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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他一直偏爱林烨磊,对烨廷却是有些忽略,那几年烨廷刚生下来,烨磊也还小,皇后做的却是有失偏颇,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皇后腹中怀着烨廷的时候,还对烨磊的事,事必躬亲,只是后来,到底是皇后的心变了,还是烨磊的心变了。
当处烨磊中毒的时候,皇上大怒,毕竟是贤妃与他的孩子,只是后来无论怎么查,也没有实质证据指向皇后,这才不了了之,也是从那个时候起,皇上才开始暗中扶持林烨磊,让他依靠左丞,在朝中拉拢官员,为了帮他,皇上甚至亲自向左丞一家暗示,自己将来会立林烨磊为太子,要他们好好辅佐他。
可以说,三皇子是有永安王的势力支持,六皇子是皇后这边的势力支持,而二皇子林烨磊,却是有皇上的支持,他又怎么会失败,况且他也不是个草包,如果是,皇上也就不会支持他夺嫡了,自然会给他的封地,保他一世的平安荣华也就罢了。
可是连皇上现在也说不准林烨磊已经发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又会做些什么,虽然他打心眼里还是不相信,他会做出贩卖私盐、动摇国本的事情来,可是,自己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自己一心宠爱与栽培的儿子了。
再想想烨廷,小小年纪,竟能反映如此周密,刚得到前方不断吃败的战报,他就能意识到大梁使臣的重要性,虽然也不排除有人在指点他,但至少他能够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啊,不像烨磊,自己一直得到边境参奏他的本子,说他一意孤行,把几位老将晾在一边,整日的与连家兄弟在一起,屡屡遭打大梁的挫败。
人就是这样,当你觉得一个人好的时候,他怎么样都是好的,但是一旦那天你与这个人之间的感情产生了些许动摇,那么无论他做什么,哪怕原来你会觉得他这么做有多么优秀的事,如今也会变成一点一点地猜疑,一点一点蚕食着对他的信任。
皇后见皇上来之后就发着呆,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皇上已经有许多年不曾在自己的面前如此真实了,皇后甚至想要伸出手,上前去掐掐皇上的脸,看自己是不是在梦中,看自己面前的皇上,会不会是自己的幻觉,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皇上被皇后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解的看向皇后,皇后现在死的心都有了,她刚才是疯了吗,她对皇上做了什么,吓得她没等皇上开口,就跪在了皇上面前,说道:“还请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并非是有意的。“
吓得一屋子的宫女也都跪了下来,皇后娘娘今天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见到皇上之后高兴傻了,怎么敢去动手掐皇上的脸?
皇上心里也是不解,便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皇后颤抖着说道:“皇上恕罪,臣妾是许多年没这么近的看到皇上了,一时恍惚,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说着,语气里有些哽咽。
皇上想起刚才自己想到的那些,再看着这样的皇后,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哈哈一笑,说道:“都起来吧。“也亲自伸出手,扶起皇后,说道:“这些年,是朕委屈了你,现在知道不是做梦了?“
皇后没想到今生皇上还会如此温柔的对待自己,自从林烨磊的事情发生之后,自己也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她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彻底与林烨磊和皇上做起对来,如果皇上对她,还有一点信任,便也会感觉到她的赌气吧。
皇上潜退了房里伺候的宫女,说自己今天在皇后这里用膳,宫女们出去安排之后,皇上才对皇后说道:“这些年,朕都忽略了你和烨廷,你可怪朕?“
皇后受宠若惊,说道:“皇上,臣妾与您是夫妻,怎么会怪您,是臣妾这些年任性了。“她本以为皇上终于意识到了他自己的错误,或者是查到了当年给烨磊下毒的人,却没想到,皇上的一句话又打破了皇后的幻想。
听了皇后的话,皇上忽然问道:“那你老实告诉朕,烨磊的毒,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皇后两颗硕大的泪珠,霎时就从眼睛里滚落下来,说道:“皇上,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您还是不相信臣妾吗,那个孩子,臣妾本来也是待如亲生的啊,从他呱呱坠地,贤妃妹妹就离开人世,臣妾一直把他养在身边,因着他经常夜哭,皇上也是知道的,臣妾就让他睡在臣妾身边,臣妾连一个整夜的觉都没睡过,还有一年,他出疹子,臣妾也不想假他人之手,衣不解带的照顾好他,最后臣妾却被感染,皇上,臣妾那时已经怀有廷儿了,你是知道的啊,所以后来廷儿出生之后,身体虚弱,太医说是先天不足,稍不注意,就会夭折,皇上,那是磊儿已经将近七岁了,臣妾多分点心思照顾幼小的廷儿,难道也是错吗?“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也很是动容,是啊,他从未听过皇后所说的话,在皇后面前,他把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心,关的严严实实,只愿相信那个他觉得是最完美的孩子,于是拉过皇后的手,说道:“是朕错了,别哭了。“
这些话,皇后在心里已经对皇上说过一千遍,一万遍了,今天终于得到了出口,虽然伤心,但面前的毕竟是皇上,她慢慢的收敛起情绪,那帕子轻轻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说道:“皇上,臣妾当年就说过,烨磊的事,的确是有蹊跷,请皇上详查,他出疹子的时候,廷儿已经有四个月了,太医早就诊出是个男孩,如果,如果臣妾真是想要烨磊的命,为廷儿铺路,何必尽心竭力的照顾好烨磊。“
皇上叹了口气,拉着皇后的手说道:“朕何尝没有查过,只是这件事最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那时朕也是顾及廷儿的身体,所以最后不得不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皇后有些莫名的感动,说到底,自己觉得皇上冤枉了她,她受了委屈,而在皇上心里,却是包容了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