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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单明月算不上什么重量级的人物,但此刻如死人般瘫在荆刺身上,对一个挨了一掌还一路走一路吐血的伤患来说就有些吃力了,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皇宫的城门就算已经近在眼前,可奕夫的追踪更迫在眉梢。
遗憾之所以叫遗憾,就是因为成功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荆刺此次带出来能调令的人除了他,别的就在刚刚全军覆没了,而现在已经追上他们的奕夫,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跨进城门一步的。
荆刺现在也顾不得单明月是当今太子要娶的女人,更顾不得怜香惜玉,手“啪啪啪”用力的拍在了单明月如花似玉的嫩脸上,一边拍一边喊道:“明月姑娘,快醒醒!明月姑娘”。
荆刺不求单明月能与他共同对敌,但城门就近在眼前,她只要能醒过来,在他和奕夫缠斗的时候用爬的速度也该能爬到城门了。
只要她能进城门,活着的胜算就大多了,那他们也不枉白白牺牲那么多性命。
可惜任荆刺的巴掌拍的是轻或重,单明月抵死与昏迷缠绵,就是不醒过来。
“哈哈哈,大人就不要再拍了,你没瞧见姑娘的脸都被你拍红肿了吗?”奕夫挡在俩人身前开口提醒道。
拍未来太子妃的脸,那可是死罪,荆刺虽然是情况危急迫于无奈,但当他瞟到单明月那张被他拍的红彤彤的脸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忙将视线移开道:“奕夫,是男人的就与我一决生死,不要牵连弱小无辜”。
奕夫虽然长着一张阴沉充满了悲观色彩的死人脸,但性格倒好像极其乐观,开口闭口就是“哈哈哈”。现在听完荆刺的话,又是“哈哈哈”的大笑了三声,才拉下脸道:“你现在说这话可是太迟了。”
说完提了剑就朝荆刺冲了过去,荆刺忙将单明月甩到肩后,一手环在她身后,一边提剑与奕夫打了起来。
荆刺能在太子府爬到现在的位置,每一步几乎都是用鲜血和毅力换来的,现在虽然受了内伤,背上还背了个人,但和奕夫打起来并不显一丝慌乱。挥剑的手法不仅将他和单明月保护的密不透风,还能抓住奕夫的薄弱面,偶尔反守为攻。一时俩人打的也难分高下。
皇城门口决斗,对奕夫来说,只能速战速决,只要稍微惊动城墙内的士兵,他就只有束手就擒的命了。 所以奕夫的打法就稍显急促了。尽是些亡命之徒的打法,招招凶狠,剑剑至命,不是冲着荆刺的咽喉和心脏部位,就是找准时机想攻击荆刺身后的单明月。
奕夫能想到这一点,荆刺不可能想不到。一边应付着奕夫的攻击,一边寻着机会想惊动城内的士兵。
若是一般的人,想到的会是直接破坏城门或城墙。但荆刺却做不到,他从小就生长在皇城,可以说和龙子飒一同长大,长在一片天空下,他只知道破坏城门城墙。尤其是他这样在皇宫还有任职的人,追究起来那可就是死罪。到时候连累太子不说,求情都还不一定能保住性命。
所以现在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在他这想办到却有了难度。一边打,荆刺一边努力朝城门靠近,他现在真恨不得直接将背上之人扔上城门去。
但扔太子妃…….那好像比破坏城门的罪还要大啊! 荆刺只希望,现在有进城门或出宫的人。
此时也不过将近黄昏,太阳都还未完全下山,往日这个时辰进宫出宫的人多的是,今天是怎么了?荆刺打的口都渴了也没见一个人进出,心中不勉有些失望。
难道他堂堂太子手下的猛将,今日竟连一个惯用邪术的小人都拿不下,连个小女子都解救不了吗?
略显疲态的荆刺一个不防,手臂被攻击越来越猛的奕夫削去大块血肉,他几乎能感觉到刀剑刮骨的生硬和刺骨的痛。 动作也因为这一剑稍有迟缓,再往后的打斗就越加被动了起来,背上背着的单明月也一点一点往下滑落,眼看就要落败。
当荆刺全身已经不知被奕夫的剑划了多少血口子,正绝望的时候,总算听到了皇城的门‘吱嘎’一声打开了,荆刺从来不知道,原来城门开的声音这么动听,这么悦耳。
“荆刺、月儿”,有人惊呼,竟是太子龙子飒本人。
得救了?荆刺拼着最后一口力气,拼死缠着也同样听到声音想落跑的奕夫,既然他牺牲了那么多的手下,今天他自动送上门,他就算死也不能让他逃掉。
“来人,将此犯给我拿下”,龙子飒一声令下,一群跟随在他身后出来的将士挥剑上前,接替了荆刺的工作。
荆刺这才有机会将身后的单明月递到了龙子飒手上,“叩见太子殿下,属下有罪……太子妃不知为何昏迷不醒,刚刚为了叫醒她,所以……拍了她的脸…….”,荆刺递上单明月时看到她脸上此刻仍是红肿一片的脸,忙跪倒在地请罪。
“赦你无罪,回宫!小顺子,宣太医为荆刺包扎伤口”,他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单明月找回来已经是大功,又何罪之有。
龙子飒抱上单明月正欲转身回宫,这时被他手下已经成功抓获住的奕夫却大喊道:“太子殿下,且慢!若你放我一条生路,本巫王愿还您一个夙愿以作交换”。
龙子飒听到声音脚下有片刻的停顿,却没有回头:“将人带回去,可别让他跑了”。
夙愿?他作为太子,想要什么没有,现在连他的太子妃都找回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实现的。
若真说龙子飒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未得到单明月的爱。
他不过是一个巫师,何德何能,若他能让单明月爱上他,龙子飒也许会考虑一下。
龙子飒将单明月带回皇宫却仍未见她醒来,便也一并请了太医为她诊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但当龙子飒听到太医诊完脉说的话后,难以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回太子殿下,姑娘有了两月身孕没有错,但老臣却看不出她为何会昏迷不醒,恐怕是身体虚弱所致,老臣这就开些滋补良方留下,相信服下不日便能醒来了”,太医不知道龙子飒问这话是惊喜还是什么,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何不妥,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回了话,不敢有半点隐瞒。
“恩,”龙子飒挥了挥手,却在转身的时候,眼睛朝着某个方向扫了一眼。
太医留下药方,又朝龙子飒跪了安才转身朝外走,只是人才走到门口,就一头栽倒在了地,药箱内的药撒了满地,却是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的性命。
“我的太子妃还未过门,何来有身孕之说,真是一个庸医”,龙子飒的声音轻响,可惜倒在地上的太医再也听不到。
“来人,去将药煎来喂与太子妃喝”。
“是”
龙子飒目不转睛的看着躺在床上明明是昏迷不醒,看上去却更像熟睡的单明月,伸出手轻触着她光滑如丝的脸颊,自言自语轻声道:“这个孩子是谁的?是你说的那个楚苍爵的吗?可你是我的妻子,怎么可以怀了别人的孩子?” 说完手顺着单明月的脸摸上了她此刻还很平坦,完全看不出有身孕的肚腹,在上面反复摩娑。
“你还真是狠心,我都说了父皇已经下了懿旨你还逃,虽然那是我的父皇,可他又对我有几分真情,你就不怕他会降个奉旨不遵的罪吗?那也就算了,你竟还有了孩子,难道你就这么想甩开我,然后跟别的男人双宿双栖”?
想到此,坐在床沿的龙子飒站了起来,又吩咐了人将人照顾好,转身出了他寝宫的门朝议事殿走去。 边走边道:“带巫王奕夫来见本王”。
坐在桌后等着审判巫王的龙子飒眼睛看着某一处,很久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似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仅仅只是在发呆。
“太子殿下,巫王带到,要现在让他进去吗?”直到门外传来声音,龙子飒才收回了望着那一处的视线,转头看向了门口。
此刻的奕夫早没有了之前的威风,也没再张嘴哈哈笑,仅仅是到皇宫的牢房里转了一圈出来,本来就衰的模样经过皮鞭镣铐等刑具的伺候,早已经面目全非,往常总是青紫的唇此刻倒是有了血色,因为上面才添的伤还未结疤,全是鲜红的血糊在上面,看上去异常吓人。
“奕夫,你可知罪!”奕夫才被带他进来的人踢跪在龙子飒面前,龙子飒便轻喝道。
审犯人的事龙子飒隔三差五就有办,但今天他却不想再问他前因后果,只想早早将此事结了,给他父皇一个交代,别的事就再不是他该关心的了。
“我何罪之有,你们这样叫屈打成招”,奕夫却嘴硬道。
“据回疆上呈的折子上就记载了近百个人因你性情大变,你使用邪术蛊惑人心,令人丧失本身的心志,这比杀了人更罪不可赦,这还不叫有罪”,龙子飒将他收到的信息一一说给奕夫听,他倒要看看,他还有何话要在此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