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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宗门内已经有关于他俩的闲言闲语,紫洛宗总共四万人,不亚于一座小型城池,芝麻大点事都经不起传,更何况是关于宗宠的劲爆话题。
2.12
商羽的天赋受人艳羡,同时也免不了被人嫉妒,尽管宗门弟子在外提起他的大名时皆是一副与有荣焉之感,可并不妨碍他们心生妒忌。
一向孤傲不问俗事的商峰主,居然破例主动把新进的五灵根弟子收入门下,失态时,又伤心欲绝地大呼其名,任谁都猜测二人恐有桃色交易存在。他之所以失态,或许正是因为两个男人起了什么嫌隙,怪说他一向对女子不屑一顾,敢情是爱好特殊,啧啧……
这还算好的,更有甚者,诬指商羽进阶迅速实则是修了邪功的缘故,他定是有在吸食五灵根男子的精魄修炼,太过恶劣,这种人怎堪紫洛宗倾力培养……
还好紫洛宗的人都不傻,此类言词也只敢在宗门里流传,可不敢传到外面去。俗话说得好,即使要烂也要烂在自己碗里,何顾让敌宗看笑话,自己脸上也没光不是。
商羽峰的弟子们满心疑惑,真是有苦说不出。往常他们行走在宗门内都是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姿态,现在就只敢缩着脖子溜边了,每每要迎接别人的异样眼光。有同情的,也有唾弃的,全是让人不忿的恶毒揣测。
敢怒不敢言,回到峰上还不能把气撒到马毕杨头上,因为他是受宗主重点看护的五灵根弟子,怎一个憋屈了得。
今日峰主回来了,定要他给个交待。
商羽听完缘由,淡淡道:“行得正坐得直,便别无所惧。”
“峰主!”那个老爱脸红的女弟子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商羽负手而立目视前方,说出来的话冷心至极:“谁若是受不了想离开,随时可以,无需向本座禀报。”
“峰主!”弟子们吓得纷纷跪下,峰主好像生气了。
“不,弟子绝不离峰,肯请您出面解释几句吧。如今……”女弟子的哭腔听来很是让人怜惜。
“没什么可解释的。”商羽语气不耐地打断,甚为烦躁。
“峰主。”马晏舒刚开口,商羽已经拂袖而去,众弟子不甘就这样被打发掉,想追上去立即又被他的气势逼退。
马晏舒孤身往前迈出一大步,下定决心:“峰主,我有话对你讲,事关毕杨……”
一股劲风袭来,马晏舒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冲上前的商羽轻轻一伸指,他便以半躺的姿势定在半空。
“峰主!”脸红女弟子惊喜道:“您说的毕杨不是马师弟?而是另有其人,他(她)是您的旧识吗?”但是下一刻,她的心似乎哐当一声掉到地上,碎啦。
因为,峰主把马毕杨师弟拦腰抱起,飞了出去……
“啊?”
“这?”
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不是峰主有讲过“行得正坐得直”,侧面否定了外面的谣言,而且话里的意思还有厌恶之意,恐怕他们此刻都会抱头大叫。
除了那位女弟子,她中商羽的情毒太深,虽没抱头大叫,但她坐在地上抱头痛哭,哭得还抑扬顿挫的……
“讲!”商羽把马晏舒重重扔在峰后山坡上,重声喝道。
此处是主峰的灵气口,脚下罡风阵阵冰冷赤骨,肩部以上却是灵气冲顶温暖至极。商羽巍然屹立俯视着马晏舒,脚冰头热两重天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有那么一瞬间,商羽令马晏舒有小小的胆寒,因为站在面前的男子,就是屠人如麻的孔宣啊。曾经的他身负五色神光,二郎神、哪吒、雷震子、黄天化父子、托塔李天王、燃灯道人……不计其数的高手都是他手下败将。最后多亏准提道人才将他拿下,然而,他还是逃掉了。
他逃掉,余毕杨在太上老君的兜率宫日日受刑!一想到这里,马晏舒那点小小的胆寒即被愤怒代替。此刻见商羽焦急,他反而冷静了。
“峰主,您刚刚的举动真会让人误会的。呃……”受杨小八传染变得啰嗦的马晏舒被商羽掐住了喉咙,一抬头就迎上商羽欲喷火的眸子,现在想说也说不了。
“你!到底是何来头?”商羽的语气并不激动,但那股子凶性让马晏舒心里明白,若是再废话,估计他会下手捏死自己。
“咳咳咳,我是华夏来的。”
“哦?何种妖怪?”商羽伸手示意马晏舒起身,他并不想低头与人对话,这会让他想起以前的自己。
“我并不是妖,此事说来话长,请峰主允许我以后再表。先问峰主,你所说的毕杨是否就是华夏的神鸟后族?”
商羽点头,马晏舒修为着实太差,像妖怪渡劫一般来到修真界,没有夹带天庭私货,更不像是天庭爪牙,不然,他早就出手,哪还容这人活到现在。
“我也在找她。”马晏舒苦笑:“此事说来更话长,正是因为她,我才落入修真界,以前,我是……”
一个时辰过去,不知不觉二人掉了个儿,马晏舒站直身体,商羽蹲坐在地上。
又一个时辰之后,马晏舒已说得口干舌躁,而商羽背对着他,让人无法捉摸情绪,只是叫他继续讲,不要停。仿佛第一遍没听懂,还要再听一遍。无法,马晏舒只得从头开始再讲。
第二遍讲完,天色已暗,商羽的魂魄似终于重新附了体,他缓缓站起,声音竟比马晏舒还沙哑:“多谢相救。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助你飞升回华夏与母团聚。”
语闭,居然掏出飞行法宝要走。
“我的目的是找她,并非一心只想回天庭。”
“你不用找她,那是我的事。还有,你不能再用马毕杨的名字,改回你本名吧。”
“改名字可以,但是凭什么我不用找她!”马晏舒怒道:“就凭你是孔宣?刚刚你明明听我说过她已经失忆,早把前世忘得一干二净,根本就不记得你。”若非知道你孔宣是友非敌,我吃撑了才告诉你这些。
亮明身份之后,马晏舒一时忘记了师徒之别。
事实上,马晏舒是想借他的本事寻找毕杨,以确定她的安危。不管什么原因致使孔宣坠入修真界成了一元婴修士,他总比自己早些飞升,他去寻找,总比自己寻找机会更大。
商羽闭上眼睛升空,默语:凭我欠她的,而你不欠。
“说清楚再走,你的能耐就是遇事就溜?”
商羽猛地顿在半空,“嚓嚓嚓嚓!”五只青黄赤黑白的短箭突然插.入马晏舒四周的石地里,将他围在中间。
马晏舒呼吸骤紧,五色箭气缭绕而出,像五只大爪撕扯他的五脏六腹,半个音都哼不出来。不消片刻功夫,脸色已然青紫。
“失忆?你以为本座没失忆过?只要找到她,我就有办法让她记起前世。所以……”商羽说着,他的五色短弓在空中一扬,让马晏舒脱离苦海。接道:“所以,我和毕杨的事情,再不劳你费心。”
商羽的声音越飘越远,马晏舒如坠冰窖,原来,这就是他的五色神光,仅是元婴期,威力就如此大?于是乎,他就能为所欲为,想怎样就怎样?
起身,站直,右手却下意识捧紧胸口,马晏舒觉得胸口比刚刚承受法力时还痛。痛过之后,他忽然展出笑容:“如此自负,难怪两千年了还藏在修真界。”
........
紫耀大陆刮起的怪风,正主杨小八毫不知情,她从氽美娘手中接过八字诅咒玉牌,轻轻摩挲着。
她又开始想马晏舒了,好怀念以前在陈家庄的日子,虽然没有一天安生过,总是成日地抠香火藏香火,但是却有滋有味。现在即使同为华夏的氽美娘在身边,她还是感觉非常孤独。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功法,还有陌生的身份。
从地府懵懵懂懂偷听阳间趣事,到陈家庄当土地,再到渡劫来辰黄大陆,一次比一次惊险。天道好似在等着收割她的性命,地府差点被饿死,阳间差点被泰山王捉去当法器,辰黄大陆更恐惧,不是有凶猛的妖兽,就是有恶毒的修士。
经历过有人相伴有人依赖,重新回到孤身奋战,这种滋味不好受。
“姐姐,你想起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氽美娘的一句话,把杨小八拉回现实。再次深吸一口气,叹道:“唉,不知道是不是我相公。”
“啊?你你你有相公?”氽美娘张口结舌。
“变成扫帚精之前的吧,我没全记起来,不确定他是不是我相公。”杨小八皱眉使劲回忆:“就算是也没什么,反正他已经死了。”说得甚是云淡风轻。
“为什么?”氽美娘不好意思地笑道:“他长得俊吗?”
“浑身是血,样子都没看清,谁知道俊不俊。再说他一脸凶相叫我赶紧走,五官都变了形,怎么看。”
“走去哪?”
杨小八自嘲道:“走去给人抓呗。呵,他叫我走我赖着不走,任凭他怎么骂也不动,敢情是我知道有危险啊。见我不动,他突然劈来一道白光把我逼开,然后我就晕了。再醒来时,发现身体被三束金黄色的长香震压住不得动弹,再后面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
“啊!”氽美娘一拍脑门:“你说的莫不是孔宣吧?你是毕杨啊。我的天,咋这么傻,我这时才想起你的身份。二郎神要抓你回天庭的时候明明说过,我怎么就全忘啦。孔宣可不好惹,正神都怵他。传说中你俩非常恩爱,可是怎么到了你这里变成他要害你?”
杨小八心说,我又没全须全尾地记住,鬼知道怎么回事。
氽美娘自言自语喋喋不休:“当年商姬大战,他是纣王死忠,听说姬家的高手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死一双,他简直战无不胜。后又得你襄助,逼得正神联手应战你们。那时我才修炼一千多年,法力太低不敢靠近,没有亲眼看到你们那场战斗,好可惜。”
“你……你那时就修炼了一千多年?那你都听说了些什么,细细讲给我听,特别是关于毕杨的。”
氽美娘摆手摇头:“刚刚讲的都是传说罢了,没有亲眼见到的事我是不敢乱说。传说都是有心之人照着他们想要的样子编的,不可信。其实吧,当年我没有听说过你,是又过了一百多年才凭空多出一个你来。前因后果传得有模有样的,具体怎么回事连你都不知道,更何况我这个外人。”
杨小八冷笑:“有人还说我是万年前的华夏叛徒,真不知道该不该信。”她总算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藏着这个秘密好累。
“废话,当然不信。”氽美娘没让杨小八失望,她对此话不以为然,坚定地站在主人身边:“姐姐,你是神鸟后族,怎么可能是叛徒。大神仙就没一个好东西,法力越高心越毒。”
“我也觉得是。”杨小八再次自嘲:“以前的我就非常恶毒。”
“……”氽美娘一时忘记她的主人曾经也是神仙,前一句话好不矛盾。
“罢了,先顾好眼前吧。我要找到马晏舒,然后找个修真界继续搭伙过日子。我只想做杨小八,不想做什么毕杨。不过……”她歪着头想了想:“要是能将马星君接来一起就好了,她们母子都是我的恩人。”
这话氽美娘没搭腔,她还是想做自己口中咒骂的天庭正神,封得神位受人供奉得永生。若是没有这个执念,她也不可能委身各个权贵修炼三千年。
杨小八看了她一眼,“放心,我一旦有了自保之力脱离危险,就会解除血禁还你自由。”
氽美娘咳嗽一声,表示她不会怀疑这话。
必要的时候,道不同也能为谋。比如杨小八和氽美娘,又比如商羽和马晏舒。
..........
“哐——”融铁房的石门突然打开,杜文哲和龙瑶以及他们身后的跟班现出身形。
龙瑶一脸怒色:“上面没有铁水了,你们在干嘛?”
氽美娘气道:“你们器门是在虐徒,哪有连续做工两天两夜的。”
杜文哲和龙瑶相视一笑,后者说道:“哟,关在这地底下,你竟然也知道时辰?”
杨小八舒展一下身体,阴阴一笑:“这位师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怎么,难道我没有吗?”
杨小八摇头:“你没有,你的语气让我很不高兴。”
“哈哈哈哈。”龙瑶又将七斗珠拿出来交给杜文哲,眉一挑:“听你说话,我也很不高兴,不高兴会怎样呢?”偏头看向情郎:“师弟,你我二人已结过道侣血誓,我的法器你也能用,试试。”
杨小八心说这龙瑶看似张狂,实则心思缜密,居然知道七斗珠在谁手上,我的锦绣袋就把谁收不进去。而她是筑基后期的修为,从未被我收过,所以才敢如此行事。
“试试。”杨小八也说道。
龙瑶一愣,下一刻,便活生生消失在融铁房内。
“师姐!”杜文哲拿法器的手微微发抖。“你将她收了?”
“是啊。”杨小八笑道:“我就试试行不行,看样子是行的。”朝他手上的七斗珠噜噜嘴:“你也试试吧。”
“我……”杜文哲抖得愈发厉害,他又不是傻子,若是真启动法器,他的第二任娘子或许就没了。
杨小八学着龙瑶的样子挑眉,催道:“怎么不试了?大家一起试,这样才好玩嘛。”
“杨师妹,你到底想干什么?”杜文哲被人捏住软肋,主动将七斗珠收进袖中以现诚意。
“为什么你要问我干什么,不是你们说要试的吗?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比试?难不成只允许你们拿法器来试着我玩,我还不能还手玩你们啦?”杨小八说一句迈一步,离杜文哲越来越近。
杜文哲连连后退保持距离,忙道:“不不不,龙师姐是说笑呢。咱们好好说,好好说,你先将她放出来。大家并没有深仇大恨,何顾弄得场面难看。”
“就是,我早说要好好说话,你们偏不听,唉。”杨小八盯着他的袖口:“能将你的宝贝给我瞧瞧吗?”
杜文哲下意识捉紧袖子,“外人不能碰,会受伤。”
杨小八笑道:“试试。”
试试,试试,杜文哲脸皮一紧,冷汗刹时冒出,真后悔求着龙瑶一起下来,如今他该应对。
他踌躇间,“嗒——”一声,室内地板上骇然落下一根女人的食指,食指上有一颗肉痣,表明了主人的身份。
“你,你竟敢伤她?”杜文哲仿佛看到自己的小命将不保,副门主一定会杀了他的。
都没发现氽美娘也不见了,这时她在锦绣袋里故作凶样,实则恶心想吐。哪里想到杨小八口味这么重,偏偏下令要她扭断一根这女人的食指。
龙瑶此刻哪有外面的张狂样,袋中橙红色一扇一扇的天际让她快发狂还差不多。只顾跪地求饶,都差点尿裤子。
杨小八满心嫌弃,暗道这龙瑶一定是温室的花朵,都没怎么出去历练过。怪不得会被杜文哲这种只会讨女人欢心的败类骗了身心去。
转头一瞧杜文哲还没交出七斗珠,杨小八压低了声音作神秘状:“你不喜欢手指头吗?那你喜欢啥,我扳给你?”
“别别别。我,我马上给你马上给你。”杜文哲刚刚又想了很多,他的习惯就是这样,越是紧要关头,他越是要多方思考,得拿出一个最有利的方案。比如上次在蚀骨河边被杨小八收进锦绣袋时,他考虑良久之后,坚定地按原计划进行——快速灭掉死皮赖脸的缠着他的沈玉环。
方才,他想:如果拿着七斗珠逃出毗罗宗划不划算?再三权衡之下还是觉得不划算。首先会被毗罗宗通缉,其次他与龙瑶结过血誓,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龙傲找到。为了一件法器致使自己前途未卜,怎么想也不合算。
“给,你拿好了。”杜文哲动作极慢地把七斗珠奉了上来。
“对嘛,早这样不就不用少根手指了吗?”杨小八接过七斗珠,细细把玩。
的确,龙瑶的食指白白没了。杜文哲听得这话毛骨悚然,此时才深刻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是杨晏舒的对手。“你现在,现在可以将龙师姐放出来了吗?”
“这东西我用不了。”杨小八说完随手一扔,一声轻轻的“噗”音,七斗珠落进浆池中。
杜文哲惊恐万分失声大叫,眼见七斗珠真的让铁水给融了,转过来头看着杨小八,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是宝贝,法器,上品法器!很多修士到死都没摸过来的上品法器!”杜文哲心痛难捺,他差点为了七斗珠拿前途犯险,却没想到被人家轻轻松松地就毁了,这杨晏舒到底是什么人!
杨小八皱眉:“不好意思啊,是我手滑了。”
“你!”
杜文哲气得肝剧痛,张了好几次嘴,最后咬牙切齿地问道:“可以将龙师姐放出来了吗?”
“什么龙师姐,我没见过。”杨小八一脸认真地看着杜文哲,自顾自地操起长柄勺,准备干活。
“你别逼我。若是事情闹大,你们两个都别想活着出去。噫?”杜文哲终于发现氽美娘不见了。
杨小八一摊手:“我妹妹去哪了?会不会是跟龙师姐一起玩去了?”闹大,嘁,她可不怕。龙瑶父女和未来女婿打的鬼主意,就不信敢让宗内其他人知晓。
杜文哲何尝不知这一点,副门主特意交待过,在有限的范围内折磨她二人,温水煮青蛙,宜慢不宜快。
“杨师妹,我再次问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会不会是想离开这里?”
杨小八哈哈哈大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上品法器扔着玩。”见杜文哲让她气得脸色发青,话锋突地一转:“我要见副门主。”
“不行!”杜文哲本能回道。话闭心下凄然,他说不行能管用吗?可是见了副门主,自己一根头发丝儿都没少,龙瑶却断了一根手指,怕是下月的婚期要泡汤。
杨小八为他考虑得很周祥,提醒道:“筑基期是不能生骨的吧?别担心,他女儿变成一残废,就只能嫁给你了。”
杜文哲两眼发直,当局则迷啊,他是真没想到这茬。抱着死马活当马医的心态,觉得这样也不为是一条出路。仍是警惕地问了一句:“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见副门主是为何事?”
“不能。”
杜文哲一脸颓然,步伐沉重地领着她离开融铁房。一到地面,氽美娘就从锦绣里出来了,她已经收到杨小八接下来的打算,心下畅快不已。
龙傲运完一批新弟子的入门兵器回来,才刚刚端起一杯灵茶水准备喝,就听到女婿带着那两个散修求见。
“不错,瑶儿有眼光。为父大半个月都奈何不得,他两天时间就有进展了。”大声道:“有请!”
杨小八没敢大摇大摆走进去,虽然她很想这样。在没万全的把握之前,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毕竟才突破一次,也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修为,能不能对付得了人家的副门主。
龙傲肩冒紫气,看样子多半是金丹修士。体内已开始结丹,与筑基期可谓天差地别,听说高资质的也至少要修炼百把年。
“文哲,寻我何事?”龙傲今日的薄唇张得特别开,或许是兴致比较高的缘故。作为炼器修士,奇特的法器法宝就跟他们的命一样,小小散修身负异宝,明明就犹如小儿抱金砖,似唾手可得,哪知这小儿牙口却锋利得很。
“师父,是二位杨师妹要见您。”杜文哲不知杨小八到底想干什么,不敢主动提及龙瑶被收的事情。
“是吗?你二人可是嫌弃活累?”龙傲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做点什么,比如喝那杯刚刚太过激动忘记喝灵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