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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9章
这头目行走江湖已经有多年，他见过很多好人，也见过很多坏人，也见过坏人假扮好人，好人冒充坏人的。但是……面对面前的沈凤歌，他却实在不知道该把其归于哪一类。
若说他是坏人，就绝不可能把C型机器人还给自己，可若说他是好人，但这种对人命淡漠的性格，也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你们是那个公司？”
正在头目愣神的时候，沈凤歌忽然开口问。这头目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出两个字：“黑星。”
听到这两个字，沈凤歌也有些明白，这样的产品出自黑星科技之手，也在情理之中。黑星科技公司崛起在十年前，背后有数家公司注资，在智能科技领域，一直是行业的引领者。
沈凤歌拍了拍头目的肩膀，道：“好好干。”
说罢，沈凤歌竟然直接转身走了。只将头目留在那里，整个人完全是一副懵圈状态。
“队长，我们会不会是被骗了，他给我们的东西是假的！”
“有可能！”头目立刻道：“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赶快把东西传回本部，检查东西的真伪。”
现代社会的运输能力是快的，几乎是在当天下午，这枚装载C型机器人内核数据的银色核桃便被送回了黑星科技公司。技术部连夜检测真伪。
而苏羽和小蛮依旧被困在小黑屋内，苏羽倒还老实，但小蛮却是折腾来折腾去，大吼大叫。
“你们打算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究竟怎样才会放我们走！”
“住嘴，闹够了没有！”头目咬着牙大叫：“告诉过你，东西一到手会立刻放你们走，再闹下去，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虽然仅仅和小蛮相处了一天，但头目已经快有被逼疯了的危险。他现在大概有些理解沈凤歌了，碰到这样的女人，有人替自己杀了，当然是要烧高香的。
消息是在第二天黎明传过来的，电话将躺在床上的头目吵醒。他几乎是有几分兴奋的冲电话那端说：“怎样，事情是不是查清楚了，东西是不是假的！”
“真的。”对面的声音也有些奇怪。
“真的，怎么可能是真的？”头目心中忽然想起一件事：“会不会是他拷贝了我们的数据？”
“不会！”对面的声音道：“我们检查过，数据没有任何被拷贝的痕迹。”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真的把东西还给了我们。”
电话挂断，头目仍然处于晕晕怔怔的状态。在一个充满贪欲的社会中，某种底线和克制，实在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这个时候有手下过来，问：“队长，那两个女人怎么办，要不要直接……”这手下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头目想了想，杀了苏羽和小蛮自然简单，但是一想到沈凤歌……最后，他摇了摇头：“还是把人放了吧，那个男人……有种惹不起的感觉。”
于是，仍然在睡梦中的小蛮和苏羽被释放，可以说直接丢在了大街上。虽然说炎炎夏日，但凌晨的夜里，终究是有几分凉意。
虽然只是一天时间，但二人都有一种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的感觉。此刻看看彼此模样，皆是满脸灰尘，头发凌乱。
“我们现在去哪儿？”苏羽问。
“我也不知道。”
小蛮道了一声，此刻两个同病相怜的苦命人，大有抱头痛哭的冲动。
而在这一天，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的，还有一个人。
沈凤歌在将C型机器人还给黑星公司后，苏羽和小蛮终于不再跟着自己，可以说，他的烦心事终于解决掉了。
本该无事一身轻的他，忽然感觉有些心事重重，手指敲了敲手表，道：“小狗，出来。”
略微的沉默之后，电子合成音响起：“主人，我现在的内存不够，无法进行高强度运算。”
“好了，你也没有进行过什么高强度运算。”沈凤歌道了一声：“把日程调出来，看看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九月十三日，是你和白家小姐的婚礼，现在还有60天时间，在这六十天内，主人你没有日程安排。”
“只剩下六十天了嘛。”沈凤歌呐呐道了一声：“看来现在要抓紧时间办那件事了，只是还要查到，他究竟在哪里。”
“主人，你还有一件要办的事情，没有在日程内。”
“什么事？”
“你需要给我只要一具新的身体。”、
沈凤歌敲敲脑袋：“是了，这件事情还要办，目前还有些时间，就先把这件事办了吧。”
“主人，这次你会给我加上飞行功能嘛？”
“看吧，很复杂的工作。”
在决定要办的事情后，沈凤歌突然变得有效率起来。他乘列车赶到京城，敲定了科技大学的一间实验室。又从网上订了一些配件过来，当然，有些材料都是军工材料，普通人是搞不到的。不过，因为沈家的关系，搞到这些东西，却也并不复杂。
这二十年来，沈凤歌都是这样生活的。制定计划，然后将全部精力投注在一件事上，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计划。一步一步，沈凤歌都走到了今天，适当的休息，将精神状态调到最佳，不过分疲惫，但也绝不放松，一步一步，挑战自己的极限。
然后，成为了今日的自己。
总的来说，他足以称得上优秀，在修行道路上，那些被奉为天才的精英弟子，不是他的一合之敌。同时，在学业上取得的成就，也足够被成为天才，如果他愿意，日后也会成为一个不错的家族继承人。当九月和白家小姐结婚后，他会成为一个不错的丈夫，不错的父亲。
这些都不是什么奢侈的梦想，而是垂手可得的现实。可是，在某一刻，沈凤歌心中还是觉得有些无聊的。
自己真正挚爱的东西是什么呢？激烈的战斗，永恒的力量，漂亮的女人，其实都提不起他的兴趣。至于在机械上的研究，也不过是一种消遣而已，还远远达不到让他激动的程度。
有些无聊了。
沈凤歌心底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埋头在电脑前，进行新一轮的数据核算。要在小狗身上加入飞行功能，就要进行新的设计。然而，沈凤歌毕竟亲眼看过C型机器人的内核数据，某种程度上，打开了他的眼界。
反正时间漫漫，也没有别的任何东西消遣，所以，就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物上吧。
咚咚咚……
这个时候，实验室的门打开，走进了一个女人。她大概三十余岁左右，一身星灰色小西装，黑色丝袜，无框眼镜，一缕长发在左腮垂下，有种知性的美。
她是沈凤歌的大学导师，名叫林知画。此刻进来，看着沈凤歌道：“凤歌，也不要老实待在房间内，也应该出去走走，放松一下脑子，休息也是一种工作嘛。”
“知道，谢谢老师。”说到这句话时，沈凤歌站起，毕恭毕敬道。
林知画的目光落在沈凤歌身上，的确是一个英俊得有几分迷人的男人。俊俏的模样，磁性的声线，礼貌的修养，而那衬衫下微微鼓起的肌肉轮廓，却也令人明白，他并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于是那眼神中就有别的含义了，她道：“凤歌，你独自完成这些工作，会不会有些累，要不要我选几个学生做你的助手。她们都很崇拜你这位学长呢，咯咯。”
沈凤歌想了想，摇头道：“不必了，我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让一部分人进入实验室，的确可以提高一定的工作效率，但无可避免的，就要涉及一些人心的东西。沈凤歌不喜欢人和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因为时间虽然漫长，但也不应该浪费在一些无意义的人身上。
林知画知道沈凤歌的脾气，倒也无需多言，她笑笑：“好了，我就不难为你了，听你的。”
说着这话时，微微俯下了身子，手指撩过发丝，这个动作带来的反应就是扑面而来的脂粉和胸前波涛汹涌的鼓动。
这就有些其他意味了。
沈凤歌抬头，两人目光对视，林知画的嘴角微微抿起。
“老师，我可不可以请你出去？”
“呃……这……”
沈凤歌摇摇头，继续埋头在屏幕上，嘴里嘟囔了一句：“老师，不可以的。”
“不可以，什么不可以？”
“我今年九月就要结婚，现在还差两个月，中间我不想发生任何影响我未来婚姻的事情。”沈凤歌抬头，看着林知画的眼睛道：“所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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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画心中可以说一万只***奔腾翻滚不休，然而她也不得不承认，沈凤歌的话击中了自己的要害。
长达五年的相处，让她认识了自己这位学生，也感受到了他身上那种独特的魅力。英俊，神秘，克制而有修养，但也不是一位的烂好人……如此一个人，哪怕不知道他身后的背景，也都足以称得上迷人了。
林知画是他的老师，但同时也是一名女人，她心中是想和这位迷人的学生发生些什么，哪怕没有任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