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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宿醉的脑袋仍旧有些昏眩,床头柜上放着张纸,是胡宁留下的。
从浴室出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唇,昨晚的记忆涌上脑海,已经结疤了,虽然不疼,可是看着却格外碍眼,也会让人浮想联翩。
“属狗的吗?”气恼的问。
等到她收拾好不一会,电话铃声像催命符一般响个不停,容忆这才想起答应了向暖今天要去排练。
虽然是排练,却也是挺累,几个同台的小模特都不是特别有名气,这让容忆挽回了一点自己稀薄的自信心。
不过徐向暖告诉她,这次的香水代言人是周清雨,算得上是女神级别的明星,代言人当然到时候只需要来走个过场就行了。
因为发布会就定在了两天后,那一天容忆将陈雪给拖了去。
容忆是个天生的手残党,对化妆是一窍不通,经常是被陈雪取笑,睫毛涂的跟蚊子腿一样。
好吧,这算是很形象的比喻。
因为是临时搭建的舞台,所以只有一个房间充当化妆间,说老实话,陈雪的技术真不是盖的,二十来分钟便搞定,简直是鬼斧神工。
周围的女孩子纷纷夸赞。
在这时,只听角落里传来一声类似命令的口气,“那个谁,帮我化化。”
容忆看了过去,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女人不就是周清雨吗?这些明星在电视里装的温柔可爱的,却一个比一个耍大牌。
当然容忆没理由去怪罪别人的性格,毕竟她自己也是如此,她就是不爽对方放佛招呼乞丐一般的语气,陈雪是她带来的,她可不能让她平白被人看轻,受了欺负。
“她是我朋友,没有义务给你工作。”容忆语气不缓不急,甚至莫名的盛气凌人。
要知道这周清雨平日在外都是被人捧上了天的,什么时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模特敢这么对她说话了。
毫不意外,两个女人谁都不想让,自然越吵越凶,怒火中烧,不断蔓延,大有要大打出手的意思。
很快在外布置场景的徐向暖便听说了,因为马上有人找到了她,“经理,周清雨与容忆吵起来了。”
看来是很严重,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徐向暖跟着过去,两边人正吵的不可开交,周围的人在旁边劝架,最后反倒成了火上浇油。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
随后徐向暖很快清楚了事情经过,周清雨怒气腾腾的坐在一边,很是生气,“你是经理是吧?听说这人是你找来的?你怎么找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你要缺人,我可以给你介绍啊,这人家教太差了……”
徐向暖这边跟人一遍遍道歉,那边容忆马上忍不住了,“你说谁不三不四,你以为你谁啊?穿个香奈儿你真以为自己成香奈儿了啊?你就是个奢侈品的搬运工……”
周清雨气的脸都快绿了,毕竟她自诩为走在时尚前沿,平日街拍造型更是频频登陆于各大时尚杂志,如今竟然被人说奢侈品的搬运工,也难怪会气的炸毛。
“徐经理,你看到了吧,这个人什么素质呀,一点家教都没有。”
徐向暖简直是脑壳都大了,这两人是越吵越离谱,估计一会连人祖宗都翻出来了。
“素质?家教?我告诉你,我家的家教便是容忆最大。”过去,确实如此,容家的两个男人对于容忆的宠溺简直是无法无天。
“怎么了?”恰在此时,门口响起一声清冷的嗓音。
接着便见吴微禹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俊挺修长的身躯,气质出众,优雅绝伦,清冷高傲。性感的薄唇紧抿,深邃的眼底带着阴霾。
吴微禹绝对是长着一张标准言情男主的脸,五官精致,棱角分明,非常性感。
任谁都看的出此刻他非常不爽。
周清雨放佛找到了靠山一般,“吴总,这个女人太过分了。”
徐向暖走近轻轻给他说了几句,吴微禹点点头,显然心中已经了然。
容忆却觉得放佛晴天霹雳一般,在心底哀叹,为什么上天老是与她作对,她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竟然也会遇到吴微禹,好啦,现在新仇旧恨,估计会被他刻薄的,狠狠的嘲谑。
而徐伟昊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在旁边看着好戏,可真是精彩呀。
“今天这事没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周清雨抛下狠话,而事实上她也不过做做样子,毕竟合约已经签了,她可不认为对方会因为这个不知名的模特而承受违约的风险。
容忆冷冷一笑,正打算反驳,哼,当她容忆是好欺负的吗?
这时只听清冷高傲的吴微禹不咸不淡的说道,“那你就走吧。”
众人瞪大了眼睛,周清雨初时的得意,几秒后才发现对方是盯着她说的。
“吴总,你……什么意思?我没听错吧?你让我走?”周清雨恐怕是这辈子都没这么不受待见过,不可置信的指了指容忆。
吴微禹依旧没什么表情,“既然你要走便走。”
显而易见,吴微禹是打定了主意偏袒容忆,徐伟昊无聊一笑,真是没意思。
周清雨叫了一声,将刘海佛了过去,拿起手上的包包便要走人。
在快到门口之际,只听吴微禹依旧清清淡淡的嗓音说:“稍后我会通知律师,到时候会跟周小姐联系,对于这次你无故违约的事情,我们尚宇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下不止是周清雨,在场所有人大概都惊掉了下巴,容忆不禁咂舌,吴微禹这个奸商还真是恨。
这简直让周清雨陷入了一个僵局,如果她要留下来,恐怕让人笑掉大牙,如果她要挽回自尊要走,那么所面临的恐怕是合约金几倍价钱的违约金。或许她也可以公布刚才那段录像打赢这场官司,但恐怕就算打赢官司,自己的公众形象也是一跌万丈,到时候损失的恐怕不止是这点钱了。
于是事后的代言人脸比锅黑的强自欢笑,简直让人浮想连连。
容忆是怎么也没想到吴微禹会为了自己出气,又或许是他不过是无心的,不过这也让容忆心底很是畅快。
活动结束后,徐向暖还要忙着收拾残局,徐伟昊则被留下来断后,容忆得意的看着周清雨的车在自己面前一晃而逝,想到她气的脖子都红了的样子不禁好笑。
看吧,容忆便是如此的喜欢恶作剧,或者说她的体内就放佛藏着一个破坏因子。而往往她在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也会不免被伤到,或许说这便是传说中的伤人一千,自伤八百。
容忆其名,据说是容忆那早逝的母亲取的名字,而容忆也不是这个容忆,而是“容易”。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容忆叫嚷着要改名字,一向对她言听计从的父亲却是强烈反对,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大家各退一步,于是就将“易”改成了“忆”。同音不同意,即便如此容忆对此也是兴高采烈的。
从另一方面来说,容忆的爸爸容桓虽然不是个好人,可是对于容忆,却绝对算的上是宠溺,又或者说是溺爱,大概没有几个父亲能做到如此。这也难怪容忆会成了这般模样,身上无一技之长,最过得去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张脸了。
正在容忆陷入沉思的时候,耳边传来阵阵鸣笛声。
容忆看了过去,吴微禹降下车窗看着她,“上车吧。”
容忆才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对她呢,虽然这天气是很炎热,太阳也确实很尽责的毒辣,可是怎么说也不能太快的投身敌营呀。
“不要。”很迅速的拒绝,还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呢?说不定是给自己来个秋后算账呢,说到底,她对于他,从心底的有些屈服,而她却又不堪这种屈服。
好吧,吴微禹才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主,丝毫没有犹豫,丢下一句,“不要算了。”就要摇上车窗。
容忆咬牙,在心底勉励自己,咬牙坚持,可是很快现实提醒她,太阳真的好毒辣,好热,好想休息,tnn的,这边太偏僻,连个出租车都没有。
脑袋里两个小人不停的打架,理智告诉她不要屈服,可是现实还是让她俯首称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咬牙堆起一脸笑,告诉自己要能屈能伸,扒着车门,“哎,等等我吧。”
车子果然在不远处慢慢停了下来,容忆小跑过去,习惯性打开后车门准备上去,便听吴微禹冷飕飕的说道:“坐前面。”随后又很快补充,“我不是你司机。”
好吧,容忆听话的坐到了副驾驶上,顺便在心底咒骂着,吴微禹,小心眼,小心眼,吴微禹。
她想肯定是因为他今天帮自己解围了,所以她才会不计前嫌的坐他车的,要不然她才不会坐的。
等车子启动后,容忆调整下坐姿,试图以一个最舒适而又不会被他看轻的姿势,不过显然是失败的。
她轻咳一声,正色道,“虽然今天你帮我解围,可是别想我会感激你。”
吴微禹眉头都没皱一下,脸色不变,“不用感谢,我不过是让那人安分一些。”
容忆瘪嘴,倒显得有些自讨没趣,“想必吴先生现在是志得意满,当然是想让谁安分就让谁安分。”
略嘲讽的口气,吴微禹皱眉,“随你怎么想。”
相比容忆平日对着别人的舌灿莲花,能说会道,却往往在吴微禹面前词穷,比如现在她噎着一口气都不知如何开口。
想想坐他车这个决定还真是失误,早知道她应该宁愿走路的,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容忆根本看不出几分,哪里是他的对手。
“其实你根本就是想要嘲笑我是吧?”她冷冷的盯着他。
吴微禹皱眉,“没必要。”
“呵,没必要,说的真轻松,你敢说你没想过要报复我?”她才不相信他。
“如果是要报复你,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再说报复你什么?取消婚约吗?”眼底有着冷意,脸色开始阴沉。
果然,他一开始便将这场订婚看的可有可无,一直以来,他便不曾在乎过,“所以你现在是跟我炫耀你过的多么甜蜜幸福吗?”
“容忆,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倒还是一样的刁蛮任性。”他勾唇冷笑。
“是啊,拜你所赐,我现在过的一塌糊涂。”
他抓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眼底更加森寒。
她与他从来不会和谐相处超过一天,以前是,现在也是,“停车,我要下车…”
她心底突然涌起一股烦躁,凭什么?他凭什么看的云淡风轻,容家的一切他可以忘记,可以当作过眼云烟,可是她没办法,那是她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地方,无论怎样她都不可能轻易原谅他的。
“你停车,我不想要再跟你待一起,一秒都不想,如今你满意了?容家因为你,现在我爸爸都死了,都是被你害死的,你这个杀人凶手。”她有些委屈,冲着他吼。
急促的刹车,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子骤然停了下来,吴微禹薄唇紧抿,眼底迸发出骇人的冷意。
“下车。”吴微禹烦躁的声音。
这下轮到容忆傻眼了,她挺直腰杆,想要挽回自己最后的尊严,刚一下车,车子没有丝毫犹豫的,很快启动,卷土而去,扬起一地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