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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正欢欣赏景谈笑之时,忽然听闻有一女子声音:“哟,九王爷与两位皇孙殿下均在此处赏春呢。我说怎么去到皇宫,并未见到王爷与殿下。小女在此给王爷与殿下请安了。”
“是谁?”正与众人说笑的拓跋澄立马起身,转身而立。
霁月也依依起身,只望见一行人走过来。走在最前面一位女子,鹅脸尖颌,眉眼上挑,鼻小而巧,唇色红艳,一身艳丽华裳,发髻高高梳起,缀满玉珠宝钗,阳光下刺眼夺目。
“这是……”霁月悄声问源蓁。
“哼,这京城里这般艳丽装扮的,除了赫连府的小姐,还能有谁?”源蓁冷哼一声,不屑地说。
霁月听出源蓁话语里对这位赫连小姐甚是不满,也没有追问,心想:既姓赫连,又在京城内如此嚣张,那必是与当朝赫连皇后有所关连。
拓跋澄面有愠色,不满地:“你是如何寻来此处?”
“怎么,澄殿下倒是不想我来?”赫连小姐也并无动怒,反而语气温和:“许久不见两位殿下,赫连琉给殿下请安。”说罢,又走到九王爷面前,福了褔身:“给九王爷请安。”
九王爷也仅是颔首示意,并没有搭理一句。赫连琉方觉尴尬,一抬头又望见蓓陵公主:“竟不知公主也在此。真是热闹呀。澄殿下出来游春,为何也不叫我一声?”
“怕是请不到赫连小姐吧。”拓跋澄冷冰冰地回一句。
霁月也是惊讶,向来笑脸迎人的拓跋澄,居然也会这样冷漠待人。只是他这样喜形于色,必是会得罪这位赫连小姐的。只是为何众人一见着这赫连小姐,气氛尴尬,竟皆是不满之意。
“真是巧了,源小姐也在。源家到底是规矩不比我们赫连府,堂堂将军府的小姐,竟次次跟着这些公子哥身后,也不怕人笑话。”赫连琉看到源蓁后,嘲讽道。
“赫连小姐竟是在嘲讽我吗?源蓁是我请来的。有何不妥吗?”蓓陵公主说。
“蓓陵公主多想了,公主喜欢,想来源家小姐也有长处,怕是甚会哄得公主欢心吧。”
“源小姐为人亲善,气质文雅,端庄高贵,我与源小姐初见,便有结交之心,更何况公主独具慧眼,想来也是如得知己。”霁月看不过赫连小姐总有嘲讽源小姐之意,出言维护道。
赫连琉上下扫了霁月一眼,皱眉问道:“你是?”
霁月行礼道:“身份低微,只是左昭仪娘娘身边的宫女,比不得赫连小姐出身名门。”
“呵呵,”赫连琉掩口冷笑两声,“我当是谁呢,现如今小小宫女,都这般出言不逊,敢教育我了吗?平日里,左昭仪到底怎么管教下人的?皇后宫里的小奴才,都比你知晓分寸!”
霁月还没答话,拓跋澄就说道:“交朋友从来都是依心依品性,霁月姑娘虽仅是宫女,却是我的朋友,赫连小姐这般嘲讽我的朋友,却是在嘲讽我吗?”
“殿下!你怎得为了这等人与我争论,你明知我不是此意,我对殿下向来尊重……”
“罢了,”拓跋濬制止两人争执,说:“不知道赫连小姐为何来此?”
“听闻王爷与殿下皆在此,今日我正好也出府,特来拜见。”
“听闻?我们只是秘密来此,你是如何听闻?”拓跋澄问道。
赫连琉眼神躲闪:“殿下等人,相貌出众,走哪儿自然都是惹人注目。”
拓跋澄还想追问什么,却被拓跋濬拉住,只得硬生生把话咽下去。
拓跋濬说:“多谢赫连小姐平日里对我们的关心了。”
赫连琉并未听出拓跋濬的话外之意,欣喜地说:“还是濬殿下理解。诸位都在此赏春,不知可否加我一个?”
霁月余光看到源蓁气得甩了袖子,转脸不去看赫连琉。
“赫连小姐有所不知,我们几人方才饮酒略多,头已发晕了,正商量着,各自回府休息罢了。”源鹤许是看到妹妹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
拓跋濬接话道:“正是。我们已出来半日了,还得早些回去,休憩片刻,醒醒酒。免得被父亲责骂。”
“这就要走啊?”赫连琉似是不甘心:“我也略懂些醒酒的法子,不如我随殿下回去,也好……”
这赫连府的小姐,怎么有些上赶着拉拢皇室之人的感觉?也太明目张胆至惹人不喜的地步了吧?
霁月正这么想着,拓跋澄立即开口拒绝:“不用,我们王府里,多的是醒酒的法子。你一个大家闺秀,随意出入东宫,传出去免得他人议论。”
“他人议论怕什么?我与殿下心怀坦荡,不就好了?”
“今日断是不行的。”拓跋濬说:“回去见到父亲,实在不好交代。不如,下回我和澄弟有空,去赫连府拜访小姐。”
“真的?”赫连琉似是得了允诺,笑道:“濬殿下可要说话算话。”
“自会算数的。那,我们几人就先行一步了。赫连小姐好好赏景。”
“嗯。这几日,我便在王府等着殿下。”
九王爷与拓跋濬兄弟二人颔首,护着蓓陵公主先行,赫连琉福身行礼。慕容铭与源鹤拱手告辞,霁月施礼,源蓁却看也不看她一眼,执着霁月的手就直往马车处行去。赫连琉在背后冷冷一笑:“到底是小门小户,从无家教。”
待到坐上马车,源蓁还是沉默无言,想是被赫连小姐气到了。
“源小姐?”霁月轻轻问道:“似是格外不喜欢这位赫连小姐。”
“你看她刚才那副样子,仗着自己是赫连氏,有皇后撑腰,还把谁放在眼里?”源蓁不满地说。
“确实是骄纵了些。”
“何止骄纵?”源蓁一脸瞧不起的样子:“她呀,你倒是不知道她的心思,总是缠着王爷与殿下,巴巴地想着法子,就想成为个王妃。”
“王妃?”
“你还看不出?她方才对我哥哥和慕容将军,一句问候都没有。就只瞧着王爷和殿下呢。澄殿下说话得罪她,她也不动怒。濬殿下一说去看她,你看她得意地,猴子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呢。”
此时骑马而行的几位公子中,拓跋澄还是忿忿道:“也不知哪个多嘴的走漏了风声,竟这般晦气。她以后若是总来剪花亭堵我们,那可怎么好?这么个雅致的地方,难道就得放弃了?”
源鹤笑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澄殿下,居然这样怕遇到赫连小姐,倒是有个能压制住你的人了。”
“呸呸,源大哥可别拿这个开玩笑,我见她一次就心烦一次。她倒是听不出我们话中的意思,不是缠着九皇叔,就是缠着哥哥与我。”