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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苏若洵呆在被窝里不吭声,丫鬟腿都在打颤。
连柔与令以明的关系,她们当下人的哪敢多问,只知道是个漂亮姑娘。
换做是谁都好,自个儿的夫君在与自己成亲后十几天的就带了个姑娘回家来,谁能忍?
况且夫人她又不输给那个姑娘,自然是该生气的……
可是…可是那姑娘苦苦哀求她们,就差跪下磕头了,她们又不能不置之不理。
丫鬟难做啊!
“她在哪?”苏若洵露出个头来,模样叫人看不出喜怒。
“还在她那间房里,夫人要见的话,奴婢立刻将她带来!”话毕丫鬟就想赶紧出去,苏若洵却叫住她,“不用带她来,跟她说,你家夫人不知怎的没精神不想见人。”
“咦?夫人你不舒服吗?”丫鬟上前几步看苏若洵的脸色,苏若洵见状嗤笑一声,“赶紧去告诉她吧,我是那种身子难受憋着不说的人?”
“噢噢……”丫鬟闻言立马按照苏若洵的吩咐去办事,苏若洵在丫鬟走后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
她是那种人吗?
自己都分不出了……
被连柔那么一打扰,苏若洵哪里还管什么羞不羞的,眼一闭,想着横竖也是夫妻了,她早该要习惯了。于是,简单打扮了一下,苏若洵动身去找令母。
一见到令母,她还没说话,令母便有些生气的说,“以明这家伙怎么总不陪着你呢?”
“他许是…有些忙吧。”苏若洵善解人意的替令以明解释着,实则她今天非常满意令以明不在这一点,否则真是得尴尬大半天。
“忙?他有什么可忙的?现在所得的银子又不是赚……”令母说着说着停了不往下说,这点苏若洵非常明白。
替临王做事然后换来现在的安稳,那其中有没有害死过人追究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就算没有,那也是不光彩的。
在令母看来,苏若洵是都不记得,所以令母即使对苏若洵没有一开始那么满意,她也不会傻的主动拿出来说。
“嗯?”苏若洵睁大了眼睛当没听清楚,令母也笑笑的说起别的,“他啊,白成亲了!一点也不懂得怜惜自家夫人。”
苏若洵低头笑着,问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成亲后该做什么,所以他就算总是出去,我也没觉得有什么……”
令母闻言,笑容僵了。
难道她就知道了?
不说成亲后该是如何的,她连成亲拜堂大约是怎么样都不清楚!
罢了罢了…若洵也不是有意的……
“你就是太由着他了。”话毕令母忙拿了自己绣好的衣裳来,说道:“若洵,你瞧这衣裳如何?若是觉得不错,我再多绣几件!”
“这是?”苏若洵看着那小小的衣裳,疑惑的很,在令母说之前,她又忽然明白了,“这…这也太急了吧……”
“不急了,十月怀胎听着长,其实一眨眼也就过去了。”令母又拿出一件厚些的小衣裳来说,“你瞧瞧这件如何,厚的薄的都有了,不怕他冷着也不怕热着!”
令母看着自己绣出来的小衣裳,因为方才想起了从前的事,现在又不禁想起令以明还是孩子时,她给不了他三餐温饱的情况。
一眨眼的,二十几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那时候她不会想到有现在,现在也不明白想起从前也是一阵唏嘘。
这能说是造化弄人吗?
苏若洵拿起那些小衣裳专注的看着,压根没发觉令母的异样,还是夸了令母手巧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后她才觉得奇怪的看了看令母,恰巧这时候令母也回过神来了,一笑,说道:“从前当过绣娘,不过手艺真的是生疏了,算不上好了。”
“这还不好?乍一眼简直像是真的!”
“嘴这么甜,真像是抹蜜了!”
苏若洵与令母待在一块时间过得快,连柔自己一人对着她不熟悉的丫鬟,烦得握紧拳头。
可她还要装出柔弱的样子来,这才最可气!
她现在寄人篱下不说,寄的还是仇人篱下!
“那位姐姐她可还好?能不能让我去瞧瞧她?”
样子与语气都是一等一的真诚,不过令以明的吩咐丫鬟可不敢忘,带了歉意的笑笑,说道:“姑娘,公子吩咐过的,不准你离开,即使你是好心,奴婢也不敢带你去见夫人的。”
“这样吗……”连柔沮丧的低下头,实则瞧瞧握紧了拳头。
是啊,苏若洵会怎么样暂且不说,首先就有令以明这道坎横在前面!
她怎么一下就忘了呢,令以明这个人本来就是心软的,他让她住在这不出奇,叫丫鬟来伺候她也是合情理的,可是他不会让她去见苏若洵的,因为和苏若洵比起来,一个住处与几个丫鬟根本不算什么。
啧…她真的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了。
就如连柔在绞尽脑汁的为自己的处境盘算时,令以明也在为该拿连柔怎么办也烦恼。
之前连柔醒了,一直惊恐的躲在床上,一有人靠近就尖叫,还一直叫着哥哥,因为连柔行为诡异的很卞守静才把他叫去的,谁知一见到,连柔就抓着他不放。
然而他把连柔带回去并不是因为这一点。
“丑话先说了,那个姓苏的给我招惹太多麻烦了,我是能继续帮你,可是我的身份不允许了,这是刘府,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兄长都住在这,他伤了下人不打紧,伤了我的亲人的话,你是赔不起的。”
“再来,你让守静照顾那个叫连柔的,之前她醒时,我一时忘了吩咐,虽然之后就立刻叫人绑到我府上来,可现在外面已有不少传言说我命人照顾着一个疯了的漂亮女人,更不知是怎么回事,还有捕快找上门来。”
“那个姓苏的是什么身份我清楚,我藏得住他一次藏不住第二次第三次,你最好趁早把他弄走,不然为保我刘家上下的清誉,我会让他彻底消失的。”
刘延姝吹了口茶,笑道:“而至于好话,那就是我会给你十日时间想想怎么办。”
卞守静从头到尾就在旁边听着,完全不敢吭声,这种事她想不来,若是叫她打打杀杀的还好些!
“刘小姐从前总说自己不过是个商人,今天看来,某些见不得人的事也没少做。”令以明低着头笑了笑,刘延姝闻言冷哼一声,“无奸不成商,但我问心无愧。”
“嗯,十日,十日内我会给你答复的。”令以明听了这些大概,说道:“捕快找上门来,是找的连柔呢,还是他呢?”
“上来就说找朝廷重犯,无论如何都只会是他们二人,是谁很重要?”刘延姝以为令以明是想交出一个平定此事,连忙堵了令以明这个念头。
“自然,若是找苏政息的,那么就是府中人出了内鬼,若是找连柔的,那就是守静找的人中有爱嚼舌根的。”令以明看向卞守静,“若是找连柔的,那还不算什么,若是你府上出了内鬼,以后怕是不得安宁了。”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刘延姝猛地严肃起来,“不是你这么一提,我都忘了这其中的差别了。”
连柔被安置在外头,原因无非就是连柔是昏迷的,该找些懂医术的人看着较好,所以卞守静去找了个老大夫。
那位老大夫的儿子早早就离世了,剩下一个孙女,她便将从令以明给的银两给的那位老大夫,让他帮忙照顾着,一来是因为懂医术,二来算是她可怜那位老大夫无依无靠。
后来她倒不是时常去看,不过之后她是发觉多了几个妇人出入,想必也就是照看连柔的,那些个妇人见着她都唠叨个不停,那日刘延姝让人把连柔带走时,认得下人的衣裳,就从此传出去也说不定。
连柔是从六扇门逃了的重犯,苏政息更是在有叛军攻城之际不见了的京兆尹,两位重犯的画像早就传遍了,从前连柔有本事打扮的光鲜亮丽还躲过追查是连柔的本事,可谁知会不会就那么巧,那几个妇人认得连柔的样子……
想到这,卞守静立马断言说是该从那几个妇人口中传出去的,刘延姝想了想,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反而确定是府上有人多嘴了,若是她们认真的,连柔躺在那那么久,她们怎么就那天才认得?”
卞守静立马闭上嘴,感叹自己在这方面还是安静的好。
“多嘴的人就劳烦刘小姐自己找了。”令以明起身,“我得走了。”
“听说你昨日等了我们两个时辰,怎么,就这么舍得把若洵晾在家里?”卞守静啧啧感叹,“我们去看你们时,不还如胶似漆的吗?”
“是我冷落她了。”令以明面无表情的,“这就回去领罚。”
卞守静原本是想逞点嘴上功夫的,现在被令以明堵得无话可说,只好看向刘延姝,“我不懂成亲的人。”
“别看我,我也不懂。”刘延姝垂眼,“赶紧走吧,处理完这事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我和守静都受不了你!”
“嗯,当然你不这么…呃…肉麻的话,还是能当朋友的。”卞守静补了一句,令以明闻言,冷倪着她,看了好一阵子,看的卞守静都心虚了,“开玩笑而已,别拿你师兄的架子压我,况且我也从来没怕过你,我们要是打一场,你伤了我,怕是你更麻烦!”
“底气真足。”话毕,令以明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