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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瑞秋此刻并不知道江映月也上了京,并且因为自己家儿子於安然无意中救了玉卿瑾这一件事情,对自己又恨了三分,以后还想着办法害她。
她也不知道尹文皓昨天已征得他外祖的同意,准备求娶她自己。
她此时,除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了老爹和他儿子拉回来的那一车礼品外,还一脸疑惑与心疼看着自己这儿子那个红肿的双眼。
这是怎么回事?
她儿子怎么去了一趟肃王府之后就变成了这样了?
而且,自家老爹那个胸膛上的那些可疑的印迹是什么?怎么看起来诡异的同时又那么搞笑。
於瑞秋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两个。
於瑞秋在不知不觉中就接受了原主的家人。
於瑞春和周氏脸上的表情也很疑惑。
於安然避开了於瑞秋的眼睛,摆明不想答。
於宗海咳咳了两声,终于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张之英。”
於瑞秋一脸所悟。
於瑞春和周氏听到张之英这个名字后也没有再问。
於宗海吩咐下人把东西拿到拉到秋园锁好。
於瑞春和周氏也没有说什么。
虽然他们知道这马车时全是肃王府给的谢礼,但是那谢礼是给於安然的,而不是给他们的。他们沾了於安然的光从岭南回到京城已是最好的,而且家里因着於瑞春做生意的缘故,也挺富裕的,这些东西,虽然很值钱,但是他们却没有起那个心。
於瑞秋和於安然回到了秋园。待一回到房间,还没有坐到炕上,於瑞秋立马就问道:“安然,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於安然看到自己的娘亲,然后立马委屈地道:“今天我和外祖在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那个人了。”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是於瑞秋却知道那个人指的是张之英。
“遇到那个人也不用哭成这样?你看你,那么大个人了,怎么好扑到你外祖怀里去哭?”於瑞秋故意调侃於安然道。
“那个人叫了我和娘亲的名字,外祖没有停下马,我们没有见到他,直接就过去了。是我忍不住想要哭的”於安然答道。
“安然想要见他吗?”於瑞秋问道。她心里有一些紧张,她怕於安然说想。那就麻烦了。虽然是父子天性,但是那样的父亲,宁愿不要。
“不想!要不是因为他,娘亲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於安然答道。
“不想就好,娘亲也不想见他。”於瑞秋上前两步,抱住自己的儿子,然后又开口道:“你现在若是想要哭,便再哭一场吧,只是往后不能因为这个人再哭了,他不配。”
於安然被於瑞秋这么一抱,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就放松下来了,他回抱住於瑞秋,开始哭了起来。哭的於瑞秋的心都开始痛了。
於瑞秋只得轻拍他的背,慢慢地安抚他。
这会,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哭了一会儿,於安然就不哭了。
於瑞秋放开他,递上了自己的手绢,示意他擦擦脸。
“你带回来的那些谢礼娘亲想分一半给你外公他们。”於瑞秋赶紧转移自家儿子的注意力。
“全部都给了,我们也不需要。”於安然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答道。
“还要留一半给你娶媳妇用呢。给一半就行了。特别是那些药材,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於瑞秋说道。给一半於府是她考虑过的。她们住在这里,吃喝全是用於府的,於宗海和於瑞春等肯定没有话说,但是周氏心里有些不痛快。现在他们有银子的,也得给一些。而且那些药材还能拿出来给於宗海补身子。
“娘亲拿主意就行了,我没有问题的。”於安然说道。
“这是你自己的东西,总要问过你的主意才行。”於瑞秋说道。
“嗯,给一半吧。”於安然说道。
於瑞秋道好。
两人又说了在肃王府的事。
晚饭后,於宗海把於瑞秋叫到了书房。
於宗海待於瑞秋坐下后,方才开口道:“秋儿,你知道为父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
於瑞秋一看於宗海这样,又想起刚才於宗海说的,在路上遇到了张之英,便迟疑地回答:“可是因为张之英的事情?”
於宗海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己有的女儿,秋儿听到张之英这个名字,居然脸色没有一丝波动,像是听到一个陌生人的名字。那个张之英必再也没有在她心里留下半分涟漪。
他对这一种情况既赞赏又心痛。
这个张之英,到底给了他女儿多大的痛苦,才会使的秋儿如今听到他的名字毫无半分反应?
但是他对秋儿这样却极为满意。是一个拎的清的。
没有继续想着那个张之英就对了。那个张之英那此对待秋儿和安然,要是秋儿到现在还念头着那个张之英,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看来都是那个尹文皓的作用。
他在心里默默地给尹文皓添了分。
想着尹文皓来求亲的时候,他不能再给尹文皓脸色看了。
“是的,今天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张之英......”於宗海把天在路上遇到的事情说给了於瑞秋听。
於瑞秋刚才就听了於安然说的,这会再听到,於瑞秋听完,冷笑了一下,然后道:“那个张之英想必是听到了安然救了那玉卿瑾,所以才会想要拦着父亲的车,想要攀上肃王爷这一棵大树。”
於宗海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那张之英如此这般,肯定是因为肃王爷,只是为父在这里要问秋儿一声,若是那个张之英过来接你回张家,你是回是不回?”他得亲口得到於瑞秋的答案方才确定。
“不回。回什么。但凭六年前他那样对我们母子,就该想得到,我们不回再踏张这半步。这些年来,我一个女子,在黄子岭村,又是当爹又是当娘的把安然拉扯大,他这会儿,看到安然救了玉卿瑾,想要攀上肃王府这一棵大树,所以想起我们母子了?那时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那草是坏的。”於瑞秋恨恨地说道。
原主在黄子岭村里早就不堪劳作之苦,死去了,现在在她身体里重生的可是来自21世纪的於瑞秋,她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一个渣男来接她自己,就跟着渣男回家,更别提这一个接“字”了。
谁知道是什么?
难道接她回去对作妾?
还是回去做平妻?
光想到那个渣男做出的事情她就想吐,更别提别的了?!
於宗海看着於瑞秋这样子,心里却是一痛,这是他苦命的女儿呀,却是因为他当初看走眼而害苦了一生。
当初他看那个张之英是寒门出身,身边只是一个寡母,而张之英却是一个老实的,就把秋儿嫁给他,然后他在政途上多多提拔张之英,张之英想必会对秋儿很好。
想不到他前脚被贬,张之英后脚就休了自己的女儿,而且还对外说和离,连嫁妆也没有给回!
只是给了休书一封就赶了他们两个出家门,逼的他们不得不下岭南投奔他,而秋儿才到黄子岭就因为大雪而停止了脚步,而他,居然没有银子也没有能力去黄子岭村接他们,只得任由他们在黄子岭村受了六年的苦。
“秋儿,可苦了你们了。”於宗海一脸自责道。要不是因为他被贬,要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秋儿和安然也不会受那个苦。
“不苦,爹爹,一点也不苦,这事早就过去了。”於瑞秋安慰道。
她也知道於家人不是不来接他们两个,而是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让他们两个在岭南呆了六年。
不是他们故意不来接,而是实在是没有办法。
而且那会谁能知道张之英是那么一个人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原主也想不到她同床共枕了四年多的人会那样对待她?更何况是於宗海这个人呢,他肯定也想不到那个张之英是这么一个人。
於宗海轻叹了一声,然后又说道:“我们今天遇到这个张之英。他今天看不到你和安然,肯定不会罢休,肯定还会登门的。到时我一律不见,我提前问一下你的意见。”
“爹,没有意见。我们什么时候去张府把我的嫁妆要回来。我一想到这些年来用我的嫁妆去打点张之英,还有补贴他府上,我就觉得我曾经怎么那么蠢?!这些嫁妆一定要回来,我宁愿这些嫁妆被狗吃了,也不愿意这些嫁妆留下在张府里给张之英这些小人用。”於瑞秋问道。
她从记忆中得知原主还曾经用这些银子给张之英打点,而且补贴张府,就连他被休的时候这些嫁妆也没有给回她。
她可不想把这些嫁妆给那个张之英他们用。
她当年出嫁的时候了,於府给她备了不少嫁妆!宁愿给狗吃了,也不给张之英。她现在想问一个於宗海什么时候有空,去张府把她的嫁妆要回来。
她当年被休的时候,那奉氏看她没有人给撑腰,连她的嫁妆也没有给回。
现在她有人撑腰了,不去把嫁妆要回来,要等到什么时候?
“快了,等爹的案子平反之后,爹的官位上升之后再去向张府要。我们现在去要,也讨不了好。”张之英说道。
於瑞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