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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贺兰听到云殊将他的那些个念头全部都公布在晴天白日之下,这面色之中闪过几分难堪,但到底也是在商场上打过滚,见过形形色色人物的人,当下就反应过来。
“柳小姐这话说得也太难听了,你我合作那可是白纸黑字将条款清清楚楚地写在纸上的,哪里是会占到你半点的便宜。柳小姐这么说那就是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钱贺兰佯怒道,“这有生意大家一同赚,一个大饼总是要分一些给别人才行,柳小姐就算是要吃独食也得看你有没有这能耐一口将整个大庆给吃了下去。你于我行了方便,我也便给予了你行了方便。你将方法拿了出来,趁着如今还能够赚上一笔的时候也就应当要好好赚上一笔,整个大庆做瓷器生意的也不单单是你柳小姐一人,如今柳小姐你的东西是特别,旁人还没有研制出来这方才让你站稳了脚跟,但等到别家也一并研究出来之后,你这东西可就一点也不值钱了啊!”
只怕我这方子真的傻了似的拿了出来之后,这一个研究出来就是你们的铺子吧?!云殊在心中冷哼了一声,这些个老东西那都是在商场上算计来算计去的,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愿意和她好好的合作,都打算着捞了这一笔。
的确,她的东西现在卖的的确是金贵,那是因为这工坊里头的工匠那都是谢淮隐所出的,这不但是给予的月钱高,而且都还是掌控住的,防得就是有些个人将主意打到了工匠的身上,而店铺里面的掌柜是谢瑾婳送来的,只管账不管旁的,伙计是云殊应聘的,所有店铺里面的事情全部都要请示过云殊,所以这三方算是制衡。而且,云殊觉得要是大庆朝的瓷器要是发展早就已经发展起来了,如今连个唐三彩都还就研究出来就想跳过这一步直接上到了清朝瓷器颜色多鲜艳的地步,这也不算是一个容易的事情。
而且钱贺兰这话说的好听,的确是白纸黑字,但这一转头交给自己暗线的人去做了,然后甩来一句“人家研究出来了,你这东西不值钱了”,到时候她又能够耐他如何?
“钱老板说的对,这大庆这一个饼的确是大了一点,一口吞下的确是有几分困难。”云殊慢慢悠悠地道。
钱贺兰在云殊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神情之中有了几分喜色,当下便要夸云殊一句的确是个知情识趣的人,但云殊这后来补上的话却彻底让他黑了颜面。
“所以我决定慢慢吃,总有一天是能够把这个饼给吃完了的。”
谢淮隐听到云殊这么说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甚至还有些克制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这一声笑在这有几分剑拔弩张的地步之中是有几分突兀,甚至惹得钱贺兰的面色更加难看上了几分,甚至还恶狠狠地朝着他瞪了一眼过来。
云殊朝着谢淮隐看了一眼,那眼神之中有了几分警告的意味,在现在这个当口上笑,他是觉得现在气氛太好准备来调剂一下的是吧?
谢淮隐也见到了云殊这警告的眼神,也觉得自己刚刚这一笑实在是太招人恨,但仔细想想,他这笑哪里比得上云殊刚刚那一句话来得威力巨大,她那话才是正经的招人恨,不过也的确是像云殊这一派作风。
他克制自己脸上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那样想笑,脸色上的确是绷住了没有说话是但这声音里头里头却还是没有绷住,依旧还是有着笑意:“我错了小姐。”
谢淮隐这般说着又朝着云殊后头退了几分,垂手而立的姿态倒也的确像是一个小厮应当有的。
钱贺兰本就怒极,又见那小厮这般笑了起来,那感觉就像是自己被嘲笑了一通似的,他这一张老脸实在是有些挂不住,当下就怒道:“柳小姐这下人教得可真好,这也便是这般的嚣张跋扈的!”
“钱老板客套了,我柳家待下人一贯亲厚,自是不怎么拘束。这遇上好笑的人好笑的事情,也总是要由着人笑上两声的不是?”云殊扫了那面色难看无比几乎是能够用眼神来杀人的钱贺兰,道:“左右这饼也就是我一个人吃,能吃多少能吃多久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在商言商,钱老板你也清楚这只要是赚钱的地儿没有谁不愿意占了独家而大方地拱手出让的,所以同钱老板这合作的事情也就不用再提了,我不会同意的。还有至于钱老板刚刚所说的要是等到别家也研制出来到时候我这东西就不值钱的话,也的确有几分道理,我也便是在等着别家研制出来的,但在他们研制出来的时候,这市场依旧还是我独霸的天下,不是吗?”
钱贺兰气得浑身有些颤抖,“好好好,你这野心够大,口气倒是狂傲的很!”
他原本还以为这小丫头不过就是有几分才智而已,但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一个野心极大的人,从一开始就没有想着给别人分一杯羹的念头。
“钱老板这话倒是错了,这野心人人都有,我这辛辛苦苦弄出来的东西说分享就分享了,要是换做钱老板自己也是不愿意的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罢了。”
她看这姓钱的老东西不顺眼的很,这明面上说的是想要和她合作,实际上却是觊觎着,当她的东西分享包么随便就能下载来用的!就算她要合作也不是这样的人来合作的。
“好!”钱贺兰猛地拍了一下桌面,震得桌面上那些个碗筷也跟着跳动了一番,那有几根筷子因为他这动作还落到了地上发出了细小的声响,他这一脸通红地看着云殊道,“你这般的冥顽不灵,这雍都商会你是不想进了是吧?”
云殊嗤笑,那眼神之中更加的不屑:“这所谓商会是行商之人的一个互通有无寻求合作可能的集会,行商原本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今日钱老板这般强迫于人还倒是有礼了?这雍都商会什么时候就成了你钱老板的囊中之物?由得你在这里说出这等话来?”
“我乃堂堂雍都商会的会长,你说我有没有这等能耐!”钱贺兰这眼神之中带了几分得意,他道,“这能够让谁入会,谁永远都入不得会自是我说了算!”
“敢问钱老板,这入会是要何标准,银钱几何?店铺几何?还是人脉几何?如果这入会便是要我在你之下委曲求全,那这商会不入也罢!”云殊站起了身,她的神情之中有了几分绝傲,“既然这雍都商会有人创立,那我也可以创立我自己想要的商会!既然钱老板无心要我入会,那么就此别过吧,希望你在这会长的位子上坐得稳妥。”
“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够如何,别以为你在雍都之中就能够横着走!”钱贺兰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钱老板放心,我一贯都是直着走,如果钱老板你要是横着走的话,我看应该是要去大夫哪里好好地瞧上一瞧了,毕竟这年纪大了之后身上也会出现一些个毛病,这可大意不得。”云殊朝着钱贺兰施施然地行了一个礼,她的姿态十分的谦逊,甚至那说话的声音之中还有几分好心,这也更让钱贺兰恼怒不休,最后也就是扫了桌面上的东西。
云殊听着自己身后那传来的一阵盆碗摔碎所发出的那些个狼狈的声音,她这嘴角微微一勾。
“我原本还以为那老东西多少还应当是有几分风度才对,却没有想到也就不过如此而已!”谢淮隐言语之中不隐藏对钱贺兰的不屑,神情之中也有几分鄙夷,“本还以为这商会之中多少也是应当有一些个稍稍能够看得过眼的人,但现在看来也都是那些个一丘之貉。”
“他们那是站在高位上久了,觉得事事都能够顺着他们的心思来的。这些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倚老卖老,只会高高地抬着眼睛朝着天上看又怎么可能会低着头朝下看一眼。”云殊道,这些人就和那云弘没有多少差别,这觉得没用的时候就能够直接一脚把人踹开,等到有用的时候就想要,而且那姿态半点也没有祈求的意思而是一个一个高傲的很,“我还不想被人啃得半点骨头也不剩下,这些人说好听了就是合作,实质上只要我把东西交出去,相信不出七日整个雍都甚至是整个大庆那都会遍及,到时候别说是想赚钱了,这名声没得搞臭就不错了。”
谢淮隐也认同云殊所说的,那钱贺兰很显然地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也索性云殊是没有同意的,当然,就算是云殊同意了,他也是不能够认同的。
“反正刚刚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我是一个都不会合作的。”
云殊看着那几个人就觉得有些不爽,这看都看不顺眼了还谈个什么合作,再说了,她原本就只占了六成,再同人这一分之后她的利益不是还要少掉几成,那她这么辛辛苦苦在这个时代创立起来有个什么用。
谢淮隐认同地点头,那些个人也的确不是什么合作的好对象,但这一转头原本是想要下楼的云殊神情一凛,那神色之中有几分不喜,谢淮隐还真没有看到在云殊的神情之中竟会露出这种神情来。
打从谢淮隐认识云殊到现在这时日也不算少了,但她一贯可算是好脾气的很,这生气的时候那模样他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最多也便是看到她这眉头微微一蹙,最多的也就是有几分无奈之色,她更多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怒极的时候,那最多的还是嘴角含笑用那似笑非笑的姿态用那妙语连珠把对方搞得比自己还要愤怒,但像现在云殊绷着一张脸,完全没有半点的好脸色的模样,谢淮隐还真的是头一次看到。
云殊唇抿着,那秀气的眉头也是微微蹙着,眼眸之中有一闪而过的愠色,顺着她这视线看去的时候,云殊这视线是落在底楼里头正打算着上楼来的一行人,当然云殊这眼神也不是落在这一行人身上而是落在其中一人的身上。
而那一人也正好是抬着头,看到云殊的时候那神情几乎就和见了鬼似的,眼睛在瞬间之中睁大,充斥着不敢置信,甚至还迅速地上了几步像是在验证着他刚刚那一瞬是不是看错了,但这上了几步之后又迅速地停了下来,那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大少爷!”
锦瑟也意外的厉害,那原本就不算小的眼睛瞪得和铜铃似的,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就想着拿了衣袖子将自己的脸给捂了起来,心中也一直喊着糟糕,怎么就在现在这个时候被大少爷给看到了,这可不是得闹出什么事情来不可么!
“小姐,大少爷怎会在这里,被大少爷晓得了我们来了妓院,到时候要是是闹到夫人和老爷是面前,咱们可如何是好?!”锦瑟不知所措的厉害,她想到这即将要面对的事情,这哪里还有半点的神魂在,想想老爷和夫人要是知道小姐到这种地方来,那不得生气才怪,也怪她没有看好小姐,
“怕什么,我们怕他去告密,他同样也怕我们去告密不是么?”云殊看了一眼这手脚几乎都不知道要摆在哪里的锦瑟一眼,她除了这一时之间的惊讶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并没有像是锦瑟那样的不知所措,想她一个姑娘家上了妓院这说出去顶多就是名声难听了一点,她在雍都之中的名声早就已经是不堪的很了,也根本就无所谓再添加上这一笔。
想她爹柳博益是严厉了一些,但她一个姑娘家上了妓院也不能干点什么出来,到时候顶多也就是被念叨上几句而已,又不会如何。可柳云轩那就不一样了,可以看得出来爹对他是有着很高的期望的,这太学里面的同窗有时候喊了他出门吃酒便是要被训上一次,云殊也是见过几回,这事儿在家中不算少见,也不知道这柳云轩是不是刻意的,时不时就和那些个所谓的朋友吃酒吃的醉醺醺地回来。
但这寻常吃酒也就算了,可今日却还到这妓院花楼来了,这要是给爹晓得只怕气都得气死了,想想他才多大的年纪,就学会了这等子事情来,就算是年纪轻轻的不怕被酒色财气掏空了身体,但在这耳濡目染之下沾染上的恶习等到往后还不知道是要演变成什么样的程度!
云殊又怎么是不恼火的,只是她再恼火也没有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都表露出来,云殊顺着自己刚刚的步骤慢慢地往下走,而柳云轩还没有从那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她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这是柳云轩脑海之中的第一个念头,这嘴里面甚至也喃喃开了。
同柳云轩一同来这百花楼里面的也便是素日里面柳云轩那太学之中的那些个朋友,大多也是雍都城之中那些个有些家底的子弟,这衣食无忧的也便是习惯了整日胡天酒地。
这原本有说有笑地到了百花楼,打算要一个包间且还想着叫几个花娘来陪了一起吃酒,所以这一路来的时候这脸上也便是带了几分笑,见到柳云轩突然之间停下了脚步的时候,那几个人直觉便是觉得柳云轩这是不乐意了,扯着他的衣袖子便道:“我说云轩兄弟,你这不会又是要打退堂鼓吧?”
这人一开口之后其余人也便是哈哈笑了起来道:“云轩兄弟,你说你一个御史家的公子,这身边没个开脸的丫鬟也就算了,兄弟几个请你来吃酒,也便是让你开个荤,这扭扭妮妮的别是见了女子都害怕吧?还是兄弟你看上了哪个花娘了?莫要同兄弟我们客气,这琴卿姑娘我们是没有什么法子请了来陪了云轩兄弟,但这其余的嘛,自然还是可以的。”
这些个人这般的逾越着柳云轩,在他们的眼神,柳云轩这小子骨头里面就是带着一种傲气的,即便是同他们在一起吃酒的时候那神情之中也还是有几分高傲的程度在的,根本还是同他们格格不入的。而这些个人又哪里是一些个好鸟,素日里头就是同柳云轩称兄道弟的但事实上却还是想要看着他丢脸的这个想法更加强烈一些。
柳云轩看到云殊的时候原本这心中便是有几分的烦躁,又听到这些个人在这里说这些个有的没的混话,他这心中越发显得烦躁起来,当下也没有了吃酒的心思,他原本同这些人的关系也不算是大好,只是在一个太学里头再加上之前他烦躁郁结的时候也便是同他们一起吃酒的,今日又实在是挣脱不得,这才来了。
柳云轩打算转身想走,却是听到身边的人用胳膊肘撞了撞他,也有人扯出了他不让他就离开,道:“云轩兄弟,你看我这般是有没有看错的,这上头的人可是你那便宜妹子?”
柳云轩听到那“便宜妹子”四个字的时候便是有几分的不悦,这当下也便是觉得有几分的丢脸,他木着脸寒着声道:“你看错人了。”
但这些个素日里头也没有好好地专营在念书上,虽说柳云轩说是不是,但他们那一双双眼睛那都可看的清清楚楚的,眼前这人哪里不是柳云轩那新近冠上了柳家姓的妹子,一个一个便是笑了起来。
“我说云轩兄弟,你这妹子好端端地跑来这寻欢作乐的地方是打算如何?莫不是要在这花楼之中挂牌接客不成?”那人这般说着,一双眼睛却是有几分淫邪地朝着从那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云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又道,“这身段这容貌倒也还算是过得去,若真是在花楼里面挂了牌,想来这还是有不少喜欢这般青嫩的丫头人中意的很啊。”
柳云轩凶狠地回头瞪了那说话的人一眼,“你在胡说什么!”
“云轩兄弟莫要生气,莫要生气,刚刚赵华兄弟也就是开一个玩笑而已,这好歹也是柳御史家的千金,这又怎么能够做出这等子有辱柳家名声的事情来的?不过云轩兄弟的家教我们都是知道的,可你这妹子也不是你亲生的,也就是你那后娘带来的女儿而已,我听说还没有进了柳家门的时候那名声就是一个恶名,现在就算是做出了什么有损柳家名声来的事情也不是没有的,只怕在云轩兄弟和柳伯父不知道的地儿正在作者不知道什么勾当也未必啊!”
另外一个人急忙地安抚着柳云轩,但这说出来的话听着像是在安抚但实质上却是无处不火上浇油,那听得柳云轩更是整个人火冒三丈,觉得这脸上也就是有几分的颜面无光。
“闭嘴!”柳云轩低喝着,他不想从他们这些个人的嘴里面听到那些个说辞,也更加不想听到这些人因为云殊的作为而对柳家有任何的诋毁,他那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云殊,最后终于是按捺不住自己心头的那一把火,上了前攥了云殊就出了百花楼的大门。
柳云轩那动作粗鲁的很,而且他的步伐走的十分匆忙,也不管云殊是能不能够跟得上的,当下扯了云殊就往前走,身边有旁的那些个烟花楼的姑娘在街道上招揽着客人,柳云轩原本就觉得这里十分的乌烟瘴气,现在更加是觉得这种地方叫人难受的厉害。
云殊也不说话,由着柳云轩扯着她往前走,柳云轩的力度有些大,扯得她的手腕子多少有几分的疼痛,但云殊却还是咬着牙没有出声。
锦瑟知道这事情是闹大了,她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跟上,眼看着柳云轩扯着云殊就要经过那马车了,她也忍不住是大了胆子道:“大少爷,前面是柳家的马车!”
柳云轩这也才看到在那百花楼的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那赶车的车夫也的确是他们柳家的,柳云轩扯了云殊就上了马车。
这车帘子刚刚放下,柳云轩那一张脸就已经成了寒冰,几乎是用低吼的声音对着云殊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一个姑娘家的到那种地方去,你是还嫌弃丢不够柳家的颜面是不是?”
云殊原本也不想和柳云轩吵,所以上了马车之后就坐在一旁没怎么说话,但她这不说话并不代表着她就觉得自己是做错了就合该被柳云轩这么说着。
她抬起眼,那黝黑的眸子盯着柳云轩道:“敢问你是用什么身份在同我说这种话?是柳家的大少爷?还是以我兄长的身份?”
柳云轩原本就恼怒的很了,现在听到云殊这么问的时候他这更加的恼火,尤其是云殊那神情看着压根就没有将刚刚的事情当做一回事来看待的,她甚至是连半点悔改之意都没有!
“你!”柳云轩指着云殊,那伸出的一根手指甚至还因为怒极还有几分微微的颤抖。
云殊挥开柳云轩指着自己的那一根手指,淡淡地道:“当你在指着别人的时候只有一根手指是对着别人的,却有三根手指是在指着自己。若是你以柳家大少爷的身份来询问我,那么咱们从一开始就是进水不犯河水,我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无需同你来交代的,至于你所说的我丢了柳家的颜面这一回事,如果说我到了妓院来是丢了柳家的颜面,那你不也到了这妓院里头来了,这说起来丢柳家颜面的事情也有你一份的,咱们两人也可算是彼此彼此。”
柳云轩怒不可遏,“诡辩!你这都是诡辩!”
“若你是以我兄长的份上来问我这件事情,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想来这妓院花楼而是有人寻我谈生意,地方是别人选的,我就算是不喜欢也只能是来了,合作的事情没谈成,我下楼的时候遇上了你。因为看在你是我兄长的份上,所以我也会好心地劝告你一句,这年纪轻轻的最好是别来妓院花楼这种地方鬼混,要是被爹知道了爹不会高兴之外,还有小小年纪就在这种风月场上打滚,这亏的也是自己的身体,还有这亏了身体也还倒是其次,要是惹上一身的花柳病就算是当世的神医也救不了你。”云殊一本正经地道,那语气平稳的厉害,“少年不知精珍贵,老来对【哔】空流泪,小心往后再也不能人道,爹对你还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那些个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都是一些个狐朋狗友罢了,你要是有这等心思同这些人干那些个不成器的事情,到不如留着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好好看看书。”
柳云轩那一张脸涨的通红,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气红了脸还是被云殊刚刚那所说的话所羞红的。她一个姑娘家的竟然敢当着他一个男人的面说出这种话,这要脸不要脸的。
别说是柳云轩,就连锦瑟那一张脸都通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她吃惊地看着自家小姐,虽是知道小姐一贯语出惊人,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姐她现在是会说出话这等出格的话来,这种话即便是夫人也是不敢这般对人说的,小姐竟是……
谢淮隐原本是坐在马车前头的驾位上,原本他也不想多事,这想了想那柳云轩刚刚那模样真的可算是快要吃人似的,他也是有些担忧云殊的处境,他可是一直都有听说柳云轩同云殊之间的兄妹关系不算太过亲厚,刚刚他所见的也的确是如此。柳云轩扯着云殊走的时候那是半点也不当她是自己的妹子一般怜惜着,两人之间的模样也是十分的看不惯彼此似的。谢淮隐想了一会之后决定还是进了马车里头,毕竟柳云轩是一个男子,而且也还是一个看着不算是太弱的男子,要是他真的气昏了头想要对着云殊动手的话,谢淮隐觉得自己自是不能够袖手旁观的。
但他这掀开了帘子正打算要钻进去,却发现这里头的氛围可是要比他所想象之中的还要诡异上几分,没有那什么剑拔弩张也没有下一瞬就要掐个你死我活,更多的倒是像那柳云轩已经傻了眼,而同样傻了眼的还有锦瑟那小丫鬟。
柳云轩已经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都没有顾及刚刚进了马车来的谢淮隐,他指着云殊便道:“你有辱斯文!”
云殊莞尔,她刚刚那不过就是良心的建议而已,这男人年轻的时候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做一回事但等到年纪一大之后就这个毛病那个毛病的,而且这花楼里头的那些个姑娘那都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这身体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些个暗病的,要是真的中了什么病,尤其是那梅X的毛病,这个时代可没有青霉素的存在,难道还要她特地为了柳云轩研制出青霉素,但这玩意有了也不靠谱,青霉素注射那可是需要做皮试的,过敏的人那就要完蛋了的。
“不过就是忠言逆耳罢了,至少要比风流且下流要好吧,”云殊看着柳云轩道,“我且记得你是个风流才子,可不是什么下流竖子!名声在外的且也便是应当自己爱惜着自己的名声才是,莫要搞臭了。”
柳云轩气极,却又实在是拿了云殊没得什么法子,他抖了半日之后方才又朝着云殊道:“我要将今日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且看父亲是要如何待你!”
云殊微微蹙了眉头,她看着柳云轩十分真诚地道:“我说柳大少爷,你断奶了么?这说不过人的就要来一个告诉父亲,你是指望着爹给你出头呢,还是指望着爹来教训我一顿,我说你能不这么幼稚吗?”
这货但自己是小学生吧,这动不动地就来一句“我要告诉我爹”,那到时候是不是还要来一句“爸比我要喝奶奶”?
“我倒是不怕你说,只是你觉得你这说出来之后,是你理亏还是我理亏?”云殊好笑地道,“我这身边有锦瑟和晋王作证,我上了花楼从头到尾都是在谈了生意,旁的什么事情都没干,而你,却是同你那些个狐朋狗友上了花楼吃酒叫姑娘,你觉得爹是会先打断了你的腿还是先打断我的腿?”
柳云轩这才注意到这马车之中除了他们几人之外又多了一人,只见那人穿着寻常的小厮的布衣,略有几分局促地靠在一旁,那神情之中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不知所措,原本柳云轩下意识地就认为眼前这人是府上的小厮刚想要呵斥一声让他滚到前头去,但在看到那一张脸的时候,柳云轩这眼神之中又充满着震惊。
“晋王殿下!”
柳云轩是参加过宫宴的,所以对于谢淮隐那一张脸也可算是十分的熟悉,刚刚那一眼他没看得仔细,如今看了仔细之后,他便是一下子将人给认出了。柳云轩本想行礼,但这青棚小马车之中到底还是有几分狭小,这原本就不算大的地儿如今坐了他们四人之后越发的显得有几分拥挤了起来,甚至他想起身行一礼也便是有些为难。
谢淮隐也看出了柳云轩的意图,急忙摆了摆手道:“柳公子客气了,无需这般多礼。”
柳云轩听到谢淮隐这话的时候这也才收了行礼的心思,只是这脑海之中滤了一回刚刚云殊所说的话,现在见到谢怀隐在这里,也便是说刚刚云殊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去谈生意,而且刚刚同去的除了锦瑟外还有堂堂的晋王殿下,他刚刚是太过气愤了,隐约只看到云殊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如果刚刚他要是有几分冷静的话,他应当是早就已经发现了这小厮就是晋王殿下。
“晋王殿下刚刚……刚刚真的是陪舍妹去谈了生意的?”柳云轩还是有几分迟疑地问着,那“舍妹”二字更像是从鼻孔里面哼了出来一般。柳云轩本也不想用这两个字来代替云殊的,但在晋王的面前,他还是不得不用上这两个字眼,毕竟这更代表着的是他们柳家,这柳家当着外人的面不睦,这说出去也便是给旁人看了笑话而已。
“的确如此。”
谢淮隐点了点头,他又把视线朝着那一脸镇定的像是压根没发生过什么事情的云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因为自己刚刚的回答整个人越发的局促不安的柳云轩一眼,谢淮隐自己心中也是十分复杂,几乎可算是五味俱陈,他原本还怕柳云轩会对云殊不利,本还想着自己许还有机会能够英雄救美,但从刚刚来看,他觉得应该拯救的应该是这柳云轩也未必。
这柳大少爷上辈子不知道是烧了多少的高香这才招来了如今这般能干厉害的妹子啊……
柳云轩见谢淮隐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是带了几分悲悯的神色,他那一张清秀的脸瞬间拧成了苦瓜。他想云殊一定是不会放过他的,这是在父亲的面前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的好时候,依着云殊那算计的性格又怎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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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调教这个父控演变成妹控的家伙,顺带把那钱剥皮的生意给抢了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