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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面色平淡的很,诊完脉也不说话,拿起了笔就开了方子,吩咐药童把方子给了抓药的女子,一个女子接了方子就去了药房。
这样只诊脉不望诊听诊的大夫从古到今都认为是高明的老中医,岂不知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的古典中医的准确的确诊方法。
世人只欣赏一诊脉就开药就好病的大夫,都奉之为神医,不懂同病异脉异病同脉的脉学精华,百姓是不懂医的怎么知道其中的奥妙。
皇宫的御医都没有一个敢这样随便诊断开药的,如果他能看出来是中毒,他可就是高明的大夫,从始至终一句话不说,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他也不说上一句。
雨春的脉象就和得过伤寒的病人是一样的,如果照着伤寒的后遗症开药,是无济于事的,此刻大夫啥也不说,到底照什么病治呢?
吃上他的药会不会加重病情?
赵二实在憋不住了,出言就问了出来:“大夫,我妹妹得的是什么病?”
“伤寒遗留的肺腑虚寒。”大夫回答。
“需要多长时间,多少服药呢?”赵二急急的问,眼里几乎冒火,他瞪眼说瞎话,还是看不出来?
“这个分病情和个体的强弱,没有具体的时间,少则半载,多则一年。”大夫淡淡的说。
“你能确定真的是伤寒?不会怡误吗?”赵二紧追问。
“怎么会错呢,我们也不是个虚名。”大夫的神色微微的变化。
赵二淡淡的一笑:“老先生太高明了,我们走了多处,都没有诊断出是伤寒,用药一直不见效,这回可能走对了地方,不知我妹子的病何时能见效?”
“这个吗?令妹的病情日久。效果不会太快的,要一月余会有效果的。”赵二已经怒极:老家伙很会坑人,从他的表情和变化来看。他是诊出了实际的病情,可他瞪眼说是伤寒。拿中毒当伤寒来治瞪眼坑人,他没有发现来者不善?或是藏有实力。不惧大宋朝廷,还或是认为他们是属于吴越大宋无权惩治他。
或许他就是那个制毒的贼窝,嘴上说是伤寒下的是别的药呢?赵二很想立即就发作,子均的一个眼色制止了他,赵二狠咬后槽牙,牙根都是痒痒的。低头狠狠恨了一阵,就没有继续问。
待回到山边营地,赵二气得哇哇暴叫:“依着我的脾气马上就抓了他审问找解药,你阻拦我是为什么?”赵二质问子均:“我看你小子根本不在乎我妹妹死。她死了你小子也别想好了。
“王爷少些暴躁,把那个精力用到研究找解药上头,他到底是不是制毒之人?现在我们根本确定不了,先确定了他不是制毒之人,才能找真正的制毒之人。也许他的医术就是那样的程度,老远传得名声还许是夸大虚伪的,有人造声势或是他们自家人有意蒙骗世人到处做的宣传,世上假的东西和事情很多,也是很难分辨的。
御医上了山。研究一下他的药,自会见分晓,枉杀好人和错放坏人都是遗憾,派人手盯着他们的动静,要是有逃走的迹象再采取行动不迟,那样咱们是最明白省事,。
只是,就算他们是制毒的窝点,有没有解药还是个未知数,有毒的不见得有解药,这还是最让人挠头的。”
赵二蔫了下来,他就是想急切找到解药,要是没有解药还有什么办法?也就是只有杀人泄愤那一招,杀了人要是能救回雨春,他要杀光吴越国。
出去寻问的侍卫陆续回来,这一片山里风景好,星星落落的小村子不少,还真打听来好多关于这家人的情况。
这家人是个独立的小村,在靠大山的最近处,山里胜长一种名叫醉仙草的植物,那个山里放牧的都不敢进,牲畜吃了那种草会昏昏欲睡没有精神。
从此以后那个山几乎无人去,这还是几十年前的事情,就是那个死去的老大夫才二十岁的时候,带了一家人逃荒到了这里,开始给这里的百姓医病,大山里是缺医少药,他的名气很快就打出去。
逐渐的有细心的人发现这家人有几个仆人到那座山割那种醉仙草,村民感到奇怪,有好事的就偷偷观察,那家人把割回来的醉仙草熬制成糕,究竟用去干什么是没人能得知的。
几十年过去了,他们在乡里人心中的印象很好,救死扶伤不管穷富皆一样看待,穷人欠的药费太多,有时还会给免去一部分。
乡里是没人恨他们,对于他们割那种草要干什么也没有人诽议,就是有疑问的也不往坏处想他们。
两个御医带领侍卫割回半筐醉仙草,正在帐篷里闻药味儿,这种草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有一股轻微的馨香气味儿,很不明显。
青草味道极浓,牲畜最喜欢这个味道,只要初次遇到这种草,牲畜会大吃一顿,百姓说的话正和这种草的性质。
赵二一看俩御医干瞅不敢尝,就喝道:“哪有你们这样研究药的,神农尝百草你们就不会效法?”
“王爷,我们要是醉了还怎么研究药。”御医苦笑:谁不怕死,要是真的是那种毒药呢,我们死定了公主也会死。
赵二一听也对,眼一时还得这俩家伙保住雨春的命。
子均拿了镯子递给御医:“你们用里边的药和这种草比对一下儿,味道有什么区别?”
御医既忙接过镯子,愣了一下:“是打不开的吧?”
子均才想起这个事还没有跟御医说呢,在杭州找了银匠打开了镯子,里边没有多少药,只存了那么一点点。
在东京的时候都没有找到会打开镯子的银匠,这个镯子制的非常的巧妙,镯子的一头有一个针尖那么大的一个小点儿,另一头是针尖大的小孔,两头的孔洞多少由面糊塞住,稍稍做一下色泽掩饰。任何人也是看不出来的,到用的时候,去掉两头的堵物,这头用针尖一捅那头就喷出了药,只要一点点沾到被害人的身上,便可以从汗孔进入人体,从皮肤中毒。
子均的祖母就是把药喷到手心里,攥了雨春的腕子,她自己是无害的。
银匠打开了镯子,里边是一个细小弹簧的装置,这头一加力,弹簧就绷紧,击出药粉。这样的镯子好像是制毒之人做的原包装,可见制毒之人用了多大的苦心。
子均学会了打开这种镯子,打开来给御医看,御医小心接过闻着气体也是心发慌。
毒药的气味儿和醉仙草很不同,里边不可能是一种药材,御医是判断不出来的。
赵二急的乱转,心里是十分的不淡定。
陆续回来的侍卫叫走了赵二,赵二急问:“又打听到了什么没有?”
侍卫急急地说:“王爷,他们果真有大秘密,那个老大夫三天前死了,当天就出了殡,这个山里都是要停三天的,他们为什么当天就埋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当天夜里来了二十多辆车,这家人都搬走了,家人仆妇杂役坐了好几车,存放的药材也全部拉走了。
他们路过的村子有人偷瞧见了,车子是一辆一辆的分开走的,他家里现在根本就没有人了,只有一个抓药的女人和这个老头,可能是为了掩护那些人逃走留下对付咱们的。
到现在正好走了两天两宿,如果知道方向,快马在一天内可以追上。”
赵二眼都气得淌血:这家人的势力范围真是广,吴越国的京城一定都有人给他送信,三天前都假发丧人,这个消息得有多灵,莫非钱俶留住他们三天就是给这个制毒窝点留下逃走的机会,他跟钱俶说了要找这家看病,钱俶是不是这个窝点的后台?
他是否怀疑了他们是假借看病为由,来剿灭这家贼窝,这小子装的义愤填膺的样子都是做给他看的,赵二愤怒已极,想一把抓住钱俶把他碎尸万段。
子均一看赵二的样子就赶紧劝:“王爷,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这家人肯定是没有证据了,证据一定在车上,我们得赶紧追,一刻也不能停,这里只留二百侍卫就行,如果这里有钱俶的的保护,离开这里就会有军队护卫,我们人少的话,不一定是对手,钱俶知道我们的实力,他许以十几倍的兵力保护。
也许他不会想到我们知道这家的内幕,估计我们寻不到解药也不可能怀疑到这家中医身上。
或许我们猜错,根本就不是钱俶的后台,没有那么大势力,兴有几个江湖人护卫。
多去些人还是把握的,是这家人制的毒是肯定了,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样样都巧,赶的这么脆,只要发现他们有这种镯子,把主要人留下。其余的全部杀光,不用可怜妇孺仆人,他们虽是胁从者也不能饶过,放了他们他们会到别处隐居制毒害人,他们得惯了易来的钱,再让他们辛苦赚钱他们是不会甘心的,这家人务必杀光杀绝。”
赵二听了有道理,昝压下心头怒气,去吩咐侍卫追赶这家人,打探的侍卫找来了那个看到这家人走的村民,确定方向才可以追。
那个村民就是个闲着没事干好奇心极强的人,那日夜里他跟出十几里,他主动提出给侍卫领路出山带他们到那个路口。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