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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漓话落不忘傻笑两声,多亏了寒气入体使得人说话打颤,不然的话倾漓此时恐怕也很难将面前的凌无乡糊弄过去。
果然没有听出倾漓说话声音的不同,凌无乡见此抬起头来,随即费力的将一只手臂抬起来,伸到倾漓面前,又道:“将药碗给我就行了,你快些出去吧。”
似乎是担心面前的同门受不住这里的寒气,凌无乡说话间便是要去接倾漓端在手中的药碗。
只是就在凌无乡的指尖刚要触及到药碗边缘的瞬间,倾漓已然又向前两步,动作间手臂一抬,竟是直接坐了下来。
“嘿嘿,师兄你病着不大方便,不如我喂你喝好了。”
脸上笑意一闪,倾漓坐下身来的当下便是将药碗向着凌无乡的嘴边送了送。
药箱里并没有准备汤匙,因此下倾漓干脆坐下来直接将药碗送到凌无乡的嘴边,用手端着喂给他喝。
眼神中闪过一瞬间的呆愣,凌无乡看着面前之人,只觉得似乎跟平时那个只要一进到这里就被冻得发抖的少年大不相同。
不过他此时伤口上确实痛的厉害,方才抬起手臂来已经是使出了极大的气力,此时若是当真让他自己喝药的话保不准又要洒出去许多。
“那就多谢你了。”
应了一声,凌无乡此时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不过当下这种特殊的情况之下,也顾不得他逞能,看着已然到了嘴边的药碗,这才张开嘴。
只是就在他将要将碗里的汤药喝下去的瞬间,却是蓦地一顿,停留了片刻之后,紧接着便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接将碗里的汤药全数喝了下去。
倾漓看着凌无乡动作,当下便是以为面前之人乃是因为伤口的痛感才会突然间做出那样的反应。
看着凌无乡将药喝了下去,倾漓当下极为缓慢的由着榻上站起身来。
榻上由于被一层薄冰覆盖,冰冷的同时也变得十分坚硬,倾漓不过是坐下一会的功夫,已然觉得腰部以下完全没有了知觉。
“师兄你药也喝完了,那么我先走了啊。”
回身朝着凌无乡抬了抬手,倾漓当下将药碗收拾一番便是朝着门外走去。
内室里寒气依旧不断袭来,倾漓走出的同时,只觉得周身越发的麻木起来,看来她明天来的时候需要再做些准备了。
软榻之上,汤药入腹,凌无乡只觉得瞬间一股冷寒之气直接由着内腹里窜出,随即直接向着他身前的伤口处涌去。
不过是片刻功夫,那周身的灼热之气竟也随之消散了一些。
轻轻地呼出一口长气,凌无乡恍然觉得自己已然有许多日子不曾有这般轻松的呼吸过了,之前别说是动作,连同着每呼吸一次都会觉得心口处一阵烧灼的痛感袭来。
身体稍稍舒缓了一些,凌无乡躺在榻上,一双眉眼却是不由得沉了沉。
由着别院内走出,倾漓此时俨然就好被冻成了冰雕。
搓了搓手臂,倾漓站定在别院外头,随后又低头揉了揉自己僵直的双腿。
“能够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控制住热毒,看来那个缥缈宗主还是有些本事。”
空间里,长空的声音传来,倾漓揉着双腿的手顿时一僵。
“能想到这样的方法,凌无乡的师尊确实是有本事,不过竟然只拿那些个止痛的药来给他,他师尊倒也是心宽的很。”
听出倾漓语气里的不对味,长空当下顿时闭紧了嘴巴。
面前那丫头变脸快得堪比翻书,他可不想惹上麻烦。
“咦?定一你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走回到别院旁边的院子里,依旧扮作定一打扮的倾漓方才迈进到院门,迎面的就听到一声传来。
话音落下,只见的一道人影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来人在倾漓身前站定,夜色里露出一张满是困倦的脸来,真是之前守在院子里的另一名弟子。
倾漓见到那弟子迎出来,当下也不慌张,只是下意识的将怀里的药箱提了提,依旧没有开口。
那弟子抬眼看着倾漓半晌也没有开口,顿了顿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直接伸出手来将倾漓身前的药箱拎到了自己手里,又道:“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好了,看你冻得都说不出话了么?”
话落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那弟子拎着药箱当下朝着一旁的药室里走了过去。
站定在院子里,倾漓看着那弟子走开,当下也不停留,干脆朝着一旁的一间屋子里走去。
倾漓自然不会担心走错房间,因为在她最开始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将两名弟子所住的屋子辨别清楚了,此时走进去的自然是那名叫做定一的弟子所住的屋子。
“这么晚了,你又去做什么了?”
宗门前殿,凌傲绝的住处之中,黑暗里蓦地一道冷声传来,太引悬在半空的身子顿时一僵,随即它猛地一晃,直接闪身到那说话之人的跟前。
“宗主你这么晚了竟然还不休息么?啧啧,这样可不行。”
顿时露出一抹笑意来,太引说话间直接爬到凌傲绝的肩头,话落还不忘讨好的伸出爪子来替凌傲绝捏了捏肩。
端坐在前殿之中,凌傲绝此时见着肩头的灵物一脸献媚,不由得眉头一皱。
“又去偷吃药草了?”
明显在太引身上闻到了一阵浓重的药草香气,凌傲绝说着抬起手来将太引由着自己的肩膀上拎了下来。
知道被人发现,太引当下也不反驳,只是笑眯眯的看向面前之人。
“闻这味道似乎与我殿中的药草有些不同,不知道你这一次又是帮什么人办了什么事呢?”凌傲绝说着拎着太引的手掌一紧。
早就晓得太引用着一箱上品药草作为交换答应别人一些条件,不过好在手里这小东西一向知道分寸,做的也不是有损宗门的事情,因此下他倒是也不曾戳穿它。
心里晓得自己做的那点事情瞒不过面前之人,太引蓦地将笑意收起,随即开口道:“既然有人将药草送到面前,而且又是求一些无所谓的小事,我这也是为了给宗门省去一些开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