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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和祝梦蝶正诧异,就进来了何冲,他扫了眼妹妹,这是自何冰被祝子雄救出百花楼后兄妹第一次碰面,看妹妹穿戴朴素,安静的端坐,这一刻何冲的心里才轻松起来,妹妹再也不是王八胡同的窑姐,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她会有一个好的归宿。
“祝小姐,我可以请你出去走走吗?”何冲看祝梦蝶微微一笑,躬身相请。
祝梦蝶的手还握着脚,听他一说急忙把手藏到身后,有些害羞的道:“刚刚,是没办法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何冲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却道:“既然要装,必须装得像,你我同在沈家若是彼此不闻不问,我们司令智比曹操曹孟德,他能看破的。”
祝梦蝶很是为难的样子:“这样啊……”忽而呵呵一笑:“那我就好人做到底。”
穿上鞋子,又过去水盆边洗洗手,然后看看洛醺,两个人彼此扮个鬼脸,她难以掩饰内心的欢喜,随何冲走了出去。
夜晚稍凉,两个人就在沈家大院前面的大堂附近说了会子话,刚刚的一场阴差阳错算是开了个好头,两个人年貌相当,兴趣相投,假戏真做也就是个时间问题。
然而沈家大院内,几人欢乐几人愁,何冲因祸得福,如此融融夜色下面对一见钟情的女孩,非常欢喜。然而对他一见钟情的李香韵却推倒了凳子摔碎了杯子气坏了肺子,叉腰骂道:“洛醺这个小贱人,吃干饭拉稀屎,天下的男人她都想霸占着,明着不好划拉到自己身边,就做什么媒。”
这样的主子身边不会有好奴才,因为你必须得随声附和才能保全自己,柳叶亦如是,这个时候她就得落井下石:“二奶奶,您说的是啊,我估摸着少奶奶带来这么多姑娘就是没安好心,您瞧着吧,剩下那两个指不定是大老爷还是二老爷的,依我看您得找大奶奶说说,您没权力撵她们走但大奶奶有。”
啪!李香韵挥手就给柳叶一嘴巴,然后揪着她的头发骂道:“你更贱,谁说我没权力,谁说的,只是我不喜得当这种恶人,让他周静雅当吧,走,去看看大奶奶。”
柳叶揉着被薅痛的地方呲牙咧嘴,敢怒不敢言,老老实实的跟在李香韵身后来到周静雅这里。
周静雅也正凡心,黄织秋和沈稼轩“同床共枕”的事还没有彻底解决,如今府里又来了这么几个漂亮姑娘,她也知道洛醺和沈稼轩关系非同一般,洛醺绝对不会主动给沈稼轩介绍女人,然而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更是不可信,当初风风光光嫁给沈稼轩的时候也没料到会有李香韵黄织秋,现如今又多了个洛醺,谁知他沈稼轩会不会再看上这几个姑娘。
“你啊,别为这些事闹心,还是去省城瞧瞧病吧。”赵娘娘担心的劝她,边给她不停的搓着后心。
周静雅叹口气:“病是得去瞧,我哥也写信催促我,这是眼下不能走,我只怕一旦离开沈家再回来就没了咱娘们的位置,看病的事先放放吧。”
说着话门口就传来李香韵的喊声:“大姐没睡吧?”
周静雅听到她的声音无比厌烦的皱起眉头,嘀咕:“讨厌!”刚骂完立即转换了热情的口吻:“没呢,快进来吧。”
赵娘娘过去把门打开迎进李香韵和柳叶,李香韵习惯走路风摆杨柳似的,周静雅装着玩笑道:“我不是老爷,在我面前卖弄风情没用。”
李香韵用手帕掩着嘴咯咯一笑:“天生的,连我娘都说我走路的姿势最好看。”
周静雅心里骂着,没有那么贱的娘怎么有这么贱的闺女,然而她脸上却是笑意融融:“是是,咱们姐仨就你俊,没想到最俊的却被最丑的弄得甘拜下风。”
这话李香韵再笨也听了出来,最丑当然是黄织秋,沈稼轩睡在黄织秋床上的事她也知道了,当下被周静雅装了枪立即就放:“那也没用,长的那么丑早晚被老爷像丢破鞋似的扔了,男人,不就是三天恩爱么,三天一过眼睛就不在你身上了。”
这话周静雅倒是深有感触,不过她不想同着李香韵说沈稼轩的不是,她要针对的是黄织秋,是以道:“你说也就奇怪了,老爷为何老是不去你的房里却去了老三的房里。”
赵娘娘在一边敲边鼓:“大奶奶你可是一直在老爷面前说二奶奶的好话,就不知哪个在背后说二奶奶的坏话,不然这么俊的一个人,这要是搁在前清,都是母仪天下的主儿。”
李香韵欢喜的偷笑,忽然道:“大姐,你说老爷不待见我,真是有人背后使坏?”
周静雅才不想明明白白的树敌,打哈哈道:“我哪里晓得,我只明白一个道理,我这身子骨活不长,按理之后这沈家大奶奶就是你无疑,假如有人居心叵测,想越过锅台上炕呢?”
被她这一撺掇,李香韵也忘记来找她干啥了,一门心思的琢磨她的话,忽然即琢磨透彻了,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容貌竟然被沈稼轩漠视,他沈稼轩也不是出家的和尚,和周静雅连儿子都生出来了,为何不喜欢自己,一定是黄织秋在背后使坏,不然沈稼轩没道理放着自己不喜欢而去睡她黄织秋的床。
这样想着就告辞出来,气呼呼的去找黄织秋。
她走后周静雅和赵娘娘这个乐,赵娘娘道:“您这一箭双雕真是高明,咱们就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周静雅吞下一颗药丸子,苦涩的不禁皱起眉头来,转瞬就笑了:“好戏才刚刚开锣,她黄织秋要是真怀了老爷的孩子,对不起,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进来,她和李香韵之前当个摆设我也不在乎,现在不同了,她黄织秋这是——找死!”
找死两个字她咬牙切齿说的,恨不得自己的嘴巴变成刀子把黄织秋千刀万剐。
按下她这里不表,再说李香韵,扭搭扭搭就来到黄织秋的房里。
黄织秋正美滋滋的坐在那里喝红枣莲子羹,这个时候她需要大补。
李香韵在门口咚咚敲门:“老三,是我。”
黄织秋和李香韵虽然是面上和心里不和,平时来往还是比较多,主要周静雅静养身子不搭理她们,所以这个时候李香韵来找她也不足为奇,走过去给李香韵开门,自从她的使女被她和顾芝山杀了之后,沈稼轩怀疑到她,就再也没给她配备丫鬟,怕有人身受其害,白天有人伺候,但晚上没有陪过夜的。
门开后,李香韵也不好立即发作,只淡淡道:“我看你灯亮着就过来看看。”
黄织秋得偿所愿,最近心情非常好,拉着李香韵进来到:“今个府里这么热闹,我被感染的都睡不着了。”
李香韵呸了口:“不就是几个*子吗,有什么嘚瑟的。”
她这句*子本是习惯的粗口骂人,黄织秋却当她知道什么,讶然而问:“她们,是*子啊?那个祝姑娘人家哥哥在身边呢。”
提及祝梦蝶,李香韵更恨:“那又怎样,她就是*子就是*子……”
她不停重复这句话,门口走过一个婆子,然后这话就传到了周静雅耳朵里,周静雅冷冷一笑,给了这个婆子一袋子钱,让她明天去趟县里的王八胡同。
再回头说李香韵和黄织秋,李香韵想着周静雅说的话,冷嘲热讽道:“三妹你真本事,把老爷哄上床了。”
黄织秋听她满嘴醋味,解释道:“我们都是老爷的女人,他上谁的床都是正当。”
李香韵手中绞着丝帕讥笑:“就怕有人不怀好心,想后来者居上。”
黄织秋似乎听出她的话意,反正自己现在有了倚靠不怕她了,是以不像以前每每争执都以自己这方面服软告终,所以敛尽笑容:“二姐的话听着硌耳朵。”
李香韵蓦然就发现了桌子上的红枣莲子羹,这东西一般孕妇爱吃,盯着她肚子看了看,故意把手放在桌子上,往旁边一划拉,碗即掉了下去,咔嚓碎了。
黄织秋被吓了一跳,本能的站起想躲避怕羹汁溅到自己的裙褂上,却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洒了的羹汤上,脚下一滑,重重摔了下去。
李香韵得意的笑,还故意道:“你看你,这么大个人真笨。”
黄织秋突然捂着肚子喊道:“痛,好痛。”
李香韵看她痛得好像很严重,也有点怕了,问:“你怎么了?”
黄织秋瞬间脸色惨白,被李香韵扶着坐起,才发现裙摆处一片血迹,她高喊:“快叫郎中!”
李香韵一贯的,嘴巴厉害其实根本没有这个狠心,急忙喊人去请郎中。
索性郎中来的及时,黄织秋的胎儿保住了,但这件事却震动了沈家,她之前没有透露自己怀孕,是想等腹中胎儿月数大了长的结实了再报喜,如今事情泄露,她也就不再隐瞒,只说:“这是老爷的骨肉。”
首先乐坏了沈老太太,其次触怒了沈稼轩,拍案而起:“贱人!”这是他极少说出的脏话,自己那天根本没有同黄织秋行过房事,如今她却无端怀孕,也知道黄织秋背后做了什么。
其次愤怒的是周静雅:“该死!”她东翻西找,找出一包藏红花,这东西是治病的药,也是杀人的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