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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少年面面相觑,唯唯喏喏道:“不可能吧,光天化日下,怎么给马匹下的毒药?”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要查,查查看到底是什么时间下的药,谁下的药。”邹晨沉声道。
又说道:“你们都是陈琦的好友,自然不希望他被人不明不白的给害了吧?”
几个少年听了这话,纷纷点头,一个少年道:“我家的小厮善马术,让他先查一下吧,你们去查找其他的线索吧。”说着示意身边的小厮过去查看。
几个少年看到有人去查看了,便轰然应诺,去找自家的小厮让他们去查找其他的线索。
“敢问小郎君贵姓,也容我x后答谢。”邹晨问那位派小厮去检查马匹的少年姓名。
那少年笑道:“你定是邹家的小娘子,某姓李,说起来,咱们还是亲眷呢,呵呵……”说着往黄雪蕊的方向示意了一眼。邹晨恍然大悟,连忙福了一福致谢。
这时,黄雪蕊也拉着黄雪慧赶到,看到邹晨没有什么事情之后,长出一口气,“吓坏我了,刚刚是怎么了?那马怎会突然受惊?”
邹晨摇摇头,“我也不知,这会正派人查看呢。”看到几个护院也先后走近,就对几个护院说让他们去打听刚刚杀马的人叫什么名字,酬谢他几两银子,所有跑去救人的闲汉,一人酬谢几吊钱,护院们听完之后立刻去找人了。
那李姓少年看到邹晨有条不紊,不从不迫,不由得暗自点头,又见黄雪蕊一脸红扑扑的站在邹晨身边,便笑着施了一礼,黄雪蕊忙不迭的还礼。
不一会,检查马匹的小厮走到了李郎君的身边,面露疑惑之色向李郎君俯耳说了几句。
李郎君听完小厮的话之后,迟疑了半晌,以目示意,看到那小厮点点头,他才斟酌了一番语词道:“我家小厮言道,那马匹并未服用甚毒药和草药,而是,而是,总之并未服用毒药……”一席话说的满头大汗,尴尬不已。
“未曾服毒药,怎会突然失控发狂?”邹晨紧接着问道。
李郎君嗫嚅了半晌,“……是,现在二三月天气,草长莺飞,正是马匹那个什么的季节,所以,失控在所难免。”
黄雪蕊和黄雪慧没听清楚,邹晨却是听明白了。李郎君的意思,现在正是马匹的**季节,所以偶尔会失去控制。
可是,邹晨却知道,宋朝所有的马匹都煽过的,公马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的,怎么可能会失控?
想了一番后,她对李郎君的小厮说道:“烦劳你再去检查一下,这马匹的马鞍或者马鞒之下,有没有暗藏什么不该藏的东西。”
小厮一无所获的回来了。
没有?邹晨陷入苦苦的思索中。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跑到场中拿起刚刚被她扔到的球杆,用手上下的摸索着,突然,一道缝隙出现了了。
她小心的将缝隙拧开,只见里面充塞着黄色的粉尘。
她将球杆递给李郎君的小厮,小厮接过闻了一闻,肯定的说道,“这是**粉,催公马发*的。”说完之后自觉失言,觉得在小娘子面前说这个不妥,赶紧的捂住嘴退了下去。
邹晨听完之后怒气上涌,这摆明了就是在害陈琦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害的他。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是谁下的这个药,然后把害人者揪出来,让他供出幕后黑手。
这时,那些被指使出去四散寻找物证的人都回来了,大多一无所获,只有一个小厮疑惑的说道:“往年管这个马球赛的那位陈管事,不知为什么勿勿走了,听说是他的家人得了急病。”
邹晨眼睛一亮,“赶紧去追。”
又告诉那些马球场上的闲汉们,若是能找出蛛丝马迹的,赏钱五吊;若是查出了原因的,赏钱一贯;能找到下药粉害人的那个人,赏钱五贯。
这些闲汉们干的就是帮闲的事情,主人有些跑腿的事情吩咐他们去做,或者是应付球场中突发的事件。一天所得,也不过是几吊钱罢了,一听到这位小娘子肯给五贯的赏钱,那还不卖着力的去找,一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啊。
几个正在安慰林氏的贵妇走了过来,看到邹晨在找什么放药粉的人,听了她的话之后大吃一惊。是什么人丧心病狂,竟然在球杆里下了催公马发*的药物。
知州娘子孟淑人眼中露出愤怒的光芒,自己轻易不参加聚会,好不容易被女儿说动,陪着女儿出来看看,同时也希望替女儿寻找一个青年才俊。可是没想到刚出来就遇到了这种事情,这明摆着是在打自己的脸。这事肯定得查,不仅要查,而且要细查,她倒要看看是哪个胆子大的,惹出这么一场子事。
孟淑人一介入,事情就好办的多了,那些闲汉们寻找起踪迹来更用心了些。
过不一会,就渐渐的有人回报,说是在某处发现了大量的球杆;有人回报说,发现了陈管事的踪迹;有人回报说在喂马吃的草料里,也发现了少量的**药粉……
闲汉们正来回不停的回着事情,只听得场外有人大声喧哗,说是陈管事被人找着了。
陈管事一脸血污的被人推到近前,大喊冤枉,称自己刚刚接到家里派来的人急报,说是老母生了急病,他就告了假回去。问他是哪个人来报的信,他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最后被打的狠了才说出来,称他其实是偷卖了一匹马,被人抓着了把柄,然后那人要求他换陈家二十四郎的球杆,他不愿意,那人就说把他偷马的事情捅出去,无奈之下他只得同意了。
陈管事大声哭泣:“我以为只不过是别的队员拿一根被虫蛀过的球杆来替换,千万不敢想这是被下了药。我要是知道的话,绝不敢听从那人的话。”
众人又问那个人是谁,他说晚上看不清楚,但是听说话的声音象是宛丘城里的仇九。
陈管事接着说,“我因为听出来声音是仇九,所以不敢不从,那仇九是什么样的人,我岂敢反抗他呀……”说完了之后跪在地上哭泣不已。
邹晨大吃一惊,急急的说道:“我仇九叔怎能做这种害人的事情?他断不会去做害陈琦的事情!”
这时,林氏从一旁走近,冷冷的说道:“整个宛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家和仇九家是何关系。你家可是风五娘的娘家!那仇九做出这等事,岂知是不是有人授意,我听闻你家一直想解除婚约,想必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吧……”
“事情还未查明,你便替仇九遮掩,须知人言可畏。”说完之后斜睨了邹晨一眼,显见得极为不屑。
邹晨迅速冷静下来了,陈琦的马被人下了药,陈管事逃走,仇九教唆,这整条线,很明显的就是一个阴谋,不仅是把邹家给牵进去了,甚至连仇九也一起进去。
是林氏干的吗?如果真是她干的,那以往真是小瞧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向着孟淑人说道:“淑人,请许奴奴询问这个陈管事。”
孟淑人这时正举棋不定,不知要如何处理,仇九的身份她是知道的,如果她真的敢让丈夫把仇九拎到大堂去,说不定明天申斥诏书就会摆到丈夫的大堂中。
官家一直对南风郡主有亏欠,而且他们二人现在又埋没了身份,在宛丘城做一对平民。只要仇九没杀人,没大恶,官家便不会处置他。
看到邹晨要询问陈管事,连忙同意,她是真不想这件事情传出园子,尽早的在园子里结案。
她便笑着点了点头,请邹晨随意询问,然后召了贴身婆子过来,让她尽快回到了知州府,将此事和知州说个清楚。
“我且来问你,你说天黑无灯,看不清人长的是何种模样,仅凭声音才断定的此人为仇九,是吗?”邹晨问道。
陈管事哭泣着点点头。邹晨厉声道:“说是,或者不是。”陈管事激灵一下,回了一声是。
“他是在哪里和你说的?在家中还是在其他场合?”
陈管事道:“在家中。”
“他翻墙而过,到你的家中和你说的?”陈管事答:“是!”
“马匹卖了多少钱?”陈管事答:“十二贯。”
“何时卖的?卖给何人?”陈管事答:“四日前卖的,卖给井市里马贩关小杰了。”
“你撒谎,四日前关小杰没在宛丘。”陈管事激灵了一下抬起头:“天地良心,我是真卖给关小杰了。”
邹晨原本还有些忑忑,可是听到关小杰的名字后却定下了心。遂冷笑了数声,“你再好好想想,真是四日前吗?”
陈管事低着头沉思半晌才道:“那许是我记错了,可能是五日前。”
邹晨追问了一句,“你确定是五日前,把马匹卖给了关小杰吗?”
陈管事点点头,肯定的说道:“确定,正是五日前,我卖给了关小杰,如果各位大娘子不信的话,可以把关小杰叫来。”
邹晨转过身,面向孟淑人,“孟淑人,可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淑人可知去年我家两位堂兄被授了县尉一职去了广州训练水兵一事?”邹晨笑着问孟淑人。
孟淑人自然是知道,便笑着点点头,心想难道这丫头是在提点我,自家也是有后台的,让我帮她把此事压一压?
“我两位堂兄临走之时,家里人不放心,便跟去一些族兄,我仇九叔又在宛丘城里找了一些有能耐的人跟随,这其中之一便是有会相马的关小杰。因为事关机密,所以走的时候只是说出去访客会友去了,并不敢说去了哪里。”
“若是淑人不相信,只管去叫那关小杰的家人来问,他们放的有一份契约,这份契约乃是我邹家和他们签的,内容无非是他们帮邹家去跑一趟海运,然后付他们多少钱而已。一式三份,一份在我家,一份在仇九叔那里,另一份则是在关小杰那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