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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巧合,齐浩宁和书瑶今日的穿着好似配套的,更加显得男俊女俏,珠联璧合,让人移不开眼睛。
齐浩宁一身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袍子,腰间束同色同料的暗紫色腰带和荷包,坠着一块奔马图案羊脂玉佩,发髻也是用一根上等羊脂玉簪子束着,尽显稳健刚劲却不失俊雅的儒将气质、和皇家出身的天然的贵气。
而他身边的书瑶高挑婀娜,虽然只到齐浩宁的耳朵处,却比一般女子要高不少(比如秦可欣估计自己站在那还不到宁世子的肩膀)。
书瑶今日是刻意让白锦给她做了柔美却不失高贵气度的装扮,让人捉摸不清是好欺还是不敢欺。
水红撒虞美人花亮缎粉紫镶边偏襟长褙子和紫色褶皱长裙让本来就有着吹弹可破白皙肌肤的书瑶更像是个极品羊脂玉雕的美人,偏偏那双无比清亮的灵动双眸如点睛之墨,点出活色生香。让人不禁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陷入动人的美景中无法自拔。
书瑶今日梳了华丽的牡丹髻,戴朝阳五凤衔珠步摇,步摇上用的衔珠正是齐浩宁从倭人细作手里赢回来的那六颗世间罕见的水滴形珍珠,而步摇的形状是依照母亲云环册子里画的一个步摇设计图打制的,与常见的衔珠步摇又大不同,更加精美贵气。
说起凤凰步摇,在大周也是有讲究的,普通女子只能用一凤的首饰,或者在服饰上绣一只凤凰。自身有品级、有诰命,依据品级不同,可以用两凤、三凤、四凤,嫡长公主和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可以用五凤(皇贵妃与贵妃是不同的,在贵妃之上,也就是说,曾经不可一世的马贵妃也只能用四凤),而皇后才可以用九凤。
当赵侧妃一眼瞥见书瑶发髻上的五凤衔珠步摇时,手一颤,心就不由地虚了,夏书瑶是知道什么了吗?不可能啊。还是自己多心了,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再聪慧再有才华,也不至于如此棘手吧?
一向对自己的容貌相当自负的秦可欣面对前面高高在上的一对璧人,突然有点底气不足了。这样的福星贵郡主,她能够比得上吗?不说容貌,就周身的气度就足以让她……自卑。
秦可欣也许见识不够,但并不蠢,离家来京城前父亲更是用了一整日的时间跟她说了很多审时度势、随机应变、趋利避害之类的话。
父亲教她,如果她没有信心能一举获得宁世子的青睐,就不要再贴上去了,以免让宁世子和三舅舅厌烦,宁愿巴着同雍亲王府的这份亲戚关系,巴着三舅舅三舅母,还能在京里寻得一份好亲事,将来才帮衬得了父兄。而万一得罪了宁世子和福星贵郡主,对她也好,对秦家也好,都绝对是有害无利。
父亲说,外祖母就是个虚张声势的蠢物,利用它从罗家弄一点银子来还行,跟着她住在罗府锦衣玉食也没问题,但要真靠她替自己张罗如意的好亲事、或者办成什么大事就太困难了。除非雍亲王爷不在了(当年王爷可是直接将外祖母赶出京城,毫不留情面),且宁世子和福星贵郡主像先王妃姨母那样软弱好哄、好拿捏。
可是,从这些年传出的这两位贵人的事迹看,根本不可能。
至于那个表姨母,父亲更是看不上了,说她真有能耐的话,怎么这么十多年了都扶不了正?听说赵家从雍亲王府也没有沾到多少便宜,因为赵倩兰根本接触不到王府的产业,也就是说,根本接触不到大钱,又能接济娘家多少?可见,在雍亲王爷和宁世子眼里,那位表姨母赵侧妃跟本就没有丝毫地位,一旦福星贵郡主进门,她就只能躲在自己院子里哭了。
所以父亲千交代万交代,她看着外祖母和表姨母去图谋就可以,自己千万别成了表姨母利用的棋子。成了,她得利,不成,她也是“无辜”的。只要她乖巧听话,三舅舅三舅母也不好将她赶回去。
秦可欣知道父亲向来很疼爱自己,也对她将来能帮到父亲、兄弟寄予很大的希望,父亲的话自然是实打实为自己考虑的。
但她本身又有很多局限,见识少,眼界窄,急于攀登富贵,也自负于自己的容貌气度(在老家,她可是父母官的嫡女,是官家姑娘,同那些商家女、父亲下属官员之女比,自然自觉高人一筹)。
于是,现在的秦可欣是矛盾的,心情很复杂,她要听父亲的话呢,还是相信外祖母和表姨母?
罢罢罢,她知道外祖母今日要给福星贵郡主下马威,先看看外祖母能不能如愿吧?
齐浩宁和书瑶看到主位上安坐着喝茶的罗老夫人和罗三爷、罗三夫人猪肝一样的脸色,心里好笑又好气,这丢的是谁的脸面?看罗三爷的样子,都恨不得从男区这边冲过去将他母亲揪下来了。
齐浩宁见书瑶似笑非笑地立着没有说话,也不着急,陪着呗。
众人见二位贵人好一会儿不开口叫起,有些懵了,这两位主子不是难缠的呀?赵侧妃更是暗暗叫苦,她好久没这么行大礼了好吧?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着小辈行礼。齐浩宁和夏书瑶这是故意下她的面子吧?
这时,书瑶柔声笑道:“众位快起吧,真是不好意思,本郡主一时想不起这位老夫人是谁,呆怔了一下。”
齐浩宁却是一脸宠溺道:“这样啊,我还以为今日这日头照得人头晕,你不舒服呢,没事就好。”
众人无语望天:今天的天空晴朗,白云跟朵朵棉絮儿似的,这样的好天气,哪里来的“日头照得人头晕”?宁世子这算不算是眼里只有美人,睁着眼睛说瞎话?
罗老夫人感觉到众多目光转向她,手上的茶杯顿了顿,差点摔了。
罗三夫人面红耳赤:“禀福星贵郡主,这是我婆母,刚从闽州安县回来,路途劳顿,人还有些糊涂,没有清醒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