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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春没看人,听声音就知道说话的是谁,这个就是被她无意听到在背后败坏她名声的楚嫣儿,楚离的妹妹。
听她的话音儿,恨不得甄寡妇立即拆了她的房子,说她乱奉承的意思还不是说李寡妇的美是她奉承的,李寡妇哪里好看了呀。
真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跟她的娘是一个样的腹黑,嫉妒之心也太有余了,说李寡妇漂亮碍她什么事,人家漂亮还有罪了,恨不得甄寡妇打死李寡妇的样子,真是让人厌恶。
雨春睬都没睬她,压下了怒意,换了温软坚定的语气,拉了一下儿李寡妇的衣袖,低言就说道:“李姐姐,你何必吓那样儿啊?因你漂亮你婆婆打你,可是错误的,人的模样是父母给的,嫉妒也好,看不起也好,谁也左右不了自己的模样。
因为你被害成了寡妇瞧不起你的人,也没必要那样落井下石,人的一声长着呢,谁是什么样的命,躺倒床排字上才能看到结局,人太软了会永远的受人欺负,自己的命运还靠自己掌握,李姐姐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善良不等于软弱才是。”
雨春不能再多说,说的再多,还得是李寡妇自己强硬。
虽然愤恨甄寡妇的霸道恶毒,可自己也没有观音菩萨能惩恶扬善的本事。
少在这是非之地停留,至于小丫儿说的甄寡妇不让李寡妇接触别人,今天李寡妇怎么到了公众场合,压下了这些疑问,告辞李寡妇转身就走。
一个声音尖利的响起:“你以为你的本事大?用来路不明的钱盖了个破房子,招了一群绿豆蝇一样的男人,在那里作威作福,陷害自己的亲生爹娘,你的名声有多臭,你出来走一走就知道了,还装了淑女勾引人家公子,真是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楚嫣儿!你个不要脸的,从河东跑到河西来得色,我林雨春得罪了你什么?至于这样糟践人吗?
雨春缓缓回头,没有楚嫣儿想象到的怒气,没有她想的暴跳,楚嫣儿的脸色立时就绿了,她竟不吃自己的激将法,坦然自若,真像她真与自己说的无关似的,好似她是个局外人,是个无辜者,那样镇定,那样无所谓,她是装的呢,还是强撑,下一刻,就要让你现出原形。
雨春却不屑的笑了:“楚嫣儿,不要以己度人啊,你家去的男人更多,难道也是你勾的我盖房子的钱,你也是眼馋不来的,?我根本就不是陶三春,那个陶三春已被她的亲娘撵走失踪了,我是外来在河西落户的林雨春,那几个孩子可是我师父的徒弟,你污蔑我不重要,侮辱我的师父当心犯了诬陷罪,看到了陶家人的下场了吗?他们是害人害己,咎由自取,看起来你是想效仿他们的。
楚嫣儿愣了,谁不知道陶家的下场,女子要是进了监狱,还有什么名节可言,臭到家里嫁不出去是一方面,进了监狱,受罪是真的,做了囚犯,女子还能保得了全壁吗?
林雨春要是把自己的话告诉那个老头,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朱县丞都被那老头收拾了,自己的家室虽高,可也是落魄的凤凰。
楚嫣儿浑身一阵轻颤,大热的天,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有低下了头,心里暗骂诅咒这个走运的贱人,明明她就是陶三春,自己哥哥要为她改户籍的事,让她偷听到了,现在瞪眼变成了林雨春,和陶家择清了关系,给她拍大不孝的罪名不好使,一定是钟离浩升那个老家伙帮的她,不然谁有那个本事?
楚嫣儿想起了钟离子均,不禁心里一阵火热,钟离老头子倾向这个贱人,自己一定要整臭她扭转败局。
雨春潇洒的走了,这些妇人算听明白了,这哪是陶三春,只是长得像就罢了,鄙夷的眼光投给楚嫣儿:一个姑娘家的,别那么刻薄狠厉招是非才好。
楚嫣儿讪讪的,看出来众人不友好的神色,为了解除自己的尴尬和强调自己的形象,证明她是做的说的都对的,虽然没有高声,却是让人人都听得见的磨叽声:“她就是陶三春,我怎么不认得,她的变化太大了,你们都被蒙蔽了眼睛,她就是大不孝的,她就是害人精,她就是个妒妇,你们不信等着瞧,我就让她变成陶三春!”楚嫣儿看看那些人的脸色,她不想被人鄙视,不要呆在这里了,拉了拉身边的楚雨儿,她的妹妹:“我们走!?
楚雨儿被她拽起,不甘的随她走了。
众人一阵议论,有人问李寡妇:“你说这河东楚家的丫头怎么会恨陶三春?听说他们逃难至河东时,她娘饿得差点儿丢命,是三春把自己那份儿饭给了楚离他娘,救了她一命,怎么还当了仇人?”
“你说的有些不对。”另一个妇女接上了她的话:“那半碗粥可是粟米的,是永明从他娘的饭盆里偷着舀的,三春可没那个待遇的。”
“难为那孩子心肠好,心肠好有什么用啊?还不是落得尸骨无存。”一个女人叹息一声:“作孽啊,这个谷氏也是个狠毒的,那么害扒自己的孩子,真忍心哪?”
“人为了享福,为了钱,有什么能不干的,听说没有,上河村的周寡妇被女儿瞧见了奸情,最后还不是折磨死了那丫头。”
这个妇女一说,李寡妇顿时面无人色,被针扎的手指,渗出豆大的血珠儿,疼得她吸哈一声,赶紧抹去了血珠儿,张嘴咬住了被扎的手指,浑身一阵战栗,一头的冷汗就顺脸流了下来。
她身边的七婶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雪……雪……你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李寡妇心里一惊,抹了一把汗水:“我……七婶子,我没事,是热的。”
七婶子疑惑着:不会吧?树荫儿很凉快的。
李寡妇身子一抖,她才想到自己出来的时间长了,甄寡妇赶集去了,虽然她每回都回来的很晚,自己只有到集市的日子才有机会偷出来透透风,如果有那嘴欠的人给她婆婆透了风,她最少也要挨几尺板的,今日楚嫣儿对她这样不善,也少不了对她落井下石的。
李寡妇差点儿吓虚脱了,拔起了软软的两条腿,踉踉跄跄的走向牢狱一样的家门。
见大门的锁还在,长长的出了口气。
雨春随小丫儿来到魏四婶家,大门是敞开的,几个孩子正在院里的阴凉下拍着沙窝窝,叫着喊着好像是竞赛一样,比着谁拍得大还结实,几个孩子争竞起来,小男孩就一脚踹碎了女孩的沙窝窝,女孩大哭,招出了房里的大人,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到了孩子的近前,小女孩扑到女人的身上哭起来:“娘……是……是他坏,踹了我的窝窝。”
女人很温柔的哄小女孩:“秋秋乖,别理那坏小子,娘去打他给你出气,自己慢慢拍,娘把他赶走。”
妇人一看就是个典型的气质温柔好脾气的的人,小女孩也不是个刁的,一哄就好了。
雨春虽不认识女人,小丫儿却认识的,没等雨春开口,小丫儿就喊声:“四婶儿。”
女人看来和小丫儿很熟的,对着二人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丫儿,这是谁?”
她不认识雨春,雨春就明白了魏四婶是个不好热闹的人,陶家闹事那天,魏四婶一定是没到场的,雨春就对魏四婶升起了浓浓的敬意,这人一定不是长舌妇,是个实实在在守家过日子的好女人,这人的针线 哪能不好呢?
雨春见问赶紧恭敬地搭话:“魏四婶,我姓林名雨春,在河西新落户的,仰慕四婶儿的女红精湛,特来拜师学艺,望四婶不要嫌弃。”
雨春干脆不等四婶问,把来意痛快的说出,受人夸赞,被人仰慕,心里惬意是人之常情,魏四婶只是个农村妇女,还是个实在忠厚的人,自然是直心直性子的,不会装腔做作,心里的愉快,立即表现在脸上。
理了一下儿鬓边的发丝,魏四婶笑过就带了几丝的腼腆。看来魏四婶可不是泼辣那样的妇人。
只沉吟了一刻,魏四婶笑笑回答雨春:“不好意思,春儿姑娘,四婶愧不敢当,学学针线是好事啊,四婶哪会做师傅,可别那么高抬我。”
雨春笑得嘴大眼小,没想到魏四婶是这样爽快的人,她可是党裕镇有名的巧手,学会了她的技巧,可是一门好手艺,没有别的出路,还可以绣工挣钱,有人说艺多不养家,雨春觉得没道理,多学些技术,有多项生财之道,将能应对一生的很多危机。
四婶这人虽然温柔话语不多,却让人感到她很亲近,四婶也问了雨春很多话,雨春都一一作了解答,她当然没有承认自己是陶家的人,她也是这样决定的,那个陶三春真的是死了。
从此雨春就成了魏四婶的徒弟,每日半天的针黹习练,林雨春真的坚持了三年,每日半天的习武,她也坚持了三年,这要一天一天的过,一天天的吃苦,一天天的长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