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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君渊躺在床上,双目盯着屋顶,然而他的眼神却是溃散的,显的那么的呆滞。很明显,有着什么事情困扰着他,此刻他的脑子处于一种放空的状态。
这种状态他保持了很久。
慢慢的,秦君渊的眼睛转动了一下,眼神中出现了光彩,他的脸上浮现出思索的表情。不过,看上去不是那种睿智的光芒,而是有一点呆傻的感觉。
可是,紧接着,他的脸上就带上了一种很荡漾的笑容,似乎很是享受。这个表情他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又严肃了起来。他似乎思考了一段时间,慢慢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有一缕悲哀,还有一缕自卑。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放下了右手,又盯着屋顶,眼神溃散。渐渐地,他眼神一闪,集中了起来,透露出一种坚定,点了点头。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思绪渐渐变成一片混沌,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左荣便来拜访了,秦雷一家也都起了。
“秦寨主,感谢贵寨对于我们的款待,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现在来向你们辞行!”左荣的声音底气十足。
秦雷拱了拱手,“沙漠中白日炎热无比,此时启程是个好时辰,我来为你们饯行。”
“谢谢寨主。请”
“请!”
秦君渊此时也在旁边,上前一步“父亲,统领,我也想去。”
左荣闻言未露出一丝异色,保持着之前的状态,他在等着秦雷的决定。
秦雷眉毛一挑,一丝诧异一闪而逝“好,难得你想见见世面,我带你去。统领,这是犬子,不知是否可以一起过去?”秦雷冲着左荣认真的介绍到、“既然是贵公子,自然可以。这边请!”左荣滴水不露。
秦君渊跟着父亲和左荣一路来到了寨门外车队扎营地,只见军队已经整装待发,而王妃陈静和李琳则站在一辆车子旁,并没有在车子上。
陈静看见秦家寨来人,淡淡的扫了一眼,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李琳则没有什么城府,喜形于色,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她看见秦君渊也来了,眼睛一亮,冲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显然很开心。
秦君渊也回了一个微笑,还对她挑了挑眉毛,让李琳笑得更灿烂了。
接下来,就是秦雷和陈静说着一些客道话,不一会,也就都说完了。
“愿你们一路平安,愿我们两国关系一直友好。”
“谢谢祝福,我们会的。”
这时,凌国车队准备出发了,陈静和李琳都登上了马车,李琳钻进马车之前还向秦君渊挥了挥手。这让秦君渊心里又荡起了一丝波澜,更让他下定了决心。
“行了,儿子,准备回去了。”秦雷目送凌国车队走远后,转向了秦君渊,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今天儿子怎么会主动要求来这儿呢?知子莫若父,他有点不理解。
“父亲,我想先去李叔那一趟。”
“李叔那?好,别忘了回来吃饭。”秦雷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
秦君渊自然不管这些,他径直到了李沐的住所。李沐此时还没有去学堂,正在打理他种的蔬菜。秦君渊推开了院子的柴门,走了进来。
“你来了”李沐头也没抬,但似乎知道来的是他。
“嗯,李叔,我来了。”
“来了就好,进屋说。”
两人进了堂屋,一落座,秦君渊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李叔,我这次来是想问你是不是真的可以让我在12岁之前进入炼气化神后期。”
“当然可以。”李沐带着淡淡的微笑,不急不慌的说道。
“什么方法?”
李沐抬起头注视着秦君渊的眼睛,嘴角带起一抹诡异的弧度“这个方法不仅可以让你的出成之日不受影响,还可以解决你最迫切想解决的问题。”
秦君渊心神一震,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但紧接着,眼神更专注了。
“进入爪乌山脉历练!只有在生死之间的历练,才激发一个人所有的潜力,才可以达成你的目标。当然你只能在山脉外围历练,内部你不可以进去。”
“爪乌山脉?!”秦君渊愕然,“那不是出成之后才会选择进入的吗?而且也只能在外围闯荡。”
“不,真正的大门子弟在出成之前都会先进行一段类似的历练。我们没那条件,所以你可以直接进入爪乌山脉,并且,你和他们的目标可不一样啊。”李沐淡淡的笑道。
“进入爪乌山脉”秦君渊囔囔道。“可是我的能力真的可以在那里生存下去吗?”
“你要相信你自己。否则,你不可能走上绝颠的。”李沐脸上还是那淡淡的笑容“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自信”秦君渊目光坚定了下来。
“好,我去,我一定可以功成归来的!”
李沐脸上带上了成功的淡淡笑容,从胸口掏出了一本书递给秦君渊“这里面有一些武林常识和生物图鉴,你在爪乌山脉里用得上。这里面有几门秘术,你先练好再进山。”
“秘术?那是什么东西?”秦君渊接过书籍,看着李沐疑惑的问道。
“秘术和武功差不多,但又不同于武功,只需要稍加修炼就可以发挥出足够的威力。这些对于你接下来的历练特别有用处。”李沐为他解惑道。
“谢谢李叔。”秦君渊一脸疑惑的接过书本,随手翻到一页“纳气,锁喉术?这是什么?”
“这个就是你们平时听说的狮子吼之类的武功。”李沐微笑地解释道“这本书你拿回去好好的修炼一下,秘术等都有描述的,实在不懂的,你修炼出来不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那李叔,谢谢你。我,先走了。”秦君渊将书本揣在了怀里。
“行,你去熟读修炼好这本书,就可以去爪乌山脉了。对了,别忘了和你父母说一声。”
秦君渊脚步顿了一下,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回来了。”秦君渊走进正厅,看见秦雷坐在饭桌旁,睁开眼看了一眼他,说道。“准备一下,马上我们就吃早饭了。”
秦君渊看见秦雷这个样子,知道他是思考总结这一段时间的得失,父亲有着这么一个习惯。
“父亲,我有事要和你说。”秦君渊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放在大腿上紧握着,掌心已经微微湿润了。
“嗯?”秦雷睁开眼,眉毛一挑,却看见秦君渊一脸严肃的看着他。虽然可以看见他身子微微颤抖,却牢牢的盯着自己的眼睛。
秦雷眉毛微微一皱,“什么事情?”
“父亲,我想去爪乌山脉试炼。”秦君渊语气坚定。
“爪乌山脉?”出声的并不是秦雷,而是端着饭菜的玉清惊呼道。
“清儿。”
“母亲!”
“你要去爪乌山脉?”玉清将手中的饭菜放到桌子上,坐了下来,紧紧地盯着秦君渊。
“是的,我要现在去爪乌山脉历练,两年后回来参加出成仪式。”秦君渊坚定地回答。
秦雷沉吟片刻,目光一闪,把握住了重点“你是为了出成日对吗?”
秦君渊抿了抿嘴唇,“对!”
餐桌上沉默了,玉清和秦雷知道了原因,也就基本猜到了秦君渊的心思,但母亲终究不放心儿子,“就不能不去吗?那儿即使是外围对你一个孩子来说也是很危险的。”
秦君渊沉默了片刻,“这是我的决定,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秦君渊眼神坚定。
“好!你有这个决心,我就支持你,这两天我们帮你收拾一下,后天你就走。”
秦君渊紧紧地咬着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爸,我想马上就走。”
“现在?”秦雷眉头一皱。
“想到了就去做,爸,这是你教我的。既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那我就要付诸行动,否则我怕我过两天就没了这股冲劲了。”秦君渊看了一眼父亲的神色,看见父亲仅仅只是皱着眉头倾听,接着说到“而且我一个人进山,准备一个时辰和两天我认为是没什么区别的。”
秦君渊一口气说完了这一大段,注视着父亲和母亲。
只见秦雷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眼中透露着慈祥“你长大了。”
秦雷抓起玉清的手,感到她手心都是汗,而她正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着担忧。秦雷捏了捏她的手,对着妻子笑了一下,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转向了秦君渊。
“既然你做出了决定,我不会干涉你。但就像你自己所说,你既然做出了决定,就要坚定的走下去,不论有多么困难。”说到这,秦雷神色一正,大声喝道“因为你给老子记着!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没有任何理由后悔!哪怕所有人都认为你是错的!”
余音在房内久久回响,秦君渊抿着唇,咬着牙,默默地将这句话刻在了心底。
“当然,有时当你意识到自己是错的时,你要及时改正。不要认为这两句话前后抵触。”秦雷缓了一下,眼神有点飘忽“因为能改变自己的只有自己。”
“能改变自己的只有自己”秦君渊在心里默默的咀嚼着这句话,却感觉自己读不懂这句话,只是默默的同样记下了。
“好了,你在这陪我们吃完这顿饭吧。”秦雷在空气沉默了许久后开口道。
“嗯。”秦君渊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拿起碗吃饭。
这一顿离别饭仅持续不到一刻钟,可无论是谁都感觉这顿饭似乎持续了一代人的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