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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天宫,真正的凌霄宝殿上,吴睿正与曾经的玉帝对视着,都在打量着对方。
玉帝是个老者,面目慈祥,气息却是威严,那是浩浩荡荡的皇威,毕竟是当了千百万年的天帝,如今身份虽然不再,但身子骨里头却都已经养成这一种威严。
“很不错,居然敢进来,朕欣赏你这种有胆识的青年。”玉帝缓缓开口,可他随后又补充一句:“但可惜,我必须要杀你。”
“……”吴睿颔首望着对方,道:“既然殿下如今还保持着清醒,何苦要与我为敌。”
“不错,朕如今确实很清醒,曾经的一切都记在心里头,但可惜的是,朕之灵魂已经被篡改,对付你也成为一种本能,朕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玉帝摇头叹息。
“……”吴睿沉默。
“你看,前面就是你要找的东西,封神榜!”玉帝没有急着攻击吴睿,而是闲聊般与吴睿聊着天。
吴睿闻言一眼望去,发现龙椅上方飘浮着一张古朴的皇榜,不过上面已经没有任何字迹,空白的一张皇榜。想必当初它不是这样子的,上面应该填满一个个仙人的名字,还有一个个仙衔,可如今封神榜失道,诸神也全损落,封神榜的辉煌已成过去式。
“拥有封神榜,你将能控制除现今天庭之外的任何空间,真可惜,这封神榜已经与朕无缘,否则的话,诸神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但或许这就是天命吧!”望着封神榜,玉帝感慨万千。
“……”吴睿依旧沉默,面对这些往事,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年轻人,祝愿你能够顺利拿到。”玉帝回过头来,注视着吴睿,一字一句的说道:“有什么底牌就尽快施展,否则朕怕你没有机会!”
这是傲气,皇者与生俱来的霸气,不会让人反感,只能让人更为警惕,更慎重。
“出手吧!”玉帝目光渐渐变得冷漠,最终甚至把眼睛闭上。
“唰……”
仙龙枪出现在吴睿手中,划出一片光华。
他没有假清高,当下一踏地板,持枪直刺而去。
然而,当仙龙枪来到玉帝面前不足一寸位置时,玉帝突然睁开双眼,前面的时间似乎瞬间就凝固,吴睿与仙龙枪无法再进一分一毫,就这样定在半空,目光有些惊骇。
“哼!”玉帝一声沉哼,吴睿却是因此而倒飞出去,重重的撞落到凌霄宝殿顶部,感觉全身发麻。
“太弱了!”玉帝无情的打击着吴睿的心灵。
“时间法则!”吴睿似乎未闻,只是定定的看着对方。菩萨说过,时间法则已乱,无人可掌握,没想到这老玉帝居然有这能力。
“是时间规则,天道之下,唯独只剩朕一人领悟到的规则链条。别人都说朕自身没有任何实力,殊不知,朕早在生前就领悟时间规则!”玉帝傲然说道。
“却很可惜,你已经死去。”吴睿缓缓开口。
“……”老玉帝笑容不再,是的,他已经死去,这与其说是骄傲,不如说是杯具,如果再给一些他成长的时间,当年的结局或许不止于如此。
“况且,未必只有殿下一人领悟这条大道。”吴睿突然笑言。
“哦?”老玉帝惊讶的看着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多问,只感好奇,笑道:“有趣!”
嗡……
整个凌霄宝殿一阵撼动,时间渐渐缓慢,越来越慢,似乎就要凝固,唯独吴睿睁开双眼定定的立在半空,这一刻,他满是沧桑。
玉帝感受得道四周压迫而来的熟悉气息,是时间规则,他并不惧怕,只有熊熊的战意,双目一凝,无形的规则从双眸散发。
“嗤嗤……”
同是无形的规则,此时对碰却是擦出灼眼的火花,一道道时间裂缝在碰撞中成型,凡是被卷入其中的事物,一律在裂缝中变回本源,然后化作虚无。
一时之间,两人实力不分伯仲。
世人都只知道混沌珠了不得,却不清楚混沌珠如何的了不得。在混沌珠的演化中,吴睿看到空间的形成,看到时间的开始和走动,还有其他方方面面的法则还在领悟,受益匪浅。
吴睿无法逆转时空,只因为天道制止,但对时间规则的运用却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用,只想把这当成底牌。
老玉帝是个有风度的高手,值得他动用自己的这一张底牌,两人时间规则的对碰,让吴睿感悟颇多。
不过,时间规则的破坏力是强大的,凌霄宝殿里里外外的事物,凡是接触上两人横溢出时间规则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加速老化、风化。
半天过去,凌霄宝殿已经被夷平,方圆百米的范围内,地面满是粉末。唯独封神榜还在巍巍而立,处于中心位置却不损分毫。
破坏仍然还在扩散,蔓延向天宫更远的地方,这件本有破碎的上古圣器,终究禁不住时光的磨砺,渐渐的在老去。
和天宫一起变老的,还有吴睿与老玉帝。
现实虽然只是过去半天,但在时间规则的对碰范围内,却已经度过千千万万年。
吴睿不再是翩翩青年,他如今是满头白发,胡子挂到肚脐,同样是银白色调,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之韵味。
不过吴睿没有因此住手,时间规则依然源源不绝的从他体内散发,与对面的老玉帝僵持着,他本来就年轻,耗得起,也输得起。
反观老玉帝,很快就步入风烛残年,奄奄一息,若是再继续下去,他必将率先走到生命最尽头。
不过,老玉帝没有罢手,他有自己的傲气,属于九九天地至尊该有的傲气,他并不怕输,怕的是认输。
走到今天这一步,老玉帝并不埋怨谁人,相反感觉很踏实,很安详,他感觉自己度过了千千万万年,很知足,也没有一丝痛苦,只有解脱。
呼……
一阵风吹来,老玉帝最后那一丝魂魄最终化作白色尘埃,洒向虚空,飘落到天界每一个地方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