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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把另一个徒弟交出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太武道长以目逼视。
秦天圣狡黠地呵呵轻笑:“谢灵均是么?他有何被我绑架的价值,你们且说说,崇阳宫少主还没闲到去做无意义的事。”
“他一根头发都比你珍贵!”萧宇凡掌心攥得血肉模糊,目色严厉地说道:“秦天圣少在这里试探,把灵均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在鬼界的事情透露给大家。”
“应该害怕的是你吧,你和蚩尤护法胡青丘结伴进入鬼界,设局将凌天宫的人马团灭。我虽然没有进入鬼界,待在地面观瞧,单看着突然陷落的深渊,就知道你们两个做了什么。”秦天圣白了他一眼,从容不迫地答道。
萧宇凡目光阴寒:“仙界的流言是你传出的吧。秦天圣,你到底怎样从鬼界爬出来的!”
“萧宇凡,你的好友谢灵均到底是怎么被蚩尤附身的?”秦天圣走过来,狞笑着低声警告道。
“你果然清楚他的事情。”萧宇凡猝不及防地拧住秦天圣的胳膊,召唤出短刀,凑近对方的脖颈大动脉,掌心流出的血液浸染了刀锋,周身散发出冰冷的神祗气息。
动作一气呵成,秦天圣几乎无法反应,回过神来,身体已经无法动弹,只觉着有股无形的力量彻底压制住自己。郭槐两兄弟不禁惊呼一声,徐邱惠和崇阳宫弟子也脸容变色。
“放开少主!”
他们几乎同时喊道,拉出兵刃跑过来,然而刚接近萧宇凡,就感觉到一股无形力量朝自己胸口压来,身体猛地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顿时一群人昏迷不醒。没看到萧宇凡有做什么,便震晕一群人,韩雪松、徐凝柔不由得张口结舌,太武道长也露出讶异的表情。
周围的反应对萧宇凡无碍,他继续逼问着秦天圣:“把灵均藏到哪里去了,快说!”
刀锋割破皮肤,死亡的气息包裹着自己,饶是秦天圣也不由得心神慌乱,他强自镇定地克制住哆嗦的嘴唇:“我本来想把他带往凌天宫邀功,但半路被人劫走了。”
萧宇凡问:“被谁?”
秦天圣答:“不清楚。黑衣黑袍,脸色苍白如鬼,试图唤醒谢灵均的时候,说着‘我是你的护法,醒醒魔尊!’”
萧宇凡皱起眉头:“难道是烛阴?”
太武道长插话道:“和你一同绑架灵均的那人是谁,现在哪里?”
秦天圣不动声色:“花大价钱收买的斥候,和烛阴吗?较量的时候已死。”
秦天圣回答的滴水不漏,太武道长仍有点狐疑,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你可以保证所言属实?”
“死亡面前我还能说出什么假话!”秦天圣没好生气地说道。
这时太武道长派往崇阳宫各处探察的精英驱魔师已经陆续返回,全都面色沉重地摇摇头,太武道长沉吟片刻:“宇凡,放开他吧,我们去追捕烛阴!”
萧宇凡总算放开秦天圣,短刀拿开时故意划下一道血口:“若是假的,回来将你碎尸万段!”
他们朝着门外走去,崇阳宫掌门秦祖泉恰好从外面回来,双方人马两相对峙。望着满地的狼藉,秦祖泉满腹的怒意凝结成冰冷视线:“太武道长,麻烦你解释说明这是怎么回事?”
“你侄儿绑架了我徒弟谢灵均,因此打扰了贵府。”太武道长不慌不忙地说道:“具体事宜,秦掌门可以找时间商讨。现在我徒弟有生命危机,无法在此耽搁。”
说完,便带领人马离开崇阳宫,崇阳宫弟子无不气炸心肺:“这也太嚣张了吧!掌门,请下令宰掉他!”
“你们都退下。”秦祖泉威严地说出这句,静静地望着秦天圣,宛如在看着一位陌生人。众人都觉察到气氛不对,面面相觑地离开。
秦祖泉向秦天圣走来,首先询问了他脖颈的伤口:“伤得很重吗?”
“皮外伤,叔父,令你担心了。”秦天圣勉强挤出笑容。
秦祖泉微微颔首,向前走去:“天圣,随我到书房。前些日子顾虑你的心情,但是时候讲讲你从鬼界独自逃生的事情。”
秦天圣惴惴不安地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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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崇阳宫,太武道长便开始重新编排人马:“烛阴乃是拥有仙皇实力的创世神祗,生性残忍毒辣,所以对于这次营救行动,师叔不会勉强。请大家自我斟酌是否值得为灵均付出性命,我想灵均也不希望有人因他而牺牲。”
队伍中变得沉闷,萧宇凡、徐凝柔毋庸置疑要去,韩雪松喊着“灵均是我兄弟,哪有大哥不救兄弟的道理,眼前是刀山火海也得下”,表明出他的决心。其他人心思要复杂的多,犹豫了半天只有两人留下,唐勇、元修,他们平日里就对太武道长极为尊重,遇到麻烦自然会来帮忙。
太武道长对于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倒是韩雪松看着其他人一个个离去,惊诧地张大着嘴巴:“只不过对付烛阴而已,有必要这么贪生怕死吗?”
驱魔师唐勇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着说道:“我们驱魔师每天面对妖魔,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所要营救的是谢师弟啊……”
纵使韩雪松再不懂气氛,也多少听出了言外之意,谢灵均明摆着被师兄弟们深深忌讳。他那双殷红的眼眸和冷冽的气质太过显眼,很难不令人猜想到是被妖魔附体,而且是极为强大的妖魔,从烛阴恭称“魔尊”来看,那位妖魔的真身恐怕是魔尊蚩尤。
这样深具危险性的存在,且不考虑谢灵均失去理智的情况,单单出现在姑射山就会带来不少麻烦,比如流言蜚语,来自其他仙盟的敌视。所以说,营救这样的人根本毫无意义,危害之处倒是很大。
“灵均就是灵均,不会因为被妖魔附体而变成妖魔。”韩雪松撅着嘴强调说。
“不会变成妖魔,会变成魔尊,想想蛮帅的,哈哈!”
元修忍不住打趣,倏然脸颊挨了重重一拳,他咚的仆倒在地。平日里和崇阳宫弟子打斗,多少会觉察到一些信息,但是刚才什么危险性都没有感知到,迅疾的连拳影都没有看到。待到萧宇凡面孔映入眼帘,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起,狠狠又揍了一拳,元修才清楚施暴者是谁。
事件在一瞬间发生,周围人一阵惊呼,太武道长和韩雪松连忙拉住萧宇凡:“宇凡,你干什么!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犯得着这么认真吗!”
萧宇凡忿怒的情绪渐渐冷却,望着被揍成猪头的那人,也深感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他挣脱太武道长和韩雪松的拉扯,嗫嚅着嘴唇却没说出“抱歉”二字,布满血丝的眼瞳透出一抹悲哀。“变成魔尊蚩尤”,这正是梦中的情景,宛如可怕的预言搅乱萧宇凡的头脑。
“嘿嘿,元修,别生气!他和灵均自小生活在一起,情同亲兄弟,你这么开玩笑岂不是找着挨揍!”韩雪松将元修搀扶起来,脸上赔笑地劝解道。
“知道啦,我没生气。”元修朝地上唾出血沫,吐出一颗槽牙,不禁咂舌感慨地说道:“真够厉害的,兄弟,哪天和崇阳宫打架,找你帮手别拒绝我。”
“呃,好。”萧宇凡尴尬地应声,搔了搔脑袋。
周围众人都不禁汗颜,不过萧宇凡没把对方打跑算是一种幸事,太武道长环顾着众人开口吩咐道:“烛阴劫持灵均,但不知前往何方,唐勇你去查询明白;元修和雪松准备两架凌云御车;凝柔,和你大哥说明情况再行动;宇凡,这两天注意修养身体。”
身边的小辈都纷纷喊“是”,萧宇凡则不得不佩服太武道长目光敏锐,在梦中和蚩尤力战一场,他的身体的确还没有完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