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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之前还有一章,等不及的朋友可以明天再看。)
天黑了,扎营了,下午的时候西北军离开了大草原,这会儿营地建在一片戈壁滩上,寒冷的夜风在形状诡异的风化石山之间穿梭,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据说这片戈壁就叫鬼见愁。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过来,附近有水源,但军医验过之后说有毒,不用吃,同时秦仁和与刘建带领的辎重队没有按时到达,斥候迎出十里还没有看到人,问题有点严重了。
万幸的是,中军帐伙头军们在何素雪的唠叨下,离开草原之前把锅呀桶呀全都装满了干净的清水,把剩下的最后一点米面做了晚饭。
其他营帐就有点惨,米面有点备用的,水一滴也无,将军们纷纷跑来中军诉苦,帐篷都要吵炸了,最后从中军辎重队把剩下的水全部匀出去才算罢。
部分将士们勉强吃到一点干巴巴的米饭,好多人吃的是生生炒熟的米粒或杂面,好在这支军队是老兵居多,都在戈壁滩上摸爬滚打过,比较善于野外作战,这时候单兵携带的水囊里还是有点水的,可以顶过这一夜。
洪校尉接到通知,明早他要带着中军的所有辎重车去下一个水源拉水,天蒙蒙亮就得出发,他大叹好日子结束得太快,这才轻松几天呀,又有任务了。
军心不稳,赵本真吃过晚饭就出帐巡视,给将士们打气,最后来到辎重队,凌晨就要出差的汉子们都打呼噜了。
医疗小组的帐篷前生了一小堆火,冬生一个人守夜,其余的也都睡了。
小豆子等人围着火堆席地而坐,冬生把屁股挪了挪,赵本真在他让出来的毯子上坐下,轻声问道:“她怎么样。”
冬生斜视一眼,“你说小何姐?她很担心,老说这风吹得古怪,和方灵说了好久的话才睡着。”
赵本真凝视着火堆,哑着嗓子说道:“她有心事,自然将种种奇怪的感觉放大了。冬生,我信她,认识她这么多年,她说的话从没不灵验的,老公爷此举或许另有深意,但实在太冒险,问题会出在咱们屁股后面。”
冬生沉默了一会,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一张最新绘制的羊皮地图,在脚边摊开,“赵哥你看,这是小何姐教我绘制的地图,她还告诉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将咱们这支大军困死瓦解在戈壁滩上,别看五万人很多很可怕,可如果一天咬下来一块,不用一个月就能把咱们吃干抹净。”
赵本真竖起食指,叫冬生小声些,刚才一番话要是让有心人听见,定个扰乱军心罪是妥妥的。
冬生朝他的兄弟们打了个眼色,十二神行太保起身分散开来,警戒着周围。
冬生改用唇语和手势交流,他早就学会何素雪传出来的这些保密方法,特别适合他做些不为人知的事件。
赵本真也是深谙其中之道的人,与冬生交流完毕,他急躁地跳起来,困兽般绕着火堆踱步,绕得冬生都眼晕想骂他了,他才停下来,开口说道:“事关重大,我得马上去求见老公爷,地图可有备份?这张我得拿走。”
冬生把地图卷吧卷吧递出去,“这就是给你准备的。”
“我会告诉老公爷,只有这一份。”赵本真把地图小心装进牛皮包里,看得冬生一阵眼热,小何姐亲手做的包包呀,啥时候我也能得一个,他这是牛皮的,我要弄个羊皮的,绝对比他这个还软还漂亮。
赵本真对冬生那太熟了,一看他盯着包包的眼神不对,心里马上就猜到是什么事了。
真是个小混蛋,还惦记爷的媳妇哩,是不是太闲得慌老爱想些不该想的?得给他找点活干干,别总围着雪儿打转转,看得忒烦人,手痒痒想揍他。
醋海生波的赵将军可不记得了,当初是他派冬生来贴身保护何素雪的,所以说,男人要是打翻了醋瓶子,比女人更加不可理喻。
赵本真夜闯中军帐,和秦家父子及将军们商谈了半夜,战局,在何素雪做梦的时间悄然发生了转变。
定国公痴迷三才阵,此刻的阵营就是按照三才阵法排列的,分为前战锋、中跳荡、后中军,中军两边是驻队,游骑巡回警戒。
子时刚过,中军左右两边的驻队在黑暗中悄悄拔营,以后为进,快速在戈壁滩上移动,走的路线不是来时那条,而是迂回向右往甘州方向。
中军.裸.露,是什么危险的,但此刻定国公也顾不得许多了,赵本真的一番叙述把他吓到了,他自己已经做好战死沙场的准备,可儿子和孙子不能有事,不然老秦家就完了,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西北军也要完了。
当然了,忠君爱国的定国公也想到西北军完蛋之后,大明的西北防线等于全线崩溃,若是鞑虏的铁骑长驱直入,那么大明国也要完蛋。
定国公敢说,自从江南黑衣军被先皇打散分化,现如今除了西北军,大明再也找不出另一支能够抵抗鞑虏的军队来了,否则六年前也不会把自己从西南拉来这里。
此刻,定国公还抱有一丝奢望,奢望田荣达能够给他带来运气,为了这一招反奸计,他不惜牺牲掉一员大将。
这场仗打完,田荣达必须解甲归田,这无疑是砍去了秦家的一条臂膀,但为了给皇帝解决掉西北心腹大患,腾出手来整治朝纲,定国公只能做些不想做的事。
然而,战局如棋,千变万化,定国公及时派出预备队驰援辎重,打了个漂亮的反包围战,可是这边的主力军,却在黎明之前的最黑暗时刻,见到了让人心惊胆战的信号。
事后,逃出生天的何素雪感叹,这一晚上的惊险波折,足够写一部精彩绝伦的话本故事了。
奥登是采信了秦玉美的建议没错,可他的目标是吃掉西北军,可不是什么劝降,鞑靼部落不要军人俘虏,因为抓回去也不听话,还得分出人手来管理,不划算。
田荣达跟随奥登的部队出发后不久,就看出来方向不对,他们不是向南走而是向西北,按照这个方向这个速度的话,正好赶到西北军的前头。
若是在昨天,田荣达知道这个消息一定要浮三大白,然后此刻另有一支鞑子扑向毫无反抗能力的西北军辎重营,同时也是包抄了西北军的后路,两头夹击下,西北军焉有生机。
队伍越走远,田荣达脸色越难看,一切就跟他猜测的一模一样,奥登简直就是直奔西北军,这支部队多数为骑兵,不用天亮就能赶到定国公与自己商定的宿营地。
田荣达开始策划逃跑,一定得逃,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同袍兄弟被鞑子屠杀。
呼隆格却像甩不掉的尾巴,时刻跟在田荣达身后,连解手都在旁边看着,一点空子都找不到。
田荣达和两个亲信心急如焚,还得强装笑脸,向呼隆格吹嘘自己认得西北军的所有高层将领,到时一定将他们一一指给奥登王储看。
子时将至,奥登终于让人马停下休息一个时辰,恢复体力准备战斗。
田荣达认为这是逃跑的最佳时机了,坐下喘了两口气,便搂着近日与自己亲近的鞑靼女子到石山后面胡天胡地。
呼隆格没脸没皮到了极致,用何素雪的话来说,就是节操无下限啊,现场观战不说还撸起管来了,大概觉得撸着不过瘾,没一会就嘟囔着离开了。
女人笑着告诉田荣达,呼隆格将军这是回去找他的情妹妹了。
田荣达在心里大声呼喊:“尼玛,这货终于走了!老子这发终于不用射了!赶紧的解决掉这几个贱人开溜吧。”
田荣达用女人的刀,把她杀了。
没办法,刚才为了不让呼隆格起疑心,除了这身皮,连兵器都不敢带过来。
三个女人,杀了两个,剩下一个用衣物绑了手脚,堵了嘴巴,割了腕子慢慢放血,还把她同伴的尸首压在她身上,她发出惊恐的呜呜声。
真好,跟刚才的叫.床.声差不多,鞑子们一定以为他们还在干活。
三个难兄难弟一边套衣服一边跑,腋下夹着女人的小弯刀,撒丫子直奔西北军营地。
奥登叫起队伍开拔时,刚从女人肚皮上爬起来的呼隆格想起田荣达了,以为他们办完事在那边睡着了,呼喊了几声,没人回答,跑到石山后头一看,三个女人死作一堆,男的不见了。
呼隆格硬着头皮去报告奥登,被气得冒烟的奥登一刀刺进了心脏。
秦玉美一身鞑靼王族女子打扮,冷漠地看着呼隆格的尸体,心说这是个不好的兆头,万一姓田的是假投降,现在回去通报军情了,那奥登十足的胜算还剩下几分?如果奥登败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老秦家的基因太强悍,秦玉美一旦脑子用在正途上,还是蛮管用的,她拼命地算计着各种可能,给自己找出几条备用生路,同时还不忘了提醒奥登。
“殿下,姓田的可能一直都在骗您,赶紧叫部队加快速度吧,别叫他们赶在前头知会了我爷我爹,若是他们有了准备,这仗就难打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