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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空枪的卞鸿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就听‘砰,砰’几声,剧痛传来,瘫倒在地。抬头看向手里拿着现在被自己仍掉得左轮手枪,满脸的阴鸷,“你出尔反尔?”
“没有。”把玩着手枪,安素淡淡的说道,“我只是答应不取你性命,没说让你好手好脚的离开。”
“你!”卞鸿愤怒的看着安素,突然笑了起来,而还没有完全展露的笑容,慢慢地僵硬在脸上,睁大的双眼表示自己死不瞑目。
安素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门口纤细的身影,“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出现的。”就卞鸿那点本事,想要绑架霍雨,纯属有心无力。就自己暗中安排的那些人,就够卞鸿吃一壶的,若不是有人暗中相助,他就算是再等上十年也动不了自己身边的人。
纤细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靠近,脸上的面具在此刻更显吓人,而一双仇恨的双眼落在安素的身上,这人分明就是那夜潜入安素房间,想对她不利的女子。
“你倒真敢一人过来。”女子一开口,就让人忍不住汗毛直立,声音阴森如鬼。她可不就是鬼嘛,一只从地狱中爬出的厉鬼。
“为什么不敢?”安素的目光从女子身上划过,“当年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亦然!”
“你闭嘴!”即便看不到女子的脸,从她的声音就能想象得到她得表情有多愤怒,“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今日即便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见安素没有说话,女子的目光转而落到已经死去的卞鸿的身上,“你分明来得及救他,为什么不救?”
安素倒是微笑起来,“为何要救?”
女子一愣,显然没想到此时她还能笑得出来,“安素,别人都以为我心狠手辣,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这卞鸿虽说与你没什么关系,但他家老爷子与你家那位应该是生死兄弟,你居然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杀,果真是半点人情都没有。”
安素对于自己被一个凶手说没有人情这事不置可否,她当初答应过卞老爷子,若是有一日卞鸿犯到自己手上,会给他一次机会,所以刚才自己才只是废了他,没有直接了结他的性命。但这并不代表,自己会救他,世上有情有义,以德报怨的人多得是,但这其中绝不包括她安素。
看向躲在安素身后瑟瑟发抖的霍雨,女子继续说道:“如果刚才那匕首是指向她,你也会无动于衷吗?”说完,女子就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显然对此很好奇。而霍雨却浑身一震,更加靠近安素,甚至牢牢的抓着她得臂膀,生怕自己会是下一个死去的人。
安素微微皱眉,到底还是没有甩开霍雨,只是看向女子,答非所问,“我以为在十二年前,你就应该死了!”
“我是死了,是被你害死的。”女子立刻尖声回答,“不过我又活过来了,安素,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活过来吗?因为我要找你报仇,我要将你一起拉下地狱!”
“成王败寇,与人无尤。”安素淡淡的说道,丝毫不在乎女子那犹如实质的杀气。而且,当初她的对手也不是自己。
“呵呵呵,与人无尤?”女子大笑,“那是不是说,今天你死在这里,也是你活该!与其他人无关,是你自己没有本事?”
“然。”安素点头。
“呵呵呵,那你就去死吧。”女子笑容一收,转眼就到了安素的面前,伸手就是一掌。
因为霍雨的牵绊,安素只能站在原地,与女子正面对上,一招就可见两人高低。安素仍然站在原地,而女子却向后退了三四步才停住,对峙的局面谁也没有再出手。都在寻找对方的弱点,好给予致命一击。
时间慢慢流过,女子的眼中也渐渐浮起不耐烦,突然眼光一偏,落在霍雨的身上,嘴角一动,一个黑影直直的向她而去,赫然是一条红色的鞭子。霍雨面色苍白,六神无主之际,本能的将安素推了出去,自己则是向大门口跑去。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只是距离大门越近,面上的笑容就越大。
“哼!”女子紧握着鞭头,冷哼的看向握另一头抓住鞭子的安素。鞭子上长满了倒刺,安素空手而抓,倒刺深深的刺入手掌,鲜血从手缝中流出,很快就染红了长鞭。
安素看着霍雨即将离开的背影,目光深沉。
“怎么样,你把人家当宝,人家却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女子幸灾乐祸的开口,“安素,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我真的很好奇,你为何对我会有如此深的仇恨。”安素收回目光,“10号!”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女子倒是一愣,随即一把扯下面具,露出一张伤痕遍布的面容,“从基地执法处逃出来后,我就直接毁了自己的容貌,这都是拜你所赐!当初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有今天?”
安素心中只感到好笑,与她有何干系?当初她刚刚进入轩辕基地,食物之争关乎生命,自己自然不会让给她。后来比武,是她自己骄傲自大,轻视对手,最终导致败局,难不成这又是自己的错?
“罢了,不管以前如何,今日就做个了解吧。”安素半垂着眼,手上一动,那原本坚韧的长鞭,居然一寸寸断裂,随后只剩下女子还牢牢握住的那一段。
女子眼中闪过惊骇,突然出手却是打碎了屋内的所有的电灯,立刻整个仓库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怕即便对方站在自己的面前,也根本就发现不了吧。
“咻!”安素的耳朵轻轻一动,脚步一篇,飞镖贴着脸颊划过,还不来得及反应,又是两个从不同方向飞来,这次安素没有避开。黑暗中,女子的脸上勾动嘴角,目光所见之处,却突然失去安素的身影。
女子心中暗道不好,身形刚动,只感到一阵劲风袭来,避无可避只能双手挡在胸前,“砰!”借着力道隐入更深的黑暗之中,她所习的是忍者之道,不适合硬碰硬。
站定,收起所有气息,让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心中刚定,却感到背后一凉,想要逃跑已无用,“噗!”背心中掌,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
女子心中惊骇,还没回过神来,身体就本能的感到危险,快速向大门口跑去,不能再留在这里!
“砰!”大门应声而碎,伴随着女子狼狈的身形落地,挣扎几下,最终还是无力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双低调奢华的双脚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老大!”突然传来的男声,让女子的眼底一亮,迅速转头看去,果然看到剑正站在不远处,黑夜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女子却感到一丝希望。
女子沙哑而无力的声音中带着祈求,“8号,救我!”
剑正的身形一顿,最终还是走了过来,低头看着女子,开口带着一丝复杂,“果真是你!”即便女子已经毁去容貌,面目全非,但剑正还是认出了那双眼睛,正是当初跟在自己身边的10号。
看着狼狈的10号,再看看沉着眼,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安素,剑正嘴角一动刚准备说话,却眼光一低,落在自然垂落在一旁的右手,惊道,“您受伤了!”上前,想要查看伤口,却被安素的目光定在原地。
安素从剑正身边走过,蹲下身,冷淡的目光让10号从心底升起一丝寒意,“你···”
“啊!”黑夜中,突然响起女子凄惨绝望的叫声,“安素,我要杀了你!安素···”
剑正站在一边,不忍的转过头,这样也好,失去了全部功力的10号再也不会对老大造成威胁,这样自然能保住一条性命。
“将她们都带走!”起身,站在夜风中,随意扎起的长发随风飘荡。
剑正立刻上前,扶起10号,和不远处抓着霍雨的斧青,一起坐车离开。这样的老大,虽然只是平淡的话语,却让他们不敢多说一句。
直到车辆消失在黑暗之中,安素还是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如果不是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来人还以为站在这里的根本就是一具没有生命的雕塑。
闲庭碎步的走来,夜色模糊了他得面庞,一身淡然的气质,仿佛只是随意路过这里。只是安素的身体却渐渐紧绷,对方只是一个随意的眼神,就让她有种直面死亡的感觉,安素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骄傲强大如轩辕烨,也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来人一袭青色长袍,衣角随着脚步移动却没有丝毫的晃动,略显瘦削的身材给人文弱书生之感,只是那嘴角的笑容却仿佛存在千年之久。本能告诉安素,这个人很危险,从未碰过的危险。
“为什么放过她?”来人站在安素的身边,轻声的问道,“她设计一切,绑架霍雨,想要取你性命,何不杀了她已绝后患?”那随意的语气,杀一个人仿似跟踩死一只蚂蚁,毫无区别。
“我乐意。”安素放松身体,暗中的警惕却已经提到最高,整个神经都在叫嚣着,离这人远一点。越是这样,安素脸上的笑容就是越深,眼角轻挑,“你老人家怎么有闲情逸致,亲自现身了?”老人家三字咬的尤其重。
“呵呵。”来人轻笑出声,“你不是一直想要见我吗?”
“···”安素身体快速后退,挑眉看向来人手中突然出现的长剑,剑身轻薄如翼,如果不是安素退的及时,剑身已经没入了她的身体。
“我难得现身一次,怎么着也要给你一点见面礼不是?”来人的笑容一直未变,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半分的变化。
“还是不用了!”安素咬牙开口,“我已经见过你了,现在你可以直接滚回你的黑暗中了。”如果是熟悉安素的人在此,一定是十分惊讶,没想到那个一直淡然的安素居然也会有如此焦躁的情绪。
“不管你要不要,我既然已经给了,出于礼貌,你也应该给点回礼不是吗?”
“···”安素胸口起伏,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没!有!”
来人笑着摇头,“我知道小女儿害羞,那我也不难为你,自己取来就是。”
话音落,安素立刻匕首出鞘,直接向来人面门飞去。银光闪动,安素看着长剑袭来,于半空中转身,退回原地。刚一站定,长剑已经到了眼前,下一刻已被剑阵包围,身形如蝴蝶飞舞,躲避着从各处飞来的剑气。
“噗!”匕首撑着地面,单膝跪地,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安素抬头看着那人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甚至连衣角都没有丝毫的凌乱,长剑一抖,血迹立刻滑落,一如之前的光洁。在那人的目光之中,自己也只是一只蝼蚁罢了,从未有过,安素知道自己胜不了他,痛恨自己的不够强大,却也不会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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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昨天突发龙卷风,从未觉得天灾离自己如此之近,与自己擦肩而过,庆幸自己家中一切都好,也悲伤逝者的离去。请珍惜活着的每一天,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