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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气磅礴的御书房,非常的安静,许久后才响起睿皇的声音,“朕已经允了他,明日一早他会随着齐将军一起赶赴边关。”
玉语幽当然明白睿皇话中的意思,看来他是准备对古天晨下手了,不过,古天晨应该等不到明日了吧,不过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就凭他刚刚对缘儿露出来的恨意,他也留不得。
“丫头,来看看这个。”睿皇面色暖了些,伸手递了一卷明黄给玉语幽。
玉语幽接过,怎么看都觉得睿皇脸上的得意有些渗人,她抬眸看向古月华,却见他抱着缘儿出了大殿,心头一时没了想法,缓缓打开了圣旨,上面清楚地写着册封古月华为太子,册封自己为太子妃,玉语幽只觉特别无奈,慢慢合上了圣旨,放在了案桌上,哭笑不得地道:“月华同意!”
睿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只要丫头同意了即可,他同不同意无关紧要!”在睿皇眼里,古月华是绝对不会违背玉语幽的意思,恐怕玉语幽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想尽各种办法为她取到。
玉语幽苦笑,自己同意,古月华是不会说什么,可她特别鄙视睿皇的这种做法,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看着睿皇含笑期盼,炯炯有神的眸子,她微抿着嘴角,一声不吭。
睿皇正准备再说什么,就见大门被人推开,古月华一手随意抱着缘儿,一手端着缠枝玉碗缓缓走了进来,他顿时噤了口,这件事还是得从玉语幽身上下功夫,谁让他生了个比他还拽,只认媳妇不认爹的儿子!
玉语幽一见古月华,顿时也觉得松了口气,还好他来了,要不然她还真就说不定妥协了,她可看不得睿皇祈求的眸子,不等古月华上前,她几步跨了过去,将缘儿接了过来。
古月华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光轻眨,却也没问,柔声道:“丫头们说你还没用早膳,怕你饿着,先吃点桂花糖藕粥,一会回去,为夫亲手给你做。”
玉语幽点头,抱着缘儿在一旁的大椅上坐下,任古月华不紧不慢地喂到她嘴里,可怀里的缘儿哪里肯老实坐着,小手扒着玉碗,一副没吃饱的样子,古月华似乎极轻地笑了下,捏着勺子喂了他一口,似乎为了弥补昨晚让他一个人睡,于是乎,一幅画着尊贵绝代风华的白衣男子面含微笑,温柔地喂着那一对理所当然的母子用膳的画面呈现在眼前,自然流露,温馨而美好!
睿皇看着这一幕,莫名的竟有些羡慕,在别人看来,或许认为这样失了男人尊严,可对于有些人来说,他们最幸福的也就是此刻,有妻有儿才有家!而且有些人怕是想做,也没有机会,譬如他,譬如祈皇......他自认对云惜是有真感情的,可也没有如古月华这般,这样用心疼爱一个女子......
这一幕不止感动了睿皇,就连李公公和殿外守着的侍卫嬷嬷丫头们都倍受感动,一个女子能得到这样的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它不比锦上添花,不比万千锦绣,却更打动人心,温暖人心......
一碗粥见底,一大一小两双一模一样的大眼珠子齐齐望向古月华,那表情分明是没吃饱。
古月华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缘儿,嫌他抢了玉语幽的食物,“幽儿,他怎么那么能吃,又不是饭桶......”
玉语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姓古的,你敢再说一遍。”
古月华嘴角无奈一笑,赶紧赔着笑脸道:“为夫就是怕他吃得太多,撑着他了,幽儿别气!”
古月华的讨好转变,顿时惹来睿皇的鄙视,在他面前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对着玉语幽简直变了个人,他为这样的儿子感到羞耻,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除了玉语幽外,古月华对谁也不曾施舍过一丝多余的表情。
虽然册封太子一事睿皇并未得逞,不过,很快一道圣旨传遍京城,封古月华为华王,古天晨为晨王!
夜幕降临,幽蓝幽蓝的夜空中点缀着无数的星星,御花园中平静的湖面像一面大镜子,镜中倒映着岸边的亭台楼阁和垂柳一轮圆月,静静地躺在湖面,晚风习习,苍茫的夜空下金壁大气的皇宫里灯火辉煌,夜色旖旎,万紫千红,极为地美丽壮观。
太子殿院中,玉语幽和古月华要、相携而坐,一阵微风吹过,夜青现身,恭敬地道:“属下见过世子,世子妃。”
“查得如何?”玉语幽开口道。
“回世子妃,属下让人搜了晨王府,密室里只摆了些贵重的物品,并未藏人,可有一点奇怪,他每日都会出城,呆上不到半个时辰,就会回来。”夜青回道。
玉语幽勾唇一笑,抬眸看了眼月色,眼中狡黠,“一个时辰后,请父王,我爹和朝中几位大臣到城外五十里地。”
古月华面色淡淡,想起御书房外古天晨的纠缠和痴心妄想,大手微攥,不是没想过杀他,只是觉得杀他都嫌脏手,凭他也敢肖想幽儿,果然是没死过!
玉语幽没注意到古月华的脸色,起身拉着他,“走,去看看。”
古月华环住玉语幽,施展轻功离开,不过片刻,两人己到了城外。
一片黑漆漆的树林子里,正站着一人,一身华贵的青墨色锦缎,来回走着,似乎有些烦燥。
两人身子落下,古月华看着那人,顿时脸上一沉,“他还真有把握你会来!”
玉语幽小脸一怔,连这个也要吃醋!不想他蹙眉,柔若无骨的身子往他怀里钻了钻,露出极为灿然的笑容,“他想不到的是你也来了,所以他的把握并不准!”
虽然知道玉语幽是故意哄他开心的,可古月华还是很高兴,玉颜像是染了一层胭脂,灼灼其华,俯身薄唇含住两片樱唇,重重的,稳稳的,不留一丝缝隙,严丝合缝,舌尖划过嘴角,顺势探了进去,缠住丁香小舌,紧紧吮吸,一吻在两人情动不能自己的时候才停止,紧紧相拥,平复着喘息。
眼看着子时己过,古天晨耐心用尽,她真的没有来,连他所谓的秘密她也不在乎,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等到他掌握了边关的大军,到时拥兵自重,自称为王,那一日,势要让她悔不当初!狠狠跺了跺脚,甩袖离开,径直朝着一片农户,闪着微弱烛光的地方走去。
玉语幽两人紧跟其后。
看着古天晨大步前行,在一废旧破烂不堪的茅屋前停下,推门前朝着身后看了一眼,才走了进去,站在屋中随意动了一处,脚下一块石板忽然移动,露出仅够一人下去的通道,不一会,他没了影。
而这一切都被屋顶上面的两人看得一清二楚,须臾,古月华抱着玉语幽飘落在空荡荡的屋里,眸光轻移,大手碰了一块凸起,石板移动,两人手牵着手,一前一后地跟着下去。
阴暗潮湿的密室里,古天晨负手而立,脸色暗沉得厉害,看着桌上摆着的已经都有些馊味的饭菜,心中一阵火气上涌,面前这个已经瘦得快死的女人没想到这么倔强,无论他怎么劝她都不肯吃东西,明明枯瘦如柴,一阵风都能吹走没影,可还有着这么大的毅力,不得不说,他都有些佩服了,这分明是一心想死的人才有的决绝,可他比谁都清楚,在这紧要关头她绝不能死,要死也等他得到想要的一切才行。
“你也算是身份尊贵,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难道真的不想见见祈皇和你的女儿!”古天晨压着性子,耐心十足地想要唤醒石板床上坐着的清瘦背影。
浑身死一般沉寂,瘦得似削尖了的小脸无一丝表情的女子正是月胧,此刻她神情呆滞,面色苍白似鬼,一身简单的素衣显得那么的宽大厚重,她被人打晕之后,醒来就在这里了,那时她才知道是迟英把她交给了古天晨,细想之下她就明白蓝绝空肯定出事了,那一刻,她心底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喜悦,不止为了可以摆脱蓝绝空,更为了莲族,天下,百姓安宁,还有那未曾谋面的女儿,她很好,比自己优秀,那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此时此刻,是生是死还有何重要!
古天晨有些挫败,这些日子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无动于衷,生气是肯定的,却也知是白费力气,脸色转了几转,开口道:“恐怕你还不知道吧,祈国已经向天启宣战了,本王明日也会赶赴边关,誓死对敌,你该明白这一切都是迟英的安排,目的就是想让两国血流成河,不得安宁,这其中的因由恐怕你最清楚,而且,只要你留在这里一日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控制祈皇,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让天下大乱,让血染红天下!其实...本王却并不想这么做,愿意跟迟英合作只不过是一时之计,事到如今,本王也不怕跟你挑明了,本王很喜欢玉语幽,只不过她对本王存了误会,才让古月华占了便宜,可是本王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
“只要你愿意,本王立刻带你离开这里,还会送你到祈皇身边,但是你要答应本王一件事,那就是让玉语幽嫁给我,哪怕是让本王随她回祈国都可,不管你相不相信,为了她,本王可以不惜一切,而且本王真的不愿眼睁睁看着天下百姓跟着受苦,也更想得到心爱的女人!”
“晨王果然为国为民,这一番话听了可真是感人至深呐,只是不知你让隐卫绑了齐将军的孙子,又是何用意?”安静异常的密室里外,忽然响起一声女子莺啼般又似嘲弄的口吻。
古天晨心神一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直击他心脏,猛地转身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顿时脸色煞白,第一反应就是他上当了,这一幕是早有预谋的,紧跟着就是浓浓不安充斥着他全部的思绪,可为何玉语幽,古月华,古亲王爷,玉千贺和朝中多位大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本王听不懂!”古天晨满脸铁青着,还想着拒理力争。
可玉语幽却不再看他,如水的眸子含着打量和新奇直直看向床边一角的身影,娇好的容颜如一张白纸,瘦弱的身形仿佛一碰就会碎,那日画像里也是如此虚弱的她,却也比不上来此时的震憾,若是再这么下去,不出五日她绝对支撑不住,香消玉殒,因为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丁点希望,看不出一丝生命,一想到她就是这个身体主人的亲生母亲,心头一时复杂凌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由然而生,渐渐不明情绪似无数的线头一般,什么也理不出来!
而此时,月胧也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玉语幽,从刚刚那道含笑悠然的声音响起时,她抬眸去看,一眼她就知道,她就是玉语幽!也是她压在心底十六年来不敢去奢想的人!且不说她的容颜倾世,仙姿玉貌,艳若桃李,语笑若嫣然,有仙子般脱俗气质,那双眸似水,闪着无与伦比的的光芒和微微的冷沉,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一袭简单的浅兰色织锦的长裙,三千青丝绾成如意簪,仅插了一支兰花簪,简洁中却不失清新优雅,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或许在长相上她有几分与自己相似的地方,可见过她的人都会明白她的与众不同,她的聪慧清灵,那是无法言语的特别。
纵使自己幽禁了十六年,也尽管自己早己心死泪干,可她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月胧的确激动了,交缠的手紧紧攥住,将手心都掐出了血,可她面上依然平静似水,或许是这些年的习惯,让她一时之间连笑也不会笑,连哭也哭不出,只能这样呆若木鸡地坐着,极为贪恋地想再多看几眼。
“微臣等见过祈皇后。”连着古亲王爷在内,所有的大臣向着月胧行礼。
月胧似乎惊了一下,怔了半晌才想明白他们的口中的祈皇后是自己,开口己是沙哑低沉到极致,“无需多礼!”
这一刻,忽然没了声音,只觉得密室里安静的叫人压抑,古月华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看她此刻清淡的小脸,微抿的嘴角,灵动的大眼睛转了又转,他低低一笑,他明白她心中的纠结和复杂的感情。
玉语幽听着似珠玉落盘的迷人笑声,偏头去看他,下一瞬,身子已经落入他温暖厚实的怀抱里,对上他眼中的浓浓爱意,所有的心思瞬间回拢,恢复如初。
“古王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祈国皇后!”古天晨一副恍若大悟的惊恐模样,那样子要多装傻就有多装傻。
众人脸上一阵嫌弃,方才的话他们都站在外面,哪个字没听在心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不择手段,更是身为天启皇室子嗣要投入祈国,实在丢人现眼,如今更是想蒙混过关,垂死挣扎,怪不得皇上这么看不上他,人笨没关系,再加上心思歹毒,实在不可饶恕!
“晨王上前接旨!”玉千贺站出来,扬声道。
古天晨眼中瞬间死沉一片,上前几步跪了下来,“儿臣接旨。”
“晨王古天晨阴狠毒辣,射杀手足,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更与异类歹人合谋,意图谋反,掳劫祈国皇后,引起两国交战,造成百姓恐慌,以上所述均属罪不容诛,朕痛心疾首,愧对列祖列宗,现将古天晨与皇室除名,贬为庶人,择日处斩!”玉千贺字正腔圆,缓缓道出。
古天晨高大的身影哆嗦了一阵,一副不能接受地模样,瞪着眼睛,仿佛要吃人,猛地站起身子,怒吼道:“不可能,本王是父皇的儿子,他绝对不会杀我,肯定是你们......是你...古月华,这一切是不是你安排好的,你非要置我于死地才甘心,对不对!”
“你是什么东西!本世子想杀你,你早死的灰都不剩下,如今多活了几年,是你的造化!”古月华淡淡挑眉道。
古天晨怒不可遏,曾经有段时间,他日夜担心古月华会杀了他,那时的恐惧还有所依仗,此刻他却是胆颤心惊,毛骨悚然,他知道没人再帮他,只能拼命大喊,“本王要见父皇,要听父皇亲口说出来......”
就在这时,忽然密室外多出一人,“世子,齐将军府的孙子找回来了,看守的人已经供认正是晨王府的隐卫。”
“古天晨,你还有何话可说!”古亲王爷厉声道。
古天晨大惊失色却又难掩愤怒,自知今日在劫难逃,眼底余光扫到石床边的月胧,如今只有她才能保自己一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脚下一动,三步并作一步,单手抓向月胧。
千钓一发之际,古月华早有准备,心知他狗急跳墙,身形奇异一转,已经站在月胧面前,大手一挥,无形的力量骤然而出,只听得嘭得一声大响,古天晨被震飞上了石墙,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形神俱灭,只有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古月华,那样子颇像地狱刚爬上来的恶魔。
“来人,将他押入死牢,封锁晨王府,不许放出一人,待一举消失同类前,切勿声张!”古亲王爷沉声道。
瞬间暗处出现两人,拖起古天晨片刻消失不见。
所有的一切不过片刻,又变得极静,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玉语幽身上。
玉语幽如水的眸子再次转向月胧,抬脚走了过去,轻声道:“我扶你回家,可好?”
月胧身子一僵,随即有些凌乱地点了点头,她清楚地听到是回家!
古月华上前,一左一右地搀着月胧向外走去,玉语幽挽上她的胳膊,只觉摸到了一根骨头,眸光闪了闪,到底蓝绝空都怎么折腾她了,尽管不打不骂,可知精神上的摧残是最痛苦的,以至于让她身轻如柳絮!
众人走出密室,茅屋外早己备好了马车,此时天己发白,四周朦胧一片,古月华先是将月胧扶了上去,又将玉语幽抱了进去,难得的自己没有跟进去,而是翻身上马,一众人朝京城驶去。
马车驶动,车厢里的两人相对无言,却也不觉尴尬,自有一种感情渐渐滋长。
行了半个时辰,此时天己大亮,马车停了下来,玉语幽正想掀帘看看,帘幕就己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鬼斧神工般清华的玉颜绽放溺人的笑意,“幽儿,到了。”
玉语幽抬眸一看,大大的玉府两字映在眼中,嘴角随即蔓开笑意,这男人果然了解自己的心思。
玉府门前,程夫人领着一众女眷丫头正等在门外,她们自是都收到了消息。
玉语幽扶着月胧下了马车,就听欢天喜地的声音传来,“见过祈皇后。”
月胧自是认得为首的程夫人,纵然隔了十六年,她依然记得清楚,放开了玉语幽的手,虽然身子无力,双腿飘浮,可她还是独自上前扶起了程夫人,气力不继地道:“程姐姐何需跟我行此大礼,我该感激你才是!”
“臣妇不能坏了规矩,更称不上感激,要说感激,也该是臣妇!”程夫人满脸和颜悦色。
两人自是都明白各自的心思,只有相视一笑。
“夫人,不要站门口了,快些进去吧。”玉千贺上前笑道。
程夫人接连点头,挽着月胧当先走了进去。
玉语幽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道背影,这一刻,她很感动,眼睛有些发酸。
古月华上前,修长的手臂一伸,将玉语幽带入了怀里,玉颜染上璀璨的光芒,“她们都很疼你!”
玉语幽点头,似乎不愿让他看到眼中的晶莹,转身扑在了他怀里,撇着嘴道:“可有通知父皇?”
“他应该已经收到了,不过,这场仗还是得打!”古月华温声道,如玉的大手轻轻拍着怀中人儿的背,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变化,这个人儿很少哭,看她红了眼,他的心就跟猫抓了似的难耐。
“不是你们说的,借机操练兵马,那就打呗!”玉语幽挑眉道,没了那时的难受,抬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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