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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就是这话!”陈福点了点头,他能跟着这么一位主子也是他的福气,喝了口茶,悄悄瞧了眼坐在他对面不出声的七七,两年不见妹妹并没有太大变化,只长高了一些。见他望过去冲着自己挤挤眼睛甜甜一笑,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这是他的妹妹,在这个世上怕只有她同自己还有着血缘系的妹妹,想到她就觉得自己还有个奔头,在那深宫内院里唯一的支持和温暖。。。
贾母见陈福总是往七七和黛玉那边瞧,有些奇怪就问道,“公公可还有什么指示?”
“喔!瞧我,只贪着府上的好茶竟然把正事给忘了!”说罢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小公公们带了几个衣着不俗的中年女子进来。
贾母是何等的眼力,一瞧就知道这些都是宫里上了年纪的宫女,一般的宫女到了二十多岁就是要被放出宫的,而能在宫里熬到这个年纪的,那一个可都是有本事有心机的,不说在主子娘娘们面前得宠能说的上话,最其码提出一个手下可都是管着上百号人的姑姑类的狠角色,如今带着这么七个吃罪不起的佛爷到她们家是怎么个意思?想着就有些疑惑的问道,“陈公公,这是?”
“喔,这是圣上赏给两位格格的教养嬷嬷,本来应该是八位的,这不还有一位有事耽搁了,还要过些日子才能到府上。老太太可别小看了这几位宫女姐姐,这最低也是有着六品品阶的呢!听说琴棋书画女红什么的各有特长,这我可是不懂的。”陈福打了个哈哈。瞧着这七位的目光中也带着审视。他可是知道这几位可都曾跟在几位太妃跟前。虽不算是什么当红的人物,可也都不是能小瞧的。
在深宫里面混日子有多难他是最清楚的,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遇到掉脑袋的事情,这几位能熬到这个位置哪个是简单的?这要挑几位教养嬷嬷的事他可是从未听圣上提过的,到是听说好像是庄亲王提议,连人选都是了帮着琢磨的,若说只是好心他可不信。他本来也是不放心的,和叶秋商量着又给李大人去了信。听他说了七七的另一位干哥哥在庄亲王手下做事,这才放了心。
这几位人选他也是暗地里打听过的,听说都是人品不错且本领出众的,想来能出宫跟着两位妹妹有个养老的地,她们也是乐意的,这一路上他也观察了瞧着一个个面上不显可眼睛里都透着喜气呢!
那几位中年宫女听了陈福的介绍,一起上前先给七七和黛玉行了个礼之后才又给贾母问安。身份不同地位就是要不同的,贾母虽说也是有品阶的诰命,可同被封为皇家格格的人自是不能比的!林如海这辅国公也是他们贾府现在这将军府不能比的!
而且听了陈公公的介绍,贾母哪里敢慢待这几位?更别说其中一、两位她还觉得有些眼熟。好似以前进宫请安的时候曾在那位太妃身边瞧过。见几人给她请安忙笑着说道,“快快起来。不用如此客气,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且安心在府里住着。我这两个外孙女都是好性的,自不会亏待了你们,若是她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也自管教训,不用客气。”
几位宫女都不亢不卑的依言倒是,没有多余的表情,更没有和贾母套交情的意思,贾母脸上的笑顿时有些挂不住,僵在了哪里。
陈公公瞧了就说道,“老太太还请见谅,我这趟来还有别的差事要办,还劳请两位格格随我去清点一下林大人要上交的物件,我们早点弄清楚了我也好早点回去交差不是。”
贾府众人一听就愣了,特别是贾母和王夫人,两人一直觉得那什么上交,贴了封条的箱子不过是林如府的计谋,让黛玉有个托词多留下些私产罢了,哪成想是要真上交的呀?不由的都有些慌了。
王夫人本来就因着黛玉得了厚赏嫉妒着,一听又要将她本来已经视为自己财物的东西都上交,心里更是如火在烧,声音都有些变调的问道,“要上交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要上交?林家的。。。”
“二太太!”贾母还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个儿媳妇的,将她这么一张嘴就觉得有些不好,这天家来人她怎么敢得罪?还当是这府里的下人让你想说就说想骂就骂呢?回头传到当今耳朵里,她们贾府还能有个好?见她开口忙厉声打断.
王夫人也不是真傻的,只不过被气愤和妒忌冲晕了头了,被贾母这么一呵斥立马清醒了过来,见众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瞧着她,特别是黛玉、七七那姐妹俩个,眼神中似乎还带着嘲讽,不由的有些尴尬,讪讪的笑了一下说道,“我,我就是好奇的问问,怎么从不曾听说过妹夫还有什么东西要上交的呢!”
“怎么不曾听说?我一早不就告诉舅母那些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要交给国库的吗?琏二哥哥也是知道的。”黛玉对着王夫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她这人的性子就是谁对我好,我就对谁更好上三分,谁若是欺负了我,那我也不是那么好性的!
王夫人被当着外人掀了老底心中更是愤懑,想要解释一二,可陈福那有空听她罗嗦?有那时间还不如去陪着宝贝妹子多聊会天呢!
因而没接她那岔同贾母说道,“时间不早了,还请两位格格陪我去请点一二,我也好早点回宫。”
贾母一连声的应了,又指着贾琏问道,“用不用让我这孙儿陪着公公一道去?他一直帮着我那女婿处理俗物,什么东西放在哪是在清楚不过的了。”
“不劳贾公子费心,有两位格格就尽够了。”陈福也看出贾母是想同他套套关系,交好一二,若是平常他也就顺水推舟的应了,可今儿个是真有事要同七七说,外人在并不方便,所以才推了贾琏,连常跟着自己身边的小公公们都打发去清点物品了,只留了七七和黛玉两个在屋子里陪着他。
七七一瞧就知道堂哥这是有话要对她说,也打发了小红和紫鹃等人去帮忙,等屋子里只余她们三个人的时候七七才开口道,“哥,你这两年还好吧?现在在宫里当的什么差?专管出来传旨吗?我可真没想到今是你来了,吓了我一跳呢!”
七七从没同黛玉说过和陈福之间的关系,黛玉猛然听见七七管他叫哥心里吓了一跳,她并未见过石头,还以为。。。。
不过好在她强压下了心底的惊讶,七七和陈福两人也并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才瞒过了这失礼之举。
“你哥哥我如今大小也算是能被叫上声总管了,哪里会管这传旨的差事,不过是想来见见你才特意同人讨了这差事罢了!你放心,我在宫里挺好的,这两年你过的怎么样?还好吧?”陈福随手将鸳鸯给他的荷包递给了七七,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给她,“这些你拿去用,做些漂亮的衣服打点首饰什么的都行。”
“哥,我有钱。”七七瞧着这大大小小面额不等的银票,心里有些难过。在宫里的日子哪里是那么好混的,而且一个好好的男人成了太监,心里身体都要承受着多大的痛苦呀!这点钱还不知道是怎么辛苦才得来的呢!如今一下子都拿给她,让她花用,七七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
“傻丫头,哥在宫里什么都有人管着,用不着这些,你如今身份不同了,要好好收拾收拾,别让别人瞧了笑话。”陈福见七七这样眼睛也有些湿润,在这个世上总归还是有一个人心疼自己的,这让他觉得心里安慰,感觉不管为她做什么都是不后悔的!
“你少骗我了,当我是小孩子呢!宫里面需要打点的地方多着呢!这钱你拿回去,我真的有钱的,你没瞧见皇上还赏了我不少东西呢吗?”七七别说真的不缺钱,就是缺她也不会拿,有了这些钱在宫里打点,堂哥才能过的轻松一些,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虽然瞧着现在他大小是个小头头,日子还混的不错的样子,可他毕竟进宫的时间短,宫里比他位置高根子深的人多的是,不用心打点说不定会得罪谁呢!
“七七,我。。。”
“哥,你听我说,我现在不缺这个,你拿着这钱用心经营,只有你好了才能多多照顾着我不是。等我缺钱了我自会找你要,你别和我争了。”
“我还留着有,这些你拿着,我。。。。。”
七七不听那个直接将银票塞到了他怀里,瞪了他一眼不许他拒绝,“行了,就这样,我说的算。哥,你带来的这几个嬷嬷人品怎么样,是信的过的吧?”
陈福怎么会不知道七七在转移话题,拿着他全部的家当心里暖暖的,罢了,先听七七的吧!她说的也对,只有他爬的高、位置稳、人脉广才能更好的护着她,有了这些钱他也更放便打点一二,听说高公公到了年纪要退下来了,如果能得他的举荐,说不得他的位置还能在往上挪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