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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日,晚上,东京湾,希望二号渡轮上,山崎的房间。
山崎和美黛子一边吃着晚餐,一边听山田幸子的报告。
三村警部方面,他们正在伊豆大岛上面挨家挨户的解决那些困在房间的恶灵,岛上还剩下多少人,目前还不知道确切数字,估计不会超过两千人,也就是只剩下五分之一左右。
而根据清理困在家中的恶灵时的观察,夫妻双方基本上是一个直接变成恶灵,另一个是被咬后变成恶灵,夫妻双方同时变成恶灵的几率,从目前来说在千分之一左右,夫妻双方都不变成恶灵的几率,也差不多。
山崎说道:“那可以说,至少一半的人一开始就变成了恶灵。”
“预计就是这样。”山田幸子苦笑道。
“一半的话,全国就是七千万左右,”美黛子咂舌道,“加上它们袭击的,就是说全国至少有七千万以上的恶灵。”
“在刚开始不备的情况下,恶灵得口的可能性很大,这个数字应该要加上很多,多少就不知道了,”山崎说道,“如果说十分之二的人首先受袭,十分之一的人第二波受袭,我一点也不奇怪。”
“十分之二的话,那就是全国还有三千万活人了。”美黛子惊异的说道。
“另外,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一般人家里存的食物,也就三到七天,从明天开始,大部分躲起来的人恐怕就要为食物发愁了。”山田幸子苦笑道。
“那我们的食物呢?”美黛子问道。
“食物正常使用还够四天,美黛子小姐您的牛排还够两天。”山田幸子说道,“食物减少的原因,一是送了一些给相田女议员,以帮助那些救回来的人。”
“可以。”山崎说道。
“另外就是我们救出来的97人,”山田幸子说道,“因为不好分开说,这样显得我们居心叵测,又怕一起说,他们会有从众心理,全部都走了,所以我就先把他们全带上来了,然后再告诉他们,反利用从众心理,让他们都留下来了。”
接下来,山田幸子报告了一下这97人的职业身份和住处安排。
97人中,男子43人,其中23个船员,全部住在船员区,由河原泰明管理,这些人虽然涉及多个岗位,但都是低级航海士,每个人好像都没有河原泰明有经验,不过有他们加入,船的运转会更加流畅。
其余74名男女都是大学生,来自不同学校不同专业,是晚会主办方推销到学校,所以各自相约前来观看。
20名男性大学生中,10名专业是金融商务之类的,让他们住五阶甲板的特别室;10名是机械相关专业,让他们住了船员区。
而54名女性大学生,专业都与船舶机械类无关,医疗护理类15人、农林园艺类12人、绘画设计类11人、表演音乐类16人,正好让她们住在五阶甲板的二间27人大部屋中。
那两个大部屋本来打算作为投掷室和射击室的,现在改到游戏室中。
山田幸子苦笑道:“这些人也打不通家里的电话,不过,有些人不相信家里没人了,叫着想要回家看看。”
“他们会明白的。”山崎叹道。
“另外,梦岛地区可能还困着不少人,特别是梦岛地区有个船站,”山田幸子说道,“因为出口在大修,所以被困在了那里。”
“有机会的话,会去救他们。”山崎说道。
山田幸子说道:“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食品和物资了。”
“要不,我们去那些游轮上看看?”美黛子提议道。
“这个可以试试。”山崎笑道,“上面想必有不少牛排。”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报告的。”山田幸子说道,“相田女议员派去水道救人的船路过游轮的时候,有一些人从游轮上跳了下来,虽然冻得半死,但都还活着,据说四艘游轮上的食物都是满的,加足够上千人正常使用一个多月,正好解相田女议员的燃眉之急。”
“现在有多少人了?”山崎问道。
“收容的人数已经超过了5000人,生活在渔船上的人超过1000人。”山田幸子说道,“除去我们这艘船以外,其它九艘船的定员可收容8820人。”
“巨大的麻烦啊。”山崎感慨道。
“是不是可以把他们送去伊豆大岛?”美黛子提议道。
“你认为有人会冒着翻船的危险,去伊豆大岛吗?”山崎问道。
“留在这里不是一样吗?”美黛子问道。
山崎说道:“不一样,留在这里有我们这对免费的保姆。”
“我们?”美黛子问道:“我们为什么要保护他们?”
“这就是问题了。”山崎说道,“用两个字来说就是大义,这就是他们对我们的束缚。”
“让他们自己去就义吧。”美黛子没好气的说道。
“他们只会让别人去就义,而到最后,功成名就的还是他们,那些就义的人,能留下名字就不错了。”山崎说道,“而这个问题,十分的无解,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不想帮就不帮。”美黛子说道。
“没办法,现在我还说服不了我自己,放下不管。”山崎叹道,“或许等我认为,我做的够多了的时候,我就能放下了。”
“好吧,反正现在也没事做,做这些总比念书有意思一些。”美黛子笑道。
“从某方面来说,”山崎笑道,“我赞同你的说法。”接着示意山田幸子继续说。
“没有了,”山田幸子说道,“我从相田女议员那边得到的信息就是这些。”
“那么,我有一个,东京湾这么多人,他们的排泄物肯定都在水里,下次取水的时候,要去外面取200米以下的深层水。”山崎说道,“如果你们不敢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哥哥,干脆找个油轮或者液化气轮,抽个几万吨海水,够用好久的。”美黛子说道。
“这也是个办法。”山崎说道。
“是,我会派人留意船只的。”山田幸子说道。
“好,就这样吧。”山崎说道,“你去通知相田女议员,我们半个小时后去丰洲病院,让她把多送几把开山刀来,还有新的口罩眼罩再准备人去搬东西就行了。”
“不用人帮忙吗?”山田幸子担心的问道。
“照顾他们吗?”山崎说道,“还是我们两个方便一些。”
“好的,我这就去。”山田幸子说道。……
半个小时后,驳船浮桥上。
山崎和美黛子到的时候,相田女议员、大岛警视、藤田官员、上田幕僚、杰克上校都到了。
出发的队伍也到了,看起来是相田女议员和大岛警视出的人。
队伍人数不少,数百人,看起来搬东西,还是有人敢站出来,只是看站队和随意的样子就知道,大部分都没有明白,搬东西也是有危险的。
方脸大汉四人也在其中,方脸大汉的内心有些可惜,因为搬东西不比战斗,不过以后总有机会。……
互相打了个招呼,相田女议员对山崎歉声说道:“抱歉,要麻烦你们了。”
扫了眼四周灯火明亮的大小船只,还有观望的人们,山崎对相田女议员说道:“我需要提醒您,我们不欠你们这些人什么,相反,可以说是你们和他们欠我们的。”
相田女议员苦笑道:“我明白,但是这需要一个转变的过程。”
“抱歉,我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山崎说道。
“多谢理解。”相田女议员苦笑道。
大岛警视岔开话题,“是不是可以让他们登船出发了。”
“等等。”美黛子对出发的队伍说道,“你们现在把手帕都塞在嘴里。”
此言一出,出发的队伍哗然。
“这样的队伍,带去了,也带不回来。”上田幕僚叹道。
藤田官员说道:“说的不错。”
“抱歉。”相田女议员对山崎苦笑道。
“那么,愿意塞住嘴的上船,不愿意的就留下。”山崎大声说道。
“我们走。”方脸大汉对同伴笑道,然后把手帕塞在嘴里。
“真是不舒服。”高个大汉说道,不过还是塞住嘴了。
“问题是,我这个忘记换洗了。”矮个大汉拿着脏兮兮的手帕苦着脸说道。
“麻烦的家伙。”圆脸大汉把手帕撕开,分给矮个大汉一半。
有四人带头上船,一些人也跟着上了船,总共47人。
“好,有这些人搬东西就足够了,那我们走了。”山崎说道。
“一路顺风。”……相田女议员等人说道。
山崎和美黛子带队出发,47个搬东西的,另外还有医生和三个重伤员,他们要在病院里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