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话

草堆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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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话

    段亦昭下午还信誓旦旦地发誓一定会照顾好自己,晚上就发现自己感冒了。

    他没有把这次感冒放在心上,该干嘛干嘛,晚上翻出一包999,吃了就睡了。第二天被电话铃声吵醒,他撑着仿佛被灌了铅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觉得整个天花板好像都在旋转。

    不用看来电号码都知道是谁打来的,他接通,“喂?”声音沙哑,鼻音掩都掩盖不住。这一出声,他就知道糟糕了。

    “声音怎么这样?你感冒了吗?”果然,出于职业的敏感性,段亦明一下子就猜到他感冒了。

    “一点小感冒而已。”段亦昭若无其事地说道,身体却无力地倒在床上,边说着他边拿起镜子,整张脸被烧得红通通的,并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一点小感冒。

    “段!亦!昭!你难道不知道我接诊了几百个感冒患者吗,就你这个声音还想欺骗我?是不是要我现在杀回去……”段亦明简直要被气笑了,还要说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传过来:

    “好了吗?交流会要开始了……”

    接着电话那边是一阵冗杂声,段亦昭脑子沉沉的,无力去分辨。过了没多久,一个清晰的男中音传过来:“喂?还在吗?你哥哥很担心你,如果不想你哥哥放弃这个机会的话,吃过早饭之后去谢氏医院去看看吧,我已经交代好了。”

    这人是谁?段亦昭刚应了一声,那边又是一阵杂音,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段亦明看着被对方挂掉的手机,简直想打对方。更过分的是,对方不但把电话挂了,还若无其事地把他的手机放进衣服口袋里。

    这是医院主任,这是他的上司,不要冲动……段亦明边在心里默念,边皮笑肉不笑说道:“谢主任,这是我的手机。”

    “我知道。为了让你专心,手机先放我这里吧。”谢主任挑眉,见段亦明还是一脸深仇大恨地看着他,干脆当着他的面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今天会有一个叫段亦昭的人来看病,你注意下,如果中午还没有来的话,你去他家里看看吧,地址待会发给你。”说完把手机递给段亦明,“自己发一下地址。”

    “多谢您。”段亦明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做,一时间万分感动。接过手机的时候,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一阵冰凉。

    编辑短信的时候,他脑海里冒出一个问题:谢主任怎么知道他弟弟叫做段亦昭?

    “不用客气。快点吧,还有五分钟交流会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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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医院是一家私人医院,也是段亦明实习的地方。段亦昭来过一次,还算熟路。如果不是为了让段哥哥放心的话,他不会考虑这里。因为这里一看就不便宜。

    段亦昭裹了裹衣服,虽然在太阳下,但他还是觉得一阵一阵地发冷,走进医院,这个感觉更加明显了。

    “先生您好,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前台小姐熟门熟路地问,抬头看到他的脸,立刻反应过来,笑容满面地说道:“您是段医生的弟弟吧?唔,上次好像有来过……不用填写资料了,您直接上三楼就好。”

    三楼人很少,只有来去匆匆穿着白色衣服的医务人员,还有一些奇怪的人影,搞得他心里毛毛的。不过一眨眼,那些奇怪的人影就不见了,像是错觉。

    给他看病的医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姓陶。段亦昭忍着不耐烦让对方给他量体温、抽血。他一直都不喜欢医院,特别是里面的消毒水味。

    陶医师不用等来血液化验表,拿着温度计就想骂他一顿。他吹胡子瞪眼:“你怎么搞的!都四十多度了才知道来看医生,早干嘛去了!你这些小年轻啊,就是不知道珍惜身体……”

    段亦昭蔫蔫的听对方训话,还不时点头。果然,念叨没多久陶医师就停嘴了,把写好的单子塞给他:“拿着!先去打针再去抓药。”

    打针的地方在四楼。四楼比三楼热闹多了。段亦昭走过拐角,就看到有一堆人围在那里,几乎挡住了整条走道。

    他停下了脚步。因为围在前面的人一看就觉得不好惹,大部分都是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带着墨镜,中间夹杂着几名穿白色衣服的医师。

    还没有等他想好要怎么过去,几名医生就风风火火地跑出来,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听到医生喃喃道:“真是要命,又死了一个人。”

    电梯里出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医务人员,不一会儿一具尸体就被抬出来了,虽然有白布盖着,看不到什么,但抬过他身边的时候,可能是担架晃动,死者的一只手露了出来。

    那只手是紫色的,不满了脓包,看起来极为可怖。光看这只手,就知道对方不是正常死亡的。

    段亦昭皱了皱眉,暗道一声晦气。

    终于有人注意到段亦昭,一个医生走过来问他:“你怎么在这里?”瞥到他手上的报告,他皱眉,“这里是重症部,注射部不在这里,你走错方向了。注射部在那头。”这个医生指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段亦昭道了一声谢,就往那边走,果然找到了陶医师所说的地方。只是刚刚的事情,在他心中留了一个疙瘩。

    接待他的是一个男护士。对方看了看他的病历,说道:“段先生请跟我来,您的病房在五楼。”

    段亦昭奇道:“病房?”他并不想呆在医院过夜,“我不需要住院。”

    “不好意思,这个是您哥哥要求的,如果不需要的话,可以不用,但我们会如实向告知您哥哥。”

    段亦明的名头一搬出来,段亦昭就蔫了。段亦明对他有些爱护过度,实在让他苦恼。不过他不想毁了段哥哥的交流会,现在只好妥协。等段亦明回来后,两人一定要好好交流一下。

    看着门牌写着“VIP病房”几个大字,段亦昭沉默一下,估量自己银行卡上的钱,诚恳地对男护士说道:“可以换个病房吗?我今天可能没有带够钱。”

    “您今天看病产生的一切费用都是免费的,这是员工福利,请不要担心。”男护士说道,给段亦昭挂好吊瓶,插上针之后,就退了出去。

    段亦昭靠在柔软的靠垫上,心中疑惑一闪而过。段亦明只是谢氏医院的一个实习医生,居然有那么好的员工福利?他怎么感觉像是有人提前吩咐好的?

    打着吊针,段亦昭睡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吊瓶什么的都收了回去。桌子上放着一张温馨提示的小纸条。按照上面的说法叫来护士,测试体温,已经降到了三十八度左右。

    在他吃饭的时候,段亦明的电话打来了。

    有了早上的教训,段亦昭老老实实地说出自己的病情。段亦明早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大事,听到他说四十度的时候,还是哼哼地说了他两句。当段亦昭说起他在VIP病房的时候,段亦明哀叹:“唉,把所有工资都赔给谢主任都还不上你的药费了……这下真是欠了一个大人情。”

    谢主任……?段亦昭心里一动,立刻就想到了电话里的那个男中音。

    原文中也有少量笔墨提到了这位谢主任,之所以说少量笔墨,是因为谢主任很晚才出场,而段亦昭连结局都没有看完。

    谢主任全名谢晋元,是谢氏医院的少东家。海龟,年少有为,医术非常好,所以年纪轻轻就做了主任。这位谢主任跟段亦明的关系非常不错,不错到有读者喊着要把他们配成一对。

    原文中,有女主,但女主的存在感非常弱。有时候段亦明跟叶和韵、谢晋元的互动都比女主多,如果不是熟悉这个作者,段亦昭还以为自己看的是暧昧清水向的纯爱呢。

    兄弟俩又聊了一会儿,段亦昭耳尖地听到话筒那边有一个男中音响起,他眉头一挑:“哥,你跟谢主任住在一个房间?”

    “对啊,这次交流会实在是太大牌了,很多知名人士云集,没有多余的房间啦。”段亦明大大咧咧地说道,一点也没有察觉他弟话中暗藏的担忧。

    “好吧。”段亦昭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

    挂了电话之后,他拿着病号服去洗澡。如果知道要住院,他一定自己带衣服过来,不过现在知道得好像有点晚。

    打开灯,段亦昭被浴室中镜子里的影像下了一跳。他迅速转过身去,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大BOSS:“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哪里需要你允许吗?”对方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

    段亦昭这才注意到,他的外表跟上次相比,有了变化。其中变化最明显的是他的五官,明显出现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给段亦昭的感觉是,他好像在成长发育?

    “你……又进阶了?”段亦昭为他的速度感到惊讶,也感到心惊。距离上一次取血,才过了几天啊,那么快就进阶。

    “不……我到了瓶颈期。”对方周身的气压更加低了,眉心甚至出现了一缕一缕的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