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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这样……”
千叶支支吾吾,被他浓厚侵略的气息包裹着,连心跳都要蹦出了嗓子眼。
他平常的身子多是温的,或者凉的。可是此刻,这里是滚烫的,是那种要灼烧她身体的温度。
两人的身线相互贴合,一软一硬,竟是契合无比。
独孤千绝眼里的暗色层层叠叠,一波又一波,朝外面涌来。
他能清晰感受到胸膛前,小人儿那处突出柔软的……
内心的悸动,从尾锥处,引起火热的酥麻,一路上串至头顶,让他整个人恍若处于仙境,又似处于炼狱。折磨的甜蜜。
忍不住贴的更紧,一只胳膊环在她的腰上,另一只手缓缓向上,抵在她的后颈处。
这块地方,丰腴的,温润的,让人爱不释手。他一点一点细致的摩挲,耐心无比,像是安抚受惊想要逃跑的小动物。
“叶宝~不要怎样?”带着微妙的极致的暧昧,呼吸丝毫不露喷在她的耳朵上。
千叶身子一软,如果不是他托着,恐怕都要掉进水里起不来。此刻恨不得她是一个带壳的乌龟,好赶紧缩进自己的壳里。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贴近我……”他难道不知道天干物燥,容易着火!
“这样啊~”独孤千绝好像是这时才真的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从善如流,“那我退开。”
他一点点松开环着眼前人儿腰的手,眉眼俱是笑意,他的五官本就极为出色,这样一来,更让人移不开眼,恨不得扒在他身上就好。
两人浮在湖水里,退开的距离,让温热的水充斥进来,可怎么也没有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来得烫人。
独孤千绝眼内一丝狡黠,嘴上嗜起莫名的弧度。快要全数退离的时候,下身,极为自然的往她小腹那处靠过去。
“叶宝,感受到了吗?”
……
晚上回到客栈,千叶在柔软的床榻上翻来覆去,情绪躁动的跟什么一样,根本睡不着。
她觉得,生命实在很奇特,她还有很多,需要……发掘。
啊啊啊!绝这个人!怎么可以……
捂上自己的脸,脸颊那块红的烫人。
独孤千绝在黑夜里无声的笑,然后,缓缓贴近她,成功感受到小人儿僵掉不敢再动的身子。
“宝,快睡。不然,我就让你再好好感受一次。”
被威胁了的千叶,果真,后来就睡着了。可是,一晚上的梦,简直让她欲哭无泪。
清晨,带了露水的空气,湿润着这块干旱的地界。有苍鹰在朝阳升起的地平线上飞腾而起,像是要冲破这万丈金光,主宰这片天地。给人难以言语的壮丽。
晨辉透进窗柩一丝,是潮红瑰丽的暖色,把黯淡的室内,照亮出明媚的光泽。
独孤千绝低头看着怀里睡得没有一丝动静的小人儿,不由失笑。
醒着胆子小的跟什么似的,睡着了,倒是扒着自己,紧紧的,跟无骨鱼似的。
轻柔拍拍她的背,温和呢喃,“宝,起来,我们昨日说好早起看日出的。”
没动静,甚至连眼睛都没颤一下。
“宝~”再喊一声,加重了嗓音。
“别……吵我睡觉……”
总算给了点反应,可是她身子在他怀里转了个面,仍旧和周公会面去了。
莞尔,既然这样,那他就却之不恭了,自己动手了。
独孤千绝手在床边一勾,拿过来一件厚重的斗篷,把小家伙捞出来,极快裹好。
在怀里固定好她的小身子,见她没被自己的动作惊醒,暗自舒一口气,继续把斗篷的帽子给她扣到头上。
一切都准备好了。
立在窗边,整个人腾空而起,飞身而出,他高大的身形快速消失在广袤的天空里。
而在他消失的地方,后面,有一扇房间窗口是打开的。
那里,站着一个小身影,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军中纪律森严,天还没有一丝亮光,就要开始操练。
夏侯邪壹站在几人高、临时搭建的站台上,目光远眺,看着底下整齐排练,呐喊声几乎震破天际的兵卒。
独独站在首位的地方,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穿了银色的坚硬盔甲,竟然意外有些气宇轩昂。
这个祁云,还真有点本事。他即使用了狠手段,都不能让这些小兵,这般听从命令。
一时间倒是有些感慨。
上辈子他是在幽暗的地室里,看着手底下培养的杀手互相拿着凶器在近身搏斗,那是残忍血腥的,带着份阴暗的窒息。
这里,却是血性的战斗,他们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所以,是热血沸腾的,勇敢无谓的,有一种让人震惊的信仰,让人无端心生向往。
或许是刚升起的那一丝朝阳,有些刺眼。夏侯邪壹不自在眯了眼,他过去处于黑暗中,突然站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还真是不太适应。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觉。
那时候,他刚刚把她从孤儿院领回来,她瘦弱的连一把骨头都没有。在那样复杂的环境中,她苦苦挣扎,只为了生存。所以,她的眼神有着那个年纪不该有的沧桑和老成。
他以为,她应该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恨意,内心也和他差不多,都是习惯阴暗下生活的人。
可是,他错了。她的心外面被坚硬凌厉的外壳包裹,可内里是柔软的。对着任何人,带着本能的善意。
更何况他这个几乎算是救命恩人的人,她抱之以全身心的信任、依赖。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需要的是一个杀手,不是女儿,不是情人,更加不会是爱人。所以,他不会护着她的柔软,他偏要血淋淋撕开她坚硬的外壳,让她柔软的一面,接受最无情的考验。
比如,他要她亲手――杀人,即使那个被杀对象很无辜。
想到这里。夏侯邪壹把眼睑阖上,这一刻,是深深的无奈懊悔。
他这辈子,是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若是可以,他用这辈子甚至下辈子来还都好。只求,她,还可以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夜主。”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喊。
夏侯邪壹收回思绪,压下原本激烈的波动。
“怎么?”再次出口,仍旧是邪肆散漫的。
那下属竟然微微顿了一下,“国师……好像在这。”
“嗯?你再说一次!独孤千绝?”
夏侯邪壹神色一拧,极快转过身来,眼神不复散漫随性,直直射向了眼前低垂着头的下属。
下属后背顿时就是一阵冷汗,硬着头皮说:“国师昨日到的这里,是和祁云一起来的。同行的,还有一位小姑娘。”
这位下属跟了他们夜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干的最让人震惊的一件事情,就是派了大量的人力,去查了这位小姑娘。
事无巨细,列的清清楚楚。
夜主是多狠的一位主子,他们这些亲近的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可是只要一对上这位小姑娘,再狠,夜主的神色都会柔和下来。
“小姑娘?”
夏侯邪壹只一瞬的怔愣,反应过来就是漫无边际的狂喜。这是来找他?!
可下一瞬冷静下来,又明白,她是跟独孤千绝那个国师来的。
怎么可能……会是过来找他。
有些低落。
“去把国师请过来,还有那个小姑娘。”随即又变了意思,“能查到人在哪?我现在就自己去。”
“是。”下属极快应下,来之前,他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
原本只有一线晨曦。渐渐的,东方呈现出一些淡红色,像是女子脸上瑰丽的胭脂,有些羞涩的探出头来,窥一窥这个美妙的世界。
太阳离开地平线了,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那周围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此刻霞光万道,瑰丽的朝霞给苏醒的万物披上了一件件华丽的红装。一望无际的荒漠,仿若盛装出嫁的新娘,金中带着玫红色。
独孤千绝望着这美景,怀里搂着叶宝,心中说不出的安定。
“叶宝~”低头呢喃一声,旋即忍不住失笑。
这个小家伙,刚刚还强撑着眼皮,说要等到日头出来。可现在,在他怀里,都睡得不知今昔何夕了。
把她的斗篷裹得紧一点,整个人放松地坐在巨石上,下巴轻轻搁在叶宝的头顶上。
然而,这般温馨让人感动的场景,却无端有人来打扰。
“国师真是好兴致!”
由远至近,里面带了咬牙切齿的味道,还有锥心的狠意。
一个时辰,夏侯邪壹几乎是半刻不曾歇息,赶到了这里。
在来的路上,他的心情是激动的,想着这么久,都不曾再见她一面,也不知长胖了没?长高了没?
可是,当看到现在眼前的画面,无疑是当头一盆冷水,把他浇的透心凉。
刺眼,而且刺心。
独孤千绝原本放松的身子一顿,背脊挺立成孤傲的弧度。深沉不见眸底的眼睛,划过一丝冷寒。
“有人陪着,自然是好兴致。”平静无波的嗓音,带着几分闲适散漫。
就像身后来的人是一位老友,可以戏说此刻。
夏侯邪壹在他身后捏紧了拳头,几根青筋暴起。
有人陪着……
是,他是有壹陪着,所以他有好兴致。可是,他偏偏不想让他有好兴致。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聊。”夏侯邪壹瞧了眼他怀中裹了红色描金斗篷的人,瞧不清面容。
即使怒火在燃烧着理智,可声音还是不自觉放低了。
人一旦有了牵挂,就有了软肋,自己可以被千刀万剐。软肋却护在心里,不愿她有任何伤害。
“嗯,好。等我先送她回去。”
独孤千绝也没看他一眼,抱着怀中人站起来,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不让她受外界的干扰。
脚尖点地起身,飞快消失在这片天地里。
直至独孤千绝离开,夏侯邪壹都不曾转身。眼睛注视着前面愈升愈起的朝阳,里面,是浓厚不曾化掉的哀伤。
曾几何时,这些事情,他也是做过的。可是现在,再无资格。
独孤千绝去时整个人带着愉悦,回来时,眉心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像是冻在千年寒山下的冰块,让人无端胆寒。
君临所在的房间窗户大开,没有错过这男人前后的转变,乌黑的眼珠子转动着,不明白这前后发生了什么。
不就抱着人出去看了会日出,还看出心情不好来了?等会,可得好好问问他怀里的小丫头。
独孤千绝落在窗口内的瞬间,眼神极轻的掠过那个趴着的小男孩,轻飘飘一句,落进风里,“不要过多靠近叶宝。”
听到他这句话,君临眉一挑,啪一下把窗户关上。
他说不靠近,就不靠近?他可不是个听话的人。
房内,独孤千绝解了千叶身上的斗篷,把小人儿塞进被窝里,亲亲她的小脸。
走到门外,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冷冷吩咐,“守好了,不准别人来打扰。”
随即,再次消失不见。
……
夏侯邪壹看着将将落地的人,身形飞快闪动,眨眼间来到独孤千绝眼前,伸出右手握拳,直直对着他面门而去。同时,伸出右脚,要踢在他的右膝处。
两个动作同时开始,快的看不见任何影子。他身上披了黑色的披风,因着他剧烈的动作,被狠狠掀起,凝结在空中,好似附上了刀剑的锐利。
独孤千绝内心嗤笑一声,这回没有任何躲闪,伸出掌心,直直挡着他的右拳,同时,右腿后弯,左腿狠狠踢出。
对着的,正是他左膝踝关节处。
夏侯邪壹的攻击瞬间被解了势头,他反应过来,及时作了防御。但脚踝处仍被踢中,姿势不稳,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止住。
他低首,划过一丝震惊,旋即又被他很快掩饰掉。
“别再来靠近叶宝了,”独孤千绝的墨发在微风中荡起,配合着他极其寒冷强大的气场。
他的声音无疑是迫人的,“这几下较量中,你应该知道,我要杀你易如反掌。”
夏侯邪壹立体深邃的五官,在朝阳下熏染得愈发俊逸,他听了独孤千绝的话,嘴角勾起一股邪肆讽刺的笑意,“我靠近的,可不是你的叶宝,她是我的壹。”
“那你大可问问,她,认哪一个。”独孤千绝眉眼忽的舒展开,那志得意满的模样,瞧在夏侯邪壹眼里,刺眼的紧。
可是,他说的却是实话。
壹,想必,她只会认她是千叶。
这个认知,让夏侯邪壹的勇气和斗志突然被抽空,仿若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是,你说的我无法反驳,可是,我不能就这样。”这样一辈子,从始至终,都活在没有她的阴影里。
那种滋味,他尝受过,太苦太酸,不愿再继续下去。或许,没有知道她还活着之前,可以麻木自己,可以当做不知道。
可是现在,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会挽回的,记住,她现在还不是你的。”
独孤千绝淡淡勾唇,染了愉悦笑意,“哦?是吗?可是,我们都快成亲了,那不就是我的人。”
“什么?!”
夏侯邪壹先是怔愣,随即一股无名火,从脚底板冒上来,把他整个人的理智都要燃烧成灰烬。
“你找死!她才这么小!”重新握了拳,同时,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你怎么可以和她成亲!”
注视着他变得刺红的双眼,独孤千绝内心讽刺更甚。对他手里握着的锋利匕首恍若未知,“不可以?你当初可以杀她,我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娶她。”
这句话,独孤千绝带了难得的火气,他心性清冷,对大多数事情都很平淡。即使有冒犯到他的,他也只会狠狠出手,根本不至于上心。
可是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叶宝上辈子经历过什么。他的呼吸就一阵紧,恨不得从一开始,遇见她的,就是他。
“你,夏侯邪壹,真是该死。”
两人在对峙着,心里皆是带了火气和不理智。
都不曾发现,在暗处,躲了几个人。在这时,却悄悄离开了。
……
这边是紧张的氛围。在另一边,却是安宁静谧的。
独孤千绝走后不久,在床上睡觉的千叶,悠悠然睁开了双眼。
她眨眨眼,慢慢驱散眼睛里的水雾,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回来了。
“咦?不是在看日出?”
有些疑惑,一大早被绝神不知鬼不觉,抱去看日出。她被唤醒,勉勉强强睁开了眼睛,可只撑了一会,就又睡过去了。
毕竟,实在是太困了。
可是,绝人呢?
千叶爬下床,开了门,并没见到有人。
这时,旁边房间里,冒出来一个小鬼头。
君临踱着步子走过来,他已换下来昨日的破烂衣裳。身上,正是全新的淡青色衣袍,剪裁的很合体,把他身形勾勒出来。
他昨日好好清理了身体,发丝从头到尾焕然一新,尽数用玉冠束在头上。
虽然仍旧面黄肌瘦,但好歹底子好。这样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千叶忍不住惊讶了一下,还是挺有模样的小公子。
“哎呦,不错哦。”千叶等他走过来,拍拍他的头,眼里嘴角都是笑意。
她对着身边亲近的人,那笑是明媚的,不含其他杂质的,带着让人忍不住喜爱的干净柔软。
君临即使被世事百态锻炼的心坚志强,还有点自私狠毒。此刻,也是忍不住心软。
这个小丫头,人还是很不错的。
“你叫我弟弟,都不曾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临极难得,眼里有了一丝笑意,把他整个人衬得活泼了些,有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
“是这样的,我只知道大概,其他的事情我们还得再查清楚。你父母亲是雪国的皇帝皇后,然后被别人所害,也不知你怎么会流落在外,而我,状况跟你差不多。”
“你父母?”君临似笑非笑看着千叶,挑眉道。
“额……是我们父母……我不太习惯这么称呼……”千叶略尴尬,没想到这个小鬼头洞察力还挺好。
“你比我大多少?”君临看着千叶,虽然比自己高些,但分明觉得她就是一个小丫头。
“嗯,我们俩是同胞的。”
“那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哥哥还差不多。”君临伸出手,也想学着千叶的样子,拍拍她的头。
可惜刚垫了脚,眼前的小丫头就躲开了。
“他们都说你是我弟弟~”千叶嬉笑一笑,仿佛占了便宜似的。
“我可不承认,你得叫我哥哥。”君临冲她做个鬼脸。
千叶直接怔愣在当场,这还是从见面开始,第一次见他这么活泼,有些目瞪口呆。
君临很快反应过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支支吾吾转移了话题,“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
“好,客栈里面有早点吧?”千叶心里暗自好笑,不过也知道维护他的面子,面上没有笑出声来。
“你睡这么晚,客栈里早点老过了,我们去外边找点东西吃。”
君临白她一眼,被人抱着出去,看了日出回来的人,还是睡到了现在。
有些时候,人与人之间感情的建立很玄妙。就如此刻,千叶和君临这两个才处了一天的姐弟,就相处得无比愉快起来。
君临瘦弱的胳膊上,挂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大多都是吃食。
“唉,小丫头,你能不能少吃点?吃多了会胖的!”君临看她一路过来,嘴都没有停过。跟饿了几百年一样,到时候肚子胀了难过可没地让她哭。
他一个之前吃不饱穿不暖的人,都不会跟她一样,饿死鬼投胎似的。
千叶嘴里包了一口东西,声调奇怪,“好……吃……”
她举了举手里的饼,好大一个,两面烤得酥脆,中间夹了肉和各式的菜。真是说不出的美味。
君临无奈,心里正在想,跟着这么个小丫头走,也不知是个怎么结果。
说她单纯吧,也不是,那时候对着那两个女人护他的时候,横眉冷束,有着让人惧怕的气场。
说她厉害吧,就比如现在,跟个小丫头似的,一路吃吃吃,旁边的事情都关注不到。
想到另一件事,“你早上看日出的时候是不是做了什么蠢事?”
“没啊……”千叶呆愣愣摇头,她就是睡着了。
君临觉得,真的真的很无奈。
这时,路中央横冲直撞来了一辆马车。这路面很窄,只能容一辆马车来往,而且还需要路人相让。
千叶和君临并排走在一块,她是走在外侧的。马车过来,势必会撞到他。
君临心下一急,把胳膊上东西随意一扔,就要拽过千叶。
可转头一看,千叶这个蠢丫头还在吃!危险都到眼前了!
手使了劲,刚碰上千叶的胳膊,那马车已经行驶到眼前。
这马车不对劲!
这是君临瞬间的念头!因为马车直直对着来的方向,不是正前方,而是他们这边!
就在这时,马车内伸出来一根鞭子,带了无穷的劲道,直直朝千叶的腰际卷过来。
好在,千叶总算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把手里没吃完的饼一扔。她脚尖轻点,轻轻松松退离了鞭子的包围圈。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那鞭子竟然调转了方向,卷住了君临。
君临没有真正的身手,只有点三脚猫,关键时刻根本不顶用。瞬间被卷进了马车里。
然后,马车里传来了一道遒劲辽远,却夹杂着雄厚内力的嗓音。
“不想他死的话,就乖乖上来。”
千叶本能察觉到危险,这鞭子,是男人甩出来的,内力很雄厚,若不是她身手敏捷,恐怕立马被卷进去了。
而且他明显要对付的就是她,如果她不去,怕是君临就要没命了。
千叶转头看看周围暗处,眸中有了其他思量。
马车内的人隔着帘子,却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劝你别打歪心思,这小子,我只要手下一用力,命可就没了。”
千叶冷了眸子,朝暗处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稍安勿躁。知道这回的事情,是非去不可了。
“好。”
千叶掀开车帘,跨进去,当场脚步就愣在那里。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他带了银色的面具,遮住了面容,全身银色的锦衣,泛着冰冷的光泽,和他的人一样。
他的眼神是犀利的,打量的冰冷目光直直射过来,像是在瞧这件物品到底值多少钱。
唇是薄的,紧紧抿着,没有丝毫松懈,可以大致窥探出这个人的性格。
对自己狠,对敌人更狠。
他就像苍鹰,如果锁定了一只猎物,就会俯冲下去把人咬住,吸干净猎物的血,再用锋利的指爪剥开猎物的皮骨。
很可怕,这男人,很可怕。
千叶努力恢复镇定,看到角落里被他用一只手钳制着的君临。
好在,这个小鬼头脸色还算镇定,眼里一丝赞赏。
“既然我都到这车上了,你马车也开始走了,没必要再把人掐着吧?”
那男人闻言倒是配合,松开了手。犀利的视线再次掠过千叶,旋即,也不再瞧这两人,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千叶感觉额头上都要冒冷汗了,等他那双犀利的眼睛闭上,瞬间感觉整个车厢内空气都轻松了。
君临快速移到千叶旁边,“蠢丫头,叫你上来就上来!”
他这话说的有几分骂骂咧咧在里面,可是,掩藏在底下的,是感动。
他不知道,原来有一天,也会有人,为了他这一条贱命,愿意赔上自己的生命安全。……
“夏侯邪壹,你真是该死。”
独孤千绝的目光带了入骨的狠意,像是要把眼前人凌迟处死。
可他不能下手,为了叶宝,这个人不能死在他手里。
夏侯邪壹听他的这番句话,内心情绪波动过大,身子不稳,手里的匕首也随之落下。
颓然,整个人都变得没有丝毫力气。
对啊,他当初杀了壹。他有什么资格,阻止她嫁给眼前的人。
这个是他,再也不愿提及的伤口。
独孤千绝很满意看到这样的效果,其实这还不够,他更希望,现在躺在这里的,是一具尸体。
“你带走了临国的兵力,来到祁国,深入皇宫,故意借助西晴公主,来取得祁国皇帝的信任,从而得到地图。你做这一切,想必是为了,借此来挽回叶宝?”
夏侯邪壹此时抬眸,“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想知道的,自然都会知道。”
听他这样说,夏侯邪壹突然笑起来,“想必你也想要这份地图是吧?毕竟,如果任何一个人得到了这个,都足以超越你。”
“超越我,呵。”独孤千绝极为讽刺笑一声,仿佛这是一个笑话般。
不过下一刻,他就冷了声,凌厉了目光,“把地图给我,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
独孤千绝刚刚出口的话,被匆匆飞身而来的暗一打断。
“主,小主子不见了。”
夏侯邪壹先是反应了一瞬,等明白过来这个小主子是谁,他整个人刹那变成仿佛地狱而来的阎王。
“独孤千绝,为了一份地图,你竟然用她来威胁我!”
他整个人瞬间暴起,眼眶红了一圈,立体深邃的五官微微狰狞,像是古希腊神话里的撒旦。
摸起掉在地上的匕首,直直对着独孤千绝而去。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为了地图……
哪知,眼前的人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然后,旁边有了其他人来。
“夜主,在边界的守卫尽数被解决了,看那手法,应该是离王世子。”
夏侯邪壹此刻思绪混乱,哪有心情考虑其他。
“去,把隐在暗处的人,尽数调出来,找人!不找到,都不要回来!”
他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底嘶嚎出来的。
……
独孤千绝一路飞掠而来,将内力提到最充沛,空气中的冰冷空气直直冲进来,把肺部都冻得生疼。
一路赶到客栈,几乎发丝都是冰冷的,更何况,那在听到叶宝消失了,就开始变得疼痛不安的心脏。
他的叶宝,好好的怎么会消失!
冲进房间,床铺还带着她睡过的痕迹,可是没人,各个角落都没有。
还有楼底下,厨房里,后院里,也没有人。
他不知该怎么办。
纵使拥有天下绝佳算计和身手的国师大人,在爱人无缘无故消失了的时间,都是和普通人一样的。
他双眼赤红,隐隐带上了疯狂,站在中央,低低怒吼出声,像是野兽的哀鸣。
“叶宝!”
身后气喘吁吁赶过来的属下,就听到了主这一声嘶吼,心瞬间都震颤了一下。
忍住恐惧,对着在那跟无头苍蝇似的主,“小主子不是在这里失踪的。”
“那是在哪!你们这群蠢货!守人守到哪去了!”
独孤千绝冰冷的没有丝毫感情的眼神瞧过去,仿佛要把他给埋葬入无间地狱。
这群人!早上他都吩咐过了,要把人守好!可是他们呢?
真是该死!
那属下有些委屈,毕竟是小主子吩咐不许上去解救。可是更多的是对他自身失职的愧疚,毕竟主子的安全,他们无论如何,都应该放在第一位。
“去找了吗?”独孤千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知道这样无济于事。
叶宝,还等着他去救她。
“是这样的,小主子和君临出门,我们这群人隐在暗处,一路都没什么异常。直到有一辆马车横冲直撞过来……”
等听完属下说完了所有,独孤千绝眉心凝成一道深刻的褶皱。
“所以意思是,叶宝为了君临他,才自愿上马车的?”
“是。”
“好,好得很。”
叶宝,你真是……
着急焦虑的同时,泛起淡淡的无奈心酸。
到底让他怎么办才好?在做出选择的时候,能不能想一想,他还在这里,他也会着急担心。
“人跟上去了?”
说到这个,那个属下不自觉把头低下,几乎要埋进地底去。
“我们……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