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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天快亮,白玉箫又返回了牢房,见牢房里的人还沉睡着,便躺下再睡。
才睡下,便见赵显正睁着大眼睛侧躺看着他。
白玉箫道:“你什么时候醒着?”
赵显道:“就在你出了牢房后。”
白玉箫笑道:“那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赵显道:“你去了哪里?”
白玉箫道:“当然是去找逃跑的路线。”
赵显道:“可有找到?”
白玉箫道:“不用找了,等天亮后便会有人放我们出去。”
赵显惊喜道:“真的?”
白玉箫点头道:“真的,现在还早着,睡上一觉后,好有精神离开这里。”
又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白玉箫这次却是睡得安稳,因为这次他连有人进了牢房都没有感觉出来。
只觉背上似火在烧,白玉箫疼得从地上跳起。
马兰花冷笑道:“你好像睡得很安稳嘛?”
白玉箫站定呲牙笑道:“是很安稳,因为我已把这大王寨当自己家一样。”
马兰花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是打算不走了?”
白玉箫道:“如果可以走,我自然求之不得。”
马兰花道:“你的武功大可来去自如,我们大王寨又如何拦得住你。”
白玉箫叹气道:“话虽如此,但是要拖家带口可就不一样了。”
马兰花道:“好,你们跟我来吧。”
白玉箫皱眉道:“所有人?”
马兰花道:“没错,你们牢里所有人。”
此时大王寨大王厅里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但还是留有一条足以两辆马车并行的长道。
白玉箫等人走在这条长道上,被强盗带到陈彩凤面前。
陈彩凤还是坐在那张虎皮太师椅上,看着白玉箫等人带到,便笑道:“我抓来你们本想让我侄女兰花在你们中挑选一个做如意郎君,但今天她却说她一个都没有瞧上眼。即是如此留你们也无用,便放了你们好了。”
白玉箫等人听后惊喜,白玉箫向马兰花投向感激的一瞥。
但马兰花却面带愁容,只听陈彩凤道:“虽然我有心放你们,但我大王寨的弟兄恐怕不答应,所以你们还得过他们一关。”
众强盗喽啰一听,齐声欢呼,呼声震天。
白玉箫知道要带着赵显离开这里,只怕没那么简单。
陈彩凤摆了摆手,大王厅又安静下来。
陈彩凤笑道:“兄弟们,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只听一个强盗吆喝道:“让他们来个比武,活着的才可以离开。”
又有强盗道:“让他们待在兽园一柱香,活着的才可以离开。”
再有强盗道:“把他们扔下绝命崖,能不能活,就看他们的造化。”
每个喽啰的话都让那些被掳来的俊俏男子都心惊胆颤。
但听了三人的话后,上千的强盗都已热血沸腾。
白玉箫看着陈彩凤,因为她才是最后决定的人。
陈彩凤又摆了摆手,大王厅又平静下来。
陈彩凤道:“兄弟们的提议都不错,要是只选其中一个,另外两个想法实在可惜,不如这样,我们就设三关,比武活着的可入下一关,若能在兽园里活着一柱香,我们再让他跳绝命崖,跳下绝命崖还能活着的,自可离开。”
众强盗一听,叫得更欢。
比武,待在兽园,跳绝命崖,这一关比一关凶险,只怕三关过后便无人能生还下来。
但若大王寨的大当家已做出决定,又有谁能改变得了。
于是比武开始。
众强盗在大厅里腾出一块空地,大当家陈彩凤道:“生死由命,你们谁想活下来便要杀死对方。”
于是,那些俊俏男子便开始一对一对厮杀起来,他们只有杀死对付,才能活到下一关,纵然不知道下一关的危险如何,他们都想先活着过比武这一关。是以他们接过强盗给他们的武器,刺向对方,虽然他们曾经同待在牢房里。
很快一对对比武决出,一个个胜者满身是血,一个个躺下的人被强盗拖走。
白玉箫虽然叹惜那些男子英年早逝,但是他无能为力,因为他若出手阻止,只怕他这趟就白来了。
当然赵显亦在决斗中胜出,当然是白玉箫暗中作祟,虽然白玉箫没有帮赵显杀死对手,却把对方打成重伤,最后赵显的对手被强盗一刀杀死,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但白玉箫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就最重要的那个。
最后只剩白玉箫没有比,但他却无人可比,只因为这些男子中没有完全成双成对,单单落下白玉箫。
白玉箫笑道:“看来我要直接晋级到下一关了。”
陈彩凤冷笑道:“那可不行,按照规矩,每个人都要比,你也不例外。”
白玉箫道:“却不知谁要和我比?”
陈彩凤道:“我来和你比。”
她脚一蹬,身子便离开太师椅,凌空便向白玉箫击出数掌,掌力绵柔,却不绝如缕。
白玉箫却是不躲,面带笑意,单手在身前挥掌,却是用四两拨千斤的招式,将陈彩凤的掌力一一化解。
陈彩凤久攻不能得手,一个鹞子翻身,退回丈许。
众人面带惊奇的眼神看着这个不过十五六岁的白衣少年,这个单手便击退他们大当家的少年,这些强盗自然知道陈彩凤的武功有多厉害。
白玉箫笑道:“怎么样?还要不要打?”
陈彩凤此时虽面带笑意,却是暗暗心惊,她冷笑道:“好个俊少年,长得帅,武功又好,我倒有点舍不得让你走了。”
白玉箫道:“那可不行,在那么多大王寨的弟兄面前,大当家的可不能出尔反尔。”
陈彩凤道:“这我自然知道,我一向说话算数,但是你若打不赢我,你还不得乖乖留下。”
白玉箫道:“即是如此,那就请大当家的出招吧。”
陈彩凤却不急着出招,她叫道:“拿我兵器来。”
用兵器?陈彩凤话一传出,只见强盗中有两个大汉抬着一付怪异兵器走出。
那兵器一头是锋利的镰刀,一头却像是秤砣的铁块,他们之间用一根甚长的银色铁链连接着。
眉头皱了一下,白玉箫从没见过这种古怪的兵器,可是任何人只要一眼就可明白这种兵器他不只霸道,而且难缠。
在场的大王寨喽啰见道那镰刀锤,纷纷议论起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大当家的很少使用这件兵器,如今白玉箫能逼陈彩凤拿出这付镰刀锤,想必武功不弱,但是他们也知道陈彩凤拿出这付兵器,白玉箫的死期也就快到了,因为没人能挡得住陈彩凤的绝技“飞火流星锤”。
当然白玉箫不知道这些,但就算他知道,他也不会在意。
陈彩凤笑道:“我不想占人便宜,你想要什么兵器?”
白玉箫从身上摸出一把三寸长的匕首,笑道:“就它好了。”
众人见白玉箫掏出一把匕首,皆是一笑,他们发现这白衣少年很是有意思,心里很是喜欢,但是他们已经做下决定,只有眼看着白玉箫被他们大当家一锤击死。
铁锤开始缓缓的在陈彩凤头上旋动,白玉箫的眼睛始终不敢稍离陈彩凤头上舞动的铁锤,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大意,那铁锤只怕就要朝他脑袋击来,将他脑袋砸个稀巴烂。
陈彩凤手舞着铁锤,嘴上笑道:“小兄弟,你可要瞧仔细了。”
白玉箫严阵以待,冷冷道:“尽管放马过来吧。”
他话说完,陈彩凤手中的铁链已笔直的飞向白玉箫的面门。
根本来不及细想,一种本能,白玉箫竖起了手中的匕首迎向那砸向自己的铁锤。
“当”的一声,白玉箫手腕一麻,险极一时的磕飞了那一击。
吓出了一身冷汗,白玉箫不敢对那陈彩凤手中舞着的铁锤掉以轻心。因为在刚才接触中,白玉箫已然发现对方虽然是个女流之辈,可是她的功力却不是“女流之辈”。
铁锤又开始在陈彩凤头上飞舞打转。
白玉箫眼睛连眨也不眨的望着陈彩凤,他知道一个不注意,哪怕是眨一下眼的时间里,那铁锤都有可能突如其来的袭向自己。
陈彩凤手中的铁锤越舞越快,白玉箫则不停的移位换步。
忽铁锤再次袭来,由右侧横扫至白玉箫的头部,来势之急之快,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眼看铁锤袭来,在千钧一发之中,白玉箫猛然低头,堪堪躲过了陈彩凤这一次攻击。
只感到一股凉风扫过脖子,白玉箫心里暗暗吃惊。
但白玉箫脑海中灵光一闪,他趁铁链刚刚回到对方手中尚来不及再次飞舞的时候,他像一只出了栅的猛虎猛然扑向陈彩凤。
对方是长兵器,所以长兵器的弱处就是攻击其短处,近身相搏就是长兵器的短处。
但白玉箫忘了一件事,当他像一只猛虎般冲向陈彩凤,想要把她像一只绵羊一样撕裂的时候,他忘了人家手中尚有另一样兵器,而哪一件兵器更让他难以招架。
镰刀的弧度是弯弯的,便于割断任何东西。正当白玉箫庆幸有机会挥动手中匕首刺向对方的时候,他发现那柄镰刀的冷芒,也看到了陈彩凤的冷笑。
白玉箫发觉他要对付的这个女人并不简单,她手中的武器亦是绝妙的搭配。
只见一轮弯月向白玉箫划去,白玉箫急忙用匕首将镰刀击飞,同时身子一蹬,急向后退开丈许,又避开了陈彩凤砸向脑袋的一锤。
差点丧命,白玉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战可谓是白玉箫入中原以来最艰苦的一战。
陈彩凤的功力并不甚高,只不过是她手中武器奇特,白玉箫未曾碰到过,是以吃了大亏。
此时大王寨的喽啰见交手以来,陈彩凤连连得手,自是齐声叫好。
陈彩凤亦是得意,但见白玉箫屡遭险境后,仍面带笑意,不禁问道:“你笑什么?”
白玉箫笑道:“我在想你手上的武器真是绝妙的兵器,攻守兼备。”
陈彩凤冷笑道:“你逃命的功夫也不错。”
白玉箫道:“现在还没分出胜负,我们继续吧。”
继续?大王寨的喽啰惊呼,陈彩凤亦是面露惊色,她很欣赏白玉箫的本事,本以为白玉箫在遭受几波差点要他命的攻击后,会跪地求饶,她也好饶他一命,但现在白玉箫却让她继续。陈彩凤道:“小子,你难道不要命了?”
白玉箫笑道:“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始。”
才刚开始?他这句话是对陈彩凤先前对他几记致命一击的不屑。
陈彩凤冷冷道:“那你可要小心了。”
她手抖动,铁锤又在她头上飞舞起来。
白玉箫眼睛直视着铁锤,等待着铁锤流星般袭来。
陈彩凤并没有让他等的太久,铁锤再次向他脑门砸来。
白玉箫未见躲闪,仍是面带笑意。
众人惊呼,眼看白玉箫脑袋要被铁锤砸开花,不禁想起脑浆飞溅的可怖场面,都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
谁也不知道白玉箫那么想不开要寻死,但他们知道白玉箫非死不可,因为铁锤已击出,陈彩凤就算想手下留情,也收不回来。
只因为铁锤实在太快。
但大厅里,却有一人始终未替白玉箫有丝毫担心,因为她知道谁也伤不了白玉箫分毫,那人便是马兰花。
果然,只听一声惊呼,但却并非出自白玉箫之口,因为任谁都听得出那是个女子的惊呼声。
大厅里众人睁开了眼睛,他们却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他们没有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那人脑袋被砸开花,脑浆四溅的场面。
因为那铁锤已被白玉箫抓在手中。
此时陈彩凤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她未能想到有人能空手接住她奋力击出的一锤,但是现在她的流星锤却是在白玉箫手中,而且她也亲眼看到白玉箫将那闪电般划过的流星锤接住。
白玉箫看着陈彩凤难以置信的表情,心里很是满意,笑道:“怎么样?我说过好戏刚刚开始吧。”
陈彩凤这才收回了神,手扯链子往回拉,但是任她使尽全身力气,都未能将白玉箫手中捏着的铁锤从手里拉出。
拉了一会儿,白玉箫笑道:“我看还是我还给你好了。”
随手一掷,白玉箫手中捏着的铁锤便飞射而出,向陈彩凤头部砸去。
陈彩凤骇极,身子急避闪,手中链子扔掉。
只听“啪”的一声响,正厅前的那张虎皮太师椅被铁锤砸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