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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会知道他脑中乱七八糟的事情。从庙里的井中打上来一桶水,他们谈事,我就为他们泡起了古法的茶。虽说很久没有泡,技艺有些生疏,不过糊弄糊弄眼前的三个大男人也算是够了。
很快丁翼和徐立祖的目光从我行云流水般的花哨手法中解脱出来,谈起了正事。从他们所谈的事情中我才知道丁翼用家族给的那笔第一桶金在墨西哥那边买下了一大块地种植烟草,打算做雪茄生意。结果在研究土壤成分时无意中探测出地底的油田,后来,丁翼保密请来了专家勘探油田的深度和质量得出的结论是一块上佳的油田,而且范围很大,后来,丁翼贷款又买下了附近的地块,这件事情他做的极其小心谨慎,为了不让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他连爷爷都瞒住。丁爵爷虽说向着他,但是和家族利益比起来,必定是选择后者的,所以他不能冒险,连一点点险也不愿意去冒。连买下附近的地块都是拿土地上面的还在生长的烟草做的抵押,他不愿意让这块地和丁家牵扯上半点关系。
知道了事情,徐立祖没有马上答应下来,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只是研究着几张所谓专家的研究报告。我暗自为徐立祖的高调较好,相比于徐立祖的高调吴亚存就像是一个旁听生,完全的把自己搁置在这件事情之外。原本他就是来分一杯羹的,所以不管成或者不成都没有插话的权利。如果这次徐丁两人合作顺利,这方自然有利,如果不成,以现在他们的能力也吃不下这么大笔生意,所以吴亚存对于自己的态度也摆的很端正。
我看着眼前三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也不说话,给他们递上泡好的茶水。
“没有想到你还会这手?”在接过杯子的时候,丁翼的手指若有似无的碰触过我的手背,感觉手背上一阵的触麻感。如果我今天只是一个十几岁的无知小姑娘,还真会被他的一番举动给迷了心,可现在我不是,更是觉得他的举动有些个幼稚。眼神横扫过去,丁翼带笑的目光顿时一愣,和他所想的不一样,然后他就悻悻然的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小夕的泡的茶,可是没有几人能有幸喝上的。听说你爷爷刘云昌首长也对你的泡茶技术赞不绝口?”
我没有想到我的身份就这么的被徐立祖给公开了出来。吴亚存一听微一皱眉,而丁翼则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
我狠狠的瞪了徐立祖一眼,他倒好,对我的怒目视而不见,反而老僧定定的捧着茶杯微微笑着。
丁翼随后一声苦笑;“刘小姐瞒着我好苦呀,我早该想到的。丁某人对于自已之前的孟浪行为向您道歉,在这里以茶代酒,自罚一杯。”说完拿起小茶杯一饮而尽。
“你倒好,一句自罚就将我辛苦泡出来的一杯好茶给囫囵吞枣的喝了下去,可没有下次了。”亮出了身份,我也不能再像以往般小家子气的和他置气。拿起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淡淡的开口:“茶要细品,和人生一样,要一口一口品尝才能品得出其中的奥妙和哲理。”
“想不出一个茶还能品出这么多的滋味。”丁翼像是要遮掩自己先前的尴尬,端起茶来,这回可不是一口喝进,而是轻呡了一口。“入口有些苦涩,可是转口却是有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清香在口鼻间散逸开来,这时候那份苦变成了甘甜,让人忍不住像端起茶杯再喝上一口。”一口茶没有想到丁翼真如我所说的去细品了,还品出了这般的滋味。接着他不知觉得说了两个字:“好茶!”
“这是武夷的阔叶茶,性温,是在武夷山深处的一处悬崖峭壁上被发现,那株母茶树已经在峭壁上成长了800多年,这个茶叶就是产自那株母树身边的一株子树上,也有两百来年的历史,两株茶树的茶产量及少,我这会出来带了一点,听说丁爵士也喜茶,这罐你就拿去给你爷爷吧。”我把另外一罐准备好的茶递给丁翼。
“这——”
“怎么,还是你不放心我给你的东西?”我看他犹豫道。我当然知道他在犹豫些什么,单看两年多前在京城遇上的场景,我还记得那辆拉风的在博物馆里才会出现的来接机的汽车,,都说丁家和京城上面的关系极好,这回华夏能这么快速度的改革,也和丁爵士在背后的努力分不开关系。而不牵扯进任何一个派系之间的争斗是丁家至今能和京城方面保持良好关系的一个重大原因。
“不,那倒不是。”丁翼连忙否认。
“我也不强人所难,就当是我送你的吧,你都给我送了三次的白玫瑰,怎么,我就当回礼送给你吧!”一罐茶而已,瞧他诚惶诚恐的样子。
“那我收下了,谢刘小姐。”得知了我的身份之后,丁翼就像变了一个人,拘谨了许多,我还真是看不出他的这一面,就算面对很多京城的高官恐怕他也不会保持着这么大的警觉之心。
我当然还不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在国宗学府的考核出来之后,丁爵士已经向丁家所有的后生晚辈发出过警告,未来有两个世家不能得罪和在华夏年轻官场之中有几人是不能得罪,两个家族一个是军部邱家,一个就是刘家。而年轻官场中不能得罪的名单我的名字也是赫赫在内。所以才造成如今丁翼的极大的反差,原本他以为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没有想到我就这么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到丁爵士复制过来的照片,丁翼忍不住在心里骂娘,想着他看到的照片,又看看面前我的样子,哪里有半分像的样子?
我的名字在这场谈判之中只是一段小插曲,接着,徐立祖就毫不客气的向丁翼开始狮子大开口,而丁翼也不是善茬,两个人一个漫天开机,一个就地的还价,虽然过程大起大落,但是两人似乎有一种当天就答识合作的意向,所以谈判除了一开始的相互探视到后来的细节,最后来年吴亚存也参与了进去,虽然他们说的事情我不陌生,但是我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反正有吴亚存在我也不可能吃亏。所以在庙里用了斋饭之后,我就出去溜达了,在庙门口买了一串转运风车在走过签摊的时候,看到很多人都在抽签,我也就兴致勃勃的上前观看。
“小姐要不要也来算上一挂,算前世今生,问姻缘,卜前程。”不知道何时,摊前的人已经三三两两,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瞎眼的老者,穿着一身的道士服,老者好像几天没有吃东西的样子,衣服也有一些味道。
“臭老头,你又来和我抢生意,姑娘,你可别不信他,这个臭道士算的可不准了,算死过人的。否则也不会沦落道如此的地步。”方桌钱的一个光头老和尚骂骂咧咧的指着老道士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悟深,我在方桌之前的时候,也没有给你难堪,我们系出同门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当初,连师父都没有说过我半句不是,你又有什么理由阻止我来这里?我当初为车公庙付出的时候,你在哪里?没有我的落泊有你的今天吗?”老道士颤抖着双手摸索着前方,来到方桌前面。听了这话,我感到些许悲凉。两个人出自同门现在的处境却是天差地别,也不知道老道发生了何变故才会如何?
“师哥,您的褂术也算是出了名的,不过自从出了那件事情之后您的道行也就毁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师傅说让你在这里等逆天改命之人出现,你的命运才会出现转机,可这世上逆天改命过的人哪有这么好出现的?都已经这么多年了,你也就死心吧,不要在这里妨碍我做生意了。”
“逆天改命?”听了这话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他们的师父是谁?他们口中逆天改命之人是指我吗?
我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下两人,一个老和尚头大而肥,身着一件麻布的灰色僧服,而老道士手上拄着一根长杆,长杆上挂着一面算命解卦的破布,也是一身灰色的麻布道服,只是道服已经洗的灰白有着很多歌补丁。老道整个人呈现一种面黄肌瘦的样子,好像是几天没有吃饭。脚上用农村中稻草搓成的绳子绑着,当成鞋子。这一切会不会是太过巧合了点?我不经疑惑?可是如果是算计,背后的人又是谁?那能耐也太过大了一点,知道我逆天改命的人,只有身在普陀山已经出家的徐立基。而我知道他是不会想歪透露出去的。所以眼前的事情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然后,我以捐香火钱为由,召见了此处的庙公。像是顺道提起在庙门口看到的一幕。
听我问起庙门口的那幕,老庙公忍不住一声唏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