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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生意倒是做成了,只不过价钱来了个腰斩,原本要四千多万美元的,现在只剩下两千万美元出头了,这让伊娃很不开心。她唉声叹气:“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净挑些便宜到掉渣的东西买,弄得我都不好意思找那些军工巨头了!”
薛剑强一脸的无奈:“我也没有办法啊,客户穷,只能买这些便宜货了。”
伊娃将一颗松子抛进嘴里,翻着白眼说:“不是穷,是小气!”
薛剑强耸耸肩膀,说:“随你吧,你认为是小气,那就是小气啦。”
伊娃恶狠狠的说:“不行,你必须买点值钱的东西,否则我饶不了你!”
薛剑强颇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味道:“你怎么个饶不了我法?”
伊娃狠狠的说:“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当心我回头把你药翻,然后找二十个俄罗斯妹子轮了你!”
薛剑强顿时觉得腰子一凉……二十个!这也太狠了,真让伊娃找二十个俄罗斯妹子过来,估计第二天他就可以到火葬场报到了!他抹了抹额头,一手都是冷汗:“你也太狠了吧?好歹我也在阿富汗救过你的命啊,你居然想用这种法子弄死我,你对得起我吗?”
伊娃哼了一声:“没听说过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薛剑强额头冷汗冒得更多了:“大小姐,这句话不是这样理解法的!人为财死指的是人为了钱可以连命都豁出去,而不是为了钱能把别人弄死!”
伊娃说:“对呀,为了钱把别人的命豁出去,这不就是人为财死嘛!”
薛剑强:“……”
好吧,按伊娃大小姐的理解,人为财死就是为了钱把别人弄死,这样理解好像也没有毛病……他只能认怂,叹气:“好吧,我买点值钱的东西。”
伊娃马上笑靥如花,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脸颊说:“这才乖嘛,堂堂军火商,就应该往死里忽悠客户,不卖对的,只卖贵的,这样才能赚大钱,像你这样一天到晚挖空心思替客户省钱,能赚个屁!来,告诉我,想买什么装备?”
薛剑强说:“我想买点飞机坦克。”
伊娃的眼睛当一下变得比两百瓦灯泡还亮,激动得一蹦三尺高,夸张的挥舞着手臂叫:“天哪,你终于开窍了,真的太不容易了!”
薛剑强一脸不爽:“什么叫我终于开窍了?我以前不开窍吗?”
伊娃说:“你以前要是开窍,会买老掉牙的莫辛纳甘?换了我,鬼才管客户的死活,AK步枪成车拉过去,然后一个月上调一次子弹的价钱,不接受?那就让他们有枪没弹,万人冲锋拼刺刀去!”
薛剑强叹服……真够狠的啊,完全是要敲碎客户的骨头吸骨髓的节奏,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三弦琴在白沙瓦的分部代理人,这头脑,这狠辣的作风,你不服都不行哇!他用力一按把伊娃按回沙发,说:“坐下!蹦蹦跳跳的,还要不要谈生意了?”
伊娃老老实实的坐好,笑容越发的灿烂:“你想买什么坦克?T-90还是T-72?如果买俄系坦克的话我可以想办法给你个折扣哦!”
薛剑强鄙视她:“我的客户连AK步枪都用不起,会舍得买T-72和T-90?”
伊娃窒了窒,说:“好吧,T-72和T-92对于你那个连AK步枪都用不起的客户来说可能是贵了点,那T-62怎么样?接近四十吨的块头,防御能力一流,那门115毫米口径滑膛炮威力巨大,最重要的是便宜,很适合你的客户。”
薛剑强一怔:“你们还有T-62?我记得那些T-62全部退役了吧?”
伊娃说:“退役是退役了,但不是还有不少封存的嘛,你要多少?我一个电话过去,军工部门就会将封存的T-62解封,然后翻新,马上就能用了。”
T-62坦克是前苏联研制的第二代坦克,比第一代的T-54/55要重好几吨,一些改进型号总吨位甚至超过四十吨。这种坦克继承了苏系坦克的优点,简单、可靠,机动能力强,火力凶猛,防御能力超强,明明比同代的M60坦克轻了十几吨,防御能力却不相上下,简直恐怖。这玩意儿一口气生产了近两万辆,除了苏联自己使用之外还大量出口,在六十到八十年代的每一个热点地区,几乎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在珍宝岛,解放军也跟它交过手,那强悍的防御能力让解放军的炮兵和装甲兵怀疑人生。不过,用了半个世纪之后,再先进的装备也落后了,所以前些年,最后一批T-62坦克从俄罗斯陆军中退役,这种颇具传奇色彩的坦克从俄罗斯陆军装甲部队中彻底消失了。听说伊娃居然还能拿出T-62,薛剑强不免有些吃惊。但伊娃表示,退役了不代表就没有T-62了,我可以把封存的坦克解封啊,要多少有多少!
薛剑强苦笑。他倒是想弄一些T-62回去,近四十吨的巨无霸哦,用来辗小鬼子肯定很过瘾。可问题是四十年代中国那烂路……好吧,北方大平原路其实不烂,小鬼子八年如一日的修公路,还是出了不少成绩的,在北方T-62横冲直撞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那一条条大河怎么过?近四十吨的大块头,民国时期绝大多数桥梁都是一碰就垮,恐怕也只有铁路桥才撑得住。但是民国时期中国才几座铁路桥哦,真将T-62弄过去,估计也就是窝里横的货,纵横千里是不可能的事情。
伊娃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没戏了,发狠的叫:“那T-55呢?T-55你总该不会嫌贵了吧?这可是世界上最便宜的坦克了!”
薛剑强直叹气。T-55确实算得上是世界上最便宜的坦克了,而且产量巨大,光苏联就生产了七万多辆,想购买的话挺方便。可是……
可是,还是重啊!这玩意儿比T-62要轻一点,但也就轻那么几吨,本质上还是没啥区别。而且以日军那弱鸡到家的坦克技术,拿T-55去对付它们未免大材小用了。他沉吟片刻,问:“你能帮我弄到62式坦克吗?”
伊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62式坦克!?”
薛剑强说:“对啊。”
伊娃叫:“就是你们中国生产的那种,连M79榴弹枪都能打穿侧后面装甲的62式轻型坦克?”
薛剑强说:“没错,就是它。”
伊娃简直想杀人了:“你脑子没被人打坏吧,居然买这玩意儿?你忘了这种坦克在中越战争中被打得有多惨了?”
62式坦克其实就是59式坦克的薄皮版,为了适应当时中国南方那糟糕的路况、桥梁和水网交错的环境,它狂削装甲,削到只剩下二十一吨,真的是给削成狗了。这么薄的装甲,面对越来越犀利的反坦克武器自然是力不从心,所以在中越战争中,62式坦克损失极其惨重,仅仅是彻底被击毁,失去修复价值的就多达四十余辆。别说用反坦克火箭筒,只要离得足够近,越军手中的M79榴弹枪都能击穿它的侧后装甲,造成大量人员伤亡。不过脆归脆,它还是有一些优点的。首先它改进了装填机构,装填起来很轻松,不像59式坦克那样稍不留神就夹手;其次是驾驶起来很轻松,而像59、T-55这些坦克驾驶起来就很累;最最重要的一点是,62式泅渡能力相当不错,一两百米宽的江面突突突一下就开过去了,都不用等工兵架桥,这一点对于八路军来而极为重要。综合的考虑了一通之后,薛剑强愕然发现,现阶段适合土八路的坦克,似乎也就剩下62式这一种了!
薛剑强说:“62式更适合我的客户……”
伊娃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叫:“宁可买62式这种垃圾也不买我们俄罗斯的坦克?我跟你拼啦!”
薛剑强叫:“别闹,别闹,我是认真的,目前真的只有62式这一种坦克适合我的客户。”
伊娃松开他,气咻咻的说:“怎么可能!T-55它不香吗?T-62它不香吗?为什么非要选62式那个大脆皮?”
薛剑强两手一摊:“客户要求的,我有什么办法。”
伊娃恨得牙根直发痒,恨不得将那个奇葩到家的客户揪出来一刀捅死算了!傻蛋,放着T-55和T-62不要,偏偏选个弱鸡到家的大脆皮,蠢到家了!但客户就是上帝,她也没办法,只好悻悻的说:“好吧,我想办法帮你弄,反正也不是很难,中国没少将62式坦克援助给第三世界国家,认真点扒一扒总能扒出一批来的。”
薛剑强说:“不少于五十辆!”
伊娃无精打采的说:“知道啦,五十辆是吧,一个月内帮你搞定。”
她确实打不起精神来。像62式坦克这种旧货并不值钱,哪怕卖掉五十辆也赚不到多少钱……如果能卖掉五十辆T-90就另当别论了,可惜这个家伙并不打算给她这样的机会。这个讨厌的家伙,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打从涉足军火生意开始,就一门心思的找便宜货,订购数额巨大,但是价值并不高!这样的军火商再来几个,那些军工集团都不用吃饭了。
不过,对于那些有着海量旧军火库存的国家来说,这样的军火商倒是挺受欢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