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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军的善意提醒,凤七虽然纳闷,却也上了心。
从九月份开学至今,接二连三经历周铭、何琦的事,对于这个时代的初高中生,她已经不敢小觑了。
当然,指的不是对方的身手或是智商,而是手段。
年纪不大,想出的计谋却一个比一个毒辣,一个比一个狠戾。
好在如今,因为周广源的事,她和周铭的关系,倒是有不少缓解。虽然称不上是同一个阵营,至少已经不再是对立面了。
何琦也在单挑赛后收敛了许多。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发生过这样的事后,应该不会再傻傻地蹦到她跟前来自取其辱了吧?
没想到,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因为青龙的事,赛扬会的人对她怀恨在心,她是有数的。虽然当日结束赛事之前,赛扬会会长对她还挺客套。许是心虚吧。怕事情闹大了,对赛扬会一方也不利。
表面上似乎息事宁人了,可暗地里呢?他们最终会采取怎样的方式来报复她,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自那之后,没等她说,齐恩朗和袁铮就已盯上了赛扬会,一有情况,必定会提醒她。
倒是没想到,凯旋门里也有看她不惯到要收拾她的人。
无论是谁,正如付军说的:如果对方到此为止,那么就此揭过。如果仍不打算收手,那么,休怪她不客气了!
......
凤七到机场的时候,严景寰的航班已经提前到达了。只在候机大厅等了不到一刻钟,就见严景寰戴着墨镜、一身休闲地推着行李箱从安检通道出来。
严景寰看到她,一改先前肃然的神情,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凤七含笑回应了他的热情相拥。算起来,兄妹俩也快两个月未见了。
一番寒暄后,凤七告诉他:师父一家邀请他们兄妹俩共进午餐。
严景寰也不矫情,当即点头,和凤七一起离开机场大厅。先打车去他事先预订的酒店办理了入住,放好行李,冲澡换衣服后,问酒店租了辆车,去李家聚餐了。
李安平一家见凤七兄长不仅人来,还带来一大堆江沪特产,感到很不好意思。
把他们兄妹俩迎进门,得知他才下飞机没多久,送上水果茶水后,让他在客厅小憩。等李师母新学的佛跳墙上桌,就能开饭了。
凤七见李宜琛陪着严景寰在客厅小聊,两人年纪相仿,倒也挺谈得来,于是进厨房帮李师母准备碗筷了。
“嗯,这次的气色倒是比以前好了。等下呀,多吃点菜,尝尝师母上个礼拜学的这道佛跳墙。”
李师母笑着说完,拿勺子舀了一瓢佛跳墙的汤,尝了口咸淡,不禁满足喟叹:“唔,真香!果真是好材料才能熬出好汤啊!”
凤七笑着赞同。
“媏媏,你过来。”这时,李安平拉开厨房的移门,朝凤七招招手,脸上表情略显神秘。
“去吧!你师父估计是要和你分享他的胜利果实了。”
李师母调侃了老伴一句,推着凤七出了厨房:“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一喊开饭就要出来哦!别又聊到忘记时间!”
李安平随口应下妻子的念叨,带着凤七来到书房,一脸雀跃地把书桌上一份红头文件递给凤七看:“医馆的申报审批下来了!哈哈哈!”
凤七这才记起,师父上个月提过要申报私立医馆,想不到这么快就审批下来了。
不由也替他高兴:“恭喜师父!”
“不过,也就审批通过而已,具体执照据说得等住址选定、各类许可证办妥后才能申办。我估摸着至少也得等开年后......也好,到时候学校的课题也差不多收尾了,正好全心办这事儿......”
听李安平提及学校课题的事,凤七联想到那味龙齿剑药草,于是问李安平:“师父,我前两天在药草典籍上翻到龙齿剑的图谱,这味药草如今很难寻到吗?”
“是啊。”李安平被凤七这么一带,也将话题转到了龙齿剑上,这原本也是他极感兴趣的话题之一:“据考据党的资料看,龙齿剑在我国几乎已经绝迹了。昆宇山脉深处能不能找到很难说,寻常的山峦谷地,肯定是没有了。你要能掘到哪怕一株,我敢肯定,任何一个药局都能给你高价。除非对方坑你不懂行。”
凤七闻言,再联想到昨日和范姜洄在药局的发现,倒真是这么回事,遂了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怎么?你又有什么新发现?”李安平因龙腾草那个堪称逆天的新药效,对凤七在药草上的天赋已经极为信任了。一听她这么问,以为她也像龙腾草那样,发现了龙齿剑不曾在药草典籍上记载的药效,遂饶富兴致地看着她问
凤七沉吟了片刻,不是很肯定地说:“也不算新发现。我曾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么一种说法,说龙齿剑的新鲜药草和晾干后的药性不一样。而药草典籍又只记载了它的新鲜药效,因此,我想找它的干药材实验看看。没想到药局里没得卖,所以想问问师父。”
李安平听她这么说,也信了。
华国的古医方虽然不完善,可流落在民间的也不少。至少,他手上就已经搜集到三个了。
“师父打算年后再入趟昆宇山,到时替你留心下这味药草。如果能有幸找到,到时就以你为主展开这个研究课题。”
“我不用的,还是挂在师父名下吧。”凤七连连摆手:“我的工作性质师父又不是不知道。当初之所以想学中医,也就纯粹的感兴趣。”
“唉!你怎么和死小子越来越像了呢......”李安平无奈地嘀咕道:“一个兴趣在表演,成天不着家。你呢,明明中医上极有天赋,也说只是业余爱好......”
凤七见他越扯越远,忙不迭讨好笑道:“师父老当益壮,还能带领医馆走很远,现在就开始担心这些岂不言之过早了?!”
“瞧瞧?!连这话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李安平听小徒儿说出和儿子一模一样的话,好气又好笑地嗔道。还想抱怨点什么,就听李师母在客厅高喊开饭了。
“走!尝尝你师母做的美味大餐去!”医馆的事就暂放一边吧。
......
午饭后,兄妹俩又小坐了片刻,陪忙了一上午的李师母聊了会儿家常,就告辞李家人,准备去南溪庄。
“听你师兄说,你前阵子参加了个武术比赛,寒假里可能要出国?”
上车后,严景寰趁车子预热的几分钟,转头问凤七。
心下虽不怎么赞同,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素来有着极强的主见,一旦决定的事,谁都无法轻易改变得了。
可若不问,他心里隐隐不舒服。明明他才是她的至亲大哥,却是最后一个才知道这件事。忽然产生一种,自家的宝贝妹妹,被其他人挖去怀里的感觉。
“师兄怎么知道的?”凤七觉得纳闷。她明明还没和他们说过啊。毕竟正式通知还未下达,赞助方那边,最后会不会黄掉也不晓得。
眉头微微一挑,猜想或许是李校长和师父联络时提及的吧?遂点点头,朝严景寰解释:“确实有这个事,不过因为还没确定出行日期,兴许会被临时取消,所以就没和大哥说。包括师父他们,我也都没提过,他们应该是听校长说的。”
凤七把师父和李校长之间的亲戚关系稍带提了几句。
一听李宜琛也是道听途说,而非妹妹亲口告诉他的,严景寰的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不过,身为大哥,该叮咛的还是要叮咛:
“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无论肯不肯定,确不确定,都要在第一时间和大哥说,知道吗?”
“好。”凤七一口应道。心知他也是担心她,若是知道了还无动于衷,反倒不像他的性格了。
兄妹俩一路聊着,抵达南溪庄的风家大院时,已经五点光景了。
“哈哈!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爷子刚还在念叨呢,这都天黑了还没见影儿,别不是临时有事来不了吧?正想打电话问问你们呢。”何天玲最先发现兄妹俩的车,还没等他们下车,就一路笑着从院门里跨出来,热络地说道。
“要真来不了,肯定会和干妈说的。”凤七含笑解释。
何天玲闻言,点点头,亲昵地挽起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凤七一番,末了满意地道:“唔!最近倒是长点肉了!待会儿呀,干妈给你吃好东西!绝对补身子!”
说完,转向双手提满大包小包节礼的严景寰,佯嗔道:“人来就好,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来做什么?!一家人还要这么生分不成?”
“都是地方特产,不值几个钱。”严景寰笑着辩驳:“一家人也分长辈晚辈嘛!晚辈孝敬长辈,天经地义的事!”
“瞧瞧!瞧瞧!果真是做大生意的,这话说得我可没法拒绝了。好好好,进去吧!大伙儿都等得两眼望穿了。特别是老爷子,动不动就瞄挂钟,生怕你今天又有事来不了......”
何天玲笑说着,领凤七兄妹俩进了院子。
聚在堂屋喝茶闲聊的风家老少,见凤七两兄妹来了,自然又是一番热络招待。
风老爷子这一脉,除了风扬在基地没回来,其他子女、孙辈都到齐了。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聊了一小会儿,就开饭了。
晚餐上桌,凤七才明白何天玲方才所说的”好东西”,原来是条三指粗的野生黑蛇。
不止风家,其他有条件的人家,都会在冬季选择用蛇做餐桌美味。
蛇的全身都是宝。肉质鲜美不说,还有延年益寿、强壮神经的功效。蛇的其他部位就不更用说了,都是入药良材。
大伙儿边吃边聊,从蛇的功效,一直聊到隔壁地块打算何时动工、准备设计何种风格。
末了,风家老少都劝严景寰不用记挂房子的事,等定下设计方案、确定好施工方,其他的都交由他们来操作。反正就在隔壁,监工什么的都很方便。
一顿晚餐从六点吃到九点,众人方满足离席。
严景寰因为陪风老爷子多喝了几杯养身酒,即便餐后喝了两碗解酒汤,酒意仍是未消。
凤七也啜了几口何天玲亲自酿的梅花酒,两颊绯红不散。
事实上,就算她说自己能用内力驱散酒意,也会开车,风家人也绝对不会放行,让他们当晚就回市区去。
于是,两人在风家客房宿下了。约好第二天一早,严景寰送她去学校,然后再回酒店约见客户。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