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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赐和水光绝听见声响,惧是震惊不已,睁大眼睛看着慢慢走出的身影,眼中寒芒涌动,只是等看清从树后走出来的人,两人都愣住了。
锦赐身形一晃,脸色惨白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月楼舒,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眼中神色复杂,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却化为一片绝望死灰。
月楼舒看着锦赐,心中觉得好笑,想过千万种锦赐再见到她的神情,却没想到锦赐会是这般反应,好像被人背叛,受委屈的不是她一样,可惜她不会再上当了,不会再被他迷惑。
“舒儿……”水光绝愣愣地看着月楼舒,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
月楼舒截断他的话:“光绝不必多说,身在其位,各谋其政,我没有权利去评价你们做的事情对与错,但是你们联手设计刺杀百里临风,这件事情我不能接受。”
“舒儿……”水光绝幽幽唤道,张口想解释什么,最终还是苦涩地闭上了眼睛。
锦赐看到水光绝的样子,眉头一皱道:“不关哥哥的事,一切都是我做的。”
月楼舒沉默不言,走到锦赐面前,看着昔日放上心头珍爱的人,说心里不苦涩,不难过,不气愤都是假的,爱之深、责之切,越是在乎的人,越是不能接受他对你的伤害。
月楼舒深吸一口气,轻笑道:“锦赐,我对你可是不好?”
锦赐琥珀色的眸子满是挣扎地看着月楼舒,薄唇亲启道:“舒儿对我很好。”
“那好,我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我问你,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你和大皇女的婚事是不是真的?”月楼舒语气平静而又沉重道。
锦赐听到信的时候眉头闪过疑惑之色,不解地看了水光绝一眼,但是在听到后面一句话时,整个人如同被重物击中一样,身形晃了好几晃,最后被水光绝扶住,看着月楼舒明亮的眼神,轻轻吐出一个字:“是。”
“锦赐,你何苦逞强。”水光绝一听急喝道,满是不赞同地看着锦赐,想要说话,却被锦赐用力拉住衣袖。
看到锦赐带着绝然的目光,水光绝最后深深地叹息一声,别过头去。
月楼舒用力咬着下唇,眼中满是自嘲,她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事实摆在眼前,却还在期望什么,那些她认为是不可替代的感情,在别人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好,既然如此,从此以后,你我各不相干,再无瓜葛,请将你耳朵上的东西还给我。”月楼舒语气冷冷道,看着锦赐耳朵上一直还戴着她送给他的东西,觉得很是刺眼,既然根本就未爱过,为何还戴着她送的东西,那位大皇女,难道能够容忍自己的爱人戴着别人送的东西?
锦赐蓦然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坚定道:“不行,这个东西已经和我成为一体,我不能拿下来。”
月楼舒此刻真是气得快发疯了,锦赐到底是想怎么样,心中怒火蹭蹭蹭往上冒,咬牙道:“你若是不给,那我便自己亲自来取。”
锦赐眼神微动,推开水光绝,走到月楼舒面前,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舒儿便将我的命一起取了吧。”
“你……你以为我下不了手?”月楼舒挑着眉毛笑道。
锦赐不说话,只是倔强而又坚定地看着月楼舒,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豁出去一样。
月楼舒看着这样的锦赐,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一开始吸引她的,正是锦赐身上的这份坚定和倔强,隐忍和执着。
只是她不允许自己再心软,她必须拿回那个耳钉,否则以后每次见了,她的心就会被一根刺堵住,疼得难以呼吸,却又没办法解脱。
月楼舒闪电般出手,伸手探向锦赐的耳朵,锦赐伸手一挡,轻轻推开了她的手。
锦赐用的力量很小,就像是怕弄疼月楼舒一样,但是月楼舒此刻只想取回自己的东西,对锦赐这种行为反而觉得恼火,就好像你认真做一件事情,别人却根本未放在眼里,当你是小孩子在闹脾气一样。
月楼舒不依不挠,为了拿回自己的东西,不自觉地使出她每天晚上都练习的咏春拳,将锦赐逼得不停往后退。
虽说月楼舒的咏春拳步步逼人,但是毕竟练习时间尚短,与从小习武之人还是有根本的差距,锦赐虽然没有出手攻击,只是不停防守,但是从小到大练就的本能反应,也不是月楼舒一时半会能够攻破的。
月楼舒心中说不上究竟是恨在心中,还是无法得手的恼羞成怒,总之一切的一切令她失去了理智,一直无法得手之下,袖中的紫色软鞭刷的抽出,挥向离她只有十步远的锦赐。
锦赐挥过来的紫色软鞭,眼神中闪过苦涩、疼痛、悲伤,更多的是解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闭上眼睛。
月楼舒看着站在那里居然一动不动的锦赐,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其实她心底,还是舍不得下手伤害锦赐的,毕竟是曾经真心爱过的人,如何能像对待仇人一般,说杀就杀,只是现在收鞭却是来不及了,只来得及卸掉几分力道。
啪……
鞭子狠狠地抽在人身上,锋利如绝世兵器的鞭身,抽在皮肤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光绝……”月楼舒瞪大眼睛看着挡在锦赐面前的人,失声喊道,但是没等她来得及反应,月楼舒突然就向是被人抽了一鞭一样,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而在月楼舒的肩膀到胸口位置,一条深深地鞭痕划破她的皮肤,鲜血不停地往外冒着,令人觉得惊奇的是,她身上的鞭伤位置,和水光绝身上的一模一样。
“舒儿……”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锦赐和水光绝疾步走到月楼舒身边,扶着她担忧地查看。
“怎么回事,明明抽在我身上,为什么舒儿也会受伤?”水光绝根本不理会自己身上的伤口,焦急地搂着月楼舒。
锦赐眉头皱得很紧,从怀中拿出金疮药,倒在月楼舒的伤口上给她止血。
月楼舒此刻又痛又怒,眼中水汽弥漫,狠狠地瞪着锦赐,挥开他的手道:“走开,不要你管,你去和你的大皇女成婚好了,还要管我做什么?”
锦赐脸色白了白,轻唤道:“舒儿,你先治伤。”
月楼舒才不理他,手挡在胸前,就是不让锦赐给她上药,这算什么,可怜她么,她才不要他的怜悯。
水光绝看两人倔强的模样,眉头微皱,伸手在月楼舒颈后轻轻一掌,月楼舒轻哼一声,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水光绝看着发愣的锦赐,催促道:“别愣着,快给她上药。”
锦赐点点头,手指微微颤抖地为月楼舒细心地上好药,接着从衣摆上撕下一大块布料,给她简单包扎起来。
水光绝看着锦赐惊慌失措的模样,叹息道:“你说你这是何苦,明明两个人心中都念着对方,她心中根本就是舍不得你,你就不能认个错,哄哄她,何至于闹成这样。”
锦赐眼神一闪,低下头去专心地为月楼舒包扎伤口,像是没有听到水光绝的话一样。
水光绝无奈地瞪了锦赐一眼,也不说话了,锦赐包扎好后,锦赐有些疲惫道:“哥哥的伤怎么样,我给你包扎一下。”
水光绝摇头道:“不用,我撑得住,你快走,再晚就要被人发现了,另外你转告母亲,我上次帮她将百里临风引出来,已经是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这次我不会再出手。”
锦赐愣了愣,有些担忧道:“哥哥,你这样母亲会抓你回去的。”
水光绝翩然一笑道:“放心,哥哥早已不是当初没有能力反抗命运的小孩子,听话,你先离开这里。”
锦赐深深望了水光绝一眼,轻声道:“哥哥,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自己小心,照顾好舒儿。”
锦赐将金疮药放到水光绝手里,不舍地看了月楼舒一眼,终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水光绝看着锦赐离开后,简单地将金疮药倒在自己的伤口上止住了血,便抱着月楼舒往军营赶去。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水光绝将月楼舒小心地放在床上,看着她身上斑斑的血迹,眉头皱的很深,命人打来热水后,解开她身上的衣袍,拿起打湿的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血迹,擦完后,找了新的衣服给她换上,才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
水光绝给自己包扎伤口,眼神却不离月楼舒,时不时地探探她的额头温度是否正常,有没有发烧,虽然这鞭伤在他身上并不算很重的伤,但是水光绝知道月楼舒其实身体底子不好,所以要特别小心注意,万一发烧了情况就会很严重。
“鞭子明明是抽在我身上,为什么舒儿会和我受同样的伤?”水光绝坐在床边疑惑道,很是不解,脑中思考着各种可能,但是却想不出什么头绪,最后也是撑不住疲惫,倒在了月楼舒的身旁睡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