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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快腿儿心里打着鼓,暗骂吴氏打的好算盘,恐怕这个小姑娘不是容易弄到手的,长得漂亮不说,看那对灵动的大眼睛就是个聪明的,怪不得人家能挣钱,看看全身哪一处有小孩子的幼稚,举止端正,潇洒大方,还温文尔雅,就是那怒斥人,也觉得悦耳动听。
陈快腿想入了非非,自己可有个十五岁的儿子,比吴氏的儿子不知强了多少,“嘿!”这丫头配自己的儿子还差不多,也算门当户对,自己腿都跑细了,还没有赚到这样的家业,陈快腿儿心里醋酸醋酸的,就他们那小子也配?“我呸!”陈快腿儿心里狠狠的骂吴氏,小九九算了一个清清楚楚。
自己三儿两女,大儿子已经分家另过,二儿子才娶的亲,如果把这丫头忽悠到手,就把老二也分出,自己跟着这个媳妇一起过,住进了这个大房子,那是睡觉也尽做好梦。两个婆娘在雨春的连轰帯撵,不舍的跑出瓜地。
看着大片的瓜秧多喜人,两个女人眼前飘来飘去的全都是元宝,这绿色的瓜秧,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二人真眼馋,想着沙口甜的酥脆香瓜,还有沙瓤大西瓜,嘴里的含水都“吐噜!”一声掉在西瓜叶子上,那片叶子顿时更加翠绿起来。
俩人出了瓜地又停住了脚步,脸上都是皮笑肉不笑,雨春明白二人准是搞什么鬼花活,也不搭理她们,快步往家里走。
吴氏着急,这里这么肃静,正是说那个事情的好地方,急着给陈快腿打眼色,陈快腿一副了然的样子,眼神示意吴氏安心。
心里却在盘算着。看了这丫头对吴氏的态度,陈快腿打包票这门婚事是成不了的,已经看到了结局,就装模作样来几句,陈快腿见雨春离得远了,撒开两条快腿“嗖嗖嗖!”就到了雨春前边,雨春看这个女人真是个讨厌的,好狗还不挡道呢,这个女人却横在自己前边,莫非她要咬人咋地?
“为什么挡道?”雨春不认识这个女人也没想和她干仗。也不愿出言不逊的,虽然没说难听的,脸子也是落下来的。
陈快腿儿“嘿嘿嘿!”贱笑了几声:“那个……那个……那个雨春姑娘。这不是吗……我是河西的,郑大炮的内当家的,我娘家姨的婆家和你这吴婶儿娘家是当家,这不……,你吴婶儿喜欢你。把你夸了又夸,她的儿子与你年貌相当,两家又是门当户对,打着灯笼也难找的,真是天生的绝配,你吴婶子也提过多次了。特意的求我做紅媒,今个就想听雨春姑娘一句话。
终归你无父无母的,也不用别人为你做主。只要你一答应,事情就成了,亲事一定,秋后就成亲。”
陈快腿儿说的嘴鸭子冒沫,雨春的脸也就黑了:吴氏真是个不要脸的。结你妈蛋亲,我才多大?真他妈糟践人。这样的花花肠子她也敢绕,真不怕挨几个嘴巴。
雨春真想把吴氏的脸扇歪了。
看起来不能给她留脸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前欺,真是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一说是郑大炮的婆娘,雨春就知道是谁了,就那个骗人的媒婆陈快腿,到人家小女孩跟前张口提亲,就是家里没大人,她这样干,也是糟践人。
这样的行为就不是正道,不是给人家拉皮条就是勾引人家小姑娘学坏的勾当,不被人家家里人撕碎嘴巴就算她走运。
不许这么干的,如果有父母的,陈快腿就妥妥的挨揍吧。
一家有女百家求,提亲也不是不可以的,你得正儿八经的找人家的长辈,截着一个小姑娘在半道儿胡诌,真真是欠揍了。
雨春压下心头的怒意,冷笑一声:“你是陈快腿儿,对吧?我看,你们家有灯油就省着吧,还用打什么灯笼,你对她家门那么熟悉,直接把你女儿领去就得了。”
“你!……”陈快腿儿没想到雨春这样打她的脸,让她就地难堪。
雨春气完了陈快腿儿,眼睛就瞪向了吴氏:“我看郑师傅的面子叫过你吴婶儿,可是你真的是个不识进退,不识抬举,脸皮极厚,心思极贪婪,很能算计的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如果我没有房子,没有几亩地,我看你还不一定瞧得上我,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我就是嫁人也不会倒贴的。”
雨春说完,袖子一甩,扬长而去,撂下两个肠道十八弯的女人,张嘴瞪眼的楞了半天。
吴氏跺脚骂了一声:“不识抬举,不识抬举,到底是谁不识抬举?”
陈快腿儿却开心的笑了:“这丫头挺有性格的。”
“你说什么?就这性格?不知好歹的东西。“吴氏开骂了。
陈快腿却讥讽的一笑:“人家怎么不知好歹了,你提亲人家就不许不乐意?一说就嫁给你儿子,还都成了你的理了。”
“你……”吴氏气结:“你?你不会是对她动了心眼子了?”
“你不明白一家有女百家求,我怎么不许惦记了。”陈快腿儿也不隐瞒了,他们不成,也不是自己挑黄的,干嘛怕她,不让她知道显得自己理亏似的,正大光明的去说儿媳妇,谁管的着,有本事就比一比,看谁能抢到手。
“你还不是看着人家的大房子眼红,想借你儿子弄到手,看你看人家的瓜地眼欢儿似的,那点勾当糊弄谁?”
吴氏的话让陈快腿儿不屑:“还不是和你学的。”吴氏气得哼哼,想和自己抢?
都滚得远远的。
回到家里,李雪就发现雨春的脸色不好:“春儿,你怎么了?”
“雪儿姐姐,没什么的。”雨春不想提那两个女人,李雪问了好几遍,雨春就是不吐。李雪也是无耐。
才吃过晚饭,大门又被敲响“哐哐哐,震动的大地都在晃动,得用多大的劲敲门,永明吩咐永辉去开,不时便进来了,陶渊民满脸带笑,双手都拎着东西,腰板拔得倍儿直,见到永明就说:“你师父是不是在书房?快带路,爷爷去拜见他。”
雨春看这老头怪怪的,一副胜利者的尊容,又带了一副主人翁的样子,搞什么鬼?
永明领着陶渊民去见师父,进了屋,永明就被陶渊民撵了出来。
具体他们谈的是什么,永明一句也没听到。
只等陶渊民走了,雨春才过去柴老的书房:“师父!……”
没等雨春问出,柴老就说出陶渊民来的用意,雨春听了甚觉奇怪:陶渊民从不当家哪来的银子,还要疏通考秀才,雨春也听说过,秀才不容易考上的,疏通估计是不管用的,要是能花钱买秀才,还不都成了秀才。
这老头子的心也够野的,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想着飞黄腾达。
陶家又出了一个败家子,陶渊民把刘氏她俩分的地也卖了,卖地买秀才,四亩地才卖了三十两,三十两要能买个秀才,稍富裕的人家都会有一个秀才了。
秀才种地免租子,种地多的虽不能全免,还可以免劳役,秀才是比白丁占大便宜的。
雨春人听了不禁感叹:“陶家的男人没有一个过日子的人,把刘氏多年的心血糟践了大半。
永明几个听了也是气愤不已,陶渊民卖的也不是他们的,他们那份早让陶思国卖了。
雨春只是那么一想,别说那地不是她的,就是有她的份儿她也当不了家的。
“师父,您要管他的事吗?”
雨春一问,柴老就笑了,我哪有那个本事,他以为秀才是大风刮的,像扫树叶一样,随便一划拉就是一筐。
陶渊民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把地卖了他吃什么,难道还想做官挣银子?真是瞎胡闹。
陶渊民还没有把儿子的那份也卖掉,陶思贵还没娶亲,陶渊民没敢动陶思贵那四亩地。
陶渊民就是听了陶司空的话,趁着刘氏去给女儿下奶的机会,就翻到的地契,刘氏藏得够秘密的,陈氏有本事,就是她琢磨着找到的。
刘氏一回来,陶家就是大乱,刘氏和小儿子,小女儿哭做一团,刘氏听说了分了家,陶渊民还把自己那份地卖掉,陶思国也把地卖了。
坐地就气晕了,她晕了就晕吧,陶渊民是不在乎的,三十两银子如果买不到秀才,每年消费二两,自己还要花上十五年。
想的太简单了,小女儿秋雪还要出嫁的,嫁妆从哪里出,小儿子要娶媳妇,聘礼花费找谁去要?
陶渊民看起来也是个自私的,只算计自己够果腹就行了。
现在陶渊民是不管刘氏了,刘氏卧倒在床,不吃不喝多日,已经奄奄一息,陶渊民不出钱给刘氏看病,其实刘氏还有银子呢,她藏在了另一个地方,陈氏没找到,刘氏现在自己跟谁也不敢露红,她现在谁也信不过了,她明白自己只是气的,慢慢会好起来的。
秋雪知道刘氏有银子,到底是多少,她是摸不清的,刘氏就是想快点儿好,怕买药吃泄露了秘密,银子也被抢了,连秋雪她也不会信了。陶思贵、秋雪都想让刘氏快好,秋雪知道她的嫁妆还得指望刘氏,陶思贵也怕刘氏死了,刘氏的钱找不到了,他娶媳妇的钱没有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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