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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佛桑先生是主子的最忠心的朋友了!”
见子哲毫不犹豫地翻过墙,而她家小姐也二话不说,跟了进去,她也无可奈何,只得跟进去。
山庄里的确加强了戒严,只是佛桑的院子一如往常。或许他们都在忌惮他的能力,又或许只是留着一道口子让谢微行他们去钻。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子哲打头,安虞其次,小元断后。佛桑的声音一出现,立马就让几人警惕起来。只见中堂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的,正是佛桑,以及跟在他身旁的药童。
“佛桑先生,山庄被毁,没想到你这里倒好像没有什么改变嘛!”
安虞落落大方地微笑着靠近,佛桑看到她时,愣了一下,随即淡笑起来:“安小姐请进吧。”
佛桑不惊讶自己的女儿身份,安虞也不惊讶他已经知晓自己的女儿身。小元和子哲进去,却不想里面正坐着一个人,滚了黑边的荷叶边的衣裳随性地披在修长的身材上,此人不是谢微行又是谁呢?安虞正巧落坐在他的对面,对他的突然出现,似乎已经料到了。
“你果然在这里,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谢微行悠闲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块玉佩正绕在手里面把玩着。子哲眼尖地认出那正是枫弄山庄情报楼里的听命牌!
“楼里出了内奸,即使有这块玉佩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最重要的是,万一使用了,会把他们都引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
“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该我出手时。”
可是他愿意等,安虞却不愿意等。她站起身,看向佛桑:“先生这里只怕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知道哪里有安全的地方。”
“这个……只怕不有主子更清楚些。”佛桑又把皮球踢回谢微行身上。
安虞把目光投向谢微行,后者依旧有些漫不经心。
“你想回南齐吗?”沉默许久,谢微行终于低声问道。
南齐?提起这两个字,安虞怔怔的。这两个字离她有些遥远。在这个时空,她对这些都没有归属感,只是凭着自己的直觉去追寻应属于自己的生活。就如同去寻找天书,就如同自己会放任自己的心去和眼前这个人接近,就如同她放心地让自己和小元感情渐深……
她已经在无形之中在这个时空渐渐地适应下来,南齐之两个字也成为一个虚无的字眼。她恍惚一笑:“如果你想回去的话,我可以陪着你一起。”
谢微行之才缓缓抬起头,他眼睛里的明亮令安虞有那么一瞬间自己是唯一。而她也的确是他此时的唯一。一起么?他想,也许会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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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重重封锁里面冲出包围圈,对别人来说,也放根本就不可能,可放在谢微行身上,安虞却觉得完全有可能。
“小姐,我们会回苏府去吗?”小元有些兴奋地扯着安虞问道。
此时他们刚从中幽逃出来,往南齐奔去。说是逃,其实是大摇大摆地舒舒服服地出城、出中幽。她只知道谢微行把他们一行人都在脸上涂涂抹抹好半天,便光天化日之下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来了。
“不知道,看他的打算吧。”安虞看向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人,说道。
小元吐吐舌头,她才不会去问呢!要命哦,自己的小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成了谢夫人,虽然说是为了逃命,但在她看来,完全可以扮成兄妹,为什么就不行呢?看来自己的小姐是真的认定了他了。
“主子,有消息送来。”子哲将手里的纸条递到谢微行手上。
谢微行打开纸条看了眼,手一揉,纸条顿时化成一团粉末随风一吹,洒落一地。
“出了什么事吗?”安虞见他速度慢下来,瞥了眼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大对劲,连忙问道。
他扭头朝安虞露出一抹笑:“佛桑先生只怕暂时出不了中幽了。所以我们这段时间里,最好不要出什么事,不然,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个能起死回生的大夫。”
安虞一讶,为了避免人多目标大,当时佛桑和他们是分开来走的。按照计划,现在佛桑应该是可以跟他们在下一个镇子上相遇。可如今却出出了这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抬头对上谢微行略紧的眉尖,心头一跳,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你不用担心了,一般人对付不了佛桑。他既然让我们先去南齐,他自然是有全身而退的法子。”一回头,谢微行便对上安虞那双担忧的目光,心头一暖,微笑道。
听他这么说,安虞这才放下心来。
谢微行和子哲骑马,安虞和小元坐马车,两马一马悠悠地往南齐的方向驶去。
子哲抬头看了看天色,以现在的速度要赶到下一个镇子只怕有些吃力,便打马靠近谢微行身旁:“主子,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要不要加快速度?”
谢微行也抬头观察了下天色,思索了会儿,便回头对马车里的人道:“夫人,你想在这野外露宿吗?”
安虞听见他的称呼,身子抖了抖,夫人?现在他们已经逃出来了,怎么还叫自己夫人?
“一切听……听夫君的。”
既然他起玩,那么她就陪他玩好了。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和精力!
谢微行心情愉快,眯着眼,看向前方道:“我刻前面有一条河,今天晚上我们就在河边过一晚。”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当他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日头正巧落下去。因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就算不想呆在这里,也得在这里混了。安虞倒还好,又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千金大小姐,即使以前是,现在也不再是了。只有小元多有抱怨,却也是为安虞抱怨。
“这是……这河里的鱼?”安虞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的鱼。
小元嘻嘻一笑,乐道:“小姐,你看!子哲的那叫什么鱼?”
说罢,安虞的眼前则出现一条手掌大小的鱼,跟子哲那条手指大小的鱼一对比,还真是云泥之别。谢微行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抓鱼和拾柴火的事情全都落到小元和子哲的身上。也正好给两人创造些机会,但依安虞来看,子哲还是要加把劲。她家的小元,总是软硬不吃,也不知道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子哲你家主子到底去干什么了?怎么还不回来?”
安虞手脚干净利落地将手里面的鱼解剖,而后拿用树枝串起架到火堆上烤着。虽然有些生疏,不过看着烤得噼啪作响的鱼,安虞还是很满意。
“主子他受了点伤,又接连着赶路,所以现在找了个地方调养去了。”
“他受伤了?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安虞一惊,这些天看到的他都是面色如常的啊!
“夫人别担心,主子他只是受了点轻伤,都是花啡的毒计,否则以主子的身手想要伤到他,做梦都别想!”谢微行受伤的时候,子哲并不在他的身边,也就是说他应该也是通过别人之口得知的。为什么却没有人来告诉自己呢?
安虞沉默片刻,咻地站了起来。子哲和小元都被她吓了一跳。
“小姐,你要做什么?”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他。”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向刚才谢微行离开的方向走去。
“小——”小元正要站起跟着她一起去,却被一旁的子哲扯下,“你拉着你干嘛?”
“让夫人和主子两人清静一下吧,我们只管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来就好了。”
小元咕哝了会儿,眼神有些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小姐。就要回到南齐了,真让她有些激动!
当安虞找谢微行的时候,他正坐在一棵树下盘腿而坐着。闭目养神,手也没有捏成会么形状,只是仿佛极其随意一般,坐在那树下打个盹儿般。
“啊!”
安虞知道他应该是在练功,知道自己此时还不能打扰他,所以很小心翼翼地想要靠近他坐下等他一会儿的。但没有想到谢微行突然睁开眼,出其不意地将她的手一抓,吓得安虞惊叫一声。
“你怎么来了?”谢微行惊疑不定地放开她的手,额头上尽是冷汗。
安虞也不好过。刚才那一对上眼,谢微行的目光如同地狱来的死神一样,冷冽而毫无一丝的人气。刚才他这是怎么了?
“我听说你受了点伤,就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坐在这树下睡着了……”
“我没有睡着。”谢微行声音还带着一丝冷意,只是刻意地掩藏了,“刚才在练功,以为有人要偷袭,幸好。”
他站了起来,执起安虞的手,沉默地往河边走去,他没有解释刚才的那一幕,而安虞也没有问起他,刚才为什么会离她那么遥远。
还未走到河边,安虞就闻到一阵的鱼香味了。小元和子哲见两人手牵着手从树林中走出来,都是一呆,新月刚升,两人背对着那一弯新月,男才女貌,仿若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