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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郝宏伟和李斯年被赶出来后,李初一的屋子便房门紧闭。怕泄露了隐秘的郝宏壮又里三层外三层的布置了数重禁制,更是让整个屋子悄悄地全无声息,就像是空的一样。
房门外,方峻楠和柳明秀盘坐在屋檐下闭目打坐默默守候,李斯年也在附近,只不过被小胖子讹去了一半赌金的他这回学聪明了,拉着几个好赌的家丁去了稍远一些的地方再开盘口,几个下了注又恰好空闲的郝府家丁就自发的轮流过来盯梢,以便有了消息好及时汇报。
郝宏伟本来也跟着呆了一会儿,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二哥出来。大胖子也不是闲人,郝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好多事情都要他忙活呢,瞪了小半天不见动静他便无奈的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他还揣揣不安的回头看了好几眼房门,心里暗暗祈祷他二哥可千万别把小胖子给切片剁了。
白天很快便过去了,夜晚降临后李初一的房中仍然毫无动静,甚至连灯都没点。方峻楠心里暗暗担心,但也不敢强闯,只能与柳明秀一起默默守候在门外以防不测。
也难怪方峻楠如此担心,郝宏壮这人他是知道的。与郝宏伟不同,郝宏壮的名声在他们的圈子里是很出名的,而且他出名不是因为他是郝家的二少爷,而是因为其高超的医术以及与其医术一般高的恐怖手法。
郝宏壮的医术很高这点没人怀疑,但是被他治过的人宁可死也不像让他在治第二次,甚至连见他的面都不敢,远远地看见了都是掉头就跑,因为这些人痊愈后大多都留下了或大或小的后遗症,即便有些人从外表上看真的完完整整的痊愈了,其心理上的创伤确实怎么也无法愈合的。
曾经有这样一条传言,说是一个修士受了重伤后恰好被郝宏壮看见,郝宏壮主动替他医治了一番,结果那修士身体康复了但道心却崩溃了,修为从此再无寸进不说,修炼的时候经常还会道心失守走火入魔。就算传言有所夸张,但也足以说明郝宏壮有多么恐怖了。如今李初一跟他共处一室,方峻楠怎么可能放得下心来?
担心了足足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李初一的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了。方峻楠扭头望去,却见郝宏壮从里面迈步走出。
犹豫了一下,方峻楠拱手问道:“郝二爷,敢问我家少主怎么样了?”
“嗯,初一啊,他很好,好的狠呢,哈哈哈哈哈哈!”
郝宏壮大笑着,神清气爽的他脸上全是满足,路过方峻楠身边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直接离去,连起身冲他打招呼的柳明秀都没有注意,弄得本以为他还会继续缠着她要替她治病的柳明秀有些愕然。
门口望风的家丁见状转身就跑想要去报信,只是才跑了几步就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却是郝宏壮跟了上来。
“慢点跑,别摔着,哈哈哈哈哈!”
心情大好的郝二爷招呼了那人一声就加速离去,弄的那个家丁愣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等他想明白了刚才是郝宏壮拍他后,一股凉气顿时从他的头顶直贯脚底,肩膀上被拍的位置跟针扎了似的隐隐刺痛。
他是郝家的家丁,郝二爷的独特爱好和各种传闻他自然知道,甚至还知道的别外面的人更清楚。此时被郝宏壮拍了这么几下,他感觉自己跟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似的,一张脸吓的面如土色。
等到接到消息的郝宏伟和收完赌债的李斯年赶到的时候,进屋便见到李初一坐在床上发呆,方峻楠和柳明秀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陪着。
郝宏伟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大手一伸一把将李初一提了起来,上下左右翻来覆去的查看个不停。
小胖子在想心事呢,猛地被人抓了起来跟挑猪肉似的一顿猛瞧,顿时就火了。
“大胖子,我去道士的,你干啥呢!”
郝宏伟没理他,自顾自的确认了好几遍,直到李初一不耐烦的一把将他打开这才停了下来。
“没外伤!”
大胖子松了口气,转而又是一脸紧张看着李初一。
“内伤?”
“我内你一脸!”李初一怒道。
郝宏伟见状不但不生气,反而还一脸放心的点了点头。
“说话中气充足,会骂人,看来内伤也没有,精神上也没出毛病!”
说完一脸钦佩的看着李初一,大胖子赞叹道:“小初一,你命真好!你知道吗,被我二哥瞧过病的人完好无损的没有几个,而想你这样连精神上都没出问题的更是万中无一!不对,你这不是命好,你这是命硬,命真硬!”
看着大胖子高高竖起的大拇指,李初一默然无语,心里不禁替郝宏壮有了一丝悲哀。连亲弟弟都如此,郝宏壮的“医名”到底得有多恐怖啊!
想想昨夜的收货,李初一忍不住说道:“大胖子,你二哥的医术其实蛮厉害的!”
“你说啥?我二哥咋啦?”郝宏伟一愣,感觉自己好像没听清。
“我说你二哥的医术挺厉害的,你二哥真的算是个天才!”李初一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不光郝宏伟了,连方峻楠两口子都一脸凝重的看着他,李斯年更是伸过手来想要摸摸他的额头,被他一把给打开了。
头轻轻一偏,郝宏伟小声道:“老不死的,你看小初一正常吗?”
李斯年毫不犹豫的摇摇头:“不正常!”
“不会是伤了脑子影响了神智吧?”柳明秀担心的问道。
“有这个可能!”郝宏伟点了点头,“可能灵智没受到影响,可是判断力和分辨能力受到了损伤!”
方峻楠脸色一紧:“那怎么办?有法儿治吗?”
郝宏伟摇头叹息道:“难,难啊!”
见几人都一脸怜悯的看着自己,李初一一脑门子的黑线。懒得与他们多说,小胖子不耐烦的伸手一指门口。
“都出去!”
大胖子没动,而是冲身边几人低声道:“真出问题了,这是狂躁症啊!”
李斯年闻言连连点头:“没错,绝对的狂躁症,相当典型!”
两人一唱一和的,小胖子的脸黑成了锅底,伸手抓起床上的玉枕甩向了郝宏伟,同时另一只手一伸冲着李斯年就是凌空一抓。郝宏伟闪身一让躲开了玉枕,可是李斯年想跑,身子却不知为何忽然一软,呼的一下飞了过去被李初一抓在了手中。
李斯年大惊,刚想挣扎却被李初一在他身上连拍了几下,浑身关节处好似触电一样的齐齐一酥,提起了一半的法力也顿时沉寂了下去。
“李初一,你这是什么法术?!”
李斯年有些毛了,第一下还可以说是他大意了,但第二下他已经有了防备,结果李初一在他身上拍了几下后他就很诡异的全身无力了,连他的法力都变得粘稠不堪运转缓慢。
以往李初一的招式从来都是干脆直接,不是直接砍了就是打个半死再用法力强行禁制住对方。现在这样转息之间便将他封禁起来的手段李斯年今天可是第一次见,而这他根本就没看明白的封禁手段更是让他脑袋发蒙。
李初一也不理他,熟门熟路的从他怀中掏出一个储物袋往他面前一放。
“打开,赌金分我一半!”
李斯年毫不犹豫的道:“什么赌金,我不知道!没钱,没钱!”
“哦,没钱啊?”李初一点点头,“那你就这么软着吧。对了,我这新学的绝活听说能持续好几天,正好拿你试试看看到底是几天。”
李斯年愣愣的看着他:“新...新学的?什么时候学的?”
“昨天晚上啊!”小胖子理所当然的道,“要不你以为我昨天大半夜的一晚上没睡跟郝二哥在这干啥?”
这回李斯年还没反应,大胖子到时有点惊了。
“二哥把他截脉的手艺交给你了?!”
李初一点点头:“是啊!”
深吸了一口气,郝宏伟怜悯的看着李斯年。
“老不死的,赶紧掏钱吧。我二哥截脉的手艺是一绝,听说经脉被封住的时间久了很可能会残废,你就认命吧!”
不用他叔,李斯年一听这是郝宏壮教的就已经怂了。他老早就感觉郝宏壮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拍人的习惯有些不正常,此时想来那很可能是这什么“截脉”的招数修炼久了习惯使然,难怪每次被他拍完总是感觉自己被拍的地方毛毛的不自在呢!
唉声叹气的结果储物袋,心念一动间一块块灵石便从里面哗啦啦的往下掉,不多时便在床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李初一满意的点点头,看也不看的直接收起,连数都不数。反正他也不知道李斯年这次到底开了多大的盘口,那堆灵石打眼一看估摸着也有百十块了,穷人家孩子出身的李初一自然心满意足。
至于李斯年拿出来的数额对不对、有没有藏私,李初一也不在意。把人逼狠了变成一锤子买卖多没意思,细水长流才是正路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