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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破天荒的停下脚步,神色冷冽如冰,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煞气,仿若一把出鞘的剑。
“你觉得应该如何了?”
邓府医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
他心中突然有些后悔去招惹夜辰了,可是他又迫切的想要分享林浣溪此刻的悲伤。
“白芷姑娘的伤势太过严重,我已经尽力了,还请王妃节哀,保重身体要紧……”
“刷……”不等邓府医把话说完,夜辰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邓府医感受着脖颈上的冰凉刺感,整个人吓的一动也不敢动。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确实是让人感到悲伤的,但这并不是我的错,若不是王妃强行将我推出来,或许白芷姑娘还能再多撑一段时间……”邓府医心中已经认定,白芷绝对是已经死了,自己的这番话绝对是触到了他们的痛处。
哼,明明就不懂医术,却还妄想和阎王抢人,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自己倒要看看,王妃以后见了自己,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庸医,不配活着……”夜辰的目光,越发的森寒起来,邓府医瞬间便感觉到脖颈上传来了一阵刺痛感,还有粘热的液体滴落。
邓府医腿一软,整个人便跌坐到地上,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恐惧和颤抖:“夜,夜侍卫,这些并不是我的,是王妃强行把我推出来,这一切……”
“都要怪到本王妃的头上吗?”林浣溪本来是打算休息一会儿的,可是从窗户里看到夜辰正拿剑指着邓府医,所以便出来看看,结果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白芷姑娘去了,我也觉得很自责,可是有时候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
“掌嘴!”林浣溪危险的眯起了双眸,厉声打断道。
“王妃,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愿意看到,可是这一切并非是我的过错,只能说是白芷姑娘命中注定……”邓府医不服气的昂着头说道。
“啪……”林浣溪直接走上前来,纤手几乎是抡圆了给了邓府医一个耳光。
邓府医的脸颊上,登时便浮现出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儿,耳朵里嗡嗡直响。
“王妃,小心手疼。况且这种小事儿何需你亲自动手,交给我便是……”夜辰收回手中的长剑,身形快如闪电,白皙的手掌左右开弓,只听一阵“啪啪啪”,邓府医的一张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邓府医眼冒金星,耳朵里轰鸣一片,明明是近在眼前的声音,却听着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脸颊上更是如同火烧一样,疼的不能自已。
“谁告诉你白芷去了?谁说你没有过错?”林浣溪阴沉着一张脸,眸光中跳跃着细小的火焰:“若不是你强行拔刀,白芷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会那样危险的,也不需要抢救这么长的时间。”
邓府医在人前被这样狂扇耳光,心中本是愤怒非常的,可是听到林浣溪这一番话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双眸子虽然瞪的大大的,可是因为脸肿的像猪头,双眸中的震惊也就没有那样明显了。
她的意思是,白芷姑娘活命了?
那一剑,明明就是伤及了大血管,怎么可能还能活命?尤其是她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有着可以媲美世无双老先生的医术?
这一切,一定都是幻觉。
邓府医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站着的依然是林浣溪。
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救活了白芷姑娘?
“暗十七,先将邓府医关起来,等我有空闲了再发落。”林浣溪生平最恨这种傲慢却又偏偏没有那么大本事的大夫,用自己的狂妄断送了许多人的生机。
那简直就是打着“医者父母心”幌子的刽子手。
“昂妃(王妃),劳命(饶命)……”邓医生看到暗十七时,心中登时吓破了肚子,忙惶惶的对着林浣溪叩头道。
若是他害怕夜辰,那是因为夜辰所散发出的凌厉杀气。
可是对于暗十七,却是从心底里生出的惧怕,那是因为他知道,暗十七是周文修的暗卫。
“带下去。”林浣溪却是丝毫的不心软。
暗十七二话不说,直接将邓府医拎起来,关到了地下室中。
“夜辰,你去把连翘找来……”保住了白芷的性命,林浣溪的心里又开始担心起周文修肩膀上的伤口了。
“好。”夜辰点点头,便也飞身离开了。
林浣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才又转身回到了白芷的房间里。
“王妃,您休息一会儿吧,若是白芷有什么情况,奴婢们再叫您……”秋霜已经在临窗的位置安置了一张软榻,上面一应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林浣溪伸手拭了拭白芷的额头,神情十分严肃的嘱咐道:“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必须拭一下白芷的体温,一旦温度升高,便立马叫醒我,不能耽搁……”
“奴婢记下了,王妃快去休息一会儿吧。”秋霜用力的点点头。
“还有,等一会儿连翘来了,也记得叫醒我……”林浣溪躺在软榻上,感觉全身的骨头像是都散了一般,从里到外透着那么酸疼。
就算是躺在软榻上,就算是全身疲惫酸痛,可是林浣溪却没有半点儿睡意。
心里惦记着白芷和周文修的伤,又忍不住的去想究竟是谁想要自己的性命……
就这么想了许久,到最后实在是太累了,这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林浣溪突然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白芷没事儿,我也没事儿,你再睡一会儿吧。”磁性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宠溺之情,在林浣溪的头顶响起。
林浣溪猛然坐起身来,这才发现周文修正守在自己的身边。
“你的肩膀……”
“只是一些擦伤而已,已经上过药了,没有大碍……”周文修轻描淡写的说道。
虽然是刺穿了肩膀,虽然也流了不少血,可是对于自己来说,这种伤真的不算什么,也没必要让溪儿为自己担心。
“真的吗?”林浣溪抿着唇反问道。她记得,他的肩膀上也被鲜血染透了,若是只擦伤的话,怎么会流那么多的血?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那要不要我脱掉衣服给你检查一下?”周文修的唇边,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