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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一说,木靖心里反倒踏实了,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毛病,至少是有些真本事,能把自己这毛病治好了才是正经,至于其他的,以后慢慢算帐也不迟。
“大夫既然能看出来,想必也有办法解决,会亭应该没有大夫将病人拒之门外的说法吧。”
这本就是一张等着猎物来投的网,现在目标出现了,杜仲再不愿意也得放人进门,只是脸始终是臭的。
他越是如此,木靖反倒越信他。
进屋后,扑鼻而来的药味更让他心安。
环眼看了看,木靖颇为自在的自顾坐了,这时候的他看起来斯文俊雅,笑容也恰到好处的让人心生好感,看着就是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
冬娘垂下视线,若非被这副皮相气度蒙了心,她又如何会将心交付,落个伤身又伤心的下场!
杜仲先去洗了个冷水脸清醒清醒才走过来给他看诊。
他是大夫,打心底里,他就不愿意在这方面动手脚,可二师兄要做的事,他必须全力配合。
早在很久之前师傅就和他说过,二师兄心性不定,但是维护无为观,维护他们几兄弟的心却是他们兄弟几个里最强的,不管他要做什么,一定是为了无为观着想,他们看不透没关系,当他需要时照着他说的做就是了。
这些话他一直记着,旁观多年也知道师傅说得不差,所以他才甘愿受二师兄指使。
号完脉,杜仲眉头都扭成了结,怪不得上次他回山之前二师兄去了他房里一趟,还在他药囊里翻了一阵,原来是翻了那东西去了。
不过是用几味没什么用处的药材折腾出来的,习惯性的标注药效后就丢在药囊里,也亏得二师兄一下就找中了。
“如何?到底是什么毛病?”
杜仲掀了掀眼皮,掩嘴打了个呵欠,含糊不清的道:“都说了你是做多了,就算吃饭吃得过了也有撑死的可能,何况是那玩意儿用多了,哪能没个后果!”
“能治吗?”
“如果哪个大夫和你打包票说一定能治,他一定是个庸医,不怕治死人。”杜仲起身来到药柜里头,左翻翻右翻翻,话也未停,“你要信得过就在我这里治,要觉得看不上我这点微末伎俩,明天天一亮各诊医馆都开门了,你爱去哪去哪。”
“既然来寻你自然是相信你有本事的。”木靖恭维了一句,看着他手法纯熟的抓药,往称秤里一丢便不用再去抓第二下,可见经验有多足。
凭着这点,他信心又多了两分。
几下将药材打包,不算温柔的扔到桌子上,杜仲又打了个呵欠,大夫都注重养生,他睡眠向来好,都多少年没有这么半夜熬过了。
“三碗水熬成一碗,早晚各一次,禁欲,三天后再来。”
看木靖还不识相的拿药付钱走人,杜仲不耐的伸手,“给银子。”
木靖被他这行事唬得一楞一楞的,真去摸腰间——空的。
出来得急,忘了。
随从有眼色的忙掏了银子奉上。
杜仲掂了掂,收回手,对着大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好走不送。”
门砰的一声在后面关上,木靖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门板,就住在这么个破地方的大夫,居然真将他赶出来了!
冬娘在看清楚里面那个大夫是谁后心里就不知转了几个来回,几次抬眼看公子的反应,确定他还真吃这一套后才放下心来。
想到在府里,她们那般阿谀奉承却被当成畜生一般对待,别人冷冷待他,他却兴致盎然,冬娘再一次确定,这个男人有病,还是心里有病。
压了压心里冒出来的想法,冬娘轻声提醒,“公子,时辰不早了。”
木靖心情很好,回头捏了冬娘的脸一把,“这回事情办得不错,公子有赏。”
冬娘装出一脸喜庆,“这是妾身份内的事。”
吃药第一天,那器物能半勃起了,木靖大喜,死死忍着没有一逞雄风。
第二天,威风尽显,木靖一扫近日的阴霾,狠狠折腾了一把。
可第三天早晚一趟药喝下去,那器物又没了半点反应。
木靖大急,半夜三更又去了西市。
杜仲看到人就冷笑,“这位公子,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木靖自己违了医嘱,心里发虚,底气不足的道,“我是病人,你是大夫,何用另请高明?”
“我能医的是听话的病人,公子这样的,恕我本事不够。”
木靖轻咳一声,越加打定主意要在这里治,“大夫,是我高兴过头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杜仲轻哼一声,到底还是将人放进了屋,照常号了脉。
看在他吃下去的那药是他做出来的份上,药方他是用了心的,要是木靖听他的,那药性解掉大半不成问题,等以后按二师兄的计划将他引去上都,他会彻底将他的病除了根,这是身为一个大夫该做的事。
至于以后他是生是死,还是如何都不关他的事,可至少由他引发的病症却没了。
他也心安。
但再好的药方也防不住乱来的病人。
木靖这么一来,想要彻底好了怕是要多花三倍的心思,他当然生气。
当然,他更乐得把这事实说出来打击这个骄傲的公子哥儿,让二师兄的计划更顺利。
“本来不过是几剂药的事,现在怕是再多十剂二十剂都解决不了问题,这位公子,不如你去别家看看?”
木靖脸色顿时大变,“不就是*房了吗?真有那么严重?”
“你的毛病就是因为*房太多,病因未除却还加重病情,能不严重吗?脱了裤子给我瞧瞧。”
“……”大夫还要看这个吗?木靖以前没看过这方面的病,也不懂,真就解开了裤腰带,露出毛耸耸的一丛里耷拉着的一团。
杜仲真就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公子不妨回去找几个男人看看他们的那东西是什么颜色,再对比一下你的是什么颜色,到现在才出毛病是你平日好东西吃得多养得好,身体底子好才撑到现在。”
木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胯间那一团黑色,“颜色还有说道?”
“用得多了颜色自然就深,你这个何止是深,都成黑色了吧,我奉劝一句,公子这玩意儿,还是省着点用的好。”
木靖黑了脸,转开话题,“你之前既然有办法,现在应该也有办法吧。”
杜仲耸耸肩,将一张药方扔到他面前,起身去了药材柜子里面,“本来打算后面用这张方子的,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如果是之前,我心里有底,现在嘛,且走且看吧,不过你若是再强行*房,神仙也救不了你。”
又是三剂药,这回,银子是木靖自己付的,比上回给的大方多了,直接给了个钱袋子。
杜仲收得很痛快,指了指门,意思不言而喻。
门外,马车声渐行渐远,里间走出来一人,是陈辰。
知道木靖今晚会来,他就在这里等着了。
“真有那么严重?”
杜仲困得不得了,半闭着眼睛往里走,回话完全是下意识的,“故意说得严重了些,不然他哪会信,不过比起之前确实严重了,这药不用便罢,用了就必须禁房事,谁让他稍有好转就肆无忌惮的。”
打了个呵欠,杜仲挥了挥手,“二师兄,你自便。”
陈辰没有再追问,知道事情发展比预料的还顺利就行了。
这边木靖的病情一再反复,段梓易派去燕国的人也终于回来了,连同之前去木家接人的蒋念一起。
“没有接出来?”
蒋念躬身回话,“回主子,接出来了,我让人送去了山上。”
段梓易微一点头,便问起姜涛去燕国的事来。
姜涛一身风尘,精神却很好,“王爷,木靖这回乐子大了,他那夫人出身不凡,家世半点不比木家差,和燕国皇室还沾亲带故,听说还入了燕国皇后眼缘,两人成亲时皇后还去添了箱,那女子死了有五年多了,这几年时间足够木靖将屁.股擦干净,不过幸好蒋念在,倒是让我们找出来了一些线索,再一细查,事情就如王爷您猜的那样,那女子极有可能就是死于凌虐,属下擅自作主,已经将那些线索暴露在袁家人面前,属下在回来之前发现他们已经在暗地里追查了。”
两地毕竟远远隔着,一个来回的命令便要耗去好些日子,段梓易并不怪姜涛擅自作主,“那女子在袁家是何地位?可受宠?”
“能入皇后眼的,自然是宠得不得了,而且怎么说也是嫡女,外家也是显赫一方,真要死磕,木家占不到好处。”
“可袁家不一定会死磕。”段梓易太清楚大家族的德性,为了一个死去多时的女儿寻仇,这在大家族来说就是个笑话,除非是有足够大的利益引诱,将这个当成是个噱头还差不多。
“如果是之前确实不好说,可现在却不一定了,木清功劳太大,已经挡了许多人的路,要是木家为他着想在后央用心打点,说不定也就顺顺当当,可木家人偏偏得势不饶人,一副燕国一半江山是木家打下来的态度,便是燕王,心里不一定都没有其他想法,不过是现在还用得上木清罢了,袁家要是能抑制住木家的势头,想必燕王也是喜闻乐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