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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那本帅今天就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穆卿的双眼又黑又冷,透着寒意和暴戾。
萧容的心抽动着,惶恐地望着伏在她身上的穆卿,脑海里一片空白,连声音都由于恐惧而哽在喉咙里发不出,。
穆卿粗暴地撕开萧容的衣襟,露出白皙的雪颈和柔美的香肩,他俯下头向那如玉的肩用力咬去,带着报复一般的怒意。
锥痛传来,唤醒了陷入暂时呆愣的萧容,她惊恐地大喊着,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身上这匹啃咬着她的恶狼。痛意继续肆虐地蔓延开来,萧容失去理智地乱抓乱打,本能性地抽下头上的发簪,向穆卿的后背狠狠地扎去。
穆卿吃痛地大叫一声,然后抬起头来,愤怒地瞪着萧容手中的发簪,眼中带着伤痛,“你……”
萧容咬了咬牙,再次向他扎去,结果是毫无悬念地被他擒住了手腕。萧容趁机抬起脚狠狠踹去,然后迅速翻下床。她逃命似地往外跑,但她的速度哪能比得上穆卿?刚要到门口便被穆卿逮住了,身体不由自己地被拉回来。
萧容也毫不示弱,转过身来挥舞着手中的利器,和穆卿厮打了起来。
也许是方才那一扎让穆卿受了伤,现在他的动作已经不如以前那么灵敏,萧容和他过了好几招都不显败绩。萧容趁机步步紧逼,每次手上的发簪都刺向穆卿的要害。
穆卿手无寸铁,一边忙着闪躲一边又想要逮住萧容,几招下来,虽然他次次都巧妙地躲过萧容的攻击,但也没能占到上风。这样的状况使得穆卿十分恼火,他佯装向后退去,萧容立刻迎面刺上来,尖锐的发簪眼看着就快要到达穆卿的额头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地用手一拍,发簪被打得高高飞起。
穆卿虽打落了发簪,却也顿时空门大开,萧容趁机运力一掌向他的的胸口打过去。穆卿反应很敏捷,却没有躲闪,也迅速起势一掌向萧容的左肩劈过去。
萧容明明见到穆卿的掌力逼过来了,却也不愿收手,鱼死网破一般向他打过去。
随着一声闷响,萧容高高地飞出去,身体撞上了房门然后又摔下来。她倒在地上,奋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口中却涌上一股滚热的甜腥。随着这口血的喷出,她晕了过去。
穆卿也中了掌,不过他只是吃痛地倒退几步便稳住了身形。望向已经昏死在地上的萧容,他的眼中除了怒意,还有痛意。
青妩和良忆听到响声冲过来,在门外喊着:“大帅,出了什么事?”
穆卿咳了两声,低低地道:“进来!”
青妩和良忆打开门,里面状况再次把他们惊呆了,屋内一片狼藉,穆卿单手捂着胸口面色沉重,而地上躺着的竟是昏迷的萧容!
青妩和良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直到穆卿上前来将萧容抱上了床,冷冷地吩咐道:“把这儿收拾一下。”
青妩愣了愣,开始蹲下身子收拾翻倒的桌椅,良忆却一直呆愣着。
穆卿将萧容抱上床为她运功疗伤,屋子里的空气怪异而凝重。青妩见状推了一下发愣的良忆,他才惊觉地蹲下身子一同收拾。他们将地上的血迹处理了,桌椅收拾摆放好了之后,便低着头立在一旁听候差遣。
穆卿这时也已经为萧容疗好了伤,他轻轻地扶着萧容平躺下,然后有些疲惫地转过脸来,“出去吧,这儿没你们的事儿了。”
青妩望了望躺在床上的萧容,她脸色苍白如纸,被撕开的衣领下还露出几处深深的牙印和吻痕。青妩顿了一下,温声道:“大帅,现在萧媵侍昏迷不醒,无法侍夜,需不需要派人将她送回钟翠阁……”
“不用了,你们退下吧。”穆卿干脆地说着,冰冷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昏迷着的萧容。
青妩应了一声,低下头和良忆一同退了下去。
穆卿捂着胸口又咳了两下,望着萧容低喃道:“你这可恶的女人,还真下得了手……”
萧容昏昏沉沉地睡着,直到第二日午时才缓缓醒过来。她迷离地睁开眼,扭动了一下身子,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还在人间。她动了一下,感觉到束缚的力量,扭过头去,竟发现熟睡着的穆卿正紧紧地从背后抱着她!
萧容低下头望了望,身上的衣衫都还穿得好好地,才松了一口气。她记得昨天挨了穆卿一掌,那一掌快把她的骨架都震散了,她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萧容动了动,觉得身上伤不是很重,除了有点无力以外,倒还是没什么大碍。她恶狠狠地推开还在熟睡的穆卿,然后坐起身来连忙整理衣衫,竟发现衣领处被撕开了好大一个口子!萧容一边咒骂着一边四处张望,见到一件挂起来的灰色外衣,想来是穆卿的。萧容毫不犹豫地起身将它捞过来裹在身上,却发现那件外衣大得惊人。萧容一边摆弄衣裳一边埋怨着,难怪整日都觉得穆卿飘飘洒洒的,把衣服弄得像个袍子一样,品味真是低俗怪异。
萧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准备溜走,走到门口却又止住了脚步,她回头来望了望依然熟睡着的穆卿,抽嘴一笑。心想昨夜他也受了伤,所以现在才会这般不警觉。她咬了咬唇,轻轻走过去,手掌运力想要再给穆卿补上一掌以解心头之恨。想象着穆卿中掌后痛得闷吼的模样,她不禁得意地暗笑起来,然后暗暗运力一掌劈下去。
可是萧容还没劈到东西,手腕就被扼住了。萧容痛得叫出声来,因为这次力道特别的重。
“萧媵侍为何对本帅张牙舞爪?”穆卿缓缓坐起身来,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萧容吃痛地想要将手抽回来,喊着:“疼!快放开我,放开我!”
“休息了这么久,看来萧媵侍已经完全好了。”穆卿冷冷地望着她,“你不乖乖地回钟翠阁,却想在这儿偷袭本帅,是不是嫌身上的伤还不够重?”
萧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方才她的确是想要偷袭穆卿,如今被逮了个正着,她理亏得说话都打结了,“奴婢……奴婢怎么敢?再说了,奴婢的伤还没好呢,全身又酸又疼又无力,哪儿有那个能耐偷袭大帅啊?”
穆卿松开她,剑眉微挑,“哦?还没好?”
萧容连忙道:“对啊,全身都无力呢,还怎么偷袭啊?大帅你一定是没睡醒,看错了。”
穆卿缓缓起身来,深沉的眸子黝黑如潭。萧容的心抽了一下,缓缓向后退去,“大帅,现在天都大亮了,奴婢再不回钟翠阁,其他姬妾们瞧见了又会谈论奴婢的是非了。奴婢还是先行告退。”萧容说罢,逃命似地往外走去。
“穿着本帅的衣裳走出去,就不怕被谈论是非了?”穆卿绕到萧容身前来,煞有介事地笑着。
萧容愣了愣,这样出去的确很不合宜,她咬了咬唇,“那恳请大帅为奴婢找一件衣裳来。”
穆卿轻笑一声,淡淡地瞥了萧容一眼,“萧媵侍胆识过人,连本帅都敢刺杀,又怎么害怕那些风言风语?”
“那奴婢告退。”萧容就知道他非但不会帮忙,还会出言讥讽。她横了穆卿一眼,转身就走,再也不想呆在这个令她恶心难受的屋子。可是她刚跨出一步,就被穆卿捞了回去。只觉心底一凉,便再次被穆卿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萧容嘶哑地吼道,现在可是大白天,穆卿这个禽兽怎么能趁着她有伤在身就欺人太甚?
“萧媵侍不是说伤势未愈,没有丝毫力气吗?那就让本帅抱你回钟翠阁。”穆卿得意地勾唇一笑,踢开门大步走出去。
萧容简直欲哭无泪,走出来才知道,这外面哪儿是天大亮,根本已经是正午了!钟翠阁和永华阁相隔了好一段路,这样大张旗鼓地走回去,一路上想不被人看见都难了。
萧容挣扎着,紧拽住他的衣裳,“你……你就是想做给你的那一大群女人看,然后让她们来把我剥皮抽筋是不是?”
穆卿邪佞地笑着,手上的力道却丝毫不减,还故意朗声道:“萧媵侍伤势未愈,本帅怜香惜玉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时,一旁路过的丫鬟和奴才们都纷纷背向大道埋下头,十分谦卑。所谓非礼勿视,若是可以,他们恐怕愿意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偶有一个胆子大的,才敢用余光瞟一下。
萧容紧紧地咬着牙,在心里骂着最恶毒的话,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手也抓着打着。她这样一用力,才发觉身上的伤并没有痊愈,肩膀处渐渐传来一阵钝痛。
穆卿昨夜也受了伤,他却似乎没事人一样,双手如同铁钳一样禁锢着她,精神抖擞地大跨步向前走着。
“你现在这样又抓又打,在别人看来就是你恃宠而骄,打情骂俏!”穆卿浅笑着,似在和心爱之人谈笑一般。
萧容的心却如同坠入了无底深渊,听穆卿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穆卿抱着她,她抓着打着,这的确是一派打情骂俏的好模样。萧容愤恨地望着得意笑着的穆卿,却已经无可奈何。
“萧容,这就是你行刺本帅的代价。”穆卿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炼狱,将萧容的心打入其中受着灼烧和煎熬。
很快,穆卿就抱着她走到了人来人往的路径上。萧容紧咬着唇,那些偷瞄着她的目光是那般的刺眼,她尴尬地将脸埋下,可是这正午的阳光是那么的晃眼,将她那被欺凌的尊严无情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声无息却又深入骨髓地羞辱着。
萧容终于再也受不了,她紧紧闭上双眼,将脸埋进穆卿的胸膛。她只想让自己没入黑暗,不愿再面对众人探寻和惊诧的目光,却不料这样的动作却适得其反。
“相公真是疼惜萧媵侍啊。”
随着这扭捏的一声,萧容的心都悬上了嗓子眼,她知道完了,彻底完了,这下和夫人撞了个正面,不知道穆卿这个恶魔还会落井下石地说出多少更加恶心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