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皇权至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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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一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子,把早已经在他衣襟里缩成一团不知道是觉得无聊倦了,还是干脆已经睡着了的小幼崽给直接拎了出来。

    掐着他脖子后面那一块小小的嫩肉就把整只鸟儿给提了起来,在空中摇摆着晃了一晃,就成功地惹来了小金乌的怒视以及啾啾啾的挣扎。

    小金乌现在恢复的不错,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太一逗他的时候也就放的开了,时不时眯着眼睛和小金乌玩闹,都不知哪里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法子。

    蹲在小金乌壳子里的道祖大人表面很抗拒,内地里却也是忍不住感叹,太一这是真把小金乌当作儿子来养啊,这得亏了得是他,这要是帝俊这家伙……这可要留下多少黑历史啊,恢复记忆的一刻都得去撞梁自杀吧哈哈哈。

    果然也只有他才能无限配合太一逐渐展露的恶趣味了~这些东西对于厚脸皮的道祖大人来说还真是半点的不在意!

    道祖大人一直如此迷之自信着,直到……直到太一从空间里抽出一条粉嫩嫩的红丝带在他头上身上比划的时候。

    鸿钧:……

    表情彻底龟裂的道祖大大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踏着小脚丫子往外面跑。

    士可杀,不可辱!拒绝小粉红!

    哦我的媳妇儿,这到底是谁给你的建议,告诉我我绝对给他留一口气!!!

    太一当天里追着鸿钧简直是跑遍了整个院子,最后鸿钧还是在他拖长了调子,像是撒娇一般的语气中,阵地失守,面目表情的让他在小脑袋上绑了一个又大又漂亮的蝴蝶结——粉色骚气款。

    蝴蝶结很漂亮,小金乌也很神气,但奈何这两者一结合深深的伤害到了道祖大人的小心脏,而在外人的眼里是一只灰扑扑丑极了的鸟带着极其张扬的红丝带大蝴蝶结。这个视觉效果……还需要再特地描述吗???

    啊,好像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打结的方法还是他和太一开玩笑可以这么束发或者系马尾的时候随口说的,没想到……报应不爽,终究还是用到了自己的头上……

    呵呵。

    鸿钧本尊真的是很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紫霄宫恶尸的疯狂嘲笑和善尸的憋笑,以及,那个自我,你知不知道嘴角的弧度实在是很可疑?你已经暴露了!!!

    洪荒的众人突然发现今天的天气真的是特别的好,简直是万里无云!

    天道大大迷之微笑:不客气!

    好气哦,可是还是要微笑的面对媳妇儿。

    鸿钧觉得自己的脸都快僵了,可是面对满脸期待看向自己的太一,只能够咽血点头,“好,好看……”

    “我也这么觉得!”太一很高兴的拍了下手掌,却是喃喃道,“想不到鸿钧这家伙的创意还是不错的啊。”

    谢谢,不过如果不是在这方面才能想起来,并且运用的话那就更好了。

    这一天,羞于见人的鸿钧大大很老实的在太一的袖子里呆了整整一天。

    原本十分抑郁的通天大大,偶然看见了被从袖子里掏出来的某只灰色小鸟之后立刻爆笑出声,袖子捂着嘴,挥了挥手就跑到自家弟子面前下命令去了。

    道祖大人:……

    很好,通天,你成功的引起了大大我的注意。

    言归正传,太一也直接问过通天的想法,然而得到的还是一张纠结神色,以及颇为赌气的态度,在面对座下亲传弟子孔宣请命之时,虽有稍稍的犹豫,但到最后还是点头首肯了。

    孔宣作为他的亲传弟子,真要论起实力来说,却绝对是截教中的第一人。

    孔宣的真身本是这天地之间的第一只孔雀,却是当年初凤在偶过昆仑山之时有感而孕,只是当初初凤由于被天道算计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又本身就身处无量大劫,此番却是惹得他彻底的元气大伤。

    能在孔宣出生之前草草布下了几个阵法,不至于让他夭折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再之后的事情,就是龙凤粗粗逃过一劫,但同时他们却是鲜少来这洪荒之中,当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有人再提出来给初凤不痛快。这事儿,反而就这么被人给有意无意的给遗忘了。

    只是到底是这天地间的第一只孔雀,承天地的大运气,最后竟然是拜在了通天的门下。他只一心修炼,凭借得天独厚的资质,孔宣很快就到达了准圣境界,他的五色神光,无物不刷,其实力之高超即便是比起那些个成名已久的准圣也是要强悍上不少,堪称准圣之下第一人。

    孔宣实力的高强,性格的冷静,都让通天极其的放心让这个弟子去处理前线的事物。

    只是在孔宣前去之前,通天犹豫再三还是叮嘱了一句,“万事不可冲动,人若敬你,你也不必下死手,可若是阐教那些,当真是没有丝毫悔改,你却也该让他们好生瞧瞧我们截教的厉害,到时也不必再顾及什么同门的情谊。”

    孔宣从头到尾听他的师尊细细叮嘱,神色没有丝毫的不耐,也没有任何的质疑。只是安静的站立在一边微微颔首,示意他已经明白。

    太一旁边,暗暗地观察着他的神色,却见他不但实力高强之极,为人也确实不骄不躁,显然是这洪荒之中的后起之秀,比起那些个倚老卖老的,显然是前途福禄深厚,对之的评价也就很高了。

    通天将全部事宜叮嘱完毕,孔宣又是谦恭一拜,却是答道,“谨尊师尊教诲,孔宣定不负师尊所望。”

    孔宣已然离去,太一这才微微点头,却是对通天道,“你能有此般弟子,确实是不易。方才我看他对你叮嘱句句都无不耐,神色之间也极其的恭敬,想来对你这个师尊一直是极其的敬重的。”

    通天自然是点头,他对孔宣的评价甚至是高出了多宝以及龟灵,此刻见太一却是对只赞赏有加,也就不免多了几分的炫耀之意。

    “当初贫道遇见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刚从蛋中孵化不久的幼鸟,实力也不过玄仙地步。他先天不足,贫道本只是算出他与我有师徒之缘,又恰巧遇见,这才收他为徒。本以为他最多也就止步于大罗金仙,然而此子不但天赋异禀,更是心性坚韧,天道勤酬,一举炼化他暗藏天地至理的五彩尾羽,竟然取得如此成就。孔宣的五色神光无物不刷,单论战斗力来说,可以当之无愧的说是我截教之中的第一人了。”

    夸起自己的弟子,通天还真是半点都不嫌多费口舌,“我曾经也问过孔宣可要这截教大弟子的职位,他却坦然直言,武力高低并非判断一个人的全部,先不言资历入门长短,光在处理事务的方面,多宝要远胜于他。他的坦荡,理智,让他在整个截教的风评都十分的高。”

    太一便又是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你对他却是有大恩,他如此态度,倒是懂得知恩图报。”

    太一说完了,就依旧低头喝着自己的茶,态度姿势极为的悠闲,但通天看着,心中那股不真实的感觉却直直升上心头,只觉得这些日子来的和谐谈笑仿若是一场梦境一般。

    他终于是忍不住将在见到太一第一眼起就疑惑了很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不恨我吗?”

    他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犹豫。

    太一当然知道通天纠结的究竟是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右手指尖在桌面上轻叩,回望向通天,却是淡淡反问,“你觉得呢?”

    通天皱着眉尴尬的坐在椅子上,却是不知该要如何开口。

    太一轻笑一声,将茶盖轻轻盖在茶杯上,倒是并不在意,他侧头想了想,却是干脆直接告诉了他,“恨啊。”

    他看着一瞬间愣住的通天,却是缓缓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就连那一双淡金色的眼眸也在一瞬间冷淡到了极点。

    即便是通天圣人之躯,也难免感到了透心的寒意。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如此鲁莽地打破面前难得的平静。

    通天嘴唇翕动,然而太一冰冷的声音却在他开口阻拦之前字字说出。

    “通天啊通天,我那个时候,又有谁不恨?实话告诉你吧,就在三个月前,我还恨不得你们兄弟之间彻底决裂,恨不得尔等教统彻底断绝,恨不得这洪荒与我妖族族人陪葬!圣人?什么狗屁的圣人!”

    他看着一瞬间呆愣的通天,似乎觉得他此刻的表情很有趣似的观察了他半晌,终究还是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

    “帮,是情分;不帮,则是本分。小通天,而我们两个之间,自然也算不上什么情分。”

    “你应该庆幸,你至少没有在巫妖大战之中出手对我妖族做上些什么,你的两个哥哥那时候也很安分。否则……呵,相信我,就此一次封神之战,我就真的能让你二人彻底水火不容,让你二人道统,彻底断绝。”

    太一看着无比错愕的通天,口中字字恶言,但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的畅快。

    “通天,我会出现在这里,会与你再多费口舌,只是因为近日我心情不错,可是你今日,越界了。”

    不顾及通天焦急地起身想要挽留他的行径,太一身形微闪,早已消失在这大殿之中。

    洪荒苍茫,太一负手站立于半空,却朝西方远望。

    并非不恨,只是因为那些所有的恨,都归根结底算到了那两个人的身上罢了。

    至于其他人,本也与他们无什情分。

    不管是通天,还是…鸿钧……

    洪荒众人,冥冥之中自有感应,至于到了圣人的级别则更是敏锐,西方正禅坐着的两位圣人一瞬间皆是有感,却是若有所思地向着太一方向望去。

    鸿钧微微皱眉,却是尚且在九重天上混沌之中一直关注着下界的自我挥手拂袖,在同时不惊动太一与任何人的情况下在百里之内设下了结界,掩盖了西方两位圣人的所有视线。

    小金乌费力的从太一的袖子里挣扎飞出,好似真切的看守到了此刻太一心情的郁结一般,叽叽喳喳的在心情不太好的太一面前逗乐。

    小金乌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果真是不过一刻就得到了太一安抚的微笑以及温柔的抚摸。

    重新看着太一展颜,然而鸿钧此时此刻内心里却是没有半点放轻松的感觉。

    太一刚才那些话说的是通天、是三清,可同时,说的又何尝不是他鸿钧自己呢?

    太一不是不怪,只是因为太过理智系、太过骄傲。他无法将所有失败的原因归结到他人的见死不救上而已。

    但既然你冷漠待他,他自然也不会全心待你,恐怕在太一的心里,自己早已经被贴上了外人的标签,只剩下道祖这么一个苍白的符号。

    他将鸿钧放在圈外,所以不再怨恨他的冷漠不闻,所以不再执着他的话语真假,所以,会因为他救了帝俊而感到诧异。

    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作为一个局外人,见死不救才是常态。不落进下石已是极好,又怎么会突然伸出援手。

    鸿钧一瞬间却是唯有苦笑,只觉得若是这般,他到宁愿太一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