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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若麟唇角扬起一丝弧度,说:“反正我也要经常去各地经商,南国嘉果、北地鲜酿由我品尝,至于‘桂花糕’,只要静静的摆在桌上让人看见就好了。”
苏莫离:“……”
(╰_╯)#你妹才是桂花糕!
他的目光挑衅的望向苏怀瑾,看到他紧紧握起的拳头在颤抖,不屑的嗤笑起来:“看来苏九少爷喜欢吃‘桂花糕’,不过,桂花糕毕竟装在燕家的盒子里,想要吃也得凭本事!”
说完,他上前一把拉起苏莫离,说:“这些破衣服不要收拾了,以后会做更好的。”
“站住!”苏怀瑾大声喝道。
燕若麟眯着眼睛问道:“不知苏九公子有何理由阻止我和……未婚妻离开苏家?”
苏怀瑾的目光望向苏莫离,缓缓的说:“七姐姐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永远不会忘记!为了想要的东西哪怕去抢、去夺!所以,你一定要等到我实现梦想的那一天!”
依是那个孱弱单薄的少年,静静矗立在面前,可那双眼睛中却是咄咄逼人的锋利。比火焰更炙热,可灼烧一切。
苏莫离微笑,目光坚定的望着他,说:“我相信你!”
最终,还是要再经历一次……
苏莫离已经无力吐槽了,坐在马车上,手被姨母暖暖的握在手中,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可她的心却不能平静,明明很努力,结果每一个男主都有各种各样原因不能攻略。世仇、血亲、渣男、变态……而且那枚坑爹的极阳珠还必须定期吸阳气,否则她和两个崽子都得饿死!还得寻找新备胎啊……
正愁绪无状之际却被姨母重重一捏手腕:“莫儿,我们到了!”
苏莫离只觉马车一顿,停了下来。早有仆妇上前摆梯凳,扶娘俩下车。
掀开轿帘,才看到宅邸全貌。外面只是普通的黑油漆门,兽头铁环,十分简朴。不过绕过门口的雕着巨大福字的影壁墙,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虽然燕家是土豪但社会地位却不高,不能僭越法度逾制建宅,所以外面修得低调,可内部却装潢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峻壁巍墙,雕梁画栋,珠帘摇玉,处处透露着主人的身价不菲。
像这样的宅子燕家在京中就有四处,还有城内的几十间铺子、京郊的田地果林和水陆货场。南边货物都是自己家船队从水路运进京的,然后再换了马车骆驼转向北方和蒙兀。
而这,仅仅是开始……苏莫离知道,再过几年,当燕若麟攀上肃王,又娶了首辅葛次芳的长孙女葛青芩,燕家还会得到广东市泊司发的朝廷凭牌,成为唯一有资格养海船出国贸易的皇商,果然是土豪中的战斗机。
苏莫离任姨母拉着手,垂着眸子迈步进了房门。
就算是再一次重生,可这样的精美而品味高雅精致的摆设还是让苏莫离感脚晃瞎了太合金狗眼。
且不说别的,只那一扇《和靖观梅图》的漆屏,漂霞砂金,蜔嵌堆漆,屏上梅花点点如雪,栩栩如生真乃是绝佳上品,少说也值几千两银子。
还有墙上那些名人字画、紫檀案上金边三剔撞盒、撒金文台手箱、青玉云龙钵……光是那一块靠墙而立的一人多高芝草流云灵璧石,没个几万两也是置办不起的。
兰挽月一挥手,进来八个婢女,手中捧着各色衣料,金玉首饰,说:“这八个丫头是伺候你的,衣服首饰都是匆忙的从南边带来的,不曾细细挑选。你先将就用着,以后看到什么好的再置办。”
八个?土豪姨母出手就是大方啊!就算她是植物人都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
苏莫离赶紧说:“这样贵重的东西即便是门阀贵女身上都不为过,莫儿怎么受得起?况且八个丫头实在太多了些……在北疆我和柳妹妹才一人一个丫头。”
兰挽月冷嗤了一声,说:“你娘简直就是养了个白眼狼!那姓柳的丫头心黑手狠,差点把你毁了。若不是武英侯夫人暗中派人通知,我还蒙在鼓里呢!”
原来……是武英侯夫人告诉姨母的。苏莫离挽着姨母的胳膊撒娇道:“武英侯夫人对我帮助良多,过几天我想去拜会她。”
“这是当然的,”姨母落坐,一副长谈的样子:“过两天我准备礼物你亲自登门道谢。不过,莫儿你也的确需要历练,若不是梅三公子拿出玉佩,你的名声就彻底完了!我想把状元坊街的那间金铺交给你打理,多积累点经验,毕竟以后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
苏莫离眼角的余光望见燕若麟正端着飞雁衔芦图案的茶盏,面无表情的坐在旁边。
“这样……不太好吧?”苏莫离为难的说。
“有什么不好,你是未来燕家的长媳,替我管金铺也名正言顺。”兰挽月不以为意。在燕家,她要做的事有谁敢说不字?
在她未嫁给燕家前,燕家只是江南行商,丈夫又是独子,一向多病体弱,这些年全凭她苦心经营,再加上有妹夫苏世勋的帮助,打通了北疆的通道,南北货运利润丰厚,才积累下巨大的财富。
她看到燕若麟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垂下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波动,唯有那碧色青釉如美玉般的瓷盏中漾起一圈涟漪……
渣表哥的表情越是淡然,心中波澜就越大。因为苏莫离知道,那个金铺可是他洗钱的地方!
苏莫离甜甜的笑道:“既然姨母这样说……那莫儿就越俎代庖替姨母管几天。”
碧月如洗,清辉给朱楼画阁蒙上一层淡淡的清霜色。透着微光的槛窗上印着一簇盛放的秋芙蓉。
极静的夜色中,除了更漏点滴的声再无其他声响。
燕若麟正在灯下对账目,一旁侍立的中年男子不敢打扰,直到他搁笔抬头,才上前行礼。声音有几分焦急:“少爷,听说夫人让苏家小姐管金铺了,那批货正要出手,这该如何是好?”
燕若麟挑了挑眉,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腕,说:“有人当替罪羊,不是更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