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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稼辚荣归故里,沈家大肆庆贺,甚而整个金水湾都沸腾了,主要是他带回太多的兵,其实陪着他的也就才一个排,剩下的都驻扎在县里,县长死在欧阳的枪下,沈稼辚临危受命代理县长职务,他现在是军政一把手,即使是一个排的兵在金水湾百姓眼中就像皇帝出巡,羡慕嫉妒恨的都有。
沈家府门口聚拢着很多人,当兵的不停轰赶,不仅仅是孩子们,就连很多大人都围着他开回来的小汽车摩挲来摩挲去,整个县城以前只有县长才有这种稀奇玩意,但也是极少人看见过,酒席宴上,沈老太太都奇怪的问:“老儿子,门口那个铁驴子你从哪弄的?”
沈稼辚神采飞扬,咕咚咚灌下一碗酒道:“本来奉命上前线,却突然接到调令回来剿匪,半路我从一个富商手里抢的。”
沈老太太娘啊天啊的直叫:“你来剿匪?你不也是在打家劫舍?”
沈稼辚眼睛一瞪:“这不同,我抢的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家伙,我不祸害百姓,我们这里的胡子太猖獗,附近百姓苦不堪言,所以大帅才让我来。”
无论怎样,儿子现在是大官,荣耀,老太太高兴也多喝了几盅酒,突然就想起传宗接代的事,拉着沈稼辚偷偷道:“寡妇村的大兰子还等你呢,快三十的人了,娘现在也想通了,不再阻拦你们的事,刚好你回来了,你就把她娶了吧。”
沈稼辚不知为何,偷瞄了眼旁边桌子上吃饭的洛醺,随即摇头:“这都是多少年的旧黄历了,陈芝麻烂谷子的您提她干嘛。”
老太太微醺,感慨道:“当年若不是我从中阻拦你们现在孩子都挺大了,你别跟娘打马虎眼,我听你大哥说你至今没娶媳妇,娘明白你是为了等他,娘这死脑筋都开窍了你就借坡下驴吧。”
沈稼辚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我是真不能娶她,时间太久我都把她忘记了,再说当年我那是不懂事,你说她那大脸盘子像锅盖似的,胯骨大脚大,太丑。”
沈老太太立即道:“胯骨大能生儿。”
沈稼辚指了指皓暄:“我不想生儿,我大哥都有皓暄了,我想生闺女。”
总之老太太百般的劝,他就是不答应,然后偷偷拉着沈稼轩问:“大哥,那个丫头你曾经说是你朋友的女儿,她怎么住在咱家?”
沈稼轩知道他指的是洛醺,兄弟之间不想隐瞒:“她爹托我照顾她。”
沈稼辚哈哈的:“是应该照顾,咱家粮食多。”忽而又严肃道:“可吃饭前我和大嫂唠嗑,她怎么说这丫头是皓暄的媳妇,哥,你说皓暄屁大个孩子找什么媳妇,等他长大了这丫头都老了,你这不是坑人吗。”
对于洛醺如何来沈家的这件事,除了洛秀才和沈稼轩没有第三人知道,但沈稼辚不同,他是自己的亲弟弟,沈稼轩虽然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心,还是把实话告诉他,只说洛醺的娘没了,他爹病重去外地寻医,怕洛醺不喜欢待在乡下,才骗她说给沈家做童养媳。
沈稼辚突然哈哈大笑,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笑懵,他端着酒杯敬向沈稼轩:“要么说你是我亲哥,真好,太好,好,咱哥俩同饮。”
他不停的说好,不知这“好”在哪里,总之一顿饭都吃的非常兴奋,还特别准许副官何冲和带来的排长入席。
当晚,沈稼辚就留在家里过夜,陪着老娘和哥哥说了一会子话,大致讲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又见过各位嫂子,个个有礼物,送给皓暄的礼物就更贵重,一块来自前清皇宫的翡翠。
沈老太太听说这东西是某个皇上用过的,当即吓得又是娘啊天啊的叫:“老儿子你听着,挖坟掘墓的事咱不能干,那可是要绝户的。”
沈稼辚看着母亲仍旧不改谨小慎微的秉性,满不在乎道:“凭什么那么多宝贝就属于鞑子,死了还带走。”
沈老太太心惊胆战,只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2要给自己惹祸,总之儿孙自有儿孙福,哥俩都大了,不由娘了,她也就只能在心里多念阿弥陀佛。
各处都要歇息了,沈稼辚由副官何冲和管家顾芝山陪着准备回房睡觉,突然想起一事,问顾芝山:“那个,洛醺的房间在哪里?”
顾芝山眼珠转转,暗想他才回来和洛醺好像都没说过话,找洛醺干什么?也不好不回答,用手指指:“最后最西那个小院子。”
沈稼辚挥挥手:“得了,你去忙吧。”
顾芝山道:“老爷吩咐,我得服侍您洗漱。”其实服侍沈稼辚洗漱的有丫鬟婆子还有副官,他是觉得沈稼辚对洛醺不安好心。
沈稼辚不耐烦了:“别婆婆妈**,像个老娘们。”
他发火,顾芝山知道他的脾气比沈稼轩大,急忙告退。
沈稼辚和副官何冲往洛醺这里而来。
沈家像过年似的,大家都跟着高兴,洛醺也没有睡,正和麦子皓暄三个人边吃沈稼辚带回来的糖果边说话。
皓暄对于这个二叔非常骄傲,二叔是司令,有枪有大炮。
麦子也高兴:“少奶奶,从此后咱沈家再也不怕什么保安团啊警察啊胡子啊,听说整个县都归二老爷管。”
洛醺其实也高兴,沈家兴旺这是好事,虽然这似乎与她无关,但自己毕竟现在身在沈家,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惶惶然。
突然门开了,咚咚的走进来沈稼辚,她吓了一跳,急忙从罗汉床上下来。
皓暄已经跑过去:“二叔!”
沈稼辚俯身把侄儿抱起,在他脸上使劲咬了下,疼的皓暄直咧嘴,这个二叔可比父亲粗野的很。
沈稼辚看了看静默的洛醺,白竹布的小褂子,黑色的百褶裙,白色的线袜,黑色的小皮鞋,乌油油的长发披散在肩,一枚蝴蝶状的发夹别在头上,整个人清爽干净雅致。
“二叔,您还没睡。”
洛醺有些怕他,想起第一次见面的事还心有余悸,但总得打招呼。
沈稼辚把皓暄放下腾腾走近她,笑着端量半天:“什么二叔,你又不姓沈,叫我稼辚就可以,实在叫不出口就叫司令。”
洛醺什么都没叫,局促的站在那里,手中还攥着一块糖。
沈稼辚拿过她手里的糖果剥开包着的纸,捏着光溜溜的糖放在她嘴边。
洛醺盯着那糖看,没有张嘴。
沈稼辚本想讨好碰了一鼻子灰,把糖塞进皓暄口中,忽然想起什么,从裤兜里掏啊掏,掏出一串珍珠,然后对何冲道:“你们都出去。”
何冲就给麦子使个眼色,然后拉着皓暄就往外走。
洛醺心里更慌了,也想出去却被沈稼辚抓住,她甩开他的手,没话找话道:“天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沈稼辚把脑袋往她面前凑了凑:“睡不着,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洛醺心里咯噔一下,似乎预感到什么,怯怯的问:“什么、什么事?”
沈稼辚先把珠子挂在她脖子上,看了看道:“金子不适合你,珍珠你戴着才好看,都是水灵灵的。”
洛醺刚想摘下来,他用手按住:“嫁给我。”
洛醺差点坐在地上,两个人虽然曾经相识过,但也不熟悉,甚至这是第一次说话,急忙道:“您喝多了。”
沈稼辚胸脯一挺,嗓门大了:“老子没喝多,我那次看见你就稀罕上你,娘的,日日夜夜你的影子就在我眼前晃,晃得我无心带兵打仗,就是大帅不让我回来剿匪,我也琢磨偷跑回来把你带走。”
洛醺知道他这样的粗人不能硬来,唯有找借口:“不行啊,我是皓暄的未婚妻。”这个借口她曾经非常的抵触,现在也管不了太多。
沈稼辚吼道:“狗屁,他才多大,裤裆里的东西都没长结实呢,他懂啥叫媳妇,我大哥说了你是他朋友的女儿,你没娘,你爹还有病,去外地治疗了,就把你放在沈家照顾。”
洛醺先是一喜,这么久了,自己来沈家的真实原因竟然是从沈稼辚口中得知,但不是沈稼轩的儿媳这就该高兴,面对沈稼辚咄咄逼人的目光,她继续找借口:“还是不行啊,我太小,才十七岁。”
沈稼辚捏了捏她的脸蛋,眉开眼笑的:“十七不小了,很多女人十七岁都奶孩子了,奉天城里的窑姐十四、五岁的都有。”
他说到这里发现自己失言,急忙纠正:“你说我老大不小了,找一两个女人玩玩没啥稀奇,你嫁给我之后我保证不再寻花问柳,你生不生儿子,甚至生不生孩子都无所谓,我就想天天看见你,谁让你长的这么稀罕人。”
洛醺往后退了退,退到罗汉床边上,不停的摇头。
沈稼辚没了耐性,拉过她就搂在怀里:“丫头,别不识抬举,老子看上的人没几个,不,是一个没有,别听我娘说什么寡妇村的大兰子,那都是我年少不懂事欠下的风流债,与你无关。”
洛醺挣扎他就是不放,洛醺也火了,怒道:“老子就是不嫁。”
沈稼辚瞪眼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跟我称老子?跟我耍脾气?我告诉你这世上我就怕两个人,一是张大帅,一是我大哥,连我娘我都不怕,长兄为父,我大哥已经点头了,你不嫁也得嫁,你再敢说不嫁,我现在就把你破了。”
沈稼轩点头了?洛醺犹然而升起一股怒气,声音更大:“老子就是不嫁。”
沈稼辚挥手想打,看看那吹弹可破的小脸又舍不得,随即把她往后一推就按在罗汉床上,哗啦扯开自己的衣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