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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妈妈千恩万谢的应了下来,几人收拾了一番,苏子谦将高香寒抱上了马车。别说,这女人,仔细看,确实有那么一股勾魂摄魄的美,这种美与那些脂粉气重的女子截然不同,有种清水芙蓉天然雕饰的感觉。
佳人入怀,温香软玉的感觉,也让还未娶妻的苏子谦着实想入非非了一番。
主仆三人坐了马车,大喜媳妇本要随行,奈何她又怕家中的婆婆责骂,只能叮嘱云雀和钱妈妈照顾好高香寒和安安。
她能做的,只能是为她这个妹子祈祷,愿她早日好起来。
李铁柱就站在他家门口,看着苏子谦将高香寒抱上了马车,心如刀割。
…………
“二爷,人我带来了。”
二爷冷着脸,也不言语,只是快步上前从苏子谦的怀中接过了高香寒,美人在怀,只是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绕过屏风将高香寒放在了红木雕huā罗汉榻上,旋即冷声道:“快,去,请大夫来。”
这一幕,让跟在身后的钱妈妈和云雀愕然。
这位二爷竟一点不避男女之嫌,竟将她家小姐放在了他的罗汉榻上……
钱妈妈仔细的看过去,这人……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在哪里呢?
钱妈妈摇了摇头,一时也想不起来。
忽的,怀中抱着的安安不合时宜的哭了起来,这一大早上,他可是还未吃到奶水呢。
钱妈妈一脸焦急,急拍着安安的身子来回的抖动,轻声的哄着。
二爷眉头轻蹙,转过身来,目光望向了钱妈妈怀中的小包子。
钱妈妈莫名浑身一颤,这二爷,天生有一股王者之气,非同凡人,在他面前,必须谨慎。
“这孩子一个早上都未吃奶,请二爷多多包涵,老生这就抱他出去。”
二爷并不言语,移步上前立在了钱妈妈眼前,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紧盯着她怀中的小包子看了又看。
“软玉。”
门口一女子应声而入,这女子十八九岁年纪,生的肤白眼大,十分出众,只是一声不言语,默默的立在门口。
这软玉是苏府唯一一个伺候在二爷身边的人,只是从没有人听她说只言片语,这府中的人,都说她是个哑巴。
“软玉,你先去找个奶妈来,再带这位妈妈和姑娘出去用饭,收拾出干净的厢房给她们先住下。”
软玉轻轻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钱妈妈,做了个请的姿势。
钱妈妈会意,只是将她家小姐扔在这里合适吗?
云雀也犹豫不决,这二爷,不会……
“怎么?你们不放心我?”
声音依旧清冷,只是温和了许多。只是那张脸,钱妈妈还是不敢直接去看。
“二爷误会了,只是怕我家姑娘醒来要水喝,到时候还要麻烦二爷您,老生心上不安。”
“你倒是个圆滑的,放心吧!你家姑娘不会有事的,你们随时可以来看。”
钱妈妈和云雀这才松了口气,谢过二爷,随着软玉出了门去。
…………
“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苏府的家医葛大夫,正替高香寒检查伤口。
“回二爷,看这脉相和伤口,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又失血过多造成,好好调养一番,不日便会痊愈。”
“那她为何昏迷不醒?”
“这……这与她本身的体质和意志有关,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也是有的,二爷稍安勿躁。”
葛大夫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其实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女子为何不醒。
不过这女子居然能得到他家大少爷和二爷的帮助,想来应该不是一般的女人,还是要拼尽全力去医治。
“好,爷信你一回。可若你所言有差……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
声音冷的彻骨寒,葛大夫浑身一个激灵,顿觉亚历山大,咽了。唾沫才道:“请二爷放心,小人一定竭尽全力施救。”
二爷这才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去吧!先把药煎来。”
葛大夫如同得了赦令,吐了口气,忙告辞退出屋去。
“二爷,要不要属下叫府中的丫鬟来伺候着。”
苏子谦躬身问了一句,他家二爷可是皇族,将来说不定就是真龙天子,怎可屈尊降贵去伺候一个小寡妇。
不行,绝对不行。
“不必,爷要亲自来,你且先下去,等药好了再送来。
苏子谦几乎惊掉了下巴,这是什么情况,他家二爷真的要服侍一个小寡妇?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纵然夫人不再身边,他也不能如此饥不择食吧!连带着拖油瓶的小寡妇都要……
“还不快出去。”
二爷言语中多了几分不耐,苏子谦知道,若是再不走,怕是二爷要发脾气了。
再不敢多说,转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二爷和高香寒二人。
二爷坐在床边,一瞬不瞬的盯着高香寒看。这张脸,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陌生,虽然现在似是胖了点,皮肤粗了些,脸上也有些苍白,可在他眼中,依旧那样明艳动人,只是……
这天下女子那么多,容貌相似之人也是有的,她是吗?她是他要找的那个人吗?
犹豫良久,终于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有些轻颤,指尖轻轻的往高香寒的脖颈处探去。
一手缓缓解开她脖间的兰huā盘扣,一抹雪白瞬间跃入眼前。
“是她吗……”
二爷眼波如水,说不出的温柔,手指却已滑入了那雪白的肌肤间,轻轻一抽,手中已多了一块金镶玉的福寿锁。
二爷摸索着手中的福寿锁,温润的白玉上尤带着体温,色泽还如当初一般晶莹剔透,他嘴角的肌肉轻轻的抽动着,看不出是喜还是忧。
只片刻,却又低声雀跃……
“是她,果然是她……”
回忆翻江倒海的涌入了他的脑海,若不是他失策,被暗影门的人追杀,就不会躲入京都第一名楼“翠玉轩”更不会误喝催情药,将昏迷的她占为己有。
那雪白的柔荑,白璧无瑕的身体,吐气如兰的芳香。
历历在目,只是这一切她都不知道……
将福寿锁轻轻带回高香寒的颈上,系好了盘扣,又将高香寒揽入怀中,轻轻的倚在他的肩膀上,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你给爷听好了,爷不许你有事,你的命……爷要了。”
早知那些狗奴才下手如此狠,他定不会派他们前去。
悔……
…………
“听说了吗?大少爷抱回来一个女子,还带着个才出生的孩子。”
“听说了,护院的小六子亲眼见到的。都说大少爷一脸的紧张……莫不是,那女子是咱们未来的大少奶奶……”
苏府一时间炸开了锅,都知道他们大少爷从外面带回来一位女子,女子还带着个娃,都以为是他们大少爷的私生子。要不然,他到了娶妻的年纪,为何一直迟迟没有动静,这下总算是能说通了,他是金屋藏娇,生米煮成熟饭才带回府中来咧。
这些话就像是风一样长了翅膀的往外飞,不到一个早上,这河沿镇上的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妪,下到才会说话的孩童,都知道苏府的大少爷从外面带回来个女人,还带着个私生子。
枫山村也炸开了锅,昨晚高香寒被官府搜宅子的事情传遍了整个村子,人人都在议论她们孤儿寡母,叹她们可怜。
“二剩家的太不是东西了,这样的事情她竟然也做的出,咱们往后,可得离她远远的。”
“可不是,她这样的人,太毒太狠辣。”
吴寡妇站在井台边听着,这些舆论一边倒的偏向高香寒,没有一个不骂二剩媳妇的。吴寡妇挑眉,那女人,有啥好的,还不是jian货一个。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二剩婶子要是没听见,她咋可能诬赖人。再说咧,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俺看那高家寡妇就是藏了男人咧!”
吴寡妇白了一眼,心中愤愤然,要是昨晚那女人死了该多好。
“呸”翠huā娘照着吴寡妇啐了一口,指着鼻子骂道:“这话你都说的出口,真是坏了良心。即便她藏男人,那样场合,咋能往外说,落井下石?被那帮土匪衙役抓走,还能有好日子过?”
“可不,都是女人,何必要赶尽杀绝。”
“你呀!哪凉快那呆着去,就你和你公公还有你表哥的那点子风流事情,这村里的人还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有脸来说别人……自己先回家把屁股擦干净了再来说吧!”
“滚……”
一众媳妇七嘴八舌的骂着吴寡妇,吴寡妇气的涨红了脸,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悻悻然离去。
“贱人,呸……”
“对咧!听大喜媳妇说高家媳妇一直不醒,被镇子上苏府的大少爷给接走咧!”
“俺也听说咧!你们说她咋和苏家大少爷认识的?以前可是没听她提起。”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咧!总之啊,往后咱们可不能得罪了高家媳妇,苏府多大势力?咱们可是惹不起的。”
翠huā娘说了句实在话,一众媳妇心里也都有了数,各自掂量着往后如何与高香寒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