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不速之客

逆琳南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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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风刺骨,彩鸳仍旧恭敬的守在书房门外,直到她感觉自己两腿都冻得几乎没有知觉,房门才被推开,苏氏父子送四殿下轩辕煜出门。

    轩辕煜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彩鸳,觉得有几分面熟,但也没有多想,就告辞离去。

    苏陵这才出声将彩鸳叫过来,勾了勾受示意她将凑近。

    彩鸳不明所以的照做,突然感觉到温热的手掌抚摸上她冰凉的脸颊,苏陵哑声道:“听到茵茵打你了,疼么?”

    心中骤然一暖,彩鸳只觉得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她连忙摇头,十分干脆的答道:“不,不疼,大小姐没有下重手。”

    苏陵勾了勾唇角,扯出一丝讽刺的微笑,柔声道:“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都是奴婢该做的。”彩鸳热泪盈眶,那摸样像是在说,只要是大少爷让做的事,奴婢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看着她这一副急于表明忠心的样子,苏陵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示意道:

    “进去吧,外面太冷。”

    “恩。”彩鸳点头如捣蒜,心中感激之情更甚,她现在甚至十分庆幸当初被毒打一顿赶出左府,不然怎么能有机会遇上大少爷这么好的人?

    她越想越激动,进了屋都差点忘记关门。

    苏陵眯了眯,看着彩鸳激动的忘乎所以的摸样忍不住在心底轻笑,这么容易就被感动了,女人,还真是好骗的很。

    思及至此,他伸手捂住头,似乎十分痛苦的呻吟出声。

    “大少爷,您怎么了?”彩鸳赶紧过来将他扶住到榻上躺下,将自己的手搓暖,这才过去替他揉捏头部。

    “唉,最近几日烦心事太多。”苏陵唇色苍白,自从骥儿惨死,他急火攻心,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彩鸳见这个花美男一副脆弱的摸样,怜意顿生,咬了咬唇,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少爷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彩鸳虽只是个奴才,但也会尽力为您分忧。”

    苏陵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于是顺水推舟的答道:“还不是让豫州的疫情给闹的,唉,陛下让各位皇子筹集赈灾款项,四殿下才回丰都不久,哪里有什么人脉。”言毕,他又故意长叹一声,眼睛微微张开看着正在服侍自己的彩鸳。

    闻言,彩鸳心中无比雀跃,要知道她默默无闻的在苏府的呆了好久,是时候做出点什么让大少爷刮目相看的事来了。

    想了想,她试探性的开口:“大少爷是担心四殿下筹不到钱么?”

    “恩,如今四殿下从西蛮归来,虽然战功赫赫,却一直被太子和五皇子挤兑着,如果这次还在陛下面前丢脸,怕是日后……”说到这里,苏陵住了口,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瞧我,说这些给你听做什么。”

    闻言,彩鸳更觉得苏陵这是看重自己,才愿意将烦恼同自己诉述,一激动,就脱口而出:

    “奴婢倒是有个好办法可以一试。”

    “哦?什么办法?”苏陵挑眉,竖起耳朵等着彩鸳继续。

    彩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和紧张,开口道:“不知大少爷可否听过‘拍卖’之说?”

    “拍卖?”苏陵疑惑的咀嚼着这两个字,满头雾水。

    “对,就是拍卖,筹款的时候我们只要说有钱捐钱,没钱的捐物,然后再将那些物品高价拍卖出去,不就能够筹集一大笔钱了么?”

    说道赈灾筹款,彩鸳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曾经呆过的现代社会,那些艺人们要么义演,要么捐物义卖的来筹善款,所以她第一时间提出了“拍卖”这个主意。

    谁承想,苏陵并无惊喜,干笑道:“呵呵……若是拍卖不出该当如何?”

    “这……”彩鸳挠了挠头,也的确,在朔北,除了皇家,哪里还有人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于是她不假思索的答道:“那不如让四殿下印制花票,让那些人来收集可好?”

    “花票,这又是何物?”苏陵抬眸看了一眼彩鸳,这个小丫头,怎么总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彩鸳咳嗽两声,尴尬的解释道:“恩,奴婢的意思是,让四殿下印制出一种类似于银票,却用途不同的东西,银票是用来流通买卖,而这种花票则用来收藏。”

    “你有把握那些人会去买?”这回,苏陵终于有了点心动的意思。

    “只要说它日后会增值不就得了,而且拿到的还是积极响应赈灾的荣誉,日后就算贬值,那些人也绝不敢声张。”

    “不错,这主意听起来不错。”苏陵勾起唇角,邪邪一笑。

    那些商户们唯利是图,见到一定会心动,至于增值还是贬值,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到时候那些没权没势的商户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思及至此,苏陵突然起身,握住彩鸳的手温柔的开口:“我的彩鸳,果然冰雪聪明,等会儿我回去和管家说,让你下个月的月钱加倍。”

    “这可使不得!”彩鸳连忙跪下,满眼深情的开口:“能为大少爷分忧,是彩鸳前世修来的福分。”

    苏陵满意的点头,起身示意彩鸳替他更衣,眼下他要做的,是赶紧将这个主意告诉轩辕煜。

    看着男子颀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彩鸳却觉得心中异常满足,与此同时,另一种欲望也在心中不断膨胀。

    以她的才华,总有一天要成为人上人!

    辅国公府

    应老夫人坐在一进门的位置,一左一右分别是粉雕玉琢的十分相似的两个小娃娃。

    除了应贵妃母女和左丹青,平时难得见面的辅国公应瀚呈也出席了,他一见到禅心,就十分激动地上前,非要敬酒。

    “国公大人身体不好,还是以茶代酒吧。”禅心并未推辞,十分贴心的提出以茶代酒。

    应瀚呈感激的点了点头,抬手饮进,感慨道:“多谢禅心公子将犬子送回,禅心公子的大恩,瀚呈时刻铭记在心。”

    “切……”谁承想,锦年在旁边冷嗤一声,嘟囔道:“救我的是表姐,干这家伙什么事儿。”

    应老夫人闻言连忙目光犀利的扫向锦年,示意他不许胡说。

    锦年视若无睹,还转头,对着左丹青高声道:“表姐,你说是不是啊,刚刚这家伙还给我打晕了呢!”

    众人闻言,脸上的笑容都不由得僵住,应贵妃一记眼刀扫向锦年,警告道:“年儿,不许没有礼貌。”

    “我才……”应锦年还想说很么,突然感觉到鼻间一阵淡雅的清香飘来,一双温暖的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巴。

    侧目,左丹青另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锦年乖乖闭嘴,不知不觉的还红了脸。

    见他终于安静,左丹青这才解围道:“禅心公子尝尝这个桂花糕,是姨母特地从宫里头带来的,青青平日里最喜欢了,不知道是否也合乎您的口味?”

    禅心了然一笑,十分配合的拿起一块品尝,客套的夸赞。

    尴尬的气氛刚刚被解除,就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被“砰!”的一声推开,白宣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

    云嬷嬷脸色一变,沉声道:“白宣,这里都是客人,你怎么也不敲门,太失礼了。”

    白宣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道:“老夫人,小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应老夫人蹙眉,没明白她的意思。

    谁承想,还不等白宣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女子妖娆的声线:

    “老夫人,馨儿来给您请安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应家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左丹青听到那个女子的自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名。

    应晚馨,什么风给她吹到这儿来了?

    要知道这回锦年锦绣过生日,老夫人十分低调,只邀请了几位关系要好朋友,根本没有帖子送到荣王府去啊?

    白宣见人已经来了,吐了吐舌头不满的站到一边让出了路。

    只见应晚馨一袭粉红色的袄裙,披着一个狐皮斗篷,脖子上还带了一串长长的黑珍珠项链,朔北并不临海,珍珠本就少见,更别说还是极为稀有的黑珍珠了。

    她穿的这么阔气风骚来赴宴,难不成只是为了显示自己过得好么?左丹青忍不住狐疑,没有做声,决定静观其变。

    客人已经到了门口,主人当然没有驱赶的道理,虽然应老夫人不待见这个旁系应晚馨,但看在荣王的份上也要给她留足面子。

    谁承想,还不等老夫发话,应晚馨就抢白道:“哎呀呀,老夫人也真是的,年儿馨儿寿辰在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旁人看了,岂不是以为老夫人不重视我这个支系出的丫头?”

    “帖子没到?哎呀呀,现在这些下人办事儿越来越靠不住了,云嬷嬷,给应祁叫来,我要好好说说他。”应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开口,眸光犀利的看向应晚馨。

    “原来是下人没办好事儿,唉,不是我说老夫人,这要是换在我们府上,早就让王爷乱棍打死扔出去了。”应晚馨掩唇轻笑,句句不饶人。

    她居然给脸不要脸?!应老夫人张口就要呵斥,却突然发现被扯住了手,原来是左丹青,她刚刚过来堵住锦年的嘴,一时没有离开。

    递给老夫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儿,左丹青笑嘻嘻的看着应晚馨,故作茫然的问道:

    “舅舅,姨母,这位是谁?还不给青青介绍介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