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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安听到自己的母妃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他直觉反应就是自己的母妃一定是想太多了。
“母妃,这件事情本就关乎到国事上,我又从来不沾染上国事半分的,七皇姐要将这件事情交托给谁这谁又能够说什么,再说皇兄皇弟们都在雍都,这事就算我开了口也未必能够轮到我的头上,又何必去讨了这个没趣,全让父皇和七姐做主就是……”
“你父皇是个糊涂的。难不成你也糊涂了不成?”刘贵妃怒不可遏,“你且想想这些年来,你父皇休养的这些年来,咱们母子两得了些什么?你再这么下去,那可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
刘贵妃的心眼一向高,其实在后宫之中的生存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没有那么点想法的,几乎每一个人都想要爬上最高位,刘贵妃也一直都认为那皇后的位子早晚都是她的,但这两年过去了,她的位子依旧没有半点动摇,依旧是贵妃,依旧管了六宫,却偏偏没有半点的名正言顺的资格,她反正也算是看穿了陛下他压根就没有立后的心思,既然没有立后的心思,那么刘贵妃的心也就放下了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就没有当皇后的命了,随即地又想着自己既然没有当皇后的命,那也得给自己捞一个太后的命回来,难不成等到最后陛下老去了,她要在太庙里头当一个太妃而已。
她的想法太好,但奈何自己这个儿子是个不成器的,一门心思都没有摆放在朝堂上,反而是在那些个没有多少用处上面,甚至她想办法让他同云姝去打好关系,但这小子压根就没有将自己的那点心思放在心上过。
云姝那丫头也是个可恶的,原本她还想着瑾英能够同她交好,到时候也能够说得上话,但那云姝倒好,半点情也不领,反倒是瑾英那孩子同自家驸马三天两头一大吵架,丢光了脸面。
“你皇姐再能干,那也是个女的。你父皇还没有想要弄出一个女皇来的意思,所以谢瑾婳再能干再做多少事情也不过就是一个公主一个受你父皇可怜的人而已,你父皇身子骨这两年是有些起色,但也不至于到顶好的地步,早晚还是要选出储君来的,你要是再这么下去,你以为你能够安安心心地当你的闲散王爷?”刘贵妃嗤了一声道,“你且想想你父皇是如何成为一国之君的,当初先帝爷也有不少的子嗣,可如今呢,又剩下有几个?你父皇如此,你的那些个皇兄皇弟也是如此,你要是不能先下手为强,那么也就只能够被人下手了,你就想着最后得来的是这样的下场?”
“你看看谢淮隐这小子,当初他母妃去了,他就紧紧地巴住了谢瑾婳这一棵大树,你看看这两年,他跟着云姝那样一折腾,得了多少好处,你父皇也夸了他不少次吧?你当初要是上点心思,这些还能够轮得到那个小子的?”
刘贵妃说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更是心中不满的很,想云姝那丫头的能耐那叫一个足的,凭着自己的手段这两年之内不知道是赚了多少银子,而谢淮隐也是因为云姝的关系不知道赚了多少银子回来,别以为她是真的一丁点都不知道的,谢淮隐的家底如今可以算是在这些个皇子之中有不少的底的了,而且刘贵妃也觉得云姝的能耐应当是不止着一些而已,最可恨的是她这两年之中也同元熙帝提了无数回想要将云姝给了自己这个儿子,但元熙帝从来也不点头,只是每一次看她的眼神里头都有着警告的神色,似在告诫着她,她所想的心思他都是清楚不过了,这不该想的心思她不应该动。
可哪里能够如此。
要她眼睁睁地看着那皇位离自己的儿子越来越远,她的心中又怎么可能会甘愿。
“你自动请缨,你皇姐难不成还不给你这个颜面不成?她难道还真以为这整个大庆都在她的手上?牝鸡司晨,她总是要顾忌一下,即便她是真的不将这件事情给你,好歹也让你有个脸面,知道你并非是对国事完全半点也不关心的,不然这往后说出去还给旁人有了由头说你自个是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情的。”刘贵妃对着谢淮安道,“那些个高丽皇太子一类的,虽说这是我们大庆建国到现在是头一回来,但高丽也不过就是个弹丸之地,依附我们大庆和长塑依存,这样的小国只要给予适当的礼仪展现我们泱泱大国的风范就成,又无需多过讲究。你且放心,母妃一定是会让你将这件事情包揽上身的,等到你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咱们也该让你父皇瞧瞧,也不单单只有谢瑾婳和谢淮隐那两个人才是靠得住的。”
谢淮安听到自家母妃那强硬的姿态,他也没有什么话可说,这两年之中,母妃是一直都在提醒着他要同柳家交好,尤其是要同柳云姝交好,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想这么做的,但柳云姝的性子实在不是他能够接受的性子,一个女子比男子还横,身上从来都没有身为女子应当有的模样,这样的人,即便是碍着是自家母妃的要求,谢淮安也只觉得无从下手,而且他的妹子时常同他哭诉,然后多数都是恶狠狠的诅咒,其中最多的就是诅咒云姝,谢淮安也清楚,两年前是云姝将百花楼说给了驸马林从信知晓,甚至这花魁琴卿也是从于是云姝的口中说给人听的。
这两年,百花楼的处境是一日不如一日,城中那些个喜欢去这种风月场所的人多半都去了兰桂坊,即便喜欢附庸风雅的人也中意到兰桂坊里头看个歌舞一类的,百花楼里头虽也有歌舞,但那唱的都是一些个早就已经让人听腻了的成词滥调,那舞也多半没什么新奇新意那哪里能够比得上兰桂坊的,就连那曾经可算是艳绝了整个雍都的琴卿如今的名头也没有那么的响亮了,要不是还有林从信,只怕这整个雍都之中的人都不晓得原来这琴卿还在百花楼之中呢,但在谢瑾英隔三差五地要去闹上一闹。
琴卿的名声也早就已经没了当初的好名头,更多的是对这个女人的鄙夷,而林从信也没有打算同琴卿长久在一起的意思,没有为她赎身,甚至也不在百花楼之中过夜,也就时不时地去看上一眼,画画美人图,要不就是喝喝酒而已,谁都知道林驸马对于琴卿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将她带成自己人的意思。
谢淮安知道那兰桂是云姝的产业,他觉得云姝当初那么做就是为了对付百花楼,利用别人去对付旁人,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计,让他都觉得有些畏惧,这样的人他如何能够相处得下去。
但刘贵妃很显然地也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儿子对云姝的畏惧,她的眼中脑海想到的都是切实的|“利益”两个字。
“虽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但到底也还是柳御史的女儿,也算是衬得上你了。等到他日你位高权重的时候你若是真不乐意看到这人,到时候不要了也就不要了。”刘贵妃道,她的声音之中没有半点的感情,“反正不过就是一颗棋子,但这棋子也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咱们必须紧紧地握在手中,若是自己得不到,那也不能够让谢淮隐得到!”
刘贵妃在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声音之中更是透了几分恨意,谢淮隐的母妃当年不过就是一个宫女而已,要是让这样出生的人最后登上了帝王之位,那才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谢淮安也被自己母妃那最后狠戾到极点的话,他微微有些发憷。
“听到没有!”刘贵妃朝着谢淮安喝了一声。
“是,母妃!”谢淮安这才应了一声,那眼神之中满是畏惧。
刘贵妃见谢淮安这样畏惧,她也知道自己刚刚那样子的确是有些小题大做了,但她着心中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而她也不能对元熙帝去说这种事情,元熙帝很显然是有两个标准的,对于谢瑾婳,即便外头说得如何他还是依旧让她成为监国公主,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而她要是说的太多那就成了典型的后宫干政了。
所以刘贵妃也明白她这要下手的时候不能够朝着元熙帝出手而是要去找了谢瑾婳,只要将谢瑾婳给说服了,那么元熙帝也就没什么意见了。
刘贵妃一贯是个想到什么就会去做的人,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眼下对着她说的好好的,但转过头就不知道会不会按着她的意思去做了,所以刘贵妃干脆说完了之后亲自压着人前往谢瑾婳在宫中的寝宫。
原本在公主出嫁之后,宫中的寝宫多半是不会怎么保留的,但谢瑾婳是整个雍都之中都特别的存在,所以她的寝宫一直都保留着,下了朝之后她会在宫中留一段时间,偶尔也会在宫中留宿,这云华殿比之刘贵妃所居住的寝殿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只怕能够为之抗衡的也就之后陛下,皇后还有太后的寝殿了。
刘贵妃和谢淮安进门来的时候,谢瑾婳正在看奏折,她看的极其认真,一丝不苟的很,刘贵妃在踏进寝殿看到谢瑾婳看着奏折的侧脸的时候仿佛是看到了当年还年轻且是正处于巅峰时候的元熙帝,那个时候的她是也还年轻,偶尔被允许入了上书房的时候,她就会站在元熙帝的身旁帮他磨墨,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元熙帝的侧脸,满心都是欢喜。
谢瑾婳听到声音,她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一身华丽宫装的刘贵妃和谢淮安站在殿中,谢瑾婳将手上的朱笔搁在一旁,道了一句:“刘母妃同七弟怎今日有空来看我?”
谢瑾婳这话虽是说的不轻不重,但也明显是在说他们之间原本就关系不足,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就不怎么亲厚,刘贵妃也甚少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如今突然之间出现,想来是有所图了。
刘贵妃看了一眼那不甚亲厚的谢瑾婳,那眼底有几分的厌恶,却还是掩藏的妥当带上了笑看人,道:“这说的是什么话,本宫不过就是想来看看瑾婳你,本宫管着整个后宫,若有什么缺的自可同本宫来说。”
谢瑾婳听着刘贵妃这话,只觉得也有几分好笑,她这也不是头一回到后宫之中了,之前这刘贵妃也没有用这样关怀的姿态来同她说个什么,可现在却突然之间来讨好人了,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而且这姿态也是在向她表明着后宫之中她是主宰,这光是看着也觉得有几分好笑。
“多谢刘母妃。”谢瑾婳不轻不重地道了一声,声音之中算不上太过高兴也没有随之巴巴地说着自己想要的一切,“儿臣如今还有不少奏折要看,不知刘母妃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有?”
这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已有几分逐客的意了。
刘贵妃脸上有几分不愉,但也没有说什么,她道:“瑾婳这话说的,本宫今日来倒也不是完全没得什么所求的,只听人说再过些日子,高丽的皇太子要来咱们大庆,本宫看淮安也没得什么事情做,他素日里头又是个最知理的,本共享这件事情交给淮安来做自是没什么问题的,你看如何?”
谢瑾婳怎么也没有想到刘贵妃这一次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情,半个时辰前小十三还怕沾染上这件事情百般推脱,她还在想着这件事情呢,刘贵妃就已经求上门来,这动作倒是真快的。这消息他们也没有怎么放开,刘贵妃这身处皇宫之中的人还能够清楚到这种程度,看来这些年也没少想着法子呢。
“刘母妃这是什么意思?”谢瑾婳看着刘贵妃,那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打量,“这件事情原本也是要同父皇商议一番,是我一人拿不定主意的……”
刘贵妃嗤笑了一声:“瑾婳你莫要诓骗本宫了,这事情那里需得通知陛下,如今你监国,想要安插个职位也不过就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刘贵妃看着谢瑾婳,她是掌管了那么多年的后宫,看了那么久的世事变化,怎么可能会因为是谢瑾婳刚刚那一句话的就完全被诓骗过去了,说她谢瑾婳做不了主,那可是整个大庆之中最大的笑话了。
“瑾婳,你这一颗心也实在是太偏了吧。”刘贵妃冷声道,“你监国这些年来你决定的事情还少么,现在到了这种时候你却在这里说是你做不得主,还是你觉得本宫是完全都不懂的?”
“本宫也不求你什么,只是也是想要说一声,瑾婳你这兄长可不单单只有小十三一个人而已,这几年你对小十三是怎么样的提携本宫也都是看在眼中的,也觉得小十三年幼丧母也亏得你这个当姐姐的人一直都在帮衬着这才长了这么大,可小十三是什么样的性子,你能够容忍他一直在户部胡作非为也不愿意提携你这另外的听话且懂事的皇弟,这般也委实是太过厚此薄彼了吧?还是瑾婳你想着将小十三那不着调的人扶上了储君之位,你就能够从旁协助,从此之后当一个能够掌管天下事将大庆的帝王扶植成为你手上的一个傀儡?”刘贵妃看着谢瑾婳,那语调森冷,字字诛心。
“刘母妃,你说这一番话是个什么意思?!”谢瑾婳也有几分恼怒。
“本宫刚刚所说的话是个什么意思你再清楚不过了,你是陛下钦点的监国之人,那是因为陛下身体不适不宜操劳,但你切莫因为这几年因为监国的缘故生出了什么别的心思来,你即使是个公主,那也到底是个女子,身为女子难不成你还想要当女皇不成?你要是做出这等事情来,到时候陛下的颜面何存?你那些个事情全部都揽上了肩,将所有的权力都握在自己的手上,你看看你待你那些个皇兄皇弟哪个是位高权重的,在朝堂上有几个是能够说得上话的,户部这样重要的地儿你竟然让小十三那样不着调的人摆着,其心可诛!”刘贵妃的性子也是个横的,这些年在宫中过的又都是旁人讨好的日子,自是不将人放在眼内,而且这话不说还好,等到真要说起来的时候还真有点竹筒倒豆子收不住脚。
谢瑾婳面对着刘贵妃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她简直是被气笑了,她道:“说来说去,刘母妃是觉得我不应当将户部给小十三给管了是不是?”
“是,这户部那是什么,直接同我们大庆的国库所相关的,你不让那些个稳妥的人去管着也就算了,竟让小十三去,你……”
“原来刘母妃你也知道户部是同我们大庆的国库相关的,那好,既然你说我让小十三去管着户部不稳妥,那么我倒是想要问问你,怎么样才算是稳妥了?小十三他是贪墨了还是舞弊了?当初我让小十三去管着户部的时候,整个朝堂上的人都知道这国库是个什么样子,当初藩王作乱,父皇拨了不少的款,再加上后来的雪灾,边疆之乱,赈灾的银子还有军饷那都要从国库里头拨,你说小十三不像话,是,他的确是不怎么像话,他为了那些个赈灾的银子和军饷,扣着朝中大臣的俸银,甚至还用各种手段逼着大臣们募捐。我不能说小十三在户部主管这位子上做的有多好,但我让他做到的事情,他都做到了。你当小十三是愿意有那一个‘哭穷王爷’的名头的,可要不是有他这样的名头,我们大庆现在还不知道是变成了什么样子!”
谢瑾婳一直都知道谢淮隐的日子过的如何,也将他作干的那些个不像话的事情看在眼中,但她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苛责过什么,在最苦最难的时候,也是这个孩子一直这么撑下来的,她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这两年大庆的确可算是风调雨顺,外无战乱内无内患,你们就开始觉得小十三不应该在户部上了,可当初在最难的时候不要忘记了是小十三不要脸面的做事方式才使得撑过去了,他什么时候克扣过宫中人的吃穿用度了?刘贵妃,理上我同小十三都应该称呼您一声母妃,但你这母妃当初没说什么,现在却是来指手画脚的,说句得罪你的话,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来嫌弃小十三什么!”谢瑾婳冷声道,“这话我现在在这里搁下了,往后在这件事情上你再同我说什么这些个有的没得事情,这些年父皇是让你管着后宫的事情,但也还没有准许你管到了我的头上来,你要是还有什么旁的要说的,你就同父皇去说,父皇要有什么说的,可不是我想担着这监国一职,有能者居之,谁有能谁就去寻了父皇要了这监国的职务,我还当落个轻松了!”
谢瑾婳这话说的重了,刘贵妃虽被谢瑾婳这话说的整个人都懵了,但那脑子转的还是极快的,要是说了陛下就能够换了监国的人员,那早就已经换了。而且那些个皇子们一直都闷不吭声由着谢瑾婳坐在这监国的位子上是个什么原因,那是因为他们都清楚的很,要是自己去同陛下说了,那就代表着他们对帝王之位有觊觎之心,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容许旁人惦记着自己底下的皇位。
“那你也不能……”刘贵妃还想再说。
“我能!”谢瑾婳道,“既然父皇当初将监国的权力放道了我的手上,那么我便不能让父皇失望。刘贵妃,你觉得我处处是待小十三好的,那当初户部那样不堪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小七来扛下这个责任来,你不也是怕户部那个样子这一上手就惹来一身腥么,如今看到户部有进账了,觉得户部应当是稳妥的了,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心思。除非是父皇亲自下令将小十三从户部的职务上撤下来,否则小十三只要是不犯错,他就在这户部上做实了。”
刘贵妃的面色一白,她原本还想将谢淮隐从户部上面给扯了下来,但现在可好,谢瑾婳这都已经这么说了,陛下这些年也没有对这事吭声过,除非就是谢淮隐在户部犯错,否则他就真的要在户部这位子上坐实了不可。
刘贵妃没得什么话说,她就算是想同谢瑾婳吵上一架,但她在后宫,到底管不了朝堂上太多事。
“小十三这事本宫不同你争,但这关于高丽皇太子的事情,你得同本宫说个话!”刘贵妃一脸的“我大度不和你抢”的样子,但那说话的语气之中却也还是有些不大有底气。
谢瑾婳也知道今日刘贵妃是逮着自己了,她只觉得招呼外人是长脸的事情,却不想想大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和高丽互通有无,今日突然来了,这其中有多少事情。
她想了一想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看着十分手足无措的谢淮安,其实对于这个弟弟,她没多少感受,听话且没什么存在感。
“这一次除了高丽的皇太子和公主外,前两日刚刚得了的消息,长塑的太子也会来,你确信你是要将这一次的事情给揽上身的?”谢瑾婳认认真真地问道。
谢淮安一听到除了这高丽的人之外还多了长塑的太子他就已经有几分慌神了,高丽是个小国那还不打紧,要是有什么怠慢的地方都好说,但长塑同高丽不同,那是一个大国,若是以幅员来说,要比他们大庆还要大一些,而且长塑的人都十分的矫勇善战,长塑的太子在谢淮安的脑海之中的定义那就是一个不好惹的存在。
他直觉就想要摇头,他不经政事,万一要是做错什么,那可就丢光了大庆的颜面,到时候可不是什么长脸而是掉脸的事了。
但刘贵妃好不容易等到谢瑾婳松了口,又听到有长塑的太子,她忙不迭就应了下来:“这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有什么不能应的!”
刘贵妃这么说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谢淮安,她都已经为了他的事情闹到谢瑾婳的面前来,也好不容易从谢瑾婳的手上攥下了点可以露脸的事,满心欢喜觉得只要这事办的稳妥了,到时候就有资本要求人给他的儿子安排上更好的地儿。
“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要将这事情揽上身的,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就得你担着了。”谢瑾婳不理会刘贵妃依旧只看着谢淮安,“这事办的不好,那就容易引发两国之间的大事,你确定你要应下?”
谢淮安心中更是不乐意,但刘贵妃上前拧了一把,使得他想要拒绝的话也没说出口,只是低着头微微点了点,算是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既然你这样想,我将这事托给你,若是处置不当,就不要怨我了。”谢瑾婳看了谢淮安一眼,原本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是个怯懦的,但现在看来,在那么多的缺点之中,唯一还算可取的一个就是孝顺。
刘贵妃得了谢瑾婳这样的一句准话,也不打算再找谢瑾婳的茬了,她扯了谢淮安就要走,却听到谢瑾婳在后头慢慢悠悠地道了一句:“刘贵妃,当初你对小十三母妃所做的那些个事情我和父皇全然当做没发生过,但如今你可别再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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