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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去。”慕容嫣听此,当场果断点头,这身体本就是废壳一个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或许真能拼出一线奇迹呢。
“九死一生,想清楚。”梵音道,他也不多解释什么,路是别人选的,他从不插手干预。
“若然挨不过,当场便会魂飞魄散,若然不去,还有几年时间……”苏北落也犹豫了,慕容嫣现在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长生境到元神境的雷劫她是经历过的,那各种痛苦到要炸裂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更何况慕容嫣现在是个老婆婆。
“我想清楚了。”慕容嫣也是个倔强的人,她看着苏北落说道,“北落,我心愿未了,不能死也不会死的。”
那一刻,那双老眸里的光芒如此明亮,苏北落到嘴的话,竟生生的吞了回去。
“好。”良久之后她才言了一个字。
……
三日后,天城,百年来没人动过的渡劫台,噼里啪啦的震动着,台上雷光阵阵,声势浩大的雷劫全都凝绝在一个点,劈在一人身上。
天城的人全都被惊动了,因为渡劫台的雷劫是凝聚在有限的空间里,所以比起同境界的雷劫来说,威力更为巨大,就是天城的人也不敢轻易触发渡劫台。
十人之中只有一人能有机会活着出来,这样的死亡率太可怕。
所以在百年之内,才没人愿意再去碰那东西。
天知道哪位英雄这么想不开-
而梵音此刻正禁锢着苏北落,楼阙之上,苏北落只能透过半开的窗户,隐隐看见渡劫台的动静。
他与苏北落对面而坐,案几上放着两盏热茶。
“护子花茶,功效保胎静心,不喝么?”梵音丝毫不关注正在渡劫的慕容嫣,目光垂落在苏北落的茶杯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大概比谁都希望苏北落不要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只是她倔的很,非得要保着,他明里让她拿掉孩子,暗里却让人搜了一大堆极品保胎药材来,这护子花便是其中最珍贵的品种之一。
生于最纯净之地,一万年才开一次花,据闻普通孕妇只消闻上一闻,腹中的胎儿便定然健康无忧,连生产也会变得极为顺利。
这等良药,几乎是千金难求一枚。
苏北落对药理其实并不是特别清楚,虽然以前也曾研究过炼药什么的,最终也不过与止步于最简单的级别罢了。
护子花什么的,她当真是没有听过的。
见她犹豫了,梵音的脸色便更加不好看了,“来人。”
他冷声说道,屋外当即便有书名身着白纱的侍女进来了。
每个侍女脸上的表情都淡淡的,她们并不敢进到里屋来,只是在外面齐刷刷的跪了一片。
“姑娘不喜欢,倒了。”梵音盯着苏北落跟前的护子花茶,音线越发的阴沉。
侍女们原本平静的脸,顿时懵逼的面面相觑,护子花?那可是殿下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一共就两株,珍贵的不得了,姑娘一口都未动过,竟然就要倒掉?
莫名的心疼殿下-
“愣着做什么?”梵音见侍女们未动,声音不由得高了一份。
侍女们当即不敢有半点迟疑,其中一人膝行着到了苏北落跟前,双手奉上刚泡好的护子花茶,小心翼翼的就往外退。
那模样当真是连苏北落都有几分不忍了。
“放下罢,我喝。”她话音一出,那侍女眼中顿时闪动出一抹光芒来。
她却并不敢再度靠近苏北落,而是怔在原地,等着梵音的指示。
“倒了-”梵音冷飕飕的从唇边放出一句话来,那侍女不敢有半点迟疑,当即就退了出去。
而后只见梵音微微起身,伸手捏起了案几对面苏北落的下巴,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眸道,“我不要你有半点勉强,你不喜欢的,统统都要废掉。”
苏北落,“……”
此刻她眼中的梵音几乎有一丝疯狂,她在那双异瞳里头一次看见了—欲望。
苏北落也不知为何会用这两个字来形容那样的眼神,只是觉得背脊有些微发寒。
她不喜欢的,包括他在内啊-
只是这句话她终归没有说出来,慕容嫣还在渡劫,她不想在此刻横生出什么事端来。
眼前的梵音,连她都猜不透……
“晚上想吃什么?”见她眼中警惕的光芒慢慢放松了,梵音才松开钳制住她下巴的手,而后说道,“你是有身孕的人,得多补补。”
苏北落再一次满头黑线,其实她这个境界当真是什么都不需要吃的……
靠的是强大的元灵力维持本体,只是她向来习惯了吃吃喝喝,倒是被梵音看在眼中了么?
苏北落看着他深幽的目光,他脸上真没多少表情,只是那双异瞳像是会说话似的,好似苏北落拒绝一个字,他就能将所有为她准备的东西全都废掉。
“橘子吧,好久未吃橘子了。”苏北落想了半天才回复道。
“好。”梵音的脸色终于微微柔和了些,唇角轻挑,说不出的邪魅狂狷。
苏北落有一刹那的失神,以往她真心从未觉得小劫的脸,配上这样稍显坏坏的笑容,会有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她的嗜睡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今日因为慕容嫣渡劫,便一直坐在窗边看着,片刻也不敢放松。
到了晚上的时候,苏北落却是被满满一桌橘子餐给震惊到了。
各类橘子做的美食在她面前一一铺开来,糕点,花雕,果汁等等,一共二十八道,全是橘子做的。
每一样都极为的精致,苏北落真是难以想象,世界上还有能将普普通通的橘子做出艺术品的感觉来。
她默默的咽了一口口水,这表情似乎在很大程度上愉悦了梵音,他亲自挑了一块最为精致的橘子糕点,送到她唇边,贴心道,“我喂你。”
苏北落,“……”
看着那张在眼前放大的美颜,她真是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
“我自己来就好-”别过头,她只觉得对方的眼神越发的火辣了,紧紧的落在她身上,似乎要将她整个贯|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