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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法科在唐宋时代,算是科举考试的一种。
比起我大明和我大明万人过独木桥的进士考试,唐宋时候,还有着什么进士科、明经科、秀才科、明法科、明书科、明算科,都是分门别类,门类齐全。
但很容易想象的是,由于主流高官的来源基本上就是进士们,其他科目自然是和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的待遇,自然是此消彼长,难以言说。
当然,我大宋还有一种制科,也就是不定时,根据皇帝的需要,进行招收,算是特别考试。
如果是我们的穿越小白,又没那个恒心去考进士的话,倒不如去试试看明算科,只要找对门路,哪怕是小白,也是起码上完初中的啊,对付这种考试,倒也不难,虽然一上来就身居下等官僚,好歹也是肉食者啊。
当然了,到了我大明的时代,情况又是一变,进士们成了唯一一步登天的门路,不说别的,哪怕只是考上个举人,那也是普天同庆的事情,那可是直接有人帮你破门拆户,改换门庭可见其贵重。
不过,这话一出,也已经让两个讼师大大的惊喜,他们都算读书人,也不算,既然干上了讼师这个活计,那收入也许不错,但社会地位可就差多了,除非是帮助权贵打官司,不然的话,面对那些小小的吏员,都很难直起腰来啊。
但是明法科也是科举之一啊,哪怕再不济,也会给一个说得过去的有品级的官儿做吧,如果有本事有机遇,谁会傻了去当个坏名声,播弄是非,颠倒黑白,捏词辨饰,渔人之利,这都是讼师的职业属性啊。
两人的心思渐渐起来,自然也是对李向前更是恭谨起来。
“这个话你们不要四处乱传就是,当然,小范围的说说就是了,司法考试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东西,法律律条很多,要一条条的背,我记得我有个室友,为了考司法考试,深夜背书,结果恍恍惚惚的,脑袋栽进了马桶,真可伶啊。”想起这个笑料,李向前也不由得笑起来。
森长一和古美门虽然不懂有什么可笑的,读书人头悬梁锥刺股,为了考试,哪个不是玩命?
不过,领导讲笑话,说好笑就好笑,哪怕不好笑也好笑,自然也陪着笑了几声。
李向前自然察觉到了这种情绪,后世的人,绝对无法理解科举考试带来的改换命运的机会,无论怎么过,一个温饱不难,而一旦考中举人,就瞬间可以人上人的刺激啊。
在后世三大难考的难关,司法考试和医考自然是难出天际,公务员考试却是以人多势众让人发狂,举人科三十到五十选一已经被认为是难如登天,而后世的公务员考试,你报的科目少于一百人选一,简直就可以回家放鞭了。
这是后世公务员待遇秒杀任何私企,事少钱多无忧愁带来的反面效应,当然了,按照李向前所想的,还是难啊。
“当然了,具体如何安排,还是有朝廷的考虑,司法考试和明法科考试不同,事实上,长老们内部还是有些不同意见的。”
后世的时候,法院的工作人员过不去司法考试,只能悲哀的被律师调戏,或者看着同僚升迁的事情,数不胜数,甚至出现过法本生过不去司法考试的糗事,但对于长老们来说,到底是延续后世的制度,也就是法院招人的时候用公考,还是单独的建立一个专门的考试门类,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现在社会的真实情况是,底层小吏都是世代相传,里面自有法门,人家把持起来,传递给后代,任谁也没有办法,而这种岗位,哪有什么吸引力?
司法考试主要是给律师,法律顾问,以及法院的人考的,当然有些大能为了显示自己的本事,直接考了一个,也是有的,担任律师、法官、检察官和公证员必须通过司法考试。
不过,大明朝的情况下,如果你这么玩,肯定就不好玩了。
“所以,我比较关心的,是讼师们的收费问题,是否承担的起开销等等,新式科举考试,会对你们敞开空间考试,不过那都是很虚的地方,大明朝讼师有多少,收入如何。”
问女人年龄,问男人收入,都是妥妥的打脸行为,让两人也稍微有所尴尬。
说高了不行,说少了不行啊。
一切的问题都在于脱产人口,以及如何养活这些富裕人口的问题。
后世的2018年,美利坚帝国出了一件奇事,造价一千四百万美刀的人行天桥。刚修五天就自己塌了……额,在中国这个水平可以造十座十几座了,主要的各种蛋疼花销,大头反而不是修桥的人拿着,而是各种保险公司,环保评估,律师会计金融机构公司高管赚去。
吃瓜群众看得目瞪口呆,惊呼不可战胜,同时有钱,真有钱啊。
有钱,就可以养活多余人口,这个道理可以说适用于任何地方,看一个国家是否昌盛,只需要读读那个时期的主要作品,数量,质量,是否贴近底层百姓生活,如果是的话,说明社会上有闲的蛋疼的知识分子,也有许多平民有钱有闲愿意买这些蛋疼的知识分子写的小说。
至于好似民国时代毫不接地气的阳春白雪,从侧面就证明了,那就是一个远离群众,而人民没钱没空,哪有时间看小说?
同样的道理,讼师讼棍们,也是需要经济基础的,穷地方想养活一个也未必能够,都是穷人,真气急了,直接打死你得了。
同理的,还有电影院,话剧场,那都是要有钱才办得到的。
在边远小地方,你让一个讼师跑过来,参加什么司法考试,考完了,还是回原籍当讼师,收入未必提高多少,还……你觉得人家傻?
这就和后世小白的政策一样,照办后世的经验,搞钦差大臣那一套,居然还能通行于世,人人觉得好,没有任何水土不服?
“也就是说,这大明朝时候,讼师就是以江西人为多了?”
“是也不是,主要是亲戚们互相帮衬,也是个营生,许多细枝末节,无法用文字传,只能言传身教的了。”
李向前闭着眼,他们的工作终于进化到了建立新式司法制度的时候,但是各种情况都复杂起来。
“这就很好嘛,我不反对亲戚帮亲戚,谁没有亲戚呢,不过,也不可能一个地方的人都包圆了全中国的司法工作啊,这一点,我不担心,对了,我说到哪了,对了,立法精神,我们中国人的立法精神是什么?”
森长一闻言,有些愣神,说道:“自然是惩治歹人。”
古美门在一边说道:“是为了保护良善。”
李向前摇摇头,说道:“对,也不对,起码……”他想了想,说道:“各种法学教材,会慢慢出售,不过我在这里,说我的一点浅见吧,法律这东西,都说是统治阶级的产物,但如果说是为了惩治坏人,那直接随地大小便枪毙不就是了吗,尤其是各种强奸杀人案,必当慎重,事实上,也给受害人家属造成了困扰,因为吃过一次的苦,还要再受一次啊!”
古美门叹息一声,说道:“确实如此,尤其是那些**妇女的,出了事也不敢报官,那大明……前明成化时候,就出过这么一事,一人扮作妇人,前去各处良家之女家以教授女工之名,趁机诱奸,败露之前,已经近两百之数,听说案发后,当时的大明皇帝也被惊动,直接下旨凌迟,也是活该了。”
李向前说道:“只怕那些女子……”
李向前知道所谓礼教的厉害,也不说什么了,说道:“之前有和尚做法事,有人问,这法事做了,死人知道吗,和尚说,法事是为了让活人心安。”
看着两人似乎略有所悟,李向前说道:“受害人既然已经受害,很多时候,拿到再多的钱也没用了,伤口可以愈合吗,而那凶徒,做到一定程度,已经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是赚了,下辈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以说,惩罚如果对这些人有用,那就是笑话了。”
“是了,敢于犯案的,多是愚民而又凶悍,所以各处劳营,来了人,总要打一次杀威棒打打底,敢犯案的人,本就对自己的下场有认识了。”
“没错,”李向前想了想,说道:“还有玩坐地炮,倒打一耙的呢,我倒记得在我家乡时候,碰到的一个事情,一个女人开着车的时候玩手机,结果撞在了人家的车上,结果倒打一耙,说为什么你不躲开,于是一招呼,几十个亲戚一围着,哪怕是交……官府也不敢管,最后,人家被撞的人,还得赔钱给那女人,嗨。”
古美门到底年轻一些,奇怪道:“长老,怎么会有这种事,所谓民心似铁官法如炉,那官府为什么不将那些刁民抓进去,打了板子,示众之后,赔钱给那被撞的人呢。”
李向前露出一丝丝苦笑,说道:“因为我们老家有一种病毒,叫做公知毒,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无非是,只要你人多钱多,就可以混淆是非呗,啊,我说了些什么,对了,法律的目的,法律的目的,如果是冠冕堂皇的说法,在于维持社会的秩序,只有当坏人做坏事就会收到惩罚,比如杀人者死的情况下,对于潜在的犯案者有所敬畏啊。”
森长一说道:“是极了,树立威信,小民才有敬畏之心啊。”
李向前说道:“所以我一直在想设计的这套司法体系,不但要对于罪犯有惩戒,而惩罚的幅度,还要视其造成的损失外,再有一个加成,打个比方吧,一个小偷偷了一个包,如果说仅仅看案值,可能是小案子,但为了他的案子,耽误的人家的工作,付出的忙碌,甚至后面还有的,安排警察去巡逻抓捕,这都是为了他而造成的社会成本,这些东西,难道不要支付!”
森长一在心中稍微一计算,就知道这是一个天价!“只怕那贼人是赔不起的。”
李向前说道:“人家的车被你撞了,却倒打一耙,声称你为什么不躲开,不然我的车不会坏,赔钱赔钱,一下子叫来几十个人围住,堵塞道路,事后却毫无事情,这样就……”
森长一说道:“其实此事在各地只怕都有,只不过未必敢于围攻官府,至多是各家互相械斗就是了。”
“当然,这东西会很远。”李向前似乎很是感慨,又和两人说起了许多事情,询问起基层的各种关节,当然,也会把话题带到了帝都的政策里面。
“对了,有件事,从今年起,只要是我们直接治下的田地,登记在册的话,就可以按照一亩地一袋的配额,购买到化肥,增产幅度起码在五成以上,至于南方,我们也有一些产能,虽然不多,但也可以贩卖给他们,不过要给钱啊。”
“化肥?”森长一心头一动,他本是江西人,也在老家有积攒了田地,不过这个时代的亩产本身就那样。
也就是三百斤到四百斤的亩产,他本身不在家中,由老妻收租,只能假手于人,拿个三成,已经知足。
但是,他还真是知道,在这北方,流行使用一种化肥,粮食增产效果极佳,可以说是立竿见影一般的效果。
就他耳听来的消息,有的地主,第一年的时候只是试试看,用了一下,结果增产了不少后,第二年就直接将所有的田地都用上了化肥,至于产量多少,没人知道,但都说是个大数字。
如果真可以贩运化肥,他自己都动了买下一船的化肥后,南运回乡,也算是造福乡里的事情。
“我们现在的产能,基本上很难满足全天下的需求,主要是产能不足,而且,我也不认为全面使用化肥就好,总的有人个念想啊。”
化肥被某些人称作土地鸦片,原因就在于,使用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