
只是,成败系于一人,让肖梦琪和史清淮,心揪得更紧了………
长街、细雨、零乱的泊车和匆匆的行人,似乎为这里的夜景增添了几分萧瑟的味道。
心里悲怆的人,生活的颜色是暗色的。
从一辆奥迪车里出来,刘玉明给老板蓝湛一打着伞,事后快一周了,他挑了这么个不起眼的时候,来看那两位被砍成重伤的属下。
孙东阳是从台州老家乡下找来的,跟着他有九年了,袁中奇跟他时间更长,屈指算来,有十五年了,走过多少大风大浪,临老了去栽在一帮子烂仔手里,这事情实在是蓝湛一无法释怀。
“东阳右手肘部粉碎性骨折,腹部有一刀伤到了脾,左膝挨了一棍,也是粉碎性骨折,以后开车恐怕不可能了……”
“袁叔左臂被砍了七刀,一条胳膊废了,胯骨粉碎性骨折,估计还得几次大手术,昨天刚恢复意识。”
刘玉明轻声介绍着,跟着老板匆匆的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说清楚了没有,这话里传达了一个很让人伤感的信息,两位元老,恐怕以后只能坐轮椅了。
蓦地,蓝湛一停下了,怔了怔,似乎在回味那一场他没有见到的群殴惨烈场面,他侧头问着:“你打听过那天的现场了?”
“嗯,打听过……老连跟我通过话。”刘玉明懵然道,不知道老板所指为何。
“那天为什么温澜也跟着去了?”蓝湛一不悦地问。
“是和天宝商量赛车的事。”刘玉明道。蓝湛一皱皱眉头,似乎在怀疑着什么,对于身家不菲的人,除了相信自己就只相信钱了,其他身外的事都值得怀疑,刘玉明心头隐隐一股不详之兆,他加了句道着:“不会有问题,她那天回去输了六的血,那一刀几乎伤到脊椎了。”
“哦。”蓝湛一惊省了,不悦地瞪了刘玉明一眼道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给我说这个于什么。”
“对不起,蓝爷,我口误。”刘玉明细声细语道。
“我听说,救她回来那个人,你用上了?”蓝湛一又问。
“嗯,现在收钱这活,几乎等于是明靶子,没人敢于了。”刘玉明道,没人敢于,只能找不懂其中厉害的人于喽。
对于这个安排,蓝湛一似乎没有意见,没有表示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的门厅。
这肯定是一个凄惨的场面,刘玉明已经来看过了,两个人被砍得已经不像人了,包裹得像木乃伊,谁看了也会对活着的意义产生怀疑,在进病房门时,他有意识地放慢了脚步,在老板的身后掩上了门,似乎要给老板留一个见面的时间,不过没人注意到,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已经在飞快摁着键盘发送消息了,消息的内容是:
蓝爷起疑了。
摁了发送,删除了内容,他又那样子恭立在门口,四下看着,突然间发现,一间病房的门口,两个穿着衬衫的男子,拿着报纸在看,眼向这边瞟,他突然笑了,他知道对方是警察,笑的原因嘛,只是觉得这当差的真傻,难道守着已经废了的两个人,还会有什么价值?
同样的雨夜,不同的地点,总是演绎着不同的故事。
位于深港龙华路上的一家茶楼,正迎来一天生意最旺的时候,一楼的棋牌哗哗拉拉响着,男女老少凑着一桌在乐呵着,或麻将、或朴克、或三公,玩得热热闹。二层的茶室严格意义上也是以经营棋牌娱乐为主,不过收费较高,每个包厢都配着一位年届二八的茶妹,明显不是大众消费的水准。
活得潇洒的人,生活的颜色是五颜六色的,比如对于这其中某间坐着马家龙就是如此,年届四旬的年纪,穿着条花里胡哨的衬衫,嘴上叼着海柳木的烟嘴,短短的板寸露着青青的头皮,他一点不丑,如果你忽略他脸上那道自颊齐额的刀疤的话,这道疤,让他显得不怒自威。
也就是这道疤,在这一带,比佩着臂章的警察还管用,虽然背后都叫他崩牙佬,不过当面却都是尊称着“龙哥”。
“八万。”
“二筒。”
“么鸡……”
一圈牌打到了马家龙的上手时,他伸手摸手,手里一个硕大的金镏子,和脖子上指粗的金链相映成趣,一摸,脸上的刀疤在颤着,喜色渐露,啪唧一摔,哈哈大笑着:发财………七小对,胡了。
“龙哥手气今天真好啊。”
“这种牌都能胡了,龙哥厉害。”
“龙哥,这牌来的不错,是真要发财了。”
那一帮子有的是手下兄弟,有点是跟着混的,纷纷数着钱,对于龙哥,钱真的不重要,有时候胡得高兴,他把赢得连本钱一扔,都给兄弟们去乐呵了,这不,今天看样子是真高兴,收着钱顺手一扔,摁起牌来,边整边道着:“这运气来了,手气是肯定顺啊……哈哈……兄弟们啊,以后咱们就不赌了啊……全他妈当庄家怎么样?哈哈,凡这个赌啊,只赢不输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当庄家。”
“那是,龙哥,您是没注意,那些小彩票房,一天八点多,比集市还热闹,光散户每天都收好几万。”
“对,有些傻垠一个数字,能跟到倾家荡产。”
“都有人编了,就那dd彩票,叫什么?30dd,卖房卖地;****,赔上老婆。”
“哈哈………”
一圈人笑得身颤手抖,真正深谙赌之一道的,恰恰是这些不怎么喜欢赌,却喜欢教唆别人去赌,自己当庄家的人,而这几日已经风闻龙家要对蓝湛一的生意下手了,对于本团队将来的出路,在座的看样都已经有美好的憧憬了。
“这些还真都是小毛毛雨,蓝湛一的生意,这只是九牛一毛啊。”马家龙道,歪着嘴奸笑了笑,看大家不解,他解释着:“真正的大头在网络赌博上,每天的投注额要有这个数。”
他竖了一根大拇指,有人愕然道,每天一百万?
“乡巴佬啊,一千万都打不住。”马家龙不屑地道。
这个数字的震憾力,把几位同伴惊得哆嗦了一下子,然后又是喜色外露地看着龙哥,有人把心声说出来了:“龙哥,那玩意咱们是不是整不了啊,咱们这帮都是拿片刀混饭的。”
“是啊,咱上网只会看毛片。”另一位自责地道,深悔没有好好学习了
“看来以后得发展点高学历成员了,最起码得本科以上学历的。”另一位道,又补充着招聘条件:“而且得懂计算机,不能光他妈会找鸡。”
马家龙看着手下或愕然、或犯诨、或不懂装懂的样子,他又被逗得哈哈笑了。没办法,这帮子实在素质堪忧,不过这也恰恰是他的优势,他可没想过把组织机构改改,还是觉得这号二货们好使唤,让砍谁就砍谁,绝对不含糊。
怎么操作马家龙可没露口风,下面的人也没有问,这也是这种二货团队的好处,盲目和盲从,绝对有凝聚力,玩至中途,有人气喘吁吁敲门进来了,一看是手下一位于巴瘦的小子,因为眼睛太小几乎看不见眼珠的缘故,都叫他盲鬼。
不过这家伙眼可不盲,视力好着呢,马家龙招着手:“过来,盲鬼……辛苦了。”
随手抓着几张钞票递过来了,盲鬼一谢,小声道着:“龙哥,我查清了,老蓝又开始收筹了,于活的是两个保镖,还有个小子,就是洗车行救走那个小逼的……”
看来这个组织也有地下工作,而且做得不错,把对方行进的路线,去的人有多少,什么时间去的,摸得一清二楚,马家龙听得不动声色,只是笑笑,盲鬼自告奋勇了:“龙哥,您说吧,什么时候动手那车上钱不少,我估摸着一趟下来,怎么也有几十万。”
“滚蛋,谁说要动手了?”马家龙脸说变就变,瞪着眼骂了句,顺手就是一耳光。
盲鬼被扇了,他捂着脸有点不解道:“您让我们跟着,我们还以为要动手啊。”
“我觉得应该动动,这姓蓝的特么太不识相。”座上一位也附议了。
“都闭嘴,不但不能动手,而且还是保护好他们,原因我就不告诉你们,反正你们就当是自己的生意……懂了吗?”马家龙训丨斥着。
“是,懂了。”
这盲伙计鞠躬离开了,其实一点都没懂,不但他,就座上的几位,也未必能懂。
就在疑窦重重的时候,龙哥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号码,起身离开去接电话,这个动作很反常,龙哥说话和放屁一样,从来都不忌讳是什么场合的。看这样子,和以前比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老大肯定早有安排,咱们别瞎猜了啊。”
座上有位道,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蓝湛一在医院探视两位受伤的亲信。
谢东鹏事发后溜了,外勤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疑似雇凶的马家龙,在龙华路一家棋牌室里打麻将。
两方的人员都没有什么异动,这就是今天晚上外勤的汇报。
坐在深港市刑事侦查局里的李绰,对着电脑屏幕发呆,现在科技的力量大大提高的侦查的反应速度,每一个消息,每一帧照片,都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显示到他的电脑和手机屏幕上,他对比着几个监控点,医院里明哨、家门口的蹲坑的暗哨,还有不断在更换的流动哨,四组队员二十几个人,全部撒在以蓝湛一为中心的地方了。
从家里到公司,从单位到经常光顾的场所,甚至相关联的公司也查过了,他愣是找不到,那个用于转账的窝点所在。
不但找不到蓝湛一的罪证,就连马家龙这号土炮藏的势力,也无法确定准确的地点和人员。
在思考没有结果的时候,他拔通了一个电话,接通时,他直接问着:“3号有联系吗?”
“今天没有,似乎有什么事绊住了。”
“他打探到的车赛时间准不准?你问过他的渠道吗?”
“他只是说可能,无法确定……暂时他接触不到对方的核心。”
“继续监视,一定保证他的安全。”
挂了电话,忧心又多了一层,侦查走向深入,而情况却变得更加复杂了。
怕什么事就来什么事,刚放下电话准备离开办公家的时候,桌上的通讯器又响了,这是加密频道的通讯,一来就是急事,他去而复返,赶紧地接起来,是西山省公安厅派驻深港的行动组发来的加密消息。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消息
你市经侦局下属商业犯罪调查科科长,连阳,有重大嫌疑。
他不太相信,等了好久,从联网传来的几侦图像证明了这个并不是空穴来风的消息,图像的采集渠道他不知道,不过能清楚地分辨出是一对男女,连阳是谁他没有见过,不过那个女人的相貌他太熟悉了。
是蓝湛一包养的情妇,温澜。
“他们也玩无间道?怪不得一直查不到网赌的窝点。”
李绰又经几番求证,看来西山的行动组也是经过大量排查了,给他提供了数组手机通讯记录,数帧双近期交往的画面,这些怎么找到的他无暇顾及,如果对方在警察队伍里也有内线的话……后果,他不敢想像了。
匆匆地离开办公室,下楼,驾车,风驰电掣地赶往郊区武警疗养所,要和对方亲自求证一下,这个突来的消息,让他心里升起一股子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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