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www.bxwxa.com,最快更新明末球长最新章节!
“哼,草菅人命,正如……反正等到拨乱反正时候,自然政治清明,自然不必如此滥杀无辜。”
“那个城管不是这么说的。”
“无知黔首而已。”
“他说,长老们杀光他们,不是因为贪污,而是因为达尔文。”
“达尔文是哪一朝的圣贤?闻所未闻胡说八道,达,行不相遇,通也,文,达于文者,真是狂妄至极,肯定是某地投靠了髡发人的儒林败类!”
“达尔文是个外国人,外国贤达。”
“那就更可笑了,外国之地,都是蛮横无知的土著,不然那些所谓的长老,怎么会把人往外运。”
“达尔文的意思,按照那些长老所说,就是通过愚蠢的方式毁灭了自我,为人类进化做出深远贡献的人,蠢人都死光了,那剩下的不都是聪明人了吗,那些官员,明明已经看见了一条不错的未来,但依然按照前明的规矩,对过手的钱一分都不放过,甚至是三令五申贪污必死的教育下,还嘻嘻哈哈的说什么官官相护才是兴国之道,杀死他们,蠢人少了一通,那才是大大的有利于国家啊。”
“那些都不过是胥吏和属员,哪里比得上我等读书人?难道真敢杀读书人吗。”
“还是那个问题,人家为什么要杀,因为我们什么也干不了啊,人家问我,把我扔到澳洲,能管一个镇子吗,我马上说行,人家就问,第一件事是干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随口说了句,命师爷去买缙绅录……”
“这是自然,我等做官,首要的自然是地方上的缙绅粮户,尤其是先得知道,何地有何人在朝中为官,不然的话,冲撞了怎么办。”
“那地方哪有什么缙绅,只有吃人土著。”
“居然要将我等流放到哪有的蛮荒之地,那些人是没有将我等当做股肱之臣。”
“嗨,我们也只配那种地方,不是说笑,之前那山西晋商,过来要我们人人都写劝停与民争利檄文,口口声声要把那可以生利的买卖全都卖给晋商,那样才是国泰民安之举,可是真让我去那工厂门口一晃,听着那轰隆轰隆的声音,我就给吓跑了,想到今日,我是散尽家财一事无成,几位,这帝都我是不想再待了,过几日我就回家,老实务农就好。”
“这怎么行,你可是被那无知村妇诬告……”
“那无知村妇在帝都打工,一年可以赚五百元,我这一生未必曾经赚到过这么多钱啊。”
“我等读书人,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只要考中进士……”
“再也没有进士了,新朝廷讲究的是由吏为官,而所考的东西里,哪有什么四书五经,我等一辈子所学,已经成了虚幻,其实,这科举,本来不就是迷幻人耳目的东西吗。”
“那是圣人之学,不学圣人之学,就要亡国灭种!”
“那为什么帝都这里,从上到下连论语都不读,可是繁花似锦之处万古难寻?”
“那怎么比得上三代之治,三代时候……”
“三代时候连笔墨纸砚都没有,用的文字是最近出土的甲骨文,那甲骨文里,可没提什么孔圣人。”
“你!”白秀才差一点要打人,他对于历史年表并无直观感受,但是三代之治是在孔夫子之前,却是确有其事的。
儒学家们在这里,大大的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们不断用三代之治完美无缺,所以皇帝要放权给他们,儒生趁机贪污腐败,出了问题就怪皇帝不好,崇古这种习性贯彻始终。
这种思维下,可以说多少年都在自己内核的那点东西里打转。
在智力上未必输于牛顿的一个个年轻人,全都把自己的人生拴在一本本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流传的书本上,最可笑的是,这些书对于社会进步很多时候是有负面影响的,计算了半天,不过是一堆无用的口舌狡辩问题而已。
白秀才忽然脸色一冷,说道:“此处不留,自然有我等的去处,到了南方去,我等。”
佟秀才冷笑道:“更是没有活路。”
白秀才说道:“江南乃是文风。”
“我们是北方人,只是雾里看花的看着,去了南方,人家会给你什么东西?会开科举吗,会给我们机会?在这里,起码我们还能说,打着考试的机会,在帝都厮混,到了南方,只怕一条活路也不给,东林大佬把持科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天下难道就没有我等出头之处了吗,不对,有,那西南的张献忠,现在已经在四川称帝,也开科取士,应该去找他……”
“你就闭嘴吧,这帝都里不知道多少探子,说不定现在人家就已经知道咱们在此胡言乱语,只不过我们太无能,人家看不上罢了,真以为是自己惹不起吗。”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他们只是畏惧我等清议之能,我等回了乡里,就可以……”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说的是国人暴动,住在帝都里的国人啊,我们是国人吗,我们今天在帝都连个房子也没有。”
“无知蠢妇扫扫地就可以在帝都买到房子,我等如此精通四书五经,却没有个安身之地,也难怪佟贤弟气馁啊。”
他们也都是心有戚戚,帝都是一个严厉严格禁止乞讨行为的地方,在他们看来,到处都是发财的机会,居然还要上街要饭,简直可笑。
在这场财富的大洗牌当中,底层手工艺人,失地农民几乎是得到了最好的回报,而依赖原本生产关系的各种人是一个极具的被驱赶出帝都的过程,比如那些原本依附于六部官员,到处寻找上京喊冤的傻瓜,趁机捞钱,或者是那些帮助偷窃国库的库吏销赃的中间人。
这些人当然是骂骂咧咧的诅咒着离开的帝都,但顽强的留在这里的人也不少,他们也许赚到了钱,但是问题是这样的。
原本他们是轻轻松松的,就偷光了大明国库,赚取的钱,谁会希望辛辛苦苦赚钱,而长老们的高标准,禁绝贪腐的行为,却不会得到什么好感。
对普通老百姓来说,贪腐与否并不重要,而对大明遗民来说,前朝贪污,我受益了,那就是好的,长老不许贪污,那就是坏的。
长老们带来的先进文明,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最后被滥用的可能性更大。
帝都的各处书店,各种的小册子满天乱飞,其中既有各种扫盲书籍,八卦小说,也有各种简单易学的科技图书,由于价格便宜内容容易理解,不少跟着长老发财的人都愿意来看看。
当然了,其中搞意识形态工作的也不少,比如关爱妇女,裹足对于女性身体素质,以及儿童身体素质的摧毁。
当然了,还有就是对环境与自然的态度,对世界的科普等等,其中自然涉及到了保护动物问题。
提起保护动物,自然第一位的就是大熊猫了,那东西虽然号称食铁兽,百里以内无其余野兽的霸气,但实际生存力其实很有限。
关爱动物,不进行滥杀,不虐待,就是长老们想要宣传的理念,你看,这些东西拿到21世纪也是最最先进的潮流。
帝都在目前,几乎算是地球上人均肉食和鸡蛋消费最高的城市了。
帝都周边的养殖场逐渐增多,而城市工人对于肉类蛋白质的需求,使得各种稀奇古怪的肉食店多了起来。
长老们在河北推广了大量的海外调料的种植,其中最流行的居然是辣椒和咖喱,许多厨子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用咖喱辣椒等新式调料做饭,这也算是北方一景了,当然了,辣椒这个东西冬天吃还真是御寒的好东西。
辽东狗肉馆其实属于非常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那些肉狗还有佐料包括做饭的厨子没有一样是从辽东来的,但是谁让最近几年,通过道路运来的辽东山珍逐渐成为了时髦货,而辽东虎肉也是帝都最有逼格的饮食之一。
普通一些的百姓吃不起虎肉,吃吃狗肉也是不错的嘛。
小院子里,那些铁笼子里的狗不少,一条狗就这么被拖出来,用干净利落的棒子敲死,保持着不放血的习惯,狗肉馆的几口大锅满满流着香气,辣椒咖喱锅的味道闻起来,对于没有吃过的人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狗肉馆的老板也是曾经在唐山帮过长老们的改造营厨子的小伙子,当然现在也算是发了小财,不过当时长老们偶尔嘴巴说过什么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的话,自然是上了心,于是就开始钻研起做狗的技术,一时间狗肉黄的大名响彻帝都。
狗肉黄每天起码要杀过百条狗,除了来店里吃的,还有要求送狗上门的,当然了,这也归功于那句,“只要说一句那个东西能壮阳,就可以大卖特卖啦。”
那收入自然也是顶呱呱,狗肉黄打算按照长老们的说法,先在西单开分店,然后包装一下,再去天津卫开分店,之后开遍天下,到时候……
“咕咚!”
忽然从门口传来很大的吵闹声,狗肉黄听着却以为是顾客之间吵架。
大夏天出来吃狗肉的男人,十有八九是想借着狗肉壮那根阳物的说辞来狠狠的给自己补一下,然后就直接去找自己的相好,或者有部分人猴急的带着女人一起来吃。
这种被补得虚火旺盛,大夏天却吃的火气充分的男人,互相之间打起来简直太正常了,而他们身边有时候带着的女人也是其中推波助澜的作用。
马上来到前门,不过情况却是不同。
挤进来的几十个人,乌央乌央的,全都是书生打扮,比起狗肉黄由于受长老影响太大,已经是习惯了板寸不同,他们在这个大夏天留着长发,属于管理,蓬头垢面,当然了,如果是以前,还没人觉得,但是现在,却给人滑稽的感觉。
“干什么的!”
有人挑事儿,狗肉黄可是从来不怕。
却不料,那打头书生阴阴一笑,说道:“你可知道,你犯法了!”
“什么犯法了。”
白秀才将一沓小册子举在身前,说道:“看见了吧,长老们发话了,不得虐待动物,尤其是狗,不许吃狗,哼哼,你现在是明知故犯!”
那些书生各自举着手里的小册子,就是要求保护动物的小册子,还有几个人举着夫子的像,其他人却是冲过去,开始乱砸乱闹。
能在大夏天的中午出来吃狗肉的,符合两个特性,有点闲钱,但绝非是斯文人,因此也都想要反抗。
不过很快就挨了巴掌:“长老的命令你敢违抗!不怕抓去澳洲吗。”
澳洲的名声可怕至极,没人敢于反抗的结果,就是白秀才等人狠狠的将狗肉馆彻底砸烂。
等到狗肉黄报警,姗姗来迟的巡警队却只能面对被砸的稀烂的破烂了。
一天内,城中被骚扰的铺子不在少数,都是被驱散了顾客后就跑路,而且人也越聚越多,举着夫子的塑像,打着长老们的命令,自然也是无往不利。
王建几乎快要狂暴了,他皱着眉,疑问道:“崇儒动物保护协会?”
“他们打着这个名号,到处去收钱,不给就砸店,现在那些秀才越聚越多,我等看着实在不好抓啊。”
“多,有多少?”
“起码一两千,这还是现在的数儿,等到回乡乘凉的回来了,只怕扩大几倍不是问题。”
“大明朝什么都不多,唯独这些干什么都不行,搞破坏一绝的书生多啊。”
“您看,是不是把那领头的人请来,教育一下?”
“他们是犯罪分子,请来干什么,喝茶啊,全都抓起来,该赔钱赔钱,该判刑判刑,不然的话,那些店老板还怎么给我们纳税啊。”
“瞧您说的,只要巡逻队一出击,谁敢逃税,直接灭了他就是。”
王建严肃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咱们收了人家的税,却不能保境安民,那可就真是保护费一样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