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枭中雄、第三十二章、爆裂刺杀(求月票)

镔铁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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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最近确实是在厉兵秣马,他写了那么多武侠小说,在描写众多大侠客的同时,也写了很多谋略方面的故事。  既然能写出好的谋略,他也就不是一个甘于平庸的人。

    金庸认识到,现在的大香港充斥了难民、小市民、移民和殖民者,鸡零狗碎的市民文化大行其道。  而武侠小说就正好满足了民众的此种需求,自己的武侠小说眼看越来越火热,很多报社,还有个人追上门口求稿子,与其自己每天埋头苦干赚一些辛苦钱,为什么自己不办报纸把这些大钱也给赚了?

    此时的金庸,他的名言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少做工夫,多叹世界”,在外界被人认为是“亦正亦邪”的文人。

    他有自己的理想,更有纵横捭阖的谋略,在大香港属于那种“马基亚维里型的知识分子”,所以他一定要行动起来,趁着年轻,来开创自己的事业!

    他通过研究发现,此时香港的报纸,大体有二类,一类是比较高层次的如《星岛日报》、《华侨报》等;另一类是低层次的如《响尾蛇》、《超然》等,以色情为招徕,迎合男性读者的低级趣味。

    而自己创建的报纸一定要定位在以小说和趣味资料为主的层次上,成为一份“剑走偏锋”的小报,利用小市民感兴趣的话题, 再配上自己独特的武侠小说,以此来吸引读者。  发家制富。

    但创事业需要钱啊,这是一个怎么也要面对地现实。  此时金庸数点一下自己的家当,卖掉房子总共才凑足五万块钱,向朋友借?大家都是穷秀才,难开口啊,借高利贷,凡是有大脑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那怎么办,再把家里面的家具卖掉?就算真的卖了也凑不出多少钱。

    就在金庸为钱苦恼的时候。  高战正在寻找他住的地方。

    金庸临时租住地地方十分简陋,整座楼体的涂料已经剥拖,lou出里面红色墙砖。  在通道里面,上楼地楼梯锈迹斑斑,手一摸,一手脏灰,而且自一楼到七楼。  都没有电灯照明。

    掌管租房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上海婆,曾经在大陆也风光过一阵子,然后逃难到香港,嫁给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翁。  老翁不久死了,留给她这一栋楼,她便kao出租房子生活,一时倒也无忧无虑,有空就打打麻将。  到舞厅跳跳舞。

    上海婆穿着很暴lou的旗袍,上下楼梯的时候,一对沉甸甸的胸脯,激烈地抖来抖去。

    她说话地侬音很重,看见高战还以为是来租房子的,热情的不得了。  一句一个:“侬放心,这里安全的紧,还清静地咩,搬过来住,便宜咩!”然后就用一双有些“色迷迷”眼睛望向高战,故意把脚踩在了台阶上,让旗袍的开叉再大一些,lou出白乎乎的大腿。

    高战对这样的“艳遇”丝毫不感兴趣,直截了当说他是来找人的。

    一听这话,上海婆地脸色可就变了。  变得不屑与懒散。  问他找谁。

    高战报出金庸的名字。

    上海婆一听是金庸,就说:“喏。  原来是他咩,侬是说那个怪人?他真额有点奇怪,一天都不怎么下楼,不知道在里面忙活些咩,连搓麻叫他也不来,害怕我们彪他么?!”

    高战这个时候才知道金庸有多么的辛苦,猜也能猜到,他一定是在写字赚钱,以便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

    当金庸打开门看见高战的时候,愣了一下,高战看见他也愣了一下,因为金庸下面是光着脚丫,湿漉漉的水痕印了一地。

    原来屋子里面闷热,而且蚊蝇比较多,金庸为了写作方便,就端了一盆水放在桌子下面,写作地时候就把双脚放进去,一方面可以解暑,另一方面也可以驱蚊。

    金庸有些尴尬,说:“你看我……你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让我准备一下?”

    高战哈哈一笑;“还不让我进屋么?”

    “哦,快进屋,快进屋!”金庸把高战让进了屋子里面。

    “你这地方可真不难找啊!”高战一边说,一边打量屋子里面的情况。

    但见小小一间屋子被他收拾的井井有条,在kao着墙角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有什么《论语》,《孔子》,《孟子》,《周易》,还有外国的一些名著,譬如《茶花女》,《巴黎圣母院》,《三剑客》,还有《双城记》等。

    一大堆的书把整个书架都堆满了,有些书没地方放,就暂且先放在桌子,椅子上,有的用报纸包好了,捆放在柜子上面。

    而在桌子和椅子上还放着大量的书稿,高战不用看就知道是金庸正在赶写的武侠小说。

    此时金庸把一张椅子腾了出来,让高战坐下道:“高兄驾临寒舍,不知所谓何事?”

    高战开门见山道:“听说查大哥最近想创办一份报纸,我对这很感兴趣,所以想投资入股,你看怎么样?”

    “入股?”金庸眉头皱了皱。  “说句实话,高兄弟,我这份报纸没打算用外人地钱来做!”

    高战哈哈一笑道:“你该不会是嫌我地钱脏吧!”

    高战一语中的,说中了金庸地心事。

    金庸再怎么想创业,也改变不了知识分子的清高,虽然他知道这时候的警察,没几个不收黑钱的,但心里面总不愿意用别人收来的黑钱,来创建自己的事业,那样的话,他会觉得连自己的事业也是黑地。

    金庸丝毫没有避开与高战目光的对视,用低沉的声音说:“不错。  我确实有这种想法。  ”

    高战心中暗道一句,糟糕,这些高级知识分子都是倔脾气,硬骨头,想要改变他们的想法很难哩。

    不过再难他也要争取,一想到《明报》辉煌的未来,高战死缠烂打的脾气就又上来了。  厚着脸皮道:“不知道你听过这句话没有,俗世沉浮。  随波逐流,这个世界是黑是白,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我们都是世俗的棋子,自己是白子,还是黑子。  都用命运来掌控。  下棋地不是我们,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抓住自己身边一切地机会,来改变命运,改变自己,不再甘当棋子!你的目光要是只局限在一时的清高上,那么,我可以断定。  你永远也成不了大事!”

    金庸回驳道:“我做人有原则,做事也要有原则,我不会被你这番言论打动的。  不错,我是很缺钱,我也想早日成功,更希望自己创建的报纸能够马上问世。  但这一切我都希望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瑕疵的,报纸就跟我地孩子一样,我不希望它沾染任何的肮脏和污秽!”

    高战挑眉道:“你太过于追求完美了!你以为这样它就纯洁了吗?既然你要创建报纸,就要在报纸行业厮杀出一条路来,商场如战场,甚至比战场还要残忍,还要冷酷,你所谓的‘干净’只是一个梦想,你的孩子一出生。  它就必须沾满鲜血。  只有血的洗礼,才能让它存活。  这才是现实中的生存之道!”

    金庸不能不承认高战所说话的正确,在大香港这个乱世里,想干些什么都不容易。

    “我还是……想kao自己的力量!”金庸思忖一会儿后说道。

    “我也没有怀疑你没有那个能力,只不过是时间早晚地问题。  你的眼光很独到,能看出这个时机,有句话就做‘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机会不等人,你自己可以考虑一下,究竟是现在就动手干起来呢,还是等到你真的凑够了钱,一切都又起了变化,才开始行动?”

    金庸摘掉自己的眼镜,用手帕擦了一擦,然后戴上道:“你好像很懂我的心思?”

    高战嘴角挂上一抹微笑,心说我前世可是你的超级书迷,你地大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要是再不了解你的话,可真就是憨佬了。

    加重语气道:“办报纸绝对跟你想象的那样,很有前途,它不仅能娱乐大众,开阔视野,更能给你带来名利双双收的超人成就!每个男人都应该有他自己的梦想,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像这样把脚泡在盆子里码字,而应该振臂一挥,大展拳脚,开创属于自己的事业!”

    金庸明显被他说动了一点点,透过镜片,眼睛中射出炙热的光芒。

    高战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你要是同意的话,我可以答应你地任何条件,只要你让我入股,我可以放弃自己地股东权利,只拿分红,不参与任何公司内外的决策!”

    此话一出马上打动了金庸,要知道金庸最害怕地就是失去决策权,自己的事业当然要有自己做主了,要是对方的控股权比自己的还大,那自己还不是在变相替别人打工?

    “你说的可是真的?”

    “查大哥,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跟你签定一份合同,法律的东西最有保障,我只投资,只拿分红,至于报纸怎么排版,怎么发行,怎么调控,都由你决定,就算以后你想把它给卖了,我也决不干涉!”

    “好!”金庸拍案站起道:“我也不是真那么死板的人,利益的葡萄就在眼前,怎样把它摘下来,这才是最现实,最关键的问题!”

    “对嘛,做人一定要切合实际!”

    那一刻高战知道,自己已经搭上了《明报》这艘财富之船。  而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把钊万里这个小人,按cha进《明报》这个大家庭。

    自己可以不管报社的决策,但自己一定要接别人的手,来掌握部分的权利。  虽然高战很敬重金庸地为人,但这毕竟是一个很现实的社会。  有时候为了各自的利益,必须多长一个心眼。

    商讨的结果是,高战出资十万元,其中三万算是借给金庸的,金庸八万,高战七万,两人总共凑齐十五万。  开创未来的《明报》。

    依照高战的意思,钱太少。  玩不转,不如自己多掏些钱,搞大一些,随即一想,这样做老金绝对不会同意,就像生个孩子一样,一口气把他吹大。  没有成长地过程很没意思,于是就打定主意,顺其自然,反正他知道,这份报纸一定不会亏本!

    解决了这一切的事情后高战也累得够呛,屈指一算,来到西九龙已经三四天了,时间不等人啊。  现在需要赶快回到尖沙咀,去继续导演马氏兄弟和跛豪地那一场好戏。

    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下去,高战让刘金定暂时把新星社的兄弟安排下去,让他们把守好新获得的地盘。  然后就带着哑巴,出了碧仙桃大赌场的门口,准备开车回尖沙咀。

    汽车在外面停着。  就在哑巴过去开车门的时候,高战突然有一种不好预感。

    眼前,一个卖水果的拿着大鸭梨不断地冲自己叫卖,看自己不理会他,又转向别人叫卖着鸭梨。

    周围几个赌马地汉子蹲在栏杆上翻看马经,一个擦皮鞋的小童在墙角处招揽生意,一个捡垃圾的弯着腰,正在捡拾地上的报纸,三四个黄包车夫正在对面的大楼下乘凉,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上班族。  夹着公事包。  行色匆匆…..

    高战一个个地扫描过去,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双狠毒的眼睛---隔着镜片,像毒蛇一样望向他这里。

    “不好!”就在高战心中大叫地时候,那个上班族把夹着的公事包,隔空投向了他站的位置!

    高战奋身向旁边扑去的同时,公事包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后轻盈地砸落在地上,轰地一声,发出巨大的爆炸声,先前离高战最近的水果摊,一下子被炸弹xian飞起来,一时间硝烟弥漫,水果落了一地,卖水果地被炸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高战直觉小腹一痛,知道自己中了弹片,刚要站起,四辆燃烧者的黄包车,四面夹击地朝他冲来!

    妈的,还懂得双管齐下,看起来还真想要老子的命哩!

    高战左臂撑地,来了一个潇洒的“托马斯全旋”,把燃烧着的黄包车连番踢开,然后翻身站稳在地上。

    小腹的血已经涌了出来,四个杀手见有机可趁,同时举起手枪发动进攻。  高战大吼一声,左臂抡起一辆黄包车,在半空中横扫四周!

    巨大的黄包车在半空熊熊燃烧,单臂抡起带着风声呼啸横扫!

    这是何等的神力,又是何等的威武?!

    四个杀手一下子都看傻眼了,谁见过这么牛逼地人物,袖子都快烧没了,还敢抓着烧红地黄包车不放,举着黄包车像举棉花袋一样轻松。

    高战在他们一愣神之际,把黄包车砸了过去,而他的腹部经过这剧烈地运动,涌出更多的血来。

    一个不知死活的杀手为了抢功,翻过黄包车,举枪向高战连番射击。

    高战就地滚动避开子弹,顺手抓起地上的水果砸向杀手的面部,杀手躲避的同时,高战已经鬼魅般地到了他身边,朝他嘴里塞进一个鸭梨,然后夺过他的手枪对着他嘴里的鸭梨就是一枪。  后脑勺被子弹穿透,杀手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杀手见情况不对,正要转身,高战左手猛地抓住他的脖子,一用力,脖子咔嚓一声,被扭成两段!

    这时候,一听到爆炸声,新星社的人们就跑了出来,看见高战浑身鲜血地站在那里,嘴里大声叫着“战哥,你没事吧!”就冲了上去。

    两外两个杀手像笼子里的兔子一样,看着杀出来的大队人马,一下子惊慌失措地朝两边逃散。

    再说哑巴,一看见老板遇刺,早已气得直锤自己的胸口,自己一向寸步不离老板身旁,刚离一步,老板就出事了,看看老板好像没什么大碍,再看那投掷炸弹的四眼,正在远处拔腿向东逃去。

    哑巴哇哇怪叫着,像发疯的公牛一样,撞向围在四周的人群,数十个人被他一下子带倒在地,此刻哑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追上那个该死的四眼仔,为自己的老板报仇!

    四眼仔见后面有人追赶,急忙上了一辆公交大巴。  大巴缓缓开动。

    哑巴越过栅栏,汽车从身边呼啸开过,他不顾一切地朝大巴拦截过去。

    开大巴的司机冷不防前面冲出一个人来,猛地来个急刹车,把哑巴撞飞出去。

    车上的乘客见出了事故,都惊声大叫起来。

    哑巴吐出一口血,一抹嘴,爬起来,蹒跚着走过来,抱紧双拳努力地敲打车门。

    司机完全被他的强悍惊呆了,过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把车门打开。

    哑巴一边吐着血,一边用眼搜查四眼仔的行踪。

    他的胸前的衣襟已经被血水浸透了,大家看着他狰狞的样子,全都吓得不敢吭声。  哑巴抓住一个戴眼镜的人,仔细一看不是这个,一把推开,继续寻找。

    当他走到车尾的时候,藏在后座的四眼仔再也忍不住了,抽出短刀向他刺到!

    哑巴不避刀锋,任凭刀子刺进自己的肋间。

    这是对我自己的惩罚,是我没有看顾好老板,此时他的心里还有一句话,只要伤了我的老板,就得死!

    他狰狞地笑了,一拳砸断四眼仔拿刀的胳膊,然后像抓麻袋一样,一把抓起眼前惊恐的像只兔子一样的四眼仔,隔着车窗把他从里面撺了出去!

    玻璃碎裂,四眼仔被玻璃划伤的同时摔落到了地上,一辆大卡车疾驰而来,从他身上碾了过去!

    望着眼前血肉横飞上的一幕,哑巴发出了惊天般的咆哮。

    眼看危险已过,高战这才捂着肚子kao在旁边的墙上,当刘金定赶过来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快给老子叫救护车---血都他妈快流光了!”

    在医院内,大家都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数百号人围在医院的手术室外,人头攒动,全都伸长了脖子在等待着手术的结果。

    如果说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黑道人物的话也不对,因为里面还有很多穿警服的警察,还有一些人虽然没穿警服,腰间却佩着枪,看那神情一眼就能看出是便衣。

    于是医生和一些病人纷纷猜测,这动手术的究竟是什么人物,社会关系怎么这么复杂,几乎三教九流,黑白两道的人都挤到了这里来,听外面警车呼啸,好像真得出了什么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