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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教的。”山阴随口道,“你若想学,拜过师,我自会传授。”
刘曜翻了个白眼。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酒上。
那壶马尿经过她的调制已经变成了色彩瑰丽的水果酒。浓度不高,入口清爽,还有一丝甜甜的余味。刘曜拿起酒壶自行倒了一杯。品了一口,尽数饮入,又倒了一杯。
他本爱酒,奈何有伤在身,山阴这样一调,便等于给了他一个肆意畅饮的机会。一连几杯酒下肚,他摇摇手中杯子贼笑道:“又是酒又是菜的,你说,你对我有什么企图?”
敢情他将她的一番辛苦曲解了。山阴也饮了一口酒,笑道:“你能让人有什么企图。我好意下厨你不领情倒也罢了,反倒说出这样的话。”
话虽如此,却是连她自己也不尽信。难道她还能真的对着刘曜说,她是闲得慌,心中憋得难受,方找些事情做做,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刘曜见她这般说,赶紧给她斟上了一杯,道:“那我们今日便一醉酬知己,如何?”
“好!”这回,山阴举起手中酒盅朝着他一敬,立刻一饮而尽。
你来我往,几壶酒很快就见了底。刘曜晃晃空空如也的酒壶,责怪道:“怎么一下子就喝完了?也不多备一些?”
水果酒浓度虽低,然几壶下肚,终有些醉意。山阴睁睁有些困顿的眼睛。她的酒量极好,即便脸上已抹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粉的燕脂,仍清醒得很。看着刘曜拿着个酒壶对她张牙舞爪,她好笑地指指厨房:“令人去取不就行了?我另藏了两壶。”
刘曜当真又令人取来了。
两人坐于房内,开着窗户。暖风熏人,夜色如水,鼻间隐隐约约可以闻到院子里草木的清新,它和着果酒的香甜,一起沁入人的心脾。
明月高照下,刘曜有些醉意隐隐了。他扔了手中的酒盅,扭过头看着山阴。
眼前面色绯然的山家姑子,凤眸中水波盈盈,就连那排蝶翅般翻飞的睫毛,都在突然间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扫向她优美修长的脖颈,和隐约可见的纤细腰肢。大脑中,竟是不可抵制地想像着她凝白如雪的肌肤上若是换下这身一成不变的男装,穿上他为她准备的衣裳,该会是怎样的撩人。
这种胡思乱想的遐想中,他已经屏住呼吸站起身,绕过前面的榻几,朝着山阴一步一步走来。
冷汗,从手心一直到后背,如一层密密的水珠将他覆盖了。每一步张力十足的步伐中,他的双目都紧紧盯视着山阴的表情,注意着她的反应。
直到高大的身躯将她的娇小全部遮盖,直到他热热的呼吸快要喷上她的耳后,山阴才不经意地转过头,瞟了一眼突然挨着自己跪坐的刘曜。
这一眼,极妖极娆,极妩媚。有嗔有恼,有不解,有质问。它似是责怪刘曜怎地一声不吭便离了席,走至自己身边了。
刘曜的心脏在这一刻如脱了缰的野马狂奔起来。他眸色一暗,喉间一紧,双手直直伸至山阴腰间,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淡淡的酒气和着她身上的气息像一层又密又紧的蚕丝将他整个人环绕了。贴身而抱的触感,让他的骨头一酥,麻麻痒痒的骚动从脚底一直爬至了手心。
他定定地看着睁大了一双凤眼,有些不解地微皱了眉头,气恼地看向自己的山阴,双手刻意一松,她果然惊叫一声,两手有力地攀上了他的脖颈。
刘曜得意地笑了。
在她的惊魂不定中,他的猿臂一舒,将怀中的山阴狠狠一抱,大踏步地朝着床榻走去。
刷地一声,两件外裳落地的声音。却是刘曜手指灵巧地一挑,将自己与山阴的外裳除去了。
两人就着床单重重一滚,床上的罗帐应声而落。
透过大敞的窗户,借着明亮的月色,烛影下的罗帐内,两人紧紧相搂,相交相叠的身影清晰无比地显现了出来。
这种气息交错间,隐隐约约还伴着刘曜一声又一声情动的低唤:“阿阴,阿阴……”
房内春情泛滥,房外,一直守在门口,将房内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的阿律拍拍屁股站起身来。
他伸着脖子朝着窗户处又张望了一番,嘿嘿干笑两声后,细心地窗户拢上了。
“郎情妾意,成双成对,”他呵呵地笑上一阵,熟练地将另一干于暗处偷看的属下们拎小鸡一样一一拎出,“一帮饿鬼有什么好偷看的?快走快走!莫扰了少主的好事!”
于是,一哄而散中,刘曜与山阴这回算是真正地落了个耳根子清净。
却见房内温度越升越高,透过虚掩的窗户,甚至可以听到床身微微摇晃的声音了。
在这种有规律,有节奏的轻响中,只见另一处房顶上,一个黑影飞快地掠过,一个猛子便扎进了刘曜的房内。
他轻功极佳,翻身落地时,一个就势打滚,已经来到了床榻边。提起手中长刀,忽地掀开密密的罗帐,他大喝道:“刘曜,受死吧!”
长刀凛冽,带着志在必得的决心与狠厉。谁知,面门处忽地疾风扫至,方才还躺在床榻之上的刘曜鲤鱼般直跃而起,双手成刀,斩向他的脑门。
黑影大吃一惊,一招吃败,不作任何停留,飞快地纵身往屋外逃去。
他的身影刚至院外,阿律已经从暗处飞身而出,与众护卫一起对他形成了包抄之势。
寡不敌众,何需费力。
只见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伴随着黑影的一声嗤笑,一声长刀落地,简单地结束。
黑影朝着刘曜的房间望了一眼,一言不发便自动走入了原先关押的那间房子。
他的步履从容中透着无畏,自顾自地走入房子,他还顺手将房门一关,把一帮护卫堵在了外面。
阿律朝着其中两名护卫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跑到屋外,严加看守起来。
原来,这黑影竟是前些日子于芒砀山上捕获的黑脸青年。
众人朝着刘曜的房间看了一眼,轻道:“要不要进去禀告少主?”
阿律赏了他一个爆栗,低声骂道:“不知道少主在办要紧的事啊?闭上嘴,各回各位!”
静谧中,果然众人又轻手轻脚地散开了。
将院外的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的山阴松了口气,坐起身来。
她的束发经由这一番折腾,全然乱了。衣裳也凌乱不整。快速地用手将头发梳理了几下,她掀开罗帐便要下床。
却见与她一样坐于榻上一动不动的刘曜长臂一伸,身子一扑,直直将她压在了身下。
“阿阴,”他轻轻唤了一声,眼神中带了满满的期盼与希翼,“我们就这样假戏真做,不好吗?”
不是为了引出谁,也不是为了探知对方的预谋,只有她和他,真的这般亲密地腻在一起,搂在一处。
哀哀的请求中,他以头抵着她的额际,喷出的气息与她身上的酒气全数混在了一起。
山阴将头扭向一边,她的手推拒着刘曜的身体,轻道:“刘曜,你喝醉了,先起来再说。”
起来?为什么要起来呢?
刘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执拗地将头往山阴的脖颈一埋,低低道:“阿阴,我不想起来。”
是的,他不想起来。
他不想失掉这么好的机会。
她能细微地捕捉到青年黑脸的不对劲,又为他出谋划策不惜配合演戏,就说明她的心中对他,不是全然没有感觉的。郎未娶,妾未嫁。他理直气壮地追求心中所慕之人,有什么错呢?
感受着从她脖颈间传来的有力的脉动,他甚至想着,姑子,都是心软的,半推半就的,或许,他只要用一点点强,耍一点点无赖,让生米煮成熟饭,阿阴也会默认了呢,他们的关系便能更进一步呢。
这样想着,他果断地张嘴一咬,轻轻地啃上了山阴的耳垂。
又是舔又是吸的极软的触感中,他的手迟疑地顺着山阴的腰间一路游走,颤颤巍巍地滑向她紧缚的胸前。
一个侧身,他的手已灵巧至极地解下了她胸前的束布。
哄得一声,不曾想过他如此大胆的山阴赶紧扭转了头。她抬眸,带了丝怒意地看向刘曜。却见刘曜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中,只有她面色微红,娇怜无比的身影,哪里还能看出一丝清醒与理智?
他真的醉了!
大感不妙的山阴连忙起身。
“刘曜,你--”她义正言辞地想说“你再不停下,我动手了!”却发现后脑勺被人一按,刘曜的唇迫不及待地压上了她的。
双唇相贴,身体相叠。这比刚才的作戏更令人血脉贲张。刘曜胸腔一荡,更加用力地亲吻起来。这个时候,他更加确定,他要一鼓作气拿下她。使劲挤开山阴紧闭的双唇,他又是亲,又是啃,试图让自己的舌头长驱直入。终于撬开她的贝齿,品尝她的芬芳时,忽觉舌头上一阵血腥味传来,却是山阴发狠地死命一咬,咬破了他的舌头。
还不待他吃痛离开,紧接着,她右膝一顶,直直撞向刘曜的命门所在。仍陶醉在这个吻中刘曜直觉之下,赶紧闪身躲开。饶是如此,山阴的腿还是顶到了他的腹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